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原本还在气愤江棉居然敢对江悦悦动手,一听江棉要搬出去,她顿时脸色都变了。
“棉棉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是爸妈的女儿,你不住江家你还能去哪,我把你当宝贝一样疼了二十年,你说走就走,也太伤妈妈的心了!”
江棉依旧冷冷地看着她。
是伤心还是怕失去一个工具人,江母心里最清楚了。
“妈妈,你不必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江棉语气平静。
江母眉心狠狠一跳,她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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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其实并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得出来的,你和爸爸放任江悦悦欺负我,佣人也帮着她磋磨我,江家根本没我的位置,你何必装出很爱我的样子?”
“妈妈,你在装给谁看?”
佣人们一惊,不知道江棉今天抽什么疯,对江悦悦下手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他们牵扯了进去?
“夫人,我们没有啊!是不是大小姐心思敏感会错意了?”
“江棉你就是个贱人,你给脸不要脸,这本来就是你欠我的!”
江悦悦面目狰狞,江棉就是贱,过了那么多年好日子还不知足,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棉任她说,只是狠狠抓着她的头发不放。
“妈妈,你看见了。”
“当着你的面,江悦悦都这么对我。你应该知道她背地里是什么样的了,我忍她很久了。”
江棉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直直地盯着江母,“我现在不想忍了。”
江母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又心疼亲生女儿被欺负,又气愤江棉失去掌控。
“江棉!”
“你能不能懂事点!”
“你妹妹吃了那么多苦,你让让她!”
她说完又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亲生女儿江悦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害你在外面吃苦的人是那个恶毒的保姆,不是棉棉!”
“棉棉是无辜的,你不要把气撒到棉棉身上。”
“给棉棉道歉!”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早就劝过江悦悦别动不动针对江棉,谁知道江悦悦根本不听劝,还越来越过分。
江悦悦难以置信地看向江母。
“妈,你让我给这个贱人道歉?”
凭什么啊!
江棉一个野丫头这些年占尽了好处,还要自己这个正牌大小姐让着她?
江棉笑了。
江母这话看似是在教训江悦悦。
实则每个字都在提醒她,是她亏欠了江悦悦,是她害得江悦悦在外面吃苦。
可这些年真正在吃苦的人分明是她!
她淡淡地看着江母,“妈妈,你不用做这些表面功夫给我看,我知道你不爱我。”
“我之前委曲求全,是觉得我们还能做一家人,现在不必了,我给江悦悦腾地方。”
“江家太压抑了,压抑到让我觉得我快死了。”
江母心中一跳。
江棉本来就快死了。
第372章:三天后带你看场好戏
她养了江棉这么久,要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也舍不得江棉。
可是没办法啊。
江棉不死,死的就是她的宝贝女儿悦悦。
悦悦是她的亲生女儿,又那么漂亮优秀,她不可能看着悦悦出事的!
江母眉宇间浮现出了一丝愧疚,她放缓了声音,“棉棉,你别耍小脾气,妈妈是爱你的。”
“你爸爸也很爱你。”
“你要是搬出去了,你要爸爸妈妈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悦悦都是妈妈的女儿,妈妈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棉棉听话,别让妈妈为难好吗?”
江母语气里带了两分哀求。
江棉神情恍惚。
她看出江母或许于心有愧,有那么一瞬间,或许是觉得对她有几分亏欠。
可是再于心有愧,江母还是选了哄骗她,让她继续蒙在鼓里,充当那个替江悦悦挡灾的工具人。
江悦悦脸色变了变,她恨母亲居然要这么对江棉这个贱人卑躬屈膝。
可是再恨,江悦悦也意识到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她深吸几口气,终于勉强自己放缓了神情,稍稍显得不那么狰狞刻薄,“姐,我今天是心情不好,以后我不会再这么说你了。”
“我给你道个歉,今天这个事,咱们就算过去了,你不要再提搬出去的事,我也不再说你是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了。”
“咱们以后好好相处,就当是为了爸妈。”
她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眼神里却写满了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母看江悦悦都道歉了,心中不免欣慰女儿总算是长大了些知道审时度势了。
她略略看向江棉,虽然心中有些愧疚,但她更生气江棉今天居然敢动手打悦悦。
“棉棉,你看悦悦都给你道歉了,你也别揪着不放了,听话,把行李放回去,好不好?”
江母几乎是哄小孩的语气。
江棉笑了。
她始终眼神淡漠地看着江母,“你知道我过不去!”
她们把她蒙在鼓里整整二十年,现在还想让她死。
这件事情怎么能过去呢?
根本就过不去的!
“妈妈,我很痛苦,这个家让我感觉到窒息,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行吗?”
江棉死死地盯着江母。
“妈妈,如果您一定要这么逼我的话,那我现在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不碍你的眼了。”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那我干脆现在就去死!正好如你们愿了!”
她说完,就松开手,眼神坚决地朝墙头撞了过去。
“棉棉!”
江母目眦尽裂,下意识冲出去,用身体挡住了江棉。
佣人们七手八脚地想要来拦江棉。
岂料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别过来,再过来我现在就去死!”
江母心惊肉跳,江棉麻木苍凉的眼神,让她心都凉了半截。
江棉现在可不能死啊。
她死了悦悦怎么办!
江悦悦也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微微发白,“江棉……你……你冷静点。”
江棉刀子抵在脖子上,已经涌出浅浅的血痕。
素来乖巧的一个人,此刻面目狰狞歇斯底里,配上她瘦骨嶙峋的身体,竟无端让人心头发酸。
“这个家没人在乎我,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碍着你们什么了!”
“你们不就是想逼死我吗!我成全你们!”
“妈答应你!让你搬出去!”
江母白着脸,瞳孔狠狠紧缩。
她怕了。
江棉现在的状态真的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但凡再多说两句什么,江棉就会真的死给她看。
抛开她舍不得江棉,不忍心看对方死不谈,江棉也不能现在就死啊!
“妈!你干什么呢,她怎么能走呢,她”
江悦悦急了,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可质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江母沉着脸打断。
“够了悦悦!”
“你姐姐不开心,就让她出去散散心吧,过几天我们接她回家。”
的确不能把江棉逼太紧。
一根皮筋绷得太紧都会被绷断,更何况是人。
一旦江棉真的这个时候自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江悦悦目光怨恨。
江棉没理她们,拉着行李箱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走出江家的那一刻,江棉竟然觉得身上那种湿闷感骤然一松。
她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
之前有好几次,她想要走出江家散心,都被佣人以江母说了她身体不好不能出去晃荡拦了回去。
不发疯不和她们博弈,她根本走不出江家。
只有让江母以为,她因长时间被忽视,缺爱缺到发疯,不出去透口气就会自杀,江母才会放她出去。
江棉在以死相逼时,给了江母一次又一次的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