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根据艾米莉从《黑斯廷斯探案集》中获得的浅薄了解,英国警察显然没有法国警察那样崇高的地位。
相较于传承悠久的法兰西警察,英国警察不仅权力小了不少,而且他们的高层职务似乎也并非是由政坛上的显赫人物担任的。
法兰西的警察部门在共和国与帝国时期,曾经一度要设置专职的警务部长或是警务大臣进行管理。
而能够担任这个位置的,无不是当时法国最精明强干或是最受统治者信任的人物。
比如说那个与塔列朗一时瑜亮,亲手搭建了法兰西国内间谍网络的约瑟夫富歇。
而在富歇阴谋推翻拿破仑后,接替富歇出任警务大臣的则是深受拿破仑信任的忠诚者萨瓦里。
在波旁复辟后,路易十八任用埃里德科瓦涅,查理十世任用朱尔德波利尼亚克。
这帮人不仅是贵族,而且各个都是权势滔天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们与国王的关系经常比总理大臣与国王的关系还要亲近。
因此,法兰西警察从来都不是哪部门的下属,而是与外交部、财政部等部门平级的存在,而且他们在权力上甚至还要隐隐压过其他几个部门一头。
与这帮法国同行一比,1829年成立的苏格兰场显然就过得坎坷许多了。
首先,他们是内务部的下属行政机构,在行政级别上首先就矮了一头。
苏格兰场的最高长官,厅长查尔斯罗万与副厅长理查德梅恩都是从陆军部队退役的上校,这种等级的排场显然没办法与法国警务大臣动辄公爵、亲王挂帅的高规格待遇相提并论。
而在实际权力方面,就更别提了。
《黑斯廷斯探案集》中拿下一名议员都得大动干戈,而议员这种级别的战绩放在法国警察的‘光荣榜’上最多忝列末席。
英国贵族会放任家中子弟去做警察吗?
艾米莉觉得正经人家应该很难在子孙后辈的前途安排上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是名片上的内容显然又与她内心的猜疑相冲突了,她犹犹豫豫的问道:“他难道是一个平民吗?我亲爱的好舅公,依我看来,他在宴会上的举止无疑是高贵的。”
“喔,宴会……”
仅仅是一个单词便让老舅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头子大笑道:“我亲爱的艾米莉,宴会上谁的举止不高贵啊?你就算让一个猪倌穿上身合身的衣裳坐在那里,在他的周围点缀些上流绅士与美丽的夫人们,他也可以看起来像是个王子。”
“不,舅公。”艾米莉斩钉截铁的回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上流社会人士在交际场中所养成的仪容和举止的,他看起来经常出入类似的场所。他的言辞非常得体,谈吐很有修养。我敢和您打赌,他一定是个贵族。”
老舅公逗弄着外甥孙女:“也许这是因为你没有充分的时间去仔细观察他。”
艾米莉反驳道:“您当时不在那里,我和他聊了好一会儿,最后我们还一起坐车回家的。”
“喔,一起坐车回家?”
艾米莉脸红了起来,老舅公让她困窘了好几分钟,这才笑着开口道。
“艾米莉,您知道我爱你就像爱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因为我们德莱赛特家族当中只有你一个人具有高贵出身应有的高傲气质。天晓得!我的外甥孙女儿,你是怎么出落成这样公主气质的人物的。好吧,既然你对这位黑斯廷斯先生这么感兴趣,不如让我给你做参谋。实不相瞒,我确实了解一些他在伦敦的趣闻。”
“您都了解些什么?”艾米莉灰蓝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在伦敦确实是个引领风潮的人物,大家都对他的经历津津乐道。不是因为他出自于哪个古老的家族,拥有多么高贵的血统,而正是他的背景宛如白纸一样干净轻柔。就像巴黎一样,伦敦人对于那些贵族出身的大人物并不感兴趣,反倒是喜欢这种从市民阶层发迹的故事。”
老舅公将亚瑟这些年在伦敦引起轰动的几件事娓娓道来,艾米莉听得时而感到揪心,时而又觉得激动,她的手紧紧地捏着裙边,简直都要将这刚刚订做没多久的华贵服饰给揉皱了。
但是听到末尾,艾米莉还是忍不住微微吐出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些许遗憾与失望:“他确实是一位出挑的人物,不是贵族出身,却干了许多贵族出身都干不成的事务。但是……”
老舅公听到外甥孙女儿的话,只是托起酒杯靠在沙发上:“亲爱的,他确实不是个贵族,凭着自己的努力现在有了个骑士的头衔。但是没有贵族的纹章却不代表他的血管子里流的不是蓝血。”
“这……”艾米莉问道:“您是说他以后会封爵的?”
老舅公摇了摇头,他放下酒杯握着艾米莉的手。
“傻孩子,我知道,伦敦和巴黎的街头巷尾都流传着许多穷小子一夜暴富的传说,其中有一部分甚至都不能算是传说,而是一些经过了加工的真实故事。就比如咱们德莱赛特家族,我们曾经也只是一些平平无奇的小市民,做着最普通最下等的工作,但是我们碰上了机遇,也幸运的抓住了,这才摇身一变成了小有家财的富翁。
像是我们德莱赛特家族这样发迹的家伙,虽然不能说多见,但不论是在法兰西还是不列颠都不能算罕有。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当属伦敦的巴林家族与罗斯柴尔德家族了,他们两家往上倒个两三代,一个是在德意志与不列颠之间做棉麻制品倒卖的二道贩子,一个是倒腾中世纪古董的流动摊贩。
但是,虽然在商界发迹的平民家族有很多,但是真正能够靠着白手起家,在政界用一两代人就干起来的却绝无仅有。在英国,确实有平民靠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议员,其中的典型便是罗伯特皮尔父子俩了。
但是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老罗伯特皮尔早在参政前便已经是雇佣两千人的大纺织厂主了。而经过老罗伯特皮尔这一代人的铺垫,再加上小罗伯特皮尔爵士确实也是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所以他才能成为内阁大臣,担任威灵顿公爵的副手,地位在托利党中举足轻重。
亲爱的,你瞧出其中的关节之处了吗?在英国政治中,财产和家门出身是缺一不可的。在这二者当中,占据了其中一个便可以进入这个圈子。而要想在圈子里占据核心地位,则必须要二者全部具备,否则你就始终是圈外人。”
“您的意思是说?”
老舅公开口道:“其实关于亚瑟黑斯廷斯的身世猜疑,并不是从我这里开始的。在伦敦早有一帮好事者在猜疑他的家世了,偏偏他还在顶着一个黑斯廷斯的姓氏,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黑斯廷斯家族的私生子。”
“黑斯廷斯家族?”
老舅公娓娓道来:“这个家族是个侯爵家族,虽然他们袭封侯爵的历史并不算特别悠久,但是第一代黑斯廷斯侯爵在英国政坛的份量却很重。”
“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亲爱的,这是因为1813年调整殖民地规划时,他便是第一任的印度总督!”
作为伦敦金融城小有名气的人物,老舅公对这些英国贵族如数家珍:“我早年还曾经与这位阁下有过一面之缘,这是一位标准的英国贵族教育产物。哈罗公学毕业,牛津大学贝利奥尔学院的高材生。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还是陆军少将,刚刚在北美独立战争中服役归来。
大伙儿对他在战争中的表现有非常高的评价,他在前往北美之前,只是第15步兵团‘啮鱼’的一名陆军少尉。但是在邦克山战役、长岛战役和白原战役表现异常优异,之后还在霍布克山战役当中以少胜多取得了一场大捷。
再加上他与当时还是王子的乔治四世以及约克公爵关系都很好,所以他凭着这些功绩,不仅顺利晋升了陆军少将,还当上了军械总监。在殖民事务部调整印度区划时,他作为摄政王乔治四世的亲信理所应当的出任了第一任印度总督。”
艾米莉眨巴着眼睛问道:“他在那里干得很好吗?”
“岂止是很好,他做的非常出色!”
老舅公开口道:“他征服了尼泊尔,并且收编了当地人,建立了一个由尼泊尔的廓尔喀人组成的步兵团。后来又征服了马拉萨斯群岛,并且主导了对新加坡的收购。”
艾米莉大惑不解道:“听您这么说,黑斯廷斯家族似乎并不比其他英国古老贵族差。可为什么最近英国的政坛上,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呢?一翻开英国报纸,上面出现的都是马尔博罗家族、威灵顿家族、纽卡斯尔家族又或者是罗素家族什么的。”
“咳咳……”
老舅公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这是因为黑斯廷斯侯爵后面走了背运,他在印度做了接近10年的总督,一直占着这样的好位置当然会惹人嫉妒。所以后面他牵扯进了一桩东印度公司的贪污案子,议会来来回回查了他几年的时间,他晚年那段时间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法庭给自己辩解,一直到他死的时候,这桩案子都没有彻底完结。虽然这个贪污案最终不了了之了,但是黑斯廷斯家的人应该也知道自己的风头太盛,所以之后行事比之从前都低调了许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人为什么会觉得黑斯廷斯爵士是黑斯廷斯家族的人呢?”艾米莉大惑不解道:“听您刚才的介绍,黑斯廷斯爵士在伦敦好像没少出风头。”
老舅公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喔,我亲爱的小艾米莉,这当中有许多你不了解的东西。我忘了告诉你,黑斯廷斯侯爵是爱尔兰出身,而亚瑟黑斯廷斯这个小伙子则是一位天主教徒,他之所以在苏格兰场上位是因为安抚爱尔兰的《天主教解放法案》。
如果你的记性不算坏,那么你应该还能想得起,我方才说过黑斯廷斯侯爵与约克公爵的关系很好,而亚瑟黑斯廷斯这个小伙子在官方的介绍中则是约克出身的。所以,如果我们用合理的逻辑去推测,一个真正的约克雇农是爬不上这样的位置的。
而如果他爬上去了,多半得带上些贵族的血统,最少也得有一个显赫的父辈人物,但这个小伙子偏偏没有。如果明面上没有,那就只能说暗地里有了,也就是说他得是个私生子。至于是谁的私生子,我觉得黑斯廷斯家族的私生子目前是最合乎情理的。
他们现在不能在明面上有太大的动作,以防被那些政治上的敌人抓住他们的小把柄。既然如此,拱一位明面上看起来与他们并没有太大关联的私生子去边缘的警察部门服役相当的合情合理。苏格兰场是由陆军退役军官为班底的,而第一代黑斯廷斯侯爵是陆军少将,他们家族绝对有能力办到这一点。”
艾米莉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沉思了好久,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侯爵的私生子?”
老舅公笑着挽着她的胳膊:“我亲爱的!我看出来您对这位他不是没有意思的。不过我们得先打探清楚。嘘!如果我们挂着错误的旗帜航行,家里人会讥笑我们的,你当然懂得舅公的意思。因此,让我来帮助您吧,我的好外甥孙女儿。我们两人保守秘密,我答应你,如果他正在巴黎,我可以将他带到我们的客厅里来,让我们再近距离的观察他一下。”
第491章 是猴子总会进化的
2024-07-03
在19世纪的不列颠文学舞台上,埃尔德卡特无疑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
每位作家都有其深刻的个人风格。正如华兹华斯的作品充满了对自然的深沉热爱和对人类心灵的细腻观察。他的诗歌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绘,表达了对生命和人性的深刻理解。
拜伦的诗歌洋溢着强烈的个人情感和反叛精神。他的作品以其激情、浪漫和对社会规范的挑战而闻名。
卡特先生在匹克威克俱乐部的好友狄更斯则着力于揭示了工业革命时期英国社会的各个层面。他以生动的笔触描绘了贫困、压迫和不公正,但同时也展示了人性的坚韧和善良。
同样隶属于匹克威克俱乐部的桂冠诗人丁尼生则以其优美的语言和深刻的思想而著称,他通过对古典题材的重新诠释,表达了对现代社会和人类命运的深刻思考。
相较于写作风格与行事风格截然不同的亚瑟黑斯廷斯,同为政治家的埃尔德卡特在文风与写作风格上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他在政治领域特立独行,其小说风格同样在文坛独树一帜,但却很少像是本杰明迪斯雷利那样将自己的作品当作政治主张的宣传器。
而这样的创作风格,在当时盛行田园浪漫派的不列颠文坛可谓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作为历史小说开山者沃尔特司各特爵士的传承者,卡特在创作风格上较为接近同时代的法国文豪亚历山大仲马,擅长通过豪放的笔触描绘出历史场景的壮丽与细节的逼真,使读者仿佛置身于那时代。
无论是宫廷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的厮杀场面,卡特都能以其精湛的文笔描绘得栩栩如生。此外,他的作品中充满了对人性的深刻剖析,通过历史人物的命运变迁,揭示出人性的复杂与多面。
而这样的写作风格也使得其在海峡对岸的法兰西备受追捧,卡特的处女作《侠盗罗宾逊》是继沃尔特司各特后第二批进入法国出版发行的英国历史文学作品。
他凭借本书在法国读者中奠定了良好的声誉,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19世纪中期法国书店畅销书单当中,埃尔德卡特的作品长期名列前茅。
他的文学成就不仅在于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更在于他对历史小说这一文学体裁的提升与创新。卡特通过其卓越的文学才能,为历史小说注入了新的生命与活力,并深刻影响到了之后的乔治艾略特、查尔斯金斯利以及罗伯特史蒂文森等人,使得英国历史小说这一流派成为世界文学殿堂的重要组成部分。
其不朽的文学创作技巧,让历史在纸上重现,使得无数读者能够通过他的文字,感受到历史的脉动与人性的力量。他的作品不仅是那个时代的文学瑰宝,更是永恒的人类文化遗产。
乔治圣斯伯里著《19世纪英国文学史》
文学评论的主要目的应当是帮助读者区分好书和坏书。
亚瑟黑斯廷斯
毫无疑问的,我的朋友达尔文先生创作的《物种起源》是一部旷世之作,他解释了许多从前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亚历山大仲马
自然选择可能会影响所有有机体,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无论是最高等的还是最低等的。
查尔斯达尔文
伟大的人讨论思想,普通的人讨论事件,心眼儿小的人讨论别人。
埃尔德卡特
瓦埃勒饭店中,亚瑟望着身边坐着蹭吃蹭喝的海涅,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自从亚瑟来了巴黎之后,英国外交部交给他的任务是一件都没完成,但是替普鲁士警察密切监视海涅这个德意志愤青的任务倒是圆满成功了。
在亚瑟不认识这帮时代文豪之前,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伟人们在他眼中总是一副穷困潦倒的形象。
但是当他真正接触以后,才发现书上写的东西大半都是骗人的。
诚然,这帮家伙当中确实有一些时运不济揭不开锅的,但其中的绝大部分穷困潦倒的家伙完全是自己作的。在这个年代,不欠钱仿佛就当不了文豪,即便兜里一个字儿没有,他们也是断然不愿意降低自身的生活标准的。
如果你发现这帮人什么时候真的开始吃起了黑面包,那绝不是因为他们开始反省了,而是他们已经把能借钱的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再没有人愿意给他们放款了。
拿海涅这家伙举例,他是彻头彻尾的普鲁士中上层家庭出身,海涅家族在德意志虽然不像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和门德尔松家族那样知名,但同样是犹太银行家族。换而言之,如果出身不好,海涅也学不会这么多大手大脚花钱的恶习。
不过海涅比起其他放浪形骸的大文豪多个优势,那就是他认识一位靠谱的出版商朋友。最近几个月尤其幸运,因为这位朋友最近一直在巴黎。
当然,海涅是一位有操守的诗人,他是断然不会接受这样近乎于施舍的接济。所以,为了感谢亚瑟刚刚打到他账上的款项以及最近一系列的文化娱乐活动,海涅便发挥主观能动性,也不管亚瑟需不需要,反正他先鞍前马后的在《立宪报》与《环球报》上拍几篇马蜂屁,顺手再借亚瑟黑斯廷斯的大旗打击一下李斯特的嚣张气焰,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虽然文章都是虚的。但是,不论是谁都不能小觑海因里希海涅这个名字在巴黎的影响力。仰赖于海涅蓬勃的撰文热情,现如今的巴黎市民与文艺界已经经历了三个阶段的转变。
在海涅发表第一篇文章时,大伙儿只会端着报纸皱着眉头问上一句:“谁是亚瑟黑斯廷斯?”
在一个月前,大伙儿会指着报纸标题向旁边的同伴道上一句:“这就是亚瑟黑斯廷斯。”
而现在,这帮绅士淑女在听到有人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时,只会用扇子掩住嘴满脸惊恐的问道:“什么!你不认识亚瑟黑斯廷斯?”
你问我为什么亚瑟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他昨天在巴黎歌剧院里欣赏肖邦演出,与身边一位看起来很有涵养的夫人讨论音乐时,刚刚被她这么质问过。
“海因里希……我说……”
亚瑟从侍应生手中接过香槟欲言又止:“最近你的文章是不是发的频繁了一些?”
海涅一只手搭着天鹅绒椅子的靠背,一手举着酒杯与亚瑟相碰。
从他满脸的得意笑容可以看出,这位德意志诗坛的瑰宝最近心情相当不错:“我最近的稿子写的确实有些多了,但这都得归功于你,亚瑟。我发现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自打你来了巴黎,我的才思简直如泉涌。对了,你之后不是要去汉诺威上任吗?我打算把最近的稿子整理一下,译成德文再投到汉诺威当地的报纸去。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对于朋友,我也就只能做到这儿了。”
“还打算把稿子投到汉诺威去?”
海涅倒也不藏着掖着,他品了口酒直言道:“当然,也不全是为了你。李斯特下半年要去德意志各邦开演奏会,我打算提前替我们的这位‘钢琴暴君’铺垫一下。让德意志的民众知道知道,欧洲会弹琴的可不止有一个李斯特。亚瑟,你不了解德意志,我们那里的土包子没什么见识,他们只要一听到从巴黎来了什么,立马就会当成传家宝一样供起来。我如果不提前给这种火热的情绪降降温,恐怕到时候又让李斯特给得逞了。”
亚瑟对此有些哭笑不得,他遗憾的摇了摇头:“海因里希,那你也应该选肖邦去和李斯特打擂台才对。在钢琴演奏方面,我与李斯特是没办法同台较量的。”
海涅不以为意道:“亚瑟,你不懂。如果肖邦先生是法国人,那当然没有问题,但问题在于他是个波兰人,而且他的性格也太腼腆了。”
“波兰人有什么问题吗?”
“这问题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