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鲁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油汗，小心翼翼的当着哈维的面将图纸展开，仔细研究起哈维新规划的工程项目位置。
“唔……市政区的占地面积本来不大，这块临近学院的空地，也确实不足以再修建联排的居民房屋了，我原本打算让埃格诺先生在那里催化出一座小型的街心花园来着……”
建设部长如梦初醒的抬起头，讷讷问道：“领主大人，什么……叫做公寓啊？”
“公寓就是比两层砖房还要高的楼房。”哈维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绘制的简易图纸，“它不能完全依靠砖石和水泥砌建，而是应该像我之前教你修建城墙那样，在房屋的柱梁中加入坚固的钢筋，再灌入混凝土整体浇筑成型……这样就可以保证房屋结构的稳定，别说只修建三四层，就算你要加盖到十层也没有问题。”
哈鲁一脸茫然，喃喃自语道：“像修城墙那样建房子……修多高都没有问题……”
他猛地一个激灵，脑子里似乎突然闪过了什么不得了的念头，合上图纸不着痕迹的抬手擦了擦被他一直佩戴在左胸位置的那枚黑铁勋章那是当初领地城墙竣工后，领主大人亲自为他颁发的功勋奖励，并称赞他为“领地建设基石”的荣誉证明。
“大人！我明白了！”哈鲁表情激动的颤声道，“等这批工程完工后，让我替您翻修您的城堡吧！只要人手充足，我可以为您造出一座通天高塔来！”
第253章 跨河大桥
北境秋季的午后，明晃晃的太阳虽然高高挂在天空，但已经提供不了多少炽热的温度来烘烤肥沃的土地了。
莱纳戴着一顶略显得滑稽的宽檐草帽，领着一队农业部的官员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麦浪中，仔细检查即将收获的小麦情况。
这批在春末播种下去的麦子，经过四五个月的精细种植，如今已经全部成熟。
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麦田仿佛金色的海洋，每一束麦穗都粗壮饱满，沉甸甸的垂着头随风摇晃，连那些暂居在东段城墙根棚屋的南境难民，都忍不住走到麦田旁露出艳羡的目光。
今年一定会是一个丰收的年份，但也全靠这批由混种精灵埃格诺附魔培育的魔力小麦种子。
农业部的主管官员是一位从南境逃难到荒原上，三代人都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人，他很清楚小麦在北境应该生长成什么样子，因为昼夜温差与南方大不相同，这里无论是大麦还是小麦，基本都是单穗的形态，每束麦子大约能薅下来十多颗麦粒，这还是全托了荒原黑土肥沃的福。
但眼前这片金色的麦田海洋中，所有麦株都分出两三个麦穗，结出的麦粒也比以往更饱满硕大，简直如同一颗颗闪亮的金豆子般惹人喜爱。
“怎么样？精灵族的魔法应用到民间农业种植上，带来的收获难以想象吧？”莱纳用金属手掌摘下一株麦穗，笑呵呵的跟身旁的一众农业部官员说道。
农业主管轻叹一声，“是啊……可惜过去从未有哪位高贵的施法者老爷，愿意将关注的目光，低头看向这些我们赖以为生的土地和农作物……”
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的顶头上司莱纳，也是一直以来都以施法者自居的，连忙闭嘴转移了话题，“总管大人，最近的天气一直晴朗，麦田随时都可以进行收割，您看……”
莱纳拍拍手，语气轻松地道：“那就明日开始，让机修中心今天下午将所有农用炼金兽全部检修完毕，明天一早立刻开始收割农田。”
说罢他抬手指了指冰原河方向，对着河岸对面那片一望无际的平坦荒地笑道：“收割工作进行的同时，不要忘记这片新规划出来的农田拓荒工作……我让领主大人特批了使用破冰船的权限，你们尽快安排人手抵达对岸，完成拓荒田地的丈量和划分工作。”
一名年轻的下属官员凑过来，有些犹豫的问道：“莱纳大人，我们真的要将河对岸的土地开垦出来吗？交给那些南境迁徙过来的平民耕种？可田地在河对岸啊，光靠一艘大船可没办法将这么多人运过去，而且对岸连个茅草棚屋都没有，他们吃住怎么办？”
莱纳胸有成足的轻笑一声，“不要担心，领主大人早有准备，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看到，这条宽阔湍急的冰原河上，会架起一座跨河大桥将两岸直接连通，以后你们农闲时，再也不用冒险划着舢板，去对岸采摘那些酿制果酱的鲜美野果了……”
……
杜尔特自从见过拓荒领的领主哈维之后，就一直呆在最开始被安排入住的招待所小楼中，整日冥想阅读闭门不出，静静等待给他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之所以决定长久的留在北境荒原，主要是还是因为那次与哈维的会面中，对方亲手将叔叔费尔霍登的信件转交给了他。
杜尔特对此是有些疑惑的，费尔叔叔远在邪月山脉的魔族战场，就算使用法术信使传递信件，最快也要接近一月的时间，信使才能从西至东穿越相隔万里的路程抵达寒鸦岭北面的神脊山脉。
可手中这封信件，无论从内容真实性还是时间上来说，根本就是费尔叔叔几日前才刚刚写给他的，不知道这位施法者领主阁下是通过了何种隐秘的术法能力，能这么快就收到来信。
信件内容非常简明扼要，除了一些只有家族内部亲眷才能知晓的日常琐事之外，亲叔叔只给他提了一个要求想办法留在拓荒领中，跟随这位哈维领主学习魔法之道，短时间内绝对不要返回圣瓦伦，或者位于巫师王国达厄斯的老家。
费尔叔叔还亲切地将这位哈维领主称之为自己的挚友，似乎跟他平辈论交相熟已久，让原本跟对方差不多同龄的杜尔特感觉十分尴尬，不知道该不该以对待长辈的礼节和这位年轻的领主相处。
不过这位哈维领主貌似不太在意一些繁琐的礼节，行事性格看起来也非常温和，这倒是完全符合杜尔特心目中，特立独行于联合会和巫师王国之外的隐世高阶施法者的身份。
“哈维阁下，您的意思是……让我与这位，这位平民先生一起工作，去领地旁的那条大河上修建一座桥梁？”杜尔特好不容易等来的第一个工作任务，就让他感觉一头雾水。
他这辈子就从来没有和普通人打过太多的交道，除了家族中豢养的仆从和马夫，那些没有超凡能力的凡人就像生长在路边的野草一样，虽然时刻都能看见，但丝毫没有引起注意的必要。
一同被召进领主城堡的建设部主管哈鲁也是有些茫然，“领主大人，是要在冰原河上造一座跟河谷前哨那边一样的浮桥吗？”
哈鲁倒是整日都和类似莱纳、阿斯达伦、埃格诺这样的施法者打交道，所以一点也不觉得畏惧，甚至在哈维点头示意他们落座的时候，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就坐到了杜尔特旁边的沙发上，惹得年轻的施法者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
“恕我直言，大人，冰原河可是足足有七八十米宽度，水流异常湍急，如果是浮桥的话，短时间可能尚能维持通行，等开春解冻后，很快就会被冲垮的……”
哈维笑眯眯的摁住平摊在书桌上的图纸，轻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建的是一座浮桥？这次之所以安排一位施法者先生配合你工作，是因为我想要修建一座用钢筋水泥铸成的永固桥梁！”
他说罢没有理会哈鲁一脸震惊的神色，转头对杜尔特笑道：“听费尔先生提起过，你擅长的术法派系，是兼具力场施法和土元素系的魔法吧？”
第254章 凡人的智慧
拓荒领的建设部长哈鲁和年轻的施法者杜尔特，并肩站立在冰原河畔临时修建的一个小型码头上。
“按照领主大人的图纸设计和建设要求，这座桥至少需要用到三到四段桥跨结构进行连接，可冰原河的水流如此湍急，就算我从山里开采来两三人合抱的石料作为桥墩，也很快会被裹挟着浮冰的河水冲垮……这座桥可比给大人修建法师塔难多了。”
接到这个艰巨的建设任务之后，哈鲁就马不停蹄的去拜访了阿斯达伦，从领地首席顾问那里拿到了大量桥梁建设的图纸资料，日以继夜的开始了理论自学，这一点倒是让一直都有些轻视凡人民众的杜尔特有些刮目相看。
年轻施法者收起了一开始的暗自不屑，幽幽提醒道：“别忘了，哈维阁下对这座桥还有一个硬性的要求整个桥身必须高于水面六米，以便让那艘神奇的钢铁无帆船能够顺利通过，这估计也是他为什么会派我来协助你的主要原因。”
哈鲁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天在领主大人的书房里，我着实是没听明白，大人他到底想要让您如何协助我，难道施法者的神奇魔法，还能凭空在河面上变出一座大桥来吗？”
建设部长平日里见惯了上司莱纳和首席阿斯达伦施展的一些术法，但大多是依靠加装在他们炼金躯体上的仪器配件展现的，类似莱纳常用的那柄超高温的能量束焊枪。
杜尔特强忍住心中喷薄欲出的吐槽，耐着性子解释道：“既然要修建离河面这么高的桥，那自然需要在两岸都搭设好衔接的缓坡，这对你们普通人来说，可是一个不容易的大工程，光是开采石料运送过来，就够你们忙活一阵子……”
说罢他有些自得的抬起手，指了指面前规划出来的建桥位置，屈膝蹲下身双掌轻轻摁在地面上，开始无声念动起一段冗长的咒语。
哈鲁立刻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微微的颤动，似乎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翻滚，连带着河滩上那些野生的水禽都纷纷受惊四散。
“您……您这是在使用什么魔法？竟然引发了地动！”
杜尔特没有理会哈鲁的追问，他眼下施展的这道术法名叫“杜尔特的泥石升腾术”，是自己亲自完成的改良型四环土元素系魔法，因其中参杂了部分力场系术法的矩阵结构和施法铭文，所以造成的施法效果还能产生一定的地形结构改变。
只见原本河滩旁湿软的泥土在他的术法催动下，突然像沸腾了一般纷纷涌动聚合起来，很快从地面上抬升形成一座带着缓坡的“小山包”。
紧接着这些河滩软泥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狠狠捏合揉动，逐渐变幻形态牢牢的凝聚成型，转化成常见的普通岩石形态。
哈鲁惊叫着奔了过去，用力在几分钟内就突兀出现在河边的小山包上抠挖起来，口中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老天爷！您把泥土变成了坚硬的石头！这简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杜尔特满意的轻哼了一声，有些颤抖的手悄悄从腰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元素魔石捏在手中他只是一个研究型中阶施法者，要不是想在这凡人面前展现一番，平时施展这种几乎将他体内魔力耗尽的范围型术法，可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
哈鲁倒是心思灵活，很快就想到了举一反三的点子，兴奋道：“杜尔特先生！我知道领主大人的意思了，只要我弄条船来将您带到河面上，不就可以通过您的神奇法术，直接从河床上抬起一个个坚固的岩石桥墩了吗？哈哈哈！这样一来不出半月这座桥就能修建完工！”
杜尔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把抽过哈鲁手中的那叠桥梁图纸，伸着指头面色苍白的问道：“不接触河底的泥土，我可没办法将这些腐臭的淤泥转化成岩石，最多将它们从河床上抬升起来露出河面，但水流这么湍急会不断带走泥沙，这种桥墩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这倒不是杜尔特故意不配合哈鲁的工作，即使是换做一位元素系的高阶施法者来，不直接接触施法目标的情况下，仅靠水面传递术法能量，也没办法将河床底部的松软泥沙固化成岩石形态，这毕竟涉及到魔法能量的传递效应问题，跟一个普通的建筑官员是解释不清的。
他叹了口气，收起手中耗尽魔力的元素魔石，淡淡道：“还是老老实实安排人手，去寒鸦岭山脚下开采石料运送回来，想办法用铁索捆住丢进水里吧……我只能配合你将两岸的缓坡抬升起来。”
哈鲁却丝毫没有泄气，招呼手下的技术官员们纷纷聚拢，围着哈维绘制的桥梁草图开始就地讨论起来。
杜尔特则静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尽管出身凡人的施法者也时常会在追逐真理的道路上出现妄想，但这些普通的民众相比之下，更容易产生不切实际的念头，而且大多都是为了走捷径而冒出来的异想天开。
激烈的讨论没有持续多久，哈鲁猛地一拍脑子，兴冲冲的走到杜尔特身旁道：“杜尔特先生，我想到办法了！虽然您从河底抬起的淤泥无法抵御河水的冲刷，但只要能维持两三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在这些泥土上通过打桩的办法，往下面灌注混凝土和插进钢筋进行稳固。”
他一边说一边扯过一张白纸，完全没有架子的就地蹲下开始描画起来，惹得杜尔特忍不住也蹲下观看。
“您看……只要我在中间打进一根中空的铁柱，就可以往深处不断灌进混凝土，只要打桩的深度足够，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将钢筋嵌进河床的岩石中去……”
而且杜尔特既然能控制泥土地面的抬升，自然也能反向将它们下沉，那么这些被泥土包裹起来的中空铁管和里面已经凝固的混凝土和钢筋，就可以顺带着被带入地底。
“这个想法……确实有些巧妙。”杜尔特眼睛一亮，忍不住开口夸赞道，“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这些被我抬升起来的松软河泥，能不能坚持到你们打下铁桩再完成混凝土的浇筑。”
一名临时被借调到造船厂，参与过钢铁破冰船建造的官员凑过来提议道：“不如让施法者先生在抬升河床泥土的时候，像刚刚那样用魔法力量将那些泥土捏成船型，这样就算水流湍急，它也能像船只一样破开水流，避免被带走大量泥土……”
杜尔特猛地一愣，侧头看向那名面容黝黑的年轻官员，心中微微有些震惊。
这些完全没有施法者天赋的普通人，在这北境荒原的拓荒领地中，竟然拥有了跟施法者一样敏锐的观察力和思考能力，这在南境那些整日为了生计奔波的劳苦贫民身上，简直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第255章 丰收祭
北境拓荒领在春末播种下的第一批“魔力小麦”，终于在仲秋时节迎来了收获的日子。
数百名在农场拥有正式工作合同的农夫，在麦田里跟随在一台台庞大的农用型炼金兽的屁股后面，不断用提前准备好的麻袋盛装从它肚腹中喷吐而出黄澄澄麦粒。
改进型号的农业炼金兽已经能够同时完成小麦收割和麦穗脱粒的工作，完全无需再用人工将麦穗收集起来，转移到打谷场人工脱粒，节省了不少人力和时间。
但清理和筛选晾晒还是必不可少的工序，这些麦粒被装袋后会迅速运送到农场旁的晾晒场，然后进行翻扬晾晒，这时候临时征召的短工们就派上用场了他们会用手中的铲子和耙子将麦粒扬起抛洒，如同翻炒蔬菜一样，让那些混杂在麦粒中的秸秆和碎渣随风而去，只留下颗颗饱满的金黄麦粒。
被炼金兽脱离麦粒后残余的秸秆其实拥有许多用处，既可以还田增肥，也可以用作家畜垫料，就连收容难民的棚屋区，都有不少棚房的屋顶是用秸秆麦草搭建的。
但哈维眼下根本没工夫发展这些细分的农作物产业，只能按照最常见的处理办法，看着农夫们将秸秆聚拢堆积在田地中直接一把火烧了完事，这就导致收割麦田的这一周多的时间里，整个领地上空都笼罩在灰蒙蒙的烟尘中，空气质量非常差劲。
哈维只抽空去到农场视察了一次，就被又熏又晒弄得狼狈不堪，于是决定干脆放手让莱纳带领市政部的官员自己处理了。
晾晒麦子的谷场就修建在农田旁边，临时招募的工人们统一将晾晒完毕的麦粒堆积起来，形成一个个金黄色的小山包，然后交接给仓储区的工作人员进行装袋称量。
“大人！今年的麦子简直是大丰收啊！”莱纳领着农业部的主管，兴冲冲的跑进哈维的书房，“经过初步的称量统计，我们的农田亩产量比去年翻了两倍还不止，经过附魔后的麦种，连结出来的麦粒都比正常的要饱满硕大！”
“不错。”哈维忍不住笑起来，满意道：“看来你前段时间让我清空一部分陈麦的仓库，是提前预判到今年秋天的丰收成果了……”
莱纳的语气有些激动，“我们只招募了不到一千名的农夫，配合那些大型的农用炼金兽，就种出了足以喂饱一万人的粮食，这放在南境任何一个贵族领主的封地中，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问题哈维倒是深有体会，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虽然过去也是不事生产的食利者小地主家庭，但对这个时期的人类农业发展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六十磅的麦种播撒到农田土地中，往往只能收获乘以五的粮食产量，也就是不到三百磅的小麦，况且没有精耕细作的技术，只会用最原始的轮耕方式种植，除了土地极度肥沃的南方沿海地带，大部分农夫都只能做到种一收五。
这就意味着，这个时代的普通自由农哪怕拥有三十亩左右的土地，也最多只能养活自己可怜巴巴的一家五口，还需要余出部分粮食缴纳领主的税赋，遇到临时加税或战争招募的时候，全家人就极有可能会在冬季饿肚子。
这个时代的城市人口无法膨胀提升，往往就是因为周边的村镇和农庄粮食产量低下，像金辉城这样三万余人口的都算做大城市了，而哈维这孤悬在北境荒原的拓荒领，能容纳养活一万人口，属实算是奇迹。
生产力的制约就源自于此，如果能将炼金兽带来的机械化农业技术彻底普及开来，就不止像眼下这样一个拓荒领的农民养活十个领地平民，到时候养活百人千人恐怕都不成问题。
所以必须发展机械化的种植技术，还要不断改良催化魔力麦种以及其它粮食作物的种子，用尽可能少的劳动力养活更多的人，把劳动力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转投进自己领地中的工业生产制造中来。
……
第二天午后，哈维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登上了城堡前市民广场临时搭设的木台，周围早早就聚集了大量的民众，被一队队身着黑色制服的领地防卫军成排隔开，一幅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
炼金传声器中发出三次响彻全场的嗡鸣，很快让民众安静了下来，哈维清了清嗓子，站到传声器的旁边开始发表讲话。
“今天是拓荒领的第一个丰收的节庆日子，同时也是领地的首次授勋典礼，这一年中为我们这北境家园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在今天都理应受到我的嘉奖，同样也应当享受民众的欢呼！”
简明扼要的发言结束后，人群中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鼓掌声。
随后莱纳走上前来，拿起一张早就拟好的授勋颁奖名单，开始依次念诵出来。
“领地军首席指挥官皮尔斯，迎战侵扰领地周边的魔族残兵，南下寒鸦镇接收运送难民……”
“领地医疗院院长埃格诺，改良麦种，研制药剂和疫苗，治疗瘟疫……”
“炼金实验室主管克里斯，研制药剂和疫苗，治疗瘟疫……”
“建设部主管哈鲁、农业部主管……”
“北境军一营营长沃恩、防卫军一营营长……”
哈维选择这几个人作为第一次授勋礼的嘉奖目标，主要还是为了给民众树立一个可以效仿的榜样他们中有施法者、混种精灵、血族、普通的荒原人、南境的逃民、半兽人。
没有谁是出身显赫，也没有谁血统超然，都是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爬起来走到现在的。
这就意味着领主并非任人唯亲，而是只论功绩和能力，不问出身血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