“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李射中了四十八名海盗，全都是射中眼睛，穿颅而过。安盖射中了十一名海盗，两个穿颅，七名射穿了脖子，两个射穿了胸口。和前两次一样，李赢了，而且这一次是大赢！”
随着，水手将长船上死掉的海盗清理了一遍，按照箭矢的归属，分辨出了林德和安盖杀死的海盗数量后，所有商船上的人都发出了欢呼声。
虽然，周围的风雨声很大，但每一艘船上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众人的欢呼。
这已经是船队遭遇到的第三次海盗袭击了，就如同前两次海盗袭击一样，海盗的船还没等靠近船队，就已经被林德和安盖这两个神射手给解决了大半，剩下的人即便冲上来了，最终也都是死在了水手和佣兵的围攻下。
而在袭击中居功至伟的林德和盖亚也自然是备受瞩目，两人的射术比赛也成了船队人所共知的事情，众人也都对两人的射术钦佩不已。
前两次海盗袭击，林德和安盖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只有两三个的差距，但这一次海盗袭击的时候海面上狂风大作，海浪波涛汹涌，船只更是起伏不定，其难度增加了不是一星半点。
安盖显然受到了很大影响，最终只射杀了十一名海盗，比起之前来水准大失，反倒林德依然保持之前的水准，甚至更加精准，直接带走了将近五十名海盗，而且所有的致命伤都是一样的，射中眼睛，穿透头颅。
很多人都想到了如此强大的射术如果出现在了战场上，那么林德绝对会成为死神一般的存在，因此他们看向林德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敬畏。
这支船队算是倒霉的，一趟航行下来，遭遇到了三次海盗袭击，每次都有四五艘船，几十上百人，按照以往的惯例，至少已经有一艘船被攻陷了，但现在因为林德和安盖的作用，使得三次袭击都是有惊无险，只有几名水手倒霉死在了海盗手中，其他人大多都只是受了一点伤而已，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离开潘托斯的第七天，林德所在的船队已经航行到了布拉佛斯的外海，众人站在甲板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远方屹立在海面上的布拉佛斯泰坦巨人，虽然距离很远，但船上的人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随着船只逐渐靠近，船上的人也逐渐看清楚了泰坦巨人的全貌。
只见这个巨大无比的石头巨人双脚和两侧陡峭如同山峰一般的岛屿相连，张开的双脚如同一道拱门，上半身则是一个高举短剑的战士形象。
泰坦巨人双脚形成的峡口是布拉佛斯外湖和外海的连接处，也是布拉佛斯唯一的出入口，任何船只只能够从这个出入口进入布拉佛斯，而就在泰坦巨人内侧的岛屿上，就是一个巨大的战斗堡垒和舰队船坞，里面驻扎着布拉佛斯的守备军队和舰队，有他们的守护，几乎没有人能够从这里入侵布拉佛斯。
在神迹舰队没有出现之前，布拉佛斯的舰队被认为是狭海最强大的战船舰队，但现在这个最强之名似乎要让位了。
这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神迹舰队有海龙贪食者助阵，更重要的是神迹舰队的战船也足够强大。
石阶列岛的海战经过已经通过各种方法传遍了狭海两岸的港口城市中，布拉佛斯自然对这种事极为看重，并且专门收集所有能够收集的情报。
虽然在这一战中，贪食者的确出手攻击了泰洛西的舰队，但它的攻击只是加快了泰洛西舰队的溃败，对整体战局影响不大，特别是海盗联盟那边，三海怪联盟的船队相互配合，分割蚕食所有的海盗船只，整个战斗过程无比完美，布拉佛斯的舰队将领都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自己率领布拉佛斯的舰队，恐怕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完美。
虽然泰坦巨人脚下的峡口很大，能够让三到四艘远洋商船并排进出，但这里的水流却湍急，想要安全通过这个峡口，不被水流推到两侧的岩石上，或者是和其他船只相撞，驾船者都需要有着极好的技术。
所幸，林德所在的这艘商船的船长是一个老手，很轻松的就穿过了这个峡口，而跟在后面的一艘商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被水流推着撞到了一艘迎面过来、准备离开布拉佛斯的船只，不幸中的大幸是只在船身上撞出了一个缺口，只要简单修理一下，船只就能够继续航行。
进入到内湖后，船只绕过了一些建满房屋的岛屿，沿着外湖水域，航行到了布拉佛斯西侧的方砖码头附近，然后在码头引导船的指挥下，停靠在了好几艘商船后面，等待海关官员的检查。
海关检查的只是船上的货物，对船上的人并不感兴趣，所以当船刚刚停下来，没多久就有一些当地人的载人小船靠了过来。
林德从船主手中接过了剩下的佣金，便带着安盖登上了一艘载人小船，来到了附近的旧衣贩码头。
旧衣贩码头的停靠点全都被外国商船占据，甚至有些船都找不到停靠点，只能在不远处的水面上下锚，等待位置空出来。
在码头上，随处可见水手、搬运工、修理工的身影，不过很多的是小偷和乞丐，他们瞅准了目标凑上前去，一边乞讨，一边配合着偷窃，喧闹、嘈杂、叫骂充满了整个码头，让刚刚享受完宁静航海的外来者极为不适。
林德和安盖虽然也是外来者，但他们的佣兵打扮和身上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杀气，让码头上讨生活的人都下意识的感觉到他们不是好惹的，都选择避开他们，没有对他们下手。
“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安盖拍了拍腰间的佣金，眼睛落在了不远处几名招摇过市的妓女身上，一下子挪不开眼了。
林德没有理会安盖，他看了看周围，虽然他是第一次来布拉佛斯，但这里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这里实在太像他前世去过的一个著名水都了。
“不是我们下一步做什么，而是你。”林德看了看身旁的安盖，拿出了一块特制的神选金龙递过去，说道：“你自己找个地方住，什么时候钱花光了，就拿着这个去神迹商会在布拉佛斯的联络处，那里的人会安排你的去向的。”
“神迹商会？”安盖愣了愣，惊讶的看着林德，说道：“您是盛夏厅的人？”
林德没有回答，径直走入到了人群中，安盖本想要跟上去，但还是放弃了，随后朝着那几个招摇过市的妓女走了过去。
林德没有再像潘托斯一样傻傻的自己找路，他直接在码头雇佣了一个向导，让他领自己去一个稍微舒适的旅馆。
“稍微舒适的旅馆？”布拉佛斯人能够说一开口流利的瓦雷利亚语，而且其发音比林德的发音更加纯正，“您能够拿出多少钱？”
说这番话的时候，布拉佛斯人也打量了一下林德，心中衡量了一下他能够支付的费用。
林德将装了佣金的钱袋子拿出来，放在向导面前摇了摇，说道：“就这么多，最多住十天就走。”
向导接过袋子看了看，很快就算出了袋子中装了多少钱，随后他从里面挑出了几枚铜币，放到自己口袋里，其余的交还给林德，然后就带着林德穿过几个建满房屋的小岛，然后朝着北方走去，走了几分钟后，就来到了一个圆形的人工池塘旁边。
向导指了指池塘旁边的一个由四栋三层小楼组成的旅馆，说道：“那是虾头旅馆，码头旁边最好的旅馆，站在旅馆阳台上能够看到码头全境，运气好的话，还能够看到船在码头上碰撞的景象，那可比剧院里面的舞台剧要精彩多了。”
“我想要安静一些的地方，这里太吵了。”林德看了看人来人往的旅馆和周围喧闹的街道，摇摇头说道。
“安静一些吗？”向导想了想，说道：“列神岛那边的旅馆比这里要安静不少，不过价格可能……”
林德打断道：“没关系，我手头上还有一些积蓄。”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来吧！”
说完，向导领着林德穿过了几栋屋子，来到了一条水道旁边，直接让林德雇佣了一艘小船，然后坐着船，在城区水道中穿行了一番，在经过一条拱桥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一条名叫英雄运河的河道中。
在英雄运河的两旁全都是历代海王的雕像，他们身披青铜长袍，手里面拿着不同的东西，神态全部庄严肃穆，让船上的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威势。
在连续穿过数座连接不同岛屿和城区的拱桥后，小船进入到了城市中心的中心湖列神岛的水域，
只见在这片水域的岛屿上，全都是一座座雄伟壮丽的宗教建筑，从这些建筑上明显的特征可以分辨出它们都属于哪位神灵的神庙、神殿、圣堂等等。
小船沿着街道边缘贴着红神庙的基石往南游去，从月咏者神庙前的拱桥下穿过后，依次看到了哭泣女士的神龛，看到了远处属于三首神的三座高塔，黑白之院的大门，还看到大量就连林德也叫不出名字神灵庙宇和殿堂。
在穿过一众陌生神灵的庙宇后，林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徽章出现在了远处一片殿堂的屋顶上，那是属于七神的七芒星徽章。
在布拉佛斯七神信仰也是主流的信仰之一，七神信徒的虔诚程度一点也不必月咏者信徒差多少。
从七神圣堂所在的岛屿向东边望过去，可以看到真理宫的绿色大圆顶，那是整个布拉佛斯仅次于海王殿的宏伟建筑。
当船只从七神圣堂所在的岛屿旁边游过的时候，不远处一座岛屿上的神庙让林德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座神庙的大小和七神圣堂差不多，从建材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最近这几年才建成的，而这座神庙之所以让林德感到惊讶，则是因为神庙顶端的圣徽是林德家族徽章的一种变体，也就是风暴神信徒根据他的家族徽章改编的风暴神圣徽。
自从，当年在兰尼斯港展现出了风暴龙符文之力后，风暴神的信仰就开始在维斯特洛沿海的港口城镇流传开来，特别是那些饱受铁民之苦的城镇更是传播极快，已经有人开始建造神庙之类的建筑，并且还树立了风暴神的神像。
因为没有统一的规格，风暴神的神像都是不同的形态和相貌，唯一一个标准就是所有的风暴神神像都是佩戴两把骑士大剑。
对于风暴神信仰，林德的态度一直都是听之任之，对外公开承认的都是七神神选，从来没有承认过和风暴神有什么关系，但他也从来没有阻止过其他人信仰风暴神，甚至就连在神迹港或者石阶列岛这些地方建造风暴神神庙之类的事情也都没有说什么，完全是听之任之。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远在布拉佛斯，竟然会有这么多人信仰风暴神，从神庙的宏伟程度和通往神庙的拱桥上密密麻麻的人潮便可以看出风暴神信仰在这里的热烈程度。
“们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信仰风暴神？”林德忍不住心中好奇，朝向导问道。
“当然是保佑航船顺利呀！”向导看着神庙，手上做了一个宗教手势，沉声说道：“风暴神可以保佑船只在风暴中安全航行，信仰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林德故意质疑道：“信仰风暴神有用吗？”
向导皱了皱眉头，不悦的看着林德，然后从脖子上拿出一个风暴神圣徽项链，说道：“一年前我所在的船在风暴中遭遇到了海难，船上六十七人，只有七人活了下来，七人全都是风暴神的信徒，我就是其中之一。像这种风暴神保佑信徒在风暴中平安无事的事情数不胜数，否则的话，信徒也不会共同出资买下这个岛屿，建造风暴神神庙了。”说着，他颇为自豪的说道：“我也贡献了一部分建庙的钱。”
说话的时候，小船开始停靠在了岸边，船主拿着一个楼梯直接搭在了岸边的石台上，示意林德和向导爬上去，等两人上去后，就抽掉梯子，调转船头，往其他地方划去。
向导上岸后，直接领着林德来到了通往风暴神神庙的拱桥附近的一个小广场上，然后将林德带入到了广场旁边一间旅馆的大厅中，说道：“夜歌旅馆，这里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安静、舒适。”
林德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告诉向导自己要连续雇佣他几天，游览布拉佛斯，让他明天上午来这里和他汇合。
向导自然不会拒绝这笔生意，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甚至没有向林德要定金。
第221章 是神非神
夜歌旅馆是一间充满异域风情的旅馆，旅馆的老板虽然是布拉佛斯本地人，但建造这间旅馆的建筑师却是来自渊凯的逃奴。
布拉佛斯对奴隶制的痛恨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甚至因为奴隶制的问题和同为自由贸易城邦的盟友交恶开战，比如它就和潘托斯为了奴隶制发动了五六次战争，持续时间两百多年前，直到潘托斯放弃奴隶制才重新恢复盟友状态。
然而，现在在极度痛恨奴隶制的布拉佛斯城市中心，却建造了一座带有奴隶城市渊凯风格的旅馆，不得不说这略微让人感到讽刺。
不过，对于在这里居住的外乡人来说，这间旅馆的确非常舒适，因为建造这间旅馆的渊凯逃奴完全是按照渊凯贤主的住所标准来建造的，城中其他绝大多数旅馆都没有办法与之相比，所以居住价格自然也不低。
布拉佛斯一个普通码头搬运工一个月下来也只能够挣八九枚布拉佛斯银币，但在夜歌旅馆居住一天就需要二十二枚银币，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名向导会需要看了林德的钱袋后，才会带林德来这里。
入住旅馆后，按照林德的要求，他被安排在了一间靠近水边的三楼房间，从房间的窗口可以看到风暴神神殿，房间内有单独的浴室，一根水管从外面连接进来，房间内的客人随时可以使用。
林德让旅馆的仆人给自己买一套布拉佛斯当地的服饰，梳洗一番后换掉身上的佣兵服饰，随后便离开旅馆，朝着风暴神神殿走去。
林德来布拉佛斯后根本没有想过找神迹商会，因为他清楚神迹商会的周围肯定有不少人在盯着。
神迹商会在扩张的时候，在其他自由贸易城邦建立分会或者联络处都非常顺利，唯独在布拉佛斯遇到了不少的麻烦，布拉佛斯海王始终不允许神迹商会在这里建立一个联络处。
直到林德统一石阶列岛，颁布只有神迹商会会员的船可以免费通过时，布拉佛斯的海王才在城中商人的影响下，松了口，允许神迹商会在城中建立一个联络处。
从建立联络处这点不难看出，布拉佛斯海王对神迹商会有这很深的顾虑，甚至可以延展成对神迹商会背后的主人林德极为顾虑，所以他肯定会派人紧紧的盯着神迹商会，自己人如果去神迹商会只会提前落入海王的眼中，不利于他之后的行动。
所以林德从一开始就打算独自行动，甚至就连他以前安排在布拉佛斯的几个暗子都没有打算接触。
不过，就在之前看到了风暴神神殿后，林德便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设法将布拉佛斯的风暴神神殿掌握在手中，成为自己埋在布拉佛斯的一枚钉子。
因为布拉佛斯在建立之初就是由不同地区的人组成的，那些人带来了不同的宗教信仰，所以在布拉佛斯，云集了这个世界最多的神灵信仰，哪怕是后来加入的信仰，布拉佛斯也都是来者不拒，将它们全部包容到了城中。
这也就使得所有的宗教在布拉佛斯都有着超然物外的特殊地位，就算是作为布拉佛斯的统治者海王都不能够对任何一个神灵的神庙或者神殿做出武力或者其他冒犯之举。
除非是那座神殿或者神庙所供奉的神灵已经彻底没有人信仰了，布拉佛斯市政厅才会将神灵雕像送到庇灵所保存起来，废弃的神庙才能够进行处理，比如修建风暴神神殿的这个小岛上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信徒的废弃神殿。
也正是因为宗教具备这种超然物外的地位，即便将来海王发现林德控制着风暴神神殿，也同样什么事都做不了，除非他打算对城中所有的神灵信仰开战。
林德穿过拱桥来到风暴神神殿广场时，广场上正在进行一场祭祀活动，因为昨天刚好有一股风暴从布拉佛斯扫过，按照以往的惯例，布拉佛斯绝大多数风暴神信徒都来到了这里，参加一次对风暴神的祭祀。
由于林德对风暴神这件事的态度完全是处于放任自流的态度，所以一直以来风暴神信仰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教会组织，每一个风暴神神庙或者神殿都有自己的信仰方式和独立的祭司。
眼下布拉佛斯这个风暴神神殿的祭司名叫丽轧，来自月咏者神庙，在成为风暴神祭司之前，她是一名月咏者，据说她在几年前受到了风暴神的启示，放弃了月咏者神职，转而成为了风暴神的布道者，在码头附近布道赐福。
一开始，没有什么人理会她，甚至认为她疯了，毕竟月咏者在布拉佛斯的身份极高，放弃月咏者神职，不亚于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放弃手中所有的财产。
只不过，随着受到她赐福的水手一个个从必死的风暴中存活下来，信仰风暴神的人也越来越多，之后她利用捐赠的物资，买下了中心湖的一座有着废弃神殿的小岛，又利用神殿原本的地基建造了这座风暴神神殿，而她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神殿的祭司。
虽然丽轧和所有的月咏者一样，宣称自己拥有纯正鸠格斯奈人的血统，但她的相貌特征已经和鸠格斯奈人有着很大差距了，唯一可以确定她体内的确有鸠格斯奈人血统的地方就是她的头顶和鸠格斯奈人一样尖，特别是在她剃光了头发，并且在头顶上纹了一个风暴神圣徽后，看上去更加突出了。
因为不像其他神灵信仰有着完善的祭祀仪轨，丽轧完全是在照搬月咏者的祭祀方式，献上活祭品，念诵一些自己编造的祈祷文，然后将祭品当场处理掉，肉和骨头放在神庙前的大锅中熬成汤，分给一些乞丐使用，内脏被放到一个陶罐容器里，用船送到城外，投入海中，鲜血加入一些染料，调和成黑色的汁液，然后用手指沾着汁液逐一在信徒的额头上画一道横线，以示受到风暴神祝福。
在举行完的祭祀后，丽轧邀请来的剧团就在神殿前的广场上表演一些戏剧，这些戏剧都是和风暴神有关的故事，比如某位水手在风暴中被庇佑存活下来的事情，因为这些故事的当事人还活着，并且就在广场上，所以这也让信徒更加觉得风暴神离他们不远，正在看着他们，信仰也更加虔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信徒的感觉也不算是错觉，因为他们信仰的风暴神的确是站在广场边上看着他们，只是这个风暴神和他们心中的风暴神差别有些大。
林德站在广场边上，看完了整个祭祀活动，又看了一会儿正在表演的戏剧，才迈步走入到了神殿内部，想要看一看神殿内是什么样的。
神殿内部很大，很空旷，十几根立柱将屋顶支起来，地面铺设了平整的石板，里面没有摆放任何东西，只有一尊巨大到头顶紧挨着屋顶的风暴神神像，看上去有些简陋。
不过，林德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的这尊风暴神神像给吸引了过去，因为这尊神像的外形完全是按照他身穿失乡骑士盔甲的模样雕刻而成的，只有脸的部位没有雕刻出来，但因为失乡骑士头盔的遮挡，让整个脸处于头盔的阴影中，返到产生了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在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尊神像后，林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泛起了疑惑。
他之所以疑惑是因为这尊神像所穿戴的失乡骑士盔甲还原度太高了，不仅仅盔甲的外形几乎是同比例还原，就连盔甲上的花纹和龙符文也都被刻画了出来，只是在刻画龙符文时雕刻师故意留下了大量的断点，以避免龙符文产生效果。
与盔甲的细致完全不同的是，神像腰间的失乡骑士大剑就显得粗糙不少，看上去就是两把普通的骑士大剑，只是大剑表面刻上了一些看上去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
如果，仅仅是盔甲的外形相似倒也不会让林德感到有什么问题，毕竟看到过失乡骑士盔甲的人不计其数，总有一些人能够清楚的记住其外形，但问题是神像上的失乡骑士盔甲还原度实在太高了，尤其是那些盔甲表面那些装饰花纹和龙符文是绝对不可能还原的，因为林德身上穿着的那件失乡骑士盔甲并没有这些花纹和龙符文，只有他交给瓦里斯，让他去科霍尔打造的那套魔法盔甲上才有。
也就是说，雕刻这尊神像的人绝对看到过他的盔甲图纸，又或者是看到了图纸打造的成品盔甲，这让林德不由得想到了海王手中的那套魔法盔甲。
此时，在神殿中祭拜的风暴神信徒很多，他们大多都是跑船的水手，平时举止粗鲁的他们在进入大厅后，都变得非常拘谨，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或者跪下，按自己的方式默默祈祷，无论祈祷的方法如何不同，他们都保持统一的安静。
林德绕过了这些信徒，走到了神像跟前，仔细的看了看神像上的花纹和龙符文，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比如从一些腐蚀和磨损痕迹来看，神像的制造时间要比花纹和龙符文的雕刻时间早很多，由此可以确定神像应该先塑造出来，放在神殿中供人祭拜，过了很长时间后，才重新刻上花纹和龙符文。
就在林德观察神像细节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过来，林德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刚刚才在外面主持完祭祀活动的风暴神祭司丽轧正朝他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的表情，林德能够感觉到她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并且极有可能已经认出他了，所以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注视着对方。
丽轧祭司走到了林德面前，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打量着林德，随后主动朝林德行了个礼，用略带生硬的七大王国通用语，说道：“很高兴见到您，风暴的化身，吾主的神选。”
林德听到对方给自己的称呼，不由得迟疑了一下，随后好奇的问道：“你认识我？”
丽轧祭司摇了摇头，说道：“你身上有吾主的气息，而整个世界除了您这位风暴化身以外，不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拥有吾主的气息。”
“吾主的气息？”林德皱了皱眉头，说道：“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些。”
丽轧祭司看了看周围，道：“这里不是一个合适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说完，便带着林德离开了神殿大厅，从神像后面的小门来到了神殿后的庭院，穿过庭院后，两人来到了一个水边的小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