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不知从哪儿得到一支神奇的笛子,吹奏出的乐曲蕴含强大的魔力,
使疯狂的凶暴鼠群神魂颠倒,在笛声的诱导下成群结队冲进河中,活活淹死在水中。”
“就这样,克洛维第一次拯救了故乡,被乡亲们视为英雄。”
说到表哥的光辉业绩,苏珊娜眼中满是发自内心的自豪。
“我表哥的笛声,不仅能够催眠野兽,甚至还能影响植物生长。”
“他在田间吹奏欢乐的乐曲,果树、蔬菜和庄稼的长势明显更好。”
“只要有克洛维在,曼达利亚的作物总是可以获得丰收,大家都很感激他尊他为曼达利亚的守护神。”
“然而神也有烦恼,更何况我表哥只是一个年轻的凡人。
苏珊娜叹了口气,语调转为低沉。
“克洛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姑娘名叫莱拉,是我的好朋友。”
“克洛维当然很优秀,是曼达利亚最受尊敬的人,可惜那姑娘并不爱他,已经有了意中人
克洛维遭到女孩拒绝之后,整个人变得颓废消沉。
在失恋的打击下,他的音乐风格走向另一个极端。
从欢快明朗,变得悲切凄凉。
透过手中那只神奇的魔笛,克洛维消沉的情绪融入笛声,使周围的牲畜乃至植物受到影响,同样变得消沉悲观。
奶牛停止产奶,绵羊得了抑郁症。
蔬菜、花果和庄稼,纷纷凋零枯萎。
人们发觉这种情况,大为恐慌!
经过一番调查,得知罪魁祸首就是克洛维。
大家不敢直接去找克洛维抗议,就请他的表妹苏珊娜代言。
苏珊娜推脱不了,只好代表乡亲们去找表哥谈心,坦言他的演奏正在给人们带来灾难,鼓励他振作起来。
最起码,不要在放牧牲畜或者农作物生长的地方吹笛子。
克洛维失恋之后本来就心情郁闷,得知自己的负面情绪给乡亲们惹来麻烦愈发自卑消沉。
勉强接受了表妹的劝告,独自躲在远离人畜的僻静角落,通过吹奏笛子宣池内心的苦闷。
乱石的戈壁丘陵,悲凉的笛声在回荡。
克洛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野草的种子受到笛声影响,在贫瘠的沙地上生根发芽,开出一朵并不漂亮的小花。
花朵伴随笛声,在他面前摇曳。
克洛维触景生情,将这朵小小的野花移植到花盆中,经常吹笛子给花听。
无数个不眠之夜,这株盆栽是他唯一的听众。
转眼到了来年,庄稼即将收获的时候,史无前例的蝗灾席卷残阳沙漠。
曼达利亚河谷也成了重灾区。
当时苏珊娜只是一个低阶德鲁伊,法力有限,对付不了遮天蔽日的虫群。
眼瞅著尚未收割的庄稼就要被蝗虫啃光,苏珊娜在乡亲们的请求下,去找表哥克洛维,问他可不可以吹奏魔笛,驱赶蝗虫。
克洛维尝试了一下,结果适得其反。
大半年过去,他还是走不出失恋的阴影。
沮丧的心情通过笛声传播出去,反而使蝗虫变得愈发嚣张。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平息蝗灾,必须先帮克洛维解决感情问题。
苏珊娜受乡亲们托付,硬起头皮,瞒著克洛维去找闺蜜莱拉。
恳求她以大局为重,接受克洛维的表白。
“我问莱拉,相比她一个人的爱情,曼达利亚上万居民的生存权,这其中也包括她的家人朋友,熟轻熟重?”
“事后想想,说这些话简直太虚伪,纯粹是道德绑架。’
苏珊娜嗓音苦涩,眼中满是后悔。
“这不怪你,苏珊娜女士。”伍迪同情地安慰她,“就算你不去当说客,莱拉的亲友也会做同样的事,说同样的话,结果不会有什么区别。”
“是啊,如果莱拉当时拒绝我的游说,命运或许会有所不同,可惜她最终选择了顾全大局。”苏珊娜幽幽地说。
纵然百般不情愿,莱拉还是哭著接受了苏珊娜的劝告。
硬起心肠与男友分手,答应嫁给苏珊娜的表哥克洛维。
如同人类历史上很多天才艺术家,克洛维是一个性格单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
完全没有意识到莱拉的苦衷,以为她被自己的真诚感动,回心转意。
“克洛维以为自己终于赢得莱拉的芳心,开心的像个孩子。”
“随著情绪的好转,他的笛声也重新变得欢快明朗,散发出的魔力,驱散蝗虫。”
“短短三天过后,威胁曼达利亚的蝗灾就彻底解除,克洛维也将迎来大喜的日子。”
“然而就在婚礼前夜,莱拉得知前男友承受不了失恋的打击,用一把匕首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莱拉无法克制心中的悲伤,跳河殉情。”
“喜事变丧事,克洛维深受打击,精神受创,再也吹不出快乐的笛声了。”
“他又远离人群,回到僻静的角落,独自吹奏悲伤的乐曲。”
“养在花盆里的那株野花,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也是唯一的听众。”
“克洛维给野花取了个名字叫缪斯,把她当成自己的精神寄托。”
苏珊娜语调沉重。
“那朵野花吸收了太多负面魔力,越长越大,渐渐失控。”
“当克洛维意识到情况不对,停止为魔花演奏,已经来不及了”
庞大的魔花将根须延伸到城市各个角落,窃听人们聊天,吃掉那些在背后低毁克洛维的人。
恐惧的人们称她为“恶之花”。
创造了“恶之花”的克洛维,也从曼达利亚的英雄沦为人们敢怒而不敢言的暴君。
克洛维并不希望魔花用残暴的方式替他出气,这只会加深他的内疚和焦虑。
他尝试吹奏笛子,消除魔花的戾气。
然而魔花是他本人负面情绪滋养出的怪胎。
除非他发自内心的吹奏出积极乐观的乐曲,否则无法从根本上消除魔花敏感、多疑、暴躁、冲动、偏执的坏脾气。
克洛维只能以近乎自我催眠的方式,强迫自己暂时抛开烦恼,吹奏笛子安抚魔花。
这种方式,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过不了一天,魔花还会恢复凶性。
克洛维不得不把每天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吹笛子,安抚魔花。
这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再加上心情抑郁,健康每况愈下。
“克洛维病的很重,撑不了几天了。”苏珊娜眼圈泛红,忍著哽咽说:“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表哥去世后,缪斯会不会彻底失控,堕落成吞噬一切的恶魔之花!”
第93章 伍迪坦言曾于一夜之间失恋三次
林荫深处,一栋木屋。
敞开的窗口,飘出悠扬的笛声。
旋律听起来很欢快,令人心情愉悦。
伍迪刚走到木屋门外,笛声戛然而止,代之以一声叹息。
听众耳中近乎完美的演奏,艺术家本人却不满意。
“表哥,我带来两位朋友探望你!”
苏珊娜推开房门,走进木屋。
伍迪和哈桑跟了进去。
男人靠坐在床上,眼窝深陷,面色憔悴。
疏于打理的头发和胡须,杂草一般凌乱。
苏珊娜简单介绍了一下伍迪和哈桑的来头,就自顾自帮表哥换衣服,梳头刮脸。
喂他吃药,哄他吃饭。
如同伺候一个小宝宝。
克洛维先生似乎早已习惯表妹无微不至的照料,时不时抱怨几句,叹息自己的创作很不顺利,担心到死都无法完成作品。
至于表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烦心事?
他是一句都不问。
仿佛表妹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他无需给予回报,哪怕只是说一声“谢谢”。
伍迪冷眼旁观,很难说这人天性凉薄,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还是情商低下,一把年纪了都不懂事。
其实也没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自我意识过剩和不懂事,本质上都是社会性的欠缺。
人是社会性动物。
然而有些人过分沉迷于自己的爱好和内心世界,主动或被动的放弃了人之所以为人的社会属性,缺乏最基本的人际交往常识,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巨婴,在艺术家群体中尤其常见。
离开“妈妈”的照顾,根本活不下去。
伍迪的视线,转向男人手中那支木笛。
之前感应到的神力气息,就是从木笛当中散发出来。
“克洛维先生,可否给我看看你的笛子?”
“当然可以!”
克洛维毫不犹豫的把魔笛递过来。
大方是真大方,也是真的没心机。
木笛蕴含的神力,并不算多。
只相当于0.4个卡拉丁女儿即便全部吸收,也不够让伍迪升级,
但是,这件圣遗物除了神力,竟然还蕴含一个自然神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