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显开始根据灵感涌动的配方开始思考调整的部分。
已经有了服用者的数据，所以对于魔药的稳定性可以稍微放宽，药效可以稍微强烈一点，只要卡在服用者承受范围内，以便达到最好的启蒙效果。
原本魔药对于精神的多维度提升，是互不干涉的并发进行。这样的好处是，最大程度的避免了个体差异，达到相对平均的期望效果。
可是现在，李道显认为，完全可以根据每一个服用者的意识倾向，针对性的以优点开始构筑，扩散到其他维度，可以最大程度的利用服用者本身的优势。
不仅如此，这样调整之后，原本紧凑的框架，就又具备了空间，可以添加对亲和元素激活的效果……
这样一来，不仅增加了对于肉体方面的启蒙升华，而且保留了灵感涌动原本对于精神的提升，甚至有可能能够更进一步。
李道显眯起眼睛，越是思考，越是兴奋。
大体调整思路定下来之后，越来越多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原本的框架流程被拆解成无数关联的部分，并利用新的思路，对整个魔药的方向进行了调整，并重新构造了流程。
当全新的配方一点一点出现在李道显的脑海中时，看着这个更具指向性，更亲切的配方，比对着服用者的身体数据，每一项都卡到刚好合适的位置，李道显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快乐！
这是他将自己的所有能力，开发到巅峰拿出来的答案。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导师会对这个作品做出何种评判。
伸手唤来魔药，在脑海中确定了整个流程之后，开始处理药材，准备大干一场。
……
李道显的兴奋被导师们看在眼里。
戈登指着李道显说道：“他很兴奋，即使隔了这么远，我仍旧能够感受到他在期待自己的作品，看起来他有了一个非常棒的想法。”
薛谦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道显选择的材料：
“他似乎想要对灵感涌动魔药进行调整，对完全陌生的配方直接调整，这种做法非常冒险，其实不提倡。”
玛姬笑着接口道：“如果是其他人，我会担心，但是对于李道显，似乎并不值得惊讶。”
“没错。”戈登点点头，认同道，“从比赛开始到现在，李道显在魔药上的选择都有些激进，可是这种激进让他在以可怕的速度成长着，并且没有一次出现意外。”
薛谦平静地说道：“如果保持激进，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总会有失去控制的时候，夏国有一句古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戈登看着李道显，轻声说道：“就让我们看看最后的结果，究竟是看似鲁莽实则冷静的尽在掌握，还是一次高估自己的冒险尝试。”
玛姬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凯瑟琳好像已经申请了第一次巫师启蒙？完全领先于其他人的进度。”
……
凯瑟琳的进度飞快。
凭借着凝精法的便利性，凯瑟琳不仅是第一个完成对于巫师身体情况测试的选手，同时也是第一个制作出来启蒙魔药的选手。
巫师的启蒙，说白了就是一场掠夺外物，激活自身的过程。
正常的启蒙魔药，相当于是用勺子在喂饭，启蒙魔药的好坏，大概就是这饭做的香不香，是不是容易吸收，有没有针对个体宝宝调整营养成分。
但是纯粹主义学派不同。
凝精法的掠夺纯化思维，同样体现在学派内的巫师启蒙上。
如果同样用上述的例子，纯粹主义学派会强化宝宝的抓取和吸收能力，他们会遵循自己的本能，利用强化后的能力，去掠夺自己所需的成分。
玛姬来到了凯瑟琳的身边：“哈喽，凯瑟琳，感觉如何？我看你已经申请开始启蒙了？”
凯瑟琳笑着说道：“是的，导师。魔药大师准备的材料非常充足，我想要的全部都有，所以我想我已经准备好开始对第一个小宝贝启蒙了。”
玛姬注意到了在仪式周围，放置在仪轨特定位置的结晶。
“潮汐花，激流蟹，深海巨蛇，苔原猛犸……”
从最基本的，几乎没有什么自主意识的潮汐花结晶，到最后极度危险的风暴海怪心脏结晶，是一个阶梯上升的情况，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具备与水相关的特性。
玛姬说道：“我对于纯粹主义学派的启蒙方式也略有耳闻，这种启蒙方式，似乎危险性很高。”
凯瑟琳想了想，回答道：“不算高，很多时候，只是掠夺的太多，宝宝吃撑了而已，如果能够挺过来的话，收获会更大，有过启蒙直接领悟‘律’的情况。”
玛姬又接着问道：“你的启蒙魔药是整个仪式，所以我需要确认，你认为的魔药，会比戈登导师提供的‘灵感涌动’启蒙魔药效果更好吗？”
“这毫无疑问。”
凯瑟琳不假思索地说道：“纯化启蒙仪式的极限，是掌握‘律’，和常规启蒙魔药相比，两者上限的差距可不止一点。全面而基础的微弱提升，不如将自身特性发挥到极致。”
玛姬点点头：“我同意你的申请，不过在仪式进行时，我会密切关注，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会出手，保证学生的安全。”
非常感谢。
第63章 分裂
弹幕有些好奇。
“有大佬能解释下吗，说好启蒙魔药，为什么凯瑟琳直接用的是仪式？”
“我是魔药专业的，我可以给你抄一段：‘在狭义上，魔药指的是具有特殊效果的魔法物质，通常以液体、固体或气体的形式存在，封装在药瓶或其他容器中。在广义的定义下，魔药可以被理解为任何通过魔法手段引起性质变化的概念。’”
“啊？万物皆可魔药？“
“总结的很对。”
“我常常因为不够博学和你们格格不入。”
“我以为大家都是来直播间装哔的，没想到，你们都是真的牛哔，只有我是装的。”
“乐。”
……
凯瑟琳是第一个开始启蒙的魔药师。
不少选手也分出注意力，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具有水属性亲和的小女孩。
凯瑟琳让她站在仪式中间。
“开始冥想，一会可能会有一些被引导的感觉，不用恐惧，那是正常情况，顺应你的本能即可，请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那都是你。”
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
玛姬轻轻用手一点，一道微弱的光点从她指尖跃出，飘飞到了小女孩的身体内。
小女孩体内出现了一股暖流，而后又消失不见。
没等小女孩和凯瑟琳问，玛姬就主动解释道：“不用在意，这个是一个监测魔法，不会影响魔药效果。如果出现意外，我会出手中止反应。”
凯瑟琳对此没有异议。
小女孩就更没有问题了，她对着玛姬甜甜地笑着，糯糯地说了声：“谢谢。”
凯瑟琳启动了仪式，表情肃穆。
澎湃的魔力开始推动仪式，随着能量的涌动，仪式中的结晶也开始散发出蒙蒙光泽，地面上的仪式符文逐渐亮起，符文的发光与水晶的光辉相互辉映，构成一副错综复杂的纹理。
阵阵涟漪从仪式的中央扩散，进而产生了细微的波动。
这场景几乎在一瞬间就吸引了选手们、导师甚至观众们的目光。
和此前的凝精法相比，场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好大的阵势……”有弹幕不禁感叹。
李道显同样沉默地关注着这一幕，眼眸一眨不眨地观察着。
凯瑟琳全身心的投入在了仪式中，随着仪式的进行，波动逐渐增强，与小女孩的思维产生共振。
小女孩的先是痛苦的皱起眉头，而后缓缓舒展。
“饿……好饿……”
小女孩无意识地呢喃着，下一刻违和地贪婪表情浮现在她稚嫩的脸上。
她身后出现一个虚幻的影子。
小女孩闭着眼睛，鼻翼微动，头转向了第一块结晶：潮汐花结晶。
虚影闪动，利爪一般地手部，透过潮汐花的结晶，狠狠攥住又收回。
潮汐花结晶瞬间失去了光泽，变得浑浊开裂。
小女孩身上氤氲出一道蓝色的纹理：“好香，好香，但还是好饿。”
虚影的利爪又一收，激流蟹的结晶也同样灰暗开裂……
这一次，小女孩抱住了脑袋，尖声叫道：“快让我吃掉你！”
僵持了几个呼吸，小女孩脸上焦急地神情得到了缓解，又一道蓝色的纹理出现在她身边……
“有点像凝精法纯化主材的反向过程。凝精法是先分再合，用辅材共鸣剔除杂质，进而合一保留主材的纯净特性。而这里将人作为主材，直接利用辅材已经纯化后的特性补全自身特性。”
李道显回顾着整个流程，从一开始利用蕴含了意志的血液开始，整个仪式其实都将巫师作为魔药的一环。
虽然本质上，针对巫师的魔药原理都是如此，可是眼前这个展示方式也过于直接了。
不论其他人心中作何感想。
在一旁作为监督的玛姬都没有出手干预，这就意味着仪式进行到目前位置，都很正常。
小女孩在吞噬了四个晶核之后，身后的虚影圆圆胖胖，一头栽入了她的身体之中，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一股精纯的水系能量逸散而出。
她伸了个懒腰，开心地说道：“真是太舒服啦！谢谢你，凯瑟琳姐姐，也谢谢您，玛姬姐姐！”
玛姬笑着点点头，看着开朗了很多的小女巫：“不用客气。你们以后要和谐相处哦，毕竟你们是最亲密的人。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来圣玛丽亚米涅瓦医院来检查，免费！毕竟我是你姐姐嘛~”
“嗯，好耶!”小女巫的愉快地点头，挥了挥手，跑去和小伙伴炫耀。
玛姬对着身边的凯瑟琳说道：“真是天才的构想。将正面意识和负面意识分割，利用痛苦强化负面意识的方式，用负面意识承担庞大的特性细节，承受到极限，让负面意识不得不沉睡。正面意识接纳自身负面的过程，自身的特性也会自然而然地成长。薛谦看到了一定会说，这是完美的和谐之道。”
薛谦的身影从一旁冒出：“我已经看到了。优雅，优雅至极！从和谐的角度来说，这仍旧是一个明显的副作用，但是却将这种副作用转化成了对个人的积极影响，从而达成了极致的效果。”
他的目光一闪，轻声说道：“只是，世界上真的有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方法吗？将负面情绪切割，坐拥庞大财富的负面意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滋长，随时有可能反向侵扰正面意识。性格大变，从真诚开朗到阴险毒辣，可能就是一瞬间，那个时候，你还是你么？”
凯瑟琳微笑着说道：“不论是哪个意识，都是我的一部分，无论是谁走到最后，都是我的新生。”
薛谦看着凯瑟琳的样子，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凯瑟琳又招呼了下一个小巫师，仪式是可以复用的，只需要将结晶置换了即可。
弹幕听了半天，好像有点明白了：
“啊，原来是直接搞精神分裂了。”
“这不叫精神分裂，叫各自努力，顶峰相遇。”
“神tm顶峰相遇，我简直不敢想，如果要是我身体里面还有另一个负面人格对我虎视眈眈，会是什么感觉，应该会很痛苦吧。”
“纯化主义学派有点邪门……我看前面的还想让自己的孩子试试，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我接受不了自己孩子性情大变，万一给我来个哄堂大孝怎么办。”
第64章 幻觉启示
随着凯瑟琳的纯化启蒙仪式开始，接下来的时间，不断有选手完成魔药，也让观众们看到了巫师启蒙方式的多样性。
阿尔法拉克在图腾的指示下，熬制出来的自然赐福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