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觉悟
“你上次骗了我们，还想让我们听你的指挥吗？”格林德沃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并不是欺骗，只是随机应变。”黑衣教士道，“我给你们指出了他的方位，但我并没有预料到们无法杀死他，我发现了另一个可以利用的时机，便前往了其余的战场。我的敌人并不止墨菲达克霍姆一个。”
“你到底是谁？”邓布利多问，“如果你想要合作，我们至少应该知道合作者的身份。”
“我并不是你们的合作者。”黑衣教士道，“我只是给出一个提醒。”
“那么，我们至少应该知道你的敌人都包括谁？”格林德沃道，“如果我们协助你阻止了墨菲，接下来呢，我们怎么保证你和巫师们是站在一起的？”
“现世中，我的敌人有三人。他们皆是足以破坏誓约效力的个体，必须清除。”黑衣教士道，“我与巫师的最高利益全然一致，我即是为此而存在。”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我们如何相信你？”格林德沃问。
“信任不是此事的基础，我与你们有着共同的目的。但若消灭墨菲达克霍姆的路线未能奏效，我会继续采取其它的手段。阻止誓约的破坏是我的全部使命。”
“其它的手段，你是指像数百多年前那样的猎巫运动吗？”邓布利多问。
“若是有必要的话，减少巫师的数量亦是一种保护。”黑衣教士说。
“你说足以破坏誓约效力的个体有三个，墨菲显然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人是谁？”邓布利多问。
“背誓者米莉安，违戒者里德尔，异常者墨菲。”黑衣教士说着看向对面的两人，“所有到达这一层次的巫师，都在机制的监察之下，盖勒特格林德沃亦曾是最危险的监察对象之一，但巫师内部自我修正了这个错误。”
“原本里德尔与米莉安的错误亦会在巫师内部自我修正。但异常者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他是一切的源头，正在将巫师世界引导向毁灭的边缘。”
“最后一次提醒。”黑衣教士道，“摧毁天线。”
“这将是巫师内部修正的最后机会。”
……
黑衣教士给他们留下一个地址，然后就离开了。
“阿不思，你该不会准备按他说的去做吧？”格林德沃看着沉思的邓布利多问。
“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邓布利多道，“原本我们便准备做这件事，他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
“我不信任那个家伙。”格林德沃道，“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个人偶，它的本体躲藏在某个我们碰不到的地方，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一些猜测，”邓布利多道，“几百多年前的猎巫运动之所以促成了巫师保密法的形成，当然不仅仅是依靠那些麻瓜教徒，巫师们有太多办法避免被麻瓜杀死了。”
“一些无关紧要行动，是不可能让全体巫师一致同意通过这样一个法律的尤其是，这项法律的通过，还断了很多人的财路。”
“我曾经在一些文献的只言片语中看到过那个原因：猎巫运动切实的对巫师社会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当时，教会中出现了一些非常强大的‘骑士’，他们不仅拥有分辨巫师的办法，还能够抵抗绝大多数的咒语，而一些教士也拥有了特殊的能力，他们甚至可以使用一种被称为神授术的魔法，其强度比巫师的魔法更强。”
“正是由于他们的持续狩猎，导致英国巫师的数量一度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
“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教士，就是那种人物。他身上的危险感觉，你应该也感受到了。”
“这么说，对方还曾经是狩猎我们的敌人。”格林德沃道，“而我们竟然要联合敌人，去对付一个巫师同胞？”
“你说得对。”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们要去做的事情。因为我们必须确保巫师们遵守那个誓言，秘密暴露的后果，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格林德沃讽刺的笑了起来，“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墨菲应该不会乖乖的让我们破坏他的‘天线’。”
“我去牵制住他，破坏天线的工作可以交给凤凰社成员去做。”邓布利多道。
“你自己？”
“只是牵制的话，我自己应该足够了。盖勒特，我知道你并不乐意针对墨菲，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这听起来，像是遗言。”
邓布利多沉默着，他确实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
“如果是四十年前，不，哪怕是二十年前，我都会转身离去。但现在……太晚了，阿不思。时间已经不足以令我们做太多的事情，仅有的未来，我想留给最重要的人和事，哪怕是一同赴死。”
……
白鼬山。
小天狼星正在打扫房间，他把被子床单之类的东西用魔法从窗口飞出来，晾在了外面的衣绳上。
现在是五月底，霍格沃茨快要放假了，他要为哈利回家做好准备。
如今已经是94年的初夏，哈利已经是三年级生，即将步入四年级。
自从卢卡斯死亡之后，哈利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变得沉默寡言了很多，甚至于有时候小天狼星觉得，他身体中就像是多出了一个灰暗的人格一般，他拼命地练习魔法，而且开始对黑魔法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小天狼星经常在他阅读的书中看到一些远超过普通三年级生应该接触的高级黑魔法内容。
不过，这虽然让小天狼星有些不安，却也并没有太过担心，毕竟谁年轻时还没有涉猎过一两个黑魔法呢，而且哈利也差不多快到叛逆期了。
正做着家务的功夫，突然，他的胸口一阵火烫。
小天狼星一惊，伸手将胸口内袋中的一只橘红色的羽毛拿出来。
那羽毛震动着，突然其上冒出一些火苗，在空中形成了一行文字。
“黄昏时分，战斗，极度危险。”文字出现了一瞬间，便又消失，随后，羽毛变成了一个门钥匙。
这是凤凰社的紧急通知，这句文字中标明了时间和大致的任务类型，但为了保密却不会出现具体的任务目标、任务地点之类，想要参加任务可以直接通过凤凰羽毛做成的门钥匙到达地方。
小天狼星皱着眉头，自之前金斯莱来访之后，他会时不时地向凤凰社传递一些消息，一定程度上回归了凤凰社。
但通过这种紧急联络的方式通知的战斗任务，还是头一次。
他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战斗了，看到这个任务的瞬间，他心底的冒险因子几乎有些蠢蠢欲动。
但再看了一眼后面标注的“极度危险”，他叹了口气。
算了，这样的任务就先交给别人吧，他可不想让哈利回来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的。
第337章 大战之前，来颗怪味豆吧
傍晚的时候，正在魔法研究所调试超算“雅典娜”，给卢卡斯的魂器转移做准备的墨菲，接到了一个来自于傲罗的紧急传信。
“萨里矿山的妖精工厂受到袭击，十多名傲罗昏迷，三百名妖精失踪。”
还没等他这边弄明白怎么回事，另一边又传来新的消息，“肯特妖精工厂遭到袭击，请求支援，敌人是邓布利多！重复一遍，敌人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袭击妖精工厂？
好吧，像邓布利多这样的巫师如果放下身段给他搞游击战，他还真是会损失惨重，普通傲罗不可能是邓布利多的对手，如果自己不出马，那边的妖精也会被邓布利多救走。
虽说现在魔力金属已经生产完毕，但墨菲还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通过魔力雷达计划达到最终量产魔力金属的目标，即便可以，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妖精的生产力还是很被墨菲看重的。
不过以邓布利多的能耐，如果真的是想救援妖精的话，他大可以做的更加隐蔽一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把它们带走就是了，选在这光天化日的时段，简直是怕他不知道一样。
这很可能是一个引诱墨菲上钩的诱饵。
但对手是邓布利多，他这边能与之抗衡的，也就自己一个。
如今墨菲也已经有了不少的底牌，倒并不太担心对方的陷阱，反倒是如果圣母再来个调虎离山还更麻烦一些。
但一味的防御是没有意义的，女皇在阿尔卡伊姆很安全，除此之外，他最关心的事物，无非就是天线和魔法研究所罢了。
对于天线，他已经有足够的防御计划，而研究所迄今为止的所有成果都在他的脑袋里装着，即便被摧毁，他还有苏国的国家实验室，还有其他的研究机构可以接着延续他的计划，最多被拖延一点进度而已。
事已至此，他完全输得起，但对方却不一定了。
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打的什么牌吧。
……
肯特郡，墨菲出现在妖精工厂外围的时候，不出意外的便看到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两人。
数百名妖精正在通过邓布利多准备的门钥匙纷纷逃离。
墨菲没有去追。
“您的最伟大利益现在也包括了妖精在内吗，格林德沃先生？”墨菲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不怎么喜欢他们。”
“那要看敌人是谁了，”格林德沃道，“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您不使用空间之锚吗？”墨菲看向邓布利多，随即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妖精们，突然明白了，“你是怕他们跑不掉？”
“让见笑了，墨菲，我总是太过优柔寡断，”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刚才盖勒特已经骂了我好几遍了。”
“那倒不会，”墨菲道，“有时候我还是很欣赏您的善良的，想必对于您来说，拯救他们应当比完成计划更加具有意义吧，即便您明知道不打败我，这些都是暂时的。”
“你知道我们在等你？”格林德沃问。
墨菲耸了耸肩，“挺明显的。”
“那你还来？”
“我总不能看着你们一个个把妖精都放跑吧。”
格林德沃有些狐疑，他直觉的感觉墨菲在隐瞒他的真实目的，但拖延时间本来就是他们的计划，眼看着妖精已经逃的差不多，他抽出了魔杖。
但墨菲却摆了摆手，“我来不是为了打架的。两位恐怕也未必能杀得了我。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事到如今，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格林德沃道。
“那倒未必，我们彼此应该都还有些问题希望能得到解答不是吗？”
墨菲说着，一挥手，一张桌子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拿出一包多味豆，倒了出来。
“咱们来玩个游戏吧，我选一个豆子，如果您能猜中是什么口味，我回答您一个问题，如果猜不中则回答我一个问题。当然，一个问题之后，您也可以选一个豆子让我来猜。这里有……五个豆子，我们有五个问题可以相互提问。如何？”
两位老人相互看了看，邓布利多久违的放松了一些，坐了下来，“我可是多味豆的专家。我能先选豆子吗？”
墨菲笑了笑，“您请。”
……
湖区。
森林中突然一阵空间的扭曲，一名巫师显出了身形。
“阿拉斯托！”旁边响起一声低声的惊呼，“你怎么也来了。”
阿拉斯托穆迪没有转头，便通过他的假眼看到了身旁的人，“我不来，难道就靠你们这些菜鸟打仗？”
金斯莱无奈的笑了笑，接着上前和阿拉斯托拥抱了一下，“我还以为你退休了。”
“我也以为你逃到美国去了。”
接着他的独眼环顾了一下周围，“亚瑟、米勒娃、海格……艾米琳，唉，德达洛那个缺根弦的怎么也来了……哈，老弱病残，就剩下我们这些家伙了吗？”
“有些人来不了，还有些新进的人员还不能参加这样的活动……”金斯莱叹了口气，凤凰社现在确实是青黄不接。
“卢平和小天狼星呢？”穆迪问。
作为当年的铁三角，詹姆、卢平和小天狼星几乎是凤凰社年轻一代最有战斗力的，这样的场合他们怎么能不出现？
“卢平……他在带着狼人族群流浪，可能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一定能收到消息。小天狼星……他有哈利需要照顾……”
“哈。”穆迪冷笑了一声。
“也不怪他，”金斯莱道，“墨菲对凤凰社的打击非常严厉，一旦小天狼星被发现在帮凤凰社做事，他可能立刻就会被再次通缉，而不得不和哈利分开……”
“哼，我们谁不是如此？”穆迪瞪圆了眼，不过随即叹了口气，“算了，具体任务是什么？”
“那座山上，”金斯莱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头，“墨菲正在用妖精制造的金属，建造一个建筑。我不太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但邓布利多说它会带来巨大的威胁，我们的任务就是摧毁它。最好把那些妖精金属也都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