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舰队最近加强了对夏日之海的巡逻，您的家族又被该死的象党打击，该死。”
“意料之中的事。”男人苦涩地灌下又一杯麦酒。
“真他妈的难喝，对了，那孩子呢？”
“我找了一个本地的奶娘照顾他。”紫色胡须的男人这会儿终于笑了。
“他是我们的希望。”
第213章 瓦雷泽斯家族的第三代
“你能保证银龙的毒蛇没有发现他吗？”
满脸胡茬的银发男人还是不放心，这位名为莫若拉乌内巴尔的流浪贵族和死在这里的本乌内巴尔是兄弟，本死后，乌内巴尔家族失去了他们优秀的继承人，在黑墙内又遭到了象党贵族的倾轧。几个热衷于“偷龙”的“龙王家族”势力一落千丈，其中最悲惨的几个家族甚至差点从黑墙之中除名。
这些“龙王家族”最终决定梭哈。
莫若拉乌内巴尔就是乌内巴尔家族的绝唱，他带着家族最美的女孩来到了这座贫瘠的小岛，与贝勒里斯家族的同伴一起参与了这个不怎么隐秘，不怎么周全，甚至毫无额外计划。
就这么过了这么多年。
贝勒里斯家族的合作者离开了，不是因为退出了计划，而是在离开灰怖岛的途中遇到了王家舰队与海盗的海战，他们所在的船只遭到了波及，十二艘商船，只有一艘狼狈地撤回了灰怖岛，如果不是从银冕城稳定送来的补给，可能他们的计划早早就失败了。
如今的莫若拉已经彻底地融入灰怖岛的维斯特洛生活了，就连他曾经的奴隶，这间酒馆明面上的老板都跟他几乎等同于亲人与朋友了。
“不敢保证。”曾经的奴隶，现在莫若拉的左膀右臂阿雅尔擦着刚刚莫若拉喝完酒的杯子，摇了摇头：“我只能保证无论是代理城主赫德还是梅拉尔本人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银龙的毒蛇尽管无孔不入，但现在执政的那位‘仲裁者’不是曾经的‘银亲王’，他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滥杀无辜。”
“你给那个孩子染了头发？”
莫若拉恍然大悟。
“事实上他从出生的那天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发色，莫若拉。”阿雅尔给莫若拉又倒了一杯浓浓的啤酒，他要保存酒馆里已经不多了的麦酒，在这座小岛待了那么多年，阿雅尔和莫若拉已经十分清楚这座小岛的格局。
科伯家族现任的领主是老科伯伯爵的长女，已经有了十二个子女的梅罗拉科伯夫人，她的灰怖堡的出产无法供养那么多儿女，但她还是依靠灰怖岛偶尔的海贸主要来自瓦兰提斯这些野心家的船只维持了下去。
现在随着石阶列岛海贸的恢复，梅罗拉夫人尚未夭折的儿女也纷纷成家立业，当然，除了嫁出去的之外，她的儿女也只能与岛上的另外两个“贵族”主要是已经彻底衰落的海塔尔家族联姻。
现任海塔尔家族的家主，远望塔的盖林海塔尔爵士的母亲和夫人都来自科伯家族。梅罗拉夫人想过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梅拉尔，但出于对他身份以及血统的忌惮，梅罗拉夫人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海塔尔家族倒是无所谓，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所以盖林爵士的姐姐嫁给了梅拉尔阳炎，成为了他律法上的妻子。两个人有过一个合法的儿子，那是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可惜在出生后不久就夭折在一场严重的风寒中。
并没有招来瓦雷泽斯家族或者坦格利安家族的反应，两个家族似乎遗忘了梅拉尔，但银舰队对灰怖岛的封锁又告诉了人们。
两个龙王家族没有忘记。
从那以后，直到那位沉默寡言的海塔尔夫人去世，梅拉尔夫妇都再也没有孩子诞生。
“梅拉尔很喜欢这种北境出产的麦酒，可惜，我们的存货从来都不多。”阿雅尔看着莫若拉再次喝光杯中的浓啤酒，心中不禁感叹了起来，若是三十年前，自己这位曾经的主人是绝对不会碰这种粗粝到难以下咽的，只有奴隶和外国的野蛮人才会喝的粮食酒的，可现在，莫若拉已经能将这些粗粝的麦酒啤酒当成他曾经热爱的瓦兰提斯葡萄酒，绿酒一样的日常饮品了。
阿雅尔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又灌下一杯啤酒，莫若拉内心的焦躁不安才在酒精和足够他嚼上好久的粮食渣的共同作用下平息。
“你想听哪方面的？龙？政治？”阿雅尔放下了酒杯，伏在柜台上说道：“我这里的消息不比快多少。”
“说说龙巢城和君临相关的消息吧。”莫若拉叹了一口气，他的消息源已经断了很久了，上一次他收到来自外界的消息已经是四个月前了。莫若拉也不知道他的线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已经很久没有与他联络了。
“坦格利安家族的王储驯服了巨龙。”
“哪一头？”莫若拉立刻来了精神，他上次收到消息是瓦雷泽斯家族的丹瓦雷泽斯驯服了“林中凶兽”森卓洛斯，瓦伦娜瓦雷泽斯驯服了银翼，坦格利安家族的伊蒙驯服了海烟，伊耿王子驯服了叙拉克斯。
“科拉克休，还是沃马克斯？”莫若拉难得地有些激动地猜测了起来。
“都不是。”阿雅尔平静地摇了摇头：“是梦火。”
“梦火？”莫若拉回忆了一下，立刻想起了这头在他们这些“寻龙者”群体中闻名遐迩的老龙，这头龙或许不是他们中认为最强大的，但是却是他们认为最重要的几头龙之一，不仅仅是因为它作为现存最老的巨龙，体型上虽然不如它的后辈，但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庞然巨兽，更是因为它是一头能产卵的巨龙。
龙蛋，也是他们这些家伙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得恭喜戴伦王储了。”
莫若拉叹了一口气，举着酒杯示意阿雅尔再给他来一杯，什么酒都行。
是酒就行。
阿雅尔摇了摇头，给他倒上了满满一杯葡萄酒。
“这回是好酒，之前那趟船剩下的。”阿雅尔摇了摇酒桶，听着酒液咕咚的声音。“慢点喝。”
这些来自瓦兰提斯的葡萄酒也所剩不多了。
“确实好久都没喝到了。”莫若拉苦涩地依旧将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君临的消息说梦火是龙穴中最凶猛的一头巨龙，据说它已经杀死了不下于五头试图靠近它的巢穴的龙了，而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它甚至会踩碎自己生产的龙蛋。”
莫若拉有些心疼地示意阿雅尔再来一杯，他听不得这暴殄天物的话。
阿雅尔给他重新倒了一杯浓啤酒。“少喝点。”
“不多。”莫若拉叹着气：“这些酒还不够我睡个好觉。”
“但戴伦王子勇敢地走向了这头巨龙，据说，梦火看到戴伦王子的时候非常愤怒，但戴伦王子只用了一面盾牌，和一根绳子就抵御了它的龙焰，成功地攀上了它的脊背。梦火愤怒地试图起飞甩掉王子，却被王子用绳索约束。”
“等戴伦王子从龙背上下来的时候，毫发无伤的他已经驯服了这头暴躁的母龙。”
“给戴伦王储编故事的这个吟游诗人不错，王室没有奖赏他们吗？”
阿雅尔耸了耸肩，只有诸神才知道吧。
“还有吗？”
“有。”阿雅尔这次有些严肃地说道：“‘仲裁者’的夫人怀孕了。”
今天的更新少些，周四恢复双更，笔者的汇报要结束了。
第214章 龙血之秘
“你怎么知道的？”莫若拉刚刚还有些微醺，在听到林戈尔的夫人丹妮再次怀孕之后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瓦雷泽斯家族在近五年来实际的掌权人已经从龙泽尔过渡到了林戈尔，除了关键性的事务仍由龙泽尔主导外，其余的领地工作都慢慢地移交给了林戈尔。
事实证明，处理这些日常事务，审理案件，解决纠纷，林戈尔确实做得相当不错。在边疆地亲王领里，林戈尔的统治广受赞誉，尤其是在平民之间，林戈尔几乎成了“公正”的代名词，而领主们也因为他的赏罚分明，主要是不吝啬奖赏，以及龙泽尔的威势共同让新老贵族们都认可了林戈尔的管理。
这是这些留在边疆地亲王领的人们最关心的一件事，那位宛如神明的龙泽尔渐渐离开了他的黑曜石王座，他曾经密不透风的统治传承到林戈尔手上，会不会出现裂缝。
莫若拉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不断地谋求来自龙巢城的情报。
越多越好。
最好是龙巢城的那位不再关注他们这座小岛，他们才有略微的机会。
东大陆不是没有龙蛋，是没有可以孵化的龙蛋，在潘托斯的拍卖场，在铁金库的深处，在黑墙之中不为人知的黑暗深处，在阴影之地的凡人不可知之处，依旧埋藏着石化的龙蛋。但它们中最年轻的也是曾经被带到布拉佛斯的三枚龙蛋，但也已经变成了毫无生机的化石，
海王与那些铁金库依旧位高权重的掌钥人无数次暗中试图孵化它们，他们尝试过不知道多少种宗教的神秘仪式，甚至暗中搞了被布拉佛斯严厉禁止的血祭。
他们付出了三位掌钥人和一位海王，以及十二位掌钥人被迫隐藏的代价，但那三枚龙蛋依旧毫无动静。
最终，在杰赫里斯一世的首相巴斯的斡旋下，布拉佛斯和维斯特洛签订了秘密协定，那三枚龙蛋也永远地沉睡了下去，直到变成三枚毫无生机，却光彩夺目的石头。
不过只要有了龙血，依照龙泽尔兄弟的成功案例，他们充满了希望。
这也是他们始终梦想着从梅拉尔那里借种的原因。
“丹妮夫人怀孕的消息很快就在盛夏厅传播开了。”阿雅尔叹着气说道：“您应该能理解丹妮夫人和戴安娜夫人受到盛夏厅的百姓爱戴的程度吧”
“能”
“不过这次似乎有些奇怪。”阿雅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有些不解地说道：“边疆地亲王领的人们视瓦雷泽斯家族为神，戴安娜夫人被赞誉为圣母化身，一般情况下，他们的女眷怀孕会特意出现在人们面前.”
“是啊，我还记得当年亲眼看到戴安娜夫人怀孕时巡视盛夏市场时的盛景。”莫若拉回忆起了当年潜入龙巢城时的情景。那时戴安娜确实像是维斯特洛那个什么七神教中的圣母一般。令人宛如见到神明一样。
即便是他们这种对神明不屑一顾的人也无法抵御那种群体性的狂潮。
两个人都没有想出原因。
“算了，反正如果丹妮夫人真的为仲裁者诞下继承人，我们一定会收到消息的。”阿雅尔收回了酒和杯子：“好了莫若拉，今天你已经喝的够多了，不能再喝了，如果你不想根梅拉尔一样，年纪轻轻一身毛病的话，酒这种东西就适可而止吧。”
“妈的，少管我。”莫若拉笑骂了一句，苦笑着看着砖石砌成的天花板：“早知道留在旧镇了，那里可有不止一个龙血后裔可惜，他们的母亲不是我们的人”
“迟早有一天会出问题的。”阿雅尔平静地说。“迟早有一天。”
此时的龙巢城。
地下，雷伊的实验室。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整个地窖都安静了一下，不过在地窖中来来往往的那些脸上纹着泪滴的人们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做着手头的工作。
虽然年过五旬，但依然显得颇为年轻的雷伊平静地看着刑架上那个被捆住嘴，昏迷不醒的银发年轻人，他已经拷问出了这个年轻人的名字，来历与想做什么。
巴勒尔贝勒里斯，贝勒里斯家族的继承人，也是莫若拉乌内巴尔的同伴，他负责为灰怖岛运送补给，并且传递外面的消息。
贝勒里斯家族在黑墙内部的清算中损失最为惨重，他们也是出力最多的家族，这个家族的先祖其实并不是那个闻名世界的贝勒里斯家族，而是他们的附属家族，一个从来都没有骑上过龙的小家族，他们仗着一丝稀薄的，来自母系的龙血在瓦兰提斯称王称霸，直到末日浩劫。
贝勒里斯家族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这个小家族取代了曾经的主支。
因为他们血统存疑，所以，他们更加狂热地追寻着龙血。
不幸的是，就连莫若拉和阿雅尔都已经被赫耿的毒蛇发现了，他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于是他就到了这里。
拷问信息这种事情对于雷伊来说毫无难度。
但对于雷伊来说，单纯将一个偷龙贼的信息拷问出来并不够，作为龙泽尔重要的臂膀，雷伊想到的更多，虽然龙泽尔没有野心去争那把铁椅子，但无论是他本人，还是雷伊，都很清楚一点。
龙泽尔缔造的瓦雷泽斯家族与坦格利安家族的和谐局面是不会一直维持下去的，未来，变数颇多。
所以，龙泽尔不愿意，或者说觉得没必要做的事情，雷伊觉得得他来做。
雷伊摆了摆手，负责行刑的纹着泪滴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从巴勒尔的胸前一把拔下了血淋淋的刑具，带走了一小块皮肉。
但落在巴勒尔的身上只是让他裸露的身体微微一颤。
鲜血淋漓的身体已经告诉了雷伊他的痛苦。
他慢慢走到被他让人折磨到昏迷的这个年轻人面前，微笑了一声。
仇恨我们吧。
仇恨瓦雷泽斯家族吧。
终有一天，这份仇恨会长成参天巨木。
可惜，一切都在雷伊的谋划中。
雷伊眯上了眼睛。
“父亲，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林戈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沉默的父亲，以及熟睡的妻子，原本应该微微隆起的小腹如今却平坦如初。
“如果不是提前发现。”龙泽尔平静地说道：“丹妮可能会死。”
林戈尔低下了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丹妮莉丝平安的出生了，可这个孩子却
“再等等吧。”龙泽尔安慰着脸露挣扎的长子。“很快，等到岩浆沉寂，丹妮会再度受孕，那时，她会为家族诞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一个真正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