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万灯界的那十年，苏岩一个修为平平的武宗，一面要照顾自己，另一面，还要蝼蚁撼山一般，与天圣界一群王道天
骄争天下。
一路走来，多少荆棘风霜。
然而这一切，随着自己服用下那颗忘川丹，终将被掩埋。
有些故事，会被万年传颂。
有些故事，只能被掩埋。
不过，此时的沈宵雪，自然不知，有一只兔兔，会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并且终有一日，会将之投放到万界。
“苏岩，就算我忘却了那十年，我也定不负你？”
便是在朝阳真正升起的那一刻。
沈宵雪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苏岩一眼。服下了那枚忘川丹。
记忆碎片结束后。
沈宵雪不由得走出船舱，回头朝着离开的那片大陆望去。
仿佛能隔着无尽的海天，看到那个人。
另一边，同步看完全程的顾楠依，也是目光复杂。
她原本，还好奇：沈宵雪是怎么战胜对于百里无瑕的心魔的？
原来，还是因为苏岩。
顾楠依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就弄丢了？叫我给白捡到了呢？”
这一刻，顾楠依心中，确实罕见的，并没有多少嫉妒。
反而是有那么一点窃喜。
“叮，问题：上一世时，顾楠依最终被谁所杀？”
选项一：沈宵雪。
选项二：倾天龙女
选项三：白里无暇
选项四：天狐女帝
选项五：九阳帝君
选项六：原月主
回答正确，系统开放高级功能。
回答错误获得五年功力。
看到这次的问题，顾楠依不由得怔住了。
问题本身倒没有引起她太大的情绪波动。
人终有一死。在以武道为根基的史源界世界系中，死在别人手里也是正常现象。
她只是惊讶于这次的奖励。
系统的高级功能是什么？
这个系统，难道不是就只有答答题，领领奖励这样子吗？
可惜，她询问系统。并没有能得到回答。
当即，顾楠依也只能把目光重回到了问题本身。
这些选项，她还是觉得，沈宵雪可能性最大。
其他的，顾楠依实在想不到，自己跟他们能产生什么瓜葛？
“叮，系统提示：回答正确。系统正在开启新模块，请稍候。”
顾楠依看到系统的提示，不由得一怔。
没想到，上一世的她，还真的是死在沈宵雪手中。
但是她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世，又想到沈宵雪将来会是史源界的女帝。
似乎这一切也都在情理之中。
不过，顾楠依旋即便又是想到系统之前的一个问题。
与之苏岩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人是谁？
那个问题，最后的正确答案是：也是自己。
那么，是否是说？苏岩最后的死，确实是也跟沈宵雪有关呢？
想到刚刚记忆碎片中，沈宵雪那句必不负你。
顾楠依的目光忽然变得无比冰冷。
沈宵雪杀她，她不在意。
但若沈宵雪真的忘恩负义到伤害苏岩，那哪怕真的是前世的帐，她也会找她算清楚。
第44章 时光长河中的先帝
另一边。
兔兔看着眼前刚剪辑完的视频，准备投放。
这次的投放机会，兔兔决定放弃以前剪辑的那些，用最近的一次模拟结果，剪辑视频。
从苏岩征战天下，到最终凄凉收场。
兔兔自以为，比之第一次有很大提升。
“叮，投放中，请稍候。”
兔兔看着系统提示，扯了扯长长的垂耳，忽然问道：“系统，你选的投影目标，和第一次一样吗？”
系统：“一样的，宿主，只有当着最初的十人，阅览率超过百分之六十后，系统才会纳入新的投放对象到一百人。”
兔兔，突然间有些心虚。
她记得，上一次，她的阅览率不过百分之十。
百分之六十，这个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
这一日。
苏北山再次做了那种奇怪的梦。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他也不慌，心情激荡的看到了最后，为兔兔贡献了一个阅览率。
而沿着史源界的时光长河，无限的溯流而上。
五千年。五万年。五十万年。五百万年。
可以看到，时光长河当中，有着一道道的身影。
有的顶天立地，有的和光同尘。
或凝实，或虚幻；或五官生动，或面目模糊。
这些都是史源界已经逝去的圣人。
圣人不死，大道不止。
不同于芸芸众生，圣人死后，并不会如梦幻泡影，在世间，消泯无踪，不留痕迹。
他所行之道，会融入本世界的天道中。
成为本世界道的一部分。
于是便能在时光长河中留下身影。
只是圣人之道，终是犹有尽时。
一般而言，只能维持几十万年。
百万年后，如何显赫，一般也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时光长河越是回溯，时光长河中的那些身影便越是淡泊。当史源界的时光长河回溯到百万年前，便只见，空空荡荡。
一直到，时光长河回溯到了五千万年前。
却见，朵朵红莲绽放。一红袍老者，躺倒在万朵红莲中央，眉目与真人无异，一呼一吸间，仿佛都在吞吐阴阳。
时光长河中。
便是圣人之道也会湮灭，唯有武帝不灭。
武帝即使死后，也会将自己的印迹永远的铭刻入这个世界的天道中。与世同存。
史源界虽然没落，但终究是本世界系的起源，曾经诞生过这个世界系最多的武帝。
五千万年前的这一位，便是其中之一。
其也是大炎王朝的始祖炎帝。
不知过了多久。
其实在这里也没有时间的概念。
时光长河中，一切都是静止的。
唯一能动的，只有炎帝本身。
此时，他忽然间睁开了眼，打了个哈欠。
“这个小家伙，倒有意思！那些傀儡，用在那些小世界的战场，倒是不错。”
时光长河继续溯流而上。
一亿年。五亿年。十亿年。
中间，又经过了几个通天彻底的恐怖身影。
直到五十亿年前。
那里，站立着一个面向过去的黑衣男子。
他就这样背对着时间长河，站立了五十亿年。
始终不言不语。
这便是此世界系中，第一个以武道证帝的人史源武帝。
然而。
无法用时间衡量的当下，沉默了五十亿年的史源武帝，却是第一次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