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临时许可证颁发，药品能够上市，帕特里克立刻在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卫报以及BBC等几乎所有主流媒体展开了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
十一月初，第一批订单由几家信任帕特里克的药店提供，总计五千瓶。
当天下午，两千六百瓶药剂生产完毕。
同时，原料告罄。
新伊西斯药业工厂中，帕特里克看着面前的几十箱云端白药，皱着眉头。
“我们的原料就够这么多药剂？”他有些不能置信的问。
墨菲也有些尴尬，他之前已经买空了对角巷的白鲜，甚至后来还去了两趟，补充了一下原料，但他还是远远低估了工业化生产和手工作坊的巨大产力差距。
他搜罗来的足够对角巷供给一两个月的材料，在药厂中，两个小时就用完了，甚至机器设备都没有全力运转。
巫师世界的体量和麻瓜世界相比，还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还能弄到更多原料吗？”帕特里克问。
“能，但需要时间，而且可能暂时无法持续。”
墨菲想着要不要考虑去其它国家以及巫师聚居地搜罗一下试试。
“原来原料这么稀少，怪不得效果如此强的药剂，我从没见过。”
帕特里克倒是看得开，甚至还安心了一些。
如果不是这样，他还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药剂没被别人发现，而是出自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药学训练的少年手中这让全世界那么多药学研究者情何以堪？
“原料的问题必须想想办法，不过现在紧要的是怎么完成订单。”
帕特里克沉吟了一会儿，道：“兑水。”
墨菲有些惊了，“能这么干？”
帕特里克点了点头，“就这么干！现在每瓶白药都是30毫升，但治疗普通的小伤口，一两滴白药就够了，30毫升药剂容量太过浪费。”
他说着，脑海中的思路也打开了，“事实上，咱们必须要兑水，一个普通家庭，哪有那么多外伤，一瓶白药足够用上几年的话，我们的药剂还怎么卖？”
“不行，兑水也不够，白药的效果太强了，几乎不需要连续用药，那么我们就做成一次性滴剂，或者一次性喷剂，一次性创可贴等，我们要按‘滴’卖药！”
墨菲想了想，道：“有道理，但之前你和他们价格都谈好了吧，我们的定价原本就不便宜，减少药量还卖的出去吗？”
至于这种减量不减价的奸商行为是不是不太道德，墨菲倒没这种想法，主要担心销量问题。
“订单中只写了含量，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药剂成分比例。这批订单里的药剂，就先做成瓶装，每瓶足够一两次治疗的量就够了，然后搭配赠送一些一次性药剂。”
帕特里克说着思路清晰了起来，“让药剂师测试一下，每瓶预留0.2或者0.3毫升的原液，其余兑水或者兑酒精，看看效果。”
“这些原料应该很贵吧？”帕特里克问。
墨菲算了算，他大约花了十多万英镑买黄金，全部换成了加隆，其中的三分之二都用来购买白鲜。
因此这些白鲜成本接近九万英镑。
却只制成了两千多瓶药剂。
平均每瓶药剂光原料成本都三十五镑左右。
也即是每毫升1.2镑左右的成本。
而他们以当下较为昂贵的药剂做参考，给一瓶云端白药的定价才只有15镑。
之前墨菲对自己的材料能够产出多少药剂没有概念，如今这么算起来，真按原本的药量卖出去的话，他确实要亏到姥姥家。
但如果按照帕特里克的方法，每瓶药剂只有0.20.3毫升原液。
那每瓶的成本直接降到了0.4镑以下，即便定价低到最具竞争力的5镑左右，他依旧有着十倍以上的利润空间。
巧妙地是，这样的药量也已经完全足够了。
即便是治疗较为严重的伤口，也只需要两到三滴白鲜香精。
而一滴药液大约是0.05毫升。
0.20.3毫升的原液差不多4到6滴，足够治疗两次严重外伤，以其效能来看，完全足够满足普通的家庭需求。
他大致给帕特里克形容了一下成本，然后不由伸手拍了拍帕特里克，“帕特里克，你特么是个天才！”
两人又讨论了好一会儿各种一次性产品的用途、定位和售价。
“所有一次性产品都必须单独包装，而且要精美，最好的内容也需要最好的外表，才能获得认可。”
“最后，最重要的是，每个产品上，都必须在恰当的位置，印上我们的商标。老板你之前画的那个红白相间的伞形logo非常有辨识度，一定可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那特么还用说？
末日废土的亿万尸潮让知道知道什么叫保护伞公司的压迫感。
想想今后满大街都是保护伞公司的标志，墨菲已经开始有些担心了。
梅林的卵蛋子都要吓缩了好嘛！
总之，今后无论如何不碰病毒研究！
不过对于这个提议，墨菲还是很支持的，当下乔帮主的美学已经在商界引起了一股风潮，帕特里克显然是乔帮主的拥趸。
而他也确实拥有不少和其偶像类似的特质。
经过一番探讨，墨菲对云端白药能否被麻瓜市场接受也没有了疑虑。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交给帕特里克，“昨天就想给你了，5%的股，别嫌少，人家五百万镑都买不到呢。”
但在墨菲这里，帕特里克的作用事实上要比吉姆那五百万镑还要有用的多。
帕特里克接过那张股权凭证，面色平淡。
“怎么，觉得不够？”
帕特里克摇了摇头，“我刚才心算了一下，以15倍的利润率保守估计，只这笔订单就能让我们净赚七万多镑。而这样的出货量，还不到伦敦需求量的千分之一，放到整个英国更是万分之一不到，但以白药的效果来说，它定然是要在全球范围内风靡的。”
“这5%，在一年内，就将价值亿万，而且还会继续攀升。我怎么会觉得不够呢。”
“只是，相比于亲手将这样的产品带给世界的荣耀，亿万英镑，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墨菲有些惊讶，“想不到你竟然是个理想主义者。”
不过这倒也不是特别的意外，帕特里克如果没有那么一点点理想主义气质，当时也不会被自己一个毛头小子空手套白狼的招募过来。
“哈哈，我觉得我们会在历史上留名！”帕特里克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这么一个中年秃头男人，墨菲竟突然觉得他有点点可爱。
他笑了笑，“既然你想要的是荣誉，钱对你而言不算什么，那把股份还我吧。”
帕特里克脸色一僵，赶紧把股权凭证往回收了收。
“刚才我说错了，一切荣誉归于保护伞，归于老板您。我就搭了个顺风车罢了，什么荣誉，瞎扯。”
荣誉归荣誉，饭还是要吃的。
墨菲乐了，“放心，这5%没人能抢走你的。而且，未来，我们应该也不会只有云端白药这一款产品，你大概还是低估了这份股权的价值。”
帕特里克突然想到之前给墨菲说起白药的实验步骤时，他拿出的那本笔记。
白药只是那笔记上被墨菲随手撕下的一页。
也许，墨菲手中还有别的一两种白药这种级别的药物？甚至三四种？或者是更多？
“呼。”帕特里克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的狂想。
他将那张凭证郑重的放进了背包，想着之后要把它裱起来。
“感谢您的慷慨。”这次帕特里克的神色严肃了很多。
墨菲笑了笑，“一切荣耀归于保护伞。”
帕特里克却用那种令人有些不舒服的凝视盯着墨菲，“一切荣耀归于老板！”
第11章 妖精洛克
对角巷。
墨菲再次怀揣着价值十几万英镑的黄金走进了古灵阁。
之前的第一批订单按照帕特里克的建议处理之后，已经交付完成。
帕德里克预计很快就会有第二批订单，甚至可能马上就要迎来订单量的井喷。
虽然采用稀释处理的方式，之前的原液还能支撑一阵，但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墨菲还是得解决原材料问题。
“达克霍姆先生。”妖精主管看到了墨菲主动打了招呼，“还是兑换黄金吗？”
这是他第三次来古灵阁兑黄金了，之前为了补充魔药原料来过一次。
墨菲把袋子放在柜台上，“对。”
“您家祖上埋藏的黄金可真不少。”妖精主管道。
“怎么，我老祖宗的爱好，你们也要管？”
“嘿嘿，我们当然管不着。但您这些黄金到底是不是贵祖上埋藏的，我看也未必吧。”
“你猜怎么着，前两天我在祖田里挖到了金矿。”墨菲道。
“您在开玩笑！”
“你也知道？别他妈叽叽歪歪的浪费老子时间，到底兑不兑？”
妖精主管冷下了脸，好一会儿才道，“兑。但这次我们要加收5%的手续费。”
“梅林的黑心肝！5%，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抢？”墨菲怒了。
本来黄金兑加隆已经很亏了，还特么收这么多手续费，这群妖精的贪婪比粪坑里的蛆还恶心！
“只要您如实告诉我们黄金的来源，我可以免除这笔手续费。”
“放你娘的罗圈屁！”墨菲大怒，“老子把祖上埋金子的藏宝图送给你如何？！”
“那的确是证据确凿。”
“淦你娘！你个矮猪怪和地精生的杂种！”
墨菲又飚了句中文。
“您说什么？”
“我说古灵阁真是文明又优雅，你真是漂亮又可爱。”
“感谢夸奖。”
“巨怪的烂黄牙！拿去吧，祝你早日升天。”
墨菲把黄金推了过去。
没办法，古灵阁作为巫师界唯一的银行和货币发行机构，耍起无赖，他一个普通小巫师真的顶不住。
而且，他的黄金来源也确实禁不住查。
墨菲面色凝重的走出了古灵阁。
这地方不能再来了，那些妖精对他大量兑换黄金的行为已经起了警惕心，下次再过来，没准等着他的就不是加收手续费，而是一队傲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