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边说不可能解开，下一秒就告诉你解开的办法，合着只要是个魔法物品都难不住你是吧。”
诺希尔也是被面板的幽默给整笑了，他的这个外挂虽然平时一板一眼还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功能真的称得上十分强大，不但能用激励点辅助他变强，面板本身还能够帮他揭示魔法奇物的秘密，无论是使用方式还是来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仿佛这个面板自带有关魔法物品的真知术一样。
也许面板真的恒定了真知术也说不准，不过谁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到手，现在也该撤了。”
再次变形为小魔鬼的诺希尔花了一点时间将搜集到的贵重物品全部运输到地下，包括那几件魔法物品，一串珍珠项链，玉质玺印和那把贵重的梳子。
小魔鬼形态的他运输这几样东西还算轻松，这些物品里也就那个无尽烟壶有点份量让他搬的时候有点累，还有来回的次数多了点，同样让他感到有些疲惫，但都还能坚持。
但是在最后搬运地狱迷盒时，却差点被直接累个半死，处于人形的他拿着这个盒子时根本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于小魔鬼形态来说这个铁盒子的重量有点超标了。
“不行！这个形态真是弱过头了，之前打不开那个铁箱子就算了，但我从来没想过搬个东西居然也能这么费劲！”
累的半死的诺希尔摇摇晃晃的抱着炼狱迷盒从厨房里的升降架内走了出来，将这个盒子放在架子上后他立即跳出狭窄的通道变回原形，想要通过切换形态摆脱这疲倦的状态。
“呵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很累，按理来说变身时的形态和本体应该是相对独立的才对，一具身体受的伤不会影响到另一个身体，但是现在这种情况……难道两个形态之间的体力居然是共享的吗？”
诺希尔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点太坑了，这就意味着他以后战斗时不可能通过切换形态来达到恢复体力的目的，同时如果另一具身体的体质太过虚弱，那在变身后反而还会拖累本体。
“不应该是这样吧，这种魔法性的完全变身应该会隔开两者的身体感官，可是这种感觉又做不了假，等等。”
诺希尔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之前从小魔鬼变回人形态的这一小段时间内，他自我感觉本体的疲劳程度和小魔鬼形态时差不多，几乎一样陷入了脱力状态，但是现在的他却感觉自身的体力正在源源不断的回来，疲劳感也正在飞速褪去。
“嗯！我的体力回来了，并且没有像小魔鬼形态那般陷入脱力，看来我猜的没错，这已经足以说明两个身体之间的体力并不是共享的，我刚刚担忧只是虚惊一场。”
确定了这一点后的诺希尔松了口气，不过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
“但是我为什么会在刚才感到剧烈的疲惫呢？”
诺希尔拿起迷盒，一边静静的向厨房走去一边思索刚才奇异的感受，而在他仔细观察装备的描述以及回忆自身的体验后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了，虽然变身后肉体上的形态相对独立，但操控这两具身体的都是我自己，也就是说这两具身体的精神是互通的。”
“刚刚处于小魔鬼形态时，其身体的疲惫感影响到了我的精神，而又因为形态之间的切换过快，我的思维还残留着那股疲倦感，同时这股疲倦被我本人的精神带到了现在的身体里，所以我才会感到几乎脱力的劳累，但这种感觉是虚幻的，只要过一小会儿就能缓过劲来。”
“不过这种虚幻的脱力还是会短暂的对自身实力造成影响，看来以后最好不要让小魔鬼这种没有力气的身体做需要力气的事。”
回到地城内重新穿戴好装备和衣物的诺希尔如此想到，但他很快又转念一想。
“小魔鬼形态足够隐秘，娇小的身躯能够混入大部分的地区，在侦查方面是一把好手，但是力量实在太弱，万一被发现恐怕就会直接暴毙，这一点有些限制了这个形态的发挥。”
“那有什么办法能够增强小魔鬼形态的力量，让他摆脱这个弱点？
事实上这个可能还真有办法，诺希尔记得在游戏里小魔鬼也是有很多变种的，这些变种里不乏有战斗力强悍的存在，虽说也没有强到哪里去，但至少生存力要比普通小魔鬼高几个档次。
比如拉斐尔的宅邸里那些被没收灵魂的债务人中，就有一些可以变形成一种名叫复仇小魔鬼的变种小魔鬼，在魔鬼的小费里也有一种名叫镀金小魔鬼的古怪生物。
“这种变种小魔鬼的存在意味着单纯的小魔鬼也可以被强化到拥有一定的战斗力，不求有多强，只求能够别像今天这般搬个东西都累的半死，但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
第137章 明晰
诺希尔先对齐思林打了个招呼，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找斯卡，而他则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目前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王冠所创造的魔鬼宝石。”
根据怪物图鉴所说，大部分的下层魔鬼想要晋级只有两种方法，快的是立下巨大的功劳以此来让上级主动花费力量提拔，以此来达到阶级和形态上的跃迁。
而慢一点的就只能靠自己在血战战场上逐步积累战功，通过战功来换取堕落智慧生物的灵魂硬币，用这些灵魂硬币中的邪恶灵魂来推动自己的晋级。
“不过和普通魔鬼不同的是，通过统御王冠所变身的魔鬼已经没有了继续晋升到下一个形态的可能。”
“虽然处于变身形态下时不会有任何的破绽，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鬼，但是他们的本质已经被灵魂宝石所固定，制造出来时是小魔鬼之石，那就只能变成小魔鬼，须魔之石就只能变成须魔，这是硬性条件决定的，所以绝对无法更改。”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增强单一形态的可能。”
之前说过魔鬼们的晋升是需要依靠灵魂的能量来推动，而统御王冠所创造的灵魂宝石是比单纯的灵魂硬币更加高端的存在，说不定这种高纯度的灵魂结晶就拥有强化魔鬼力量的能力。
毕竟面板也说过这种宝石有很多额外的功能，如果这玩意儿真的有这种效果，那么诺希尔也许能凭借这个功能创造出一些怪物级别的邪魔化身！
事实上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其实不低，毕竟这种晋升方式符合魔鬼……事实上，是符合所有下层位面生物晋升的特性，所以这个猜测的可信度非常高，但无论这个可能听起来有多么美好，这个有趣的想法目前也只是个猜测而已。
想要验证这个想法的真实性，那就必须做出实践，而想要真的做出实践又至少要等到明天，等到王冠上面的九环法术冷却时间过了再说。
想到这的诺希尔忽然看了一眼走在身后的齐思林，这只猬魔的战斗力并不算高，所掌握的能力也平平无奇，一旦离开这儿那在前往地狱之前都无法提供别的帮助，甚至还要想办法藏匿他，在这动荡的时刻藏匿一只魔鬼可要付出不知多少额外的精力，所以综上所述。
“好吧，老兄，算你倒霉。”
诺希尔在心里默默地为他判了死刑，一是这种魔鬼对于诺希尔来说确实没什么用，二是他是目前唯一一个直接受到诺希尔支配的中阶魔鬼，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实验目标了。
将这个想法记在心里后，诺希尔继续前往斯卡所在的地方。
在就在诺希尔不断的在二楼搜刮各种各样的物品时，斯卡也将已经被控制的塔维斯翻了个面放置在房间正中央，他本人则直接坐在其对面的简约床铺上，将盾牌放置在身侧，以一种十分安静的姿态静静的看着伤势稳定下来的塔维斯，他的表情非常安宁，但眼神却很空洞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加葛斯很好奇这一点，但窥探一位圣武士的心灵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尤其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更加困难了，一般情况下，他是做不到的。
但是此次斯卡的心灵波动实在太过剧烈，他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暗潮汹涌，尽管因为被封印和圣武士本身防护邪恶的原因他听的仍然不甚清晰，但仅仅是这样便也足矣让加葛斯动起一些歪心思。
“啊，这复杂的感情，崇拜，仇恨与迷茫交织，如释重负的同时又宛如千斤重担压在身上，复仇的怒火在心中汹涌澎湃的燃烧，但又因为不知何种原因而强迫自己压下，是什么让一位圣武士如此纠结？”
他很快就捕获到了原因，加葛斯从斯卡那复杂的念头里分辨出来了珍贵的情报，也明白了他为何如此纠结，而在知道具体的答案后的加葛斯眼中，斯卡的这份挣扎，纠缠和抗争反而让他的灵魂变得更加美味。
是的，对于魔鬼们来说，每一位圣武士的魂灵都是上好的珍宝，越是强大，越是经历众多且越是信仰坚定的圣武士，他的魂灵在地狱里就越珍惜。
这种级别的魂灵如果堕落，那对于任何魔鬼们来说都是最为丰盛的大餐，因为这顿大餐不但美味，还意味着力量，如果一只小魔鬼得到了一位这种级别圣武士的魂灵，那甚至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最低阶的阶级直接晋升为高阶魔鬼。
就算对于现在的加葛斯来说，这也是一顿丰盛可口的美味，不，甚至不能说是可口，而是珍惜，吃下斯卡的灵魂绝对能够让他在脱离盾牌的封印后快速的恢复原本的实力。
但他也知道让一位强大的圣武士堕落绝对是个长久的慢活，不过没关系，他愿意从现在开始慢慢来。
于是加葛斯不再多想，趁着这个机会，他默默的在心里斟酌了两句，然后忽然开口道。
“你是艾尔托瑞尔人吧，你难道不恨他吗？现在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躺倒在面前，你为什么不了结他？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圣武士的身份吗？”
“……。”
沉默？这可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按照他原本的估计，这名圣武士至少也应该激烈的辩解自己的行为才对，但是像这种诡异的沉默。
不行，必须要激怒他。
“为什么不说话？说真的，我感觉你们两个都有什么事瞒着我。”
“之前那只莫名其妙听从你们命令的魔鬼本来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但现在你的行为更让我吃惊。”
“作为一名嫉恶如仇的复仇圣武士你居然能放任他继续活下去？你的复仇信条被你吃了吗？”
“闭嘴吧，隐藏领主，你什么都不明白。”
斯卡终于开口辩驳他，但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塔维斯，而他的话语更是坚定。
“塔维斯已经不再是威胁，但他欠艾尔托瑞尔的债务远远没有偿清，我之前在他身上收了一点利息，但是想让他真正的还清债款，那可绝不仅仅是在他身上开几个窟窿，拔几颗牙就能做到的事。”
“我能保证，如果塔维斯现在还有知觉，且知道今后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那他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自杀，我能向所有艾尔托瑞尔人保证。”
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尽管在见到塔维斯时依然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情绪失控，但是他这段时间所有的迷茫和痛苦都已经在那一击上狠狠的发泄了出去。
所以尽管现在的他心里依然五味杂陈，但他冷静下来了，真正的冷静下来了，独属于圣武士的人生经验和智慧终于从复仇的怒火中解放了出来，他现在的精神壁垒绝非像加葛斯认为的那般脆弱，在完成这场冒险后他的精神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于是他用冷漠的眼神撇向身边的盾牌。
“而你，隐藏领主，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和来历，但你现在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煽动，尽管我曾听说过有些天界生物十分顽劣，但是这种拱火的行为绝对不符合大部分天界生物的行为习惯。”
“所以你最好注意言辞，别让我发现什么小心思和小动作，如果你的内心真的胆敢谋划背叛，那前面躺着那一个就是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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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信念
真是警惕的家伙，看来想要用言语动摇他暂时是不可能了。
加葛斯在心中不免觉得可惜，他之所以做出这个偿试，一是因为心中的贪婪，二是想要找个仆人把自己送到地狱，毕竟关于是否要前往地狱这一点这两人一直都没有给自己明确的答复，而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来看，就算是疯子也不会做出这种跟自杀无异的事，那么加葛斯自然就认为他们拒绝了他的提议。
但如果他能用言语影响斯卡，那他自然也能煽动他主动前往地狱好让自己脱困，但只有那些贪婪又愚蠢的家伙才会将自己的性命置身于危险之上，可是根据加葛斯的观察，这两人都不是能够被些许利益推向疯狂的人。
尤其是在他们马上就能洗劫一位公爵宝库的前提下，等他们成功了那就肯定不会缺乏金钱和财宝，而在不缺乏利益的情况下那不就更不可能主动前往地狱那种危险的地方了吗？（至于为了解救艾尔托瑞尔而主动下地狱？这种可能加葛斯连想都没有想过）
既然如此，那他也只能使点阴招，自己想办法把目的地推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原本以为按照这家伙的经历想要让他堕落应该是有可能的，但是目前看来这个圣武士的意志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脆弱，别说腐化他了，就连煽动都不太可能，还是要把主要的目标放在那个野蛮人身上。
嗯……这真的很可惜，如果能让这个圣武士堕落，那他回到地狱后不但能够破除封印（至少他认为自己能破除封印），圣武士的堕落灵魂也能够成为他的第一顿大餐，帮助他更快的恢复战斗力以应对来自地狱各方势力的挑战。
那样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完美的，任何风险都会被降到最低，但现在看来有点不太现实，不但目的没有成功，再继续说下去还有被识破谎言的可能，于是他只好立即换了个说法。
“……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其实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我天生看不惯这些堕落的恶棍而已。”
“难道你不觉得对付这种人，只有死才是他最好的结局吗？”
斯卡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悠悠的说道。
“不，只有在他还完债后，死，才会是他最好的结局。”
斯卡说出这一句话后，空气就变得沉默了起来，这沉默一直持续到倒在地上的塔维斯忽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
当诺希尔回来时，他看到塔维斯正呆愣的瘫坐在地上，他脸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过依靠着邪魔坚韧的体魄以及那一瓶高等治疗药水，还是勉强脱离了生命危险。
而斯卡则有些颓丧的坐在床上，此时的他的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则撑着脑袋，他看向塔维斯的眉头紧锁，在听到诺希尔进来的声音时才抬起头舒展起了眉毛。
看到这些的诺希尔先是愣了一下，不过他紧接着就走到斯卡面前询问道。
“老兄，你没事吧？”
斯卡坐正了身体，对着诺希尔摇了摇头。
“……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感慨，毕竟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复仇能够如此的轻松惬意，仇敌的伏诛来得如此之快，快到它真正到来时我却没有做好迎接它的准备。”
斯卡又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塔维斯，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抓住了幕后黑手，从此以后世人都会知道塔维斯的所作所为，他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因此我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为全体艾尔托瑞尔人民报了这个血仇。”
斯卡的眼神里忽然透露出一股迷茫，然后继续喃喃道。
“但这也就意味着，我的复仇好像结束了，可如此一来，我却只得空虚。”
嗯？复仇结束是什么意思……等等。
诺希尔忽然想起，斯卡之所以成为复仇圣武士完全是因为他在艾尔托瑞尔坠入地狱时，以为整个城市都被彻底毁灭，所有人民都将丧生所以才会立下复仇的誓言。
这个誓言让他的仇敌范围覆盖了所有的地狱邪魔，但是最大的仇敌毫无疑问正是导致了这场事件的幕后黑手，也就是塔维斯克雷格，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被诺希尔支配，也就是说复仇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
如果复仇完成那会发生什么？诺希尔不知道，因为这种情况其实真的非常罕见，能够让一名圣武士从其他誓言转为复仇之誓，那他的仇敌一般来说一定十分强大，绝不是可以轻易完成复仇的对象。
但是像斯卡这般，立下复仇誓言不超过半个月，就完成诛杀仇敌这种行为的圣武士，他从来没听说过。
他会因为复仇完成而失去复仇的信念，从而失去该誓言的圣誓能力吗？又或者说他会重新捡起以前的奉献誓言，重新做回一名最为正统的圣武士？
诺希尔不知道，于是他立即打开主面板开始查找有关于斯卡的次级面板，很快便翻到了属于斯卡的那一页，而此时他的面板上有关于复仇之誓的誓言信条开始有些若隐若现，但与此同时面板下方好像还有另一行字想要隐隐的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他立即开始更加仔细的翻找，而此时在面板的最下方忽然出现了一行崭新的字体。
［职业变动：这名圣武士罕见的人生经历让其再次陷入了信仰的岔路口，他的复仇已然结束，但是他的使命远远未曾终结，曾经的奉献信条若隐若现，想要再次拥抱这位坚毅的战士，但复仇誓言也被他的心中的执念拉扯着不肯离去，想要砍下更多邪魔的头颅。］
［此时复仇誓言的力量依然盘旋在他体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执念也许总有一天会消散，到那时他也会自然而然的放弃这股短暂的力量，从而转身拾取曾经的奉献信条又或者，两种力量全部随着时间而直接烟消云散。］
［注：想要避免这种结局，需要劝说其重新坚定信念，真正看清自己的本心后，选择其中一股力量作为力量源泉（奉献或复仇），从此在这条道路上一往无前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