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苦笑道：“阁下目光敏锐，照理来说我们更应该被称作……大公陛下的炼金顾问，我们的确是施法者出身，但实际是为大公陛下提供炼金服务。”
哈维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问道：“所以，作为贴身顾问，你们应该很清楚大公是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吧？年余前王都爆发的腐疫又是因为什么？教会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称麦金尼的法师率先开口解释道：“圣瓦伦作为公国王族，历任大公都在教会的赐福引导下，成功觉醒了强悍的血脉天赋……可到了当代大公的时候，血脉觉醒却失败了。”
见哈维没有开口打断，另一位叫柯林斯的法师接着道：“教廷中人人传闻要么是大公陛下血脉衰弱，要么……要么就是他根本就并非王族之人，总之是一些彻头彻尾的无稽之谈。”
满心虔诚的年轻大公自然承受不了来自教会对自己血脉的蔑视和怀疑，怒气冲冲的返回圣瓦伦后，将信任的目光果断转向了施法者他要借助炼金术和魔法的力量，强行觉醒家族的血脉力量，用这种方式狠狠打教会的脸。
哈维嗤笑一声，“然后实验失败，捅出了大篓子？”
“不，联合会的态度比教廷更加傲慢……他们直接拒绝了大公陛下的提议和要求，认为用于追求极致真理的魔法和炼金术，不应用来为世俗贵族的欲望服务……血脉能力和施法天赋一样，是人自一出生就既定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很经典的联合会保守派观念，认为施法者的天赋同样源自于血脉传承，这群人大概就跟阿斯达伦的家族一样，追求巫师家族的血脉纯净，认为以此方式可以保证后代都拥有优异的施法天赋。
“联合会和教廷都不愿意出手，大公最后只能寄希望于你们这些宫廷法师和炼金师了吧？”
麦金尼和柯林斯无奈点头道：“联合会的态度彻底触怒了陛下，让他对我们这些施法者完全丧失了信任……事实上，我们根本不清楚他从哪里找来了一位身份神秘的独立法师，在他的引导下进行了血脉觉醒实验。”
最后的结果自然显而易见实验失败导致的不光是大公本人陷入昏迷生命垂危，参与实验的亲卫还毫无知的感染了魔力异变产生的腐疫。
而教会在其中看到了借势打击联合会信誉口碑的大好机会，明明可以利用神术迅速遏止腐疫蔓延的，却选择了从中推波助澜……让瘟疫在王都民众间迅速蔓延扩散。
哈维长叹一口气，他选择相信这个融合了各种离谱和巧合的真相是存在一定可信度的这两位在大清洗的时候侥幸逃脱了无妄之灾的宫廷法师，完全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就为了蒙骗他这个即将掌权的外来者。
毕竟他对圣瓦伦大公的王位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
至于圣瓦伦大公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觉醒血脉……那位早就消失踪迹的独立法师又是用了什么办法诱惑一位公国统治者铤而走险，去尝试如此危险和不确定的炼金魔法实验的……这其中的种种隐秘大概也找不到最终的答案了。
亡灵法师的确拥有让死人短暂复生后开口的手段，但圣瓦伦大公这种明显是因为魂体受损而导致躯体陷入慢性死亡和腐朽的状况，就算是联合会首席来了也无济于事。
问题一定出在那个独立施法者那里！
哈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开始考量起对方为什么要在暗中主导这一切，目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他的确因此成功制造了掀起了联合会和教会的纷争，连带着让整个南境中部诸国都爆发了大大小小的动乱。
或许尝试在施法者论坛中寻求答案，看看那些人脉广泛见识渊博的成员嘴里，能不能打探到这个人的消息。
想到这里，哈维微微皱眉对两位宫廷法师道：“尽管事情起因与你们并无任何关联，但你们因为出身贵族的身份，选择将此事隐瞒下来没有公之于众，最后受到波及和迫害的不止联合会的施法者，还有公国境内大量普通的施法者和炼金师……”
哈维的话语声愈发严厉，其中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始作俑者潜逃无法直接追究责任的情况下，教会的推波助澜，和他们这些贵族法师的纵容自然难辞其咎。
麦金尼和柯林斯再次苦着脸对视一眼，事实上他们想跑也跑不了，这位北境领主和联合会的关系人尽皆知，彻底掌控圣瓦伦国内局势之后……自然会协助联合会的势力卷土重来，到时候必定重启对腐疫事件的调查。
像他们这样出身权贵家族的施法者，根本无法逃脱后续的追责，还不如趁热打铁，抢先求见哈维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
毕竟坦白从宽的情况下，或许还有为自己争取宽赦的一丝机会。
第458章 拥王之策
夜深，亲卫队长托米迈着轻巧的步子登上一艘副舰，推开船长室的铁门，发现一众北境军的中高层军官都聚拢在房间中，正低声讨论着什么。
“这种事情……我们真的不用知会指挥官吗？”托米脸上惯常挂着吊儿郎当的嬉笑，但开口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忐忑。
沃恩思索片刻，摇头道：“皮尔斯长官需要顾虑的事情更多，我们没有必要将他架在火上……到时候就算哈维大人追究起来，长官至少不会被首当其冲问罪斥责。”
达夫坐在一旁捏着烟卷，连连点头附和自己的兄长。
韦恩环视在场一周，转头向房间中几名年轻的参谋和政治指导道：“不必顾虑，军队是肯定支持你们的想法的……漂亮话我们不会说，你们来跟大家解释吧……”
伊凡在几名参谋鼓励的目光下站了起来，轻咳一声后目光坚定地道：“诸位长官，从今日的情境中你们也发现了……城主大人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取代前任大公，登上公国的至高王座的意思。”
何止是没有打算，在那些俯首称臣的王都权贵都纷纷改口称“陛下”的时候，城主大人脸上的表情甚至更多是轻蔑和不屑，看不出任何意动的样子。
见众人并未提出异议，伊凡顿了顿继续道：“可我们都清楚，大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和权势全仰赖大人的栽培和信任，在大人的领导下我们得以在茫茫荒原上建立一座宏伟富饶的城市，无论是北境流民还是南境难民，人人都能平等且幸福的生活在安逸的新家园中……”
这一切都仰赖哈维这位实权领主英明且仁慈的领导，从收容流民驱逐邪兽人、到建立军队武装保卫家园、再到抵御南境贵族的侵扰劫掠，最后终于走到了建城立法、将整个圣瓦伦公国的大部分领土纳入管辖范围……
“可大人却似乎不愿更进一步……实在是……”
“也许……大人向领地全境民众宣扬的，废除贵族实权，民众无论出身人人平等的观念，也间接影响了他自己……导致他对取代前任大公的选择，产生了迟疑。”
“但偌大一个王国不能没有一位国王……大人登上至高王位的结果，是民心所向，如果他还有迟疑，我认为应当由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在关键时刻对此事助推一把。”
“不要忘记诸位立下誓死效忠追随我主的誓言！”
“不！绝不敢忘！”
“对！绝不敢忘！”
……
午夜的拉尔夫河上异常安静，一字排开的铁甲舰上除了频繁来回巡逻的士兵发出了细微声响外，就仅余下翻涌不息的河水流淌。
哈维的神魂傀儡静静躺在主舰船长室中，紧闭着双目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指挥官皮尔斯轻轻推开舱室的铁门，迈着步子挪到装载哈维傀儡躯壳的厚重木箱旁。
“大人……您的那些军官和属下，此刻正在舰船上偷偷密谋……想要等远征军队返回星火城的时候，鼓动民众和他们一道……拥立您为他们的国王呢。”
面色苍白的傀儡躯壳双眼缓缓睁开，半撑起身体注视了皮尔斯片刻，轻笑道：“奇怪，他们竟然不打算知会你？阿斯达伦、莱纳和你三人，明明在这件事情中也暗中推动，出力不少啊？”
皮尔斯罕见的脸色一红，单膝跪地行礼道：“大人，请宽恕我们的逾矩和擅权。”
哈维平淡温和的目光仍旧灼灼注视着他，让他少有的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涌向自身，但皮尔斯仍旧重新抬头，梗着脖子为自己和两位同僚辩解了一番。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也是人民的心声……”
“从当年您救下我们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会追随您直到生命的终结，无论如何，皮尔斯弗洛伊德的性命和忠诚，都将永远属于您。”
良久，哈维将视线从跪伏在地上的皮尔斯身上缓缓挪开，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走到船舱窗边，轻飘飘的自顾自道：“你们三人默许那些态度狂热的属下暗中谋划拥立我为圣瓦伦的新王……呵呵，我又何尝不是在默许你们做下的一切呢？”
他并未转过头来，继续低声道：“我并不想搞出什么黄袍加身三次三让的虚伪闹剧……之所以没有明确向你们表达态度，实际上是我认为圣瓦伦以后将不再需要一位名义上的君主而已。”
哈维转过身来，目光温和的看着愣在原地的皮尔斯，笑道：“因为这一片辽阔的南境土地，将会彻底并入星火城的统治领土范围之内……而北境才是我们王国的发展重心，荒原之上将会拥有一位新的国王。”
……
隔日，重新返回王都内城的哈维从属下那里得知了两个消息经过北境军控制内城的军队士兵彻夜的搜捕巡查，成功抓捕了还遗留在城中并未来得及逃离的教会高阶成员，一名差点被士兵当场击毙的高阶主祭。
天还没亮的时候，皮尔斯就急匆匆的先行赶往王宫地牢，对这位主祭进行了一番“行之有效”的深入拷问，很快就从他口里得知了前任大公接受血脉改造的秘密实验室位置，以及教会从中作梗，使实验失败后腐疫扩散的来龙去脉。
“用留影魔石记录下这名神官的口供和证词，然后复制几份交给你手下的情报人员。”哈维对身边的南境情报总领007吩咐道，“让他们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特别是教会在其中推波助澜的真实目的，还有那些已经下狱的王都权贵们与之勾结的情况，尽管大肆宣扬……我要让全城的民众都清楚知晓这些阴谋家干得好事。”
情报总领007躬身行礼道：“明白！我立刻就去办！”
接着哈维转头看向皮尔斯，“立刻用魔脑仪器通知远在星火城的克里斯和埃格诺……还有魔法科学研究院的阿图罗院长，让他们带着一部分亡灵法师即刻出发，通过大陆传送阵尽快前来王都。”
皮尔斯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为难的道：“大人，克里斯和埃格诺两位阁下倒是好说，阿图罗院长他们……恐怕有些担心公开顶着亡灵法师身份，来到金辉城吧？”
哈维撇撇嘴，无奈道：“算了，我亲自给他们下令吧！”
当初腐疫爆发的时候，这群亡灵法师可是最先就无辜的被扣上一口残害平民的弥天大锅，眼下将他们召来一方面是需要配合调查大公举行血脉实验的事件，另一方面自然是向城中民众公布瘟疫真相，给这群亡灵法师“沉冤昭雪”。
而且过不了多久，他也会联络联合会方面，让他们重新返回圣瓦伦国内重新建立分部，恢复施法者在世俗民间的影响力，过去这些联合会的正统施法者一向看不起亡灵法师，现在有了当面打脸的机会，相信阿图罗他们不会选择拒绝自己，继续缩在北境憋屈着。
至于那些圣瓦伦国内遭到迫害驱逐后幸存的独立施法者们……相信经过了一系列的事件之后，联合会肯定对他们不再抱有任何信任，正好给了自己一网打尽，用各种“魔法糖衣炮弹”将他们全部揽入麾下的好机会。
毕竟从联合会手里抢夺人才嘛……自然是需要不择手段的。
第459章 战争收益
严格意义上来说，哈维其实也算是一个地道的王都人。
他本就出生在金辉城，祖父是一名普通的城卫军骑士，父亲虽然未被正式册封，但也依靠着祖上的余荫勉强在城卫军中混到一个职位……可惜常年安逸的生活让他逐渐荒废了技艺，染上酗酒的毛病后不久就死于意外坠马。
作为穿越者的灵魂和原身灵魂融合后的产物……哈维对年少时期的记忆一直都有些模糊，连带着对这座他生活了十余年的城市也是陌生大于熟悉。
毫无疑问，在星火城建立之前，王都是南境中部少有的繁华之地……尽管从穿越者的眼光来看它仍旧十分落后，但并不妨碍它成为南境中部诸国中最富庶的城市。
最让哈维意动的是它所拥有的庞大人口，以及本地民众天然拥有的较高素质王都历来是掘金之地，凡是家道中落、失去继承权或封地贫瘠的贵族，无不是选择来到王都寻找重新翻身的机会……频繁的通婚联姻，也让贵族圈子中多少都有点沾亲带故的情况。
再加上王族册封的宫廷贵族和王都骑士，以及只要肯大笔抛洒金镑通融关系，就能有机会买到的荣誉骑士、勋爵等虚浮的封号，让整个金辉城逐渐汇聚了庞大的贵族阶层人口。
而这些大大小小的贵族们，只要不是因为近亲结婚而脑子出了问题，至少都是经受过正规的家庭教育的，识字读写是基本操作……如果是作为家族和爵位继承人培养的话，更是需要学习从政或经商之类的复杂事务，简直就是优质的市政官员预备役。
毕竟王都周边土地精贵，又大部分都被王族和大贵族们兼并得差不多了，这些王都贵族大多没有封地，自然也不太会抵触哈维没收土地的强制政策，只要个人品格和身份背景过关的话……比起从星火城千里迢迢调派的行政厅官员，他们其实更适合替哈维管理和运营这座城市。
除开劳动人口和管理人才，王都还是整个南境中部商业贸易最繁盛的地方，各式大大小小的商会和工匠行会都设立于此，许多大陆中部稀缺的货品在这里大量聚集，随便张贴招募启事就能汇聚一大批技艺高超的工匠。
这些人才哈维就不打算将他们继续留给金辉城了，自然是尽可能地全部带回北境，用以充实自己常年缺少技术工种的各个生产制造部门。
最后是王宫宝库……和那些罚没的贵族家产，黄金、珠宝、古董藏品、魔法材料、珍贵药剂足足堆满了专门腾出来的数个大型码头仓库，虽然数额统计仍在持续进行，但哈维预估折价能抵得上近三十万金镑的收益。
不过这些财货哈维并不打算直愣愣的将它们全部搬回北境十艘铁甲舰一次根本没办法全运走，后续修整被轰炸得破破烂烂的王都内城也需要一定花销，成立市政厅后续的管理运营以及民众安抚，也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将黄金堆积在仓库里没有任何意义……哈维本着在哪里挣钱就在那里花销的原则，立刻联系上了向来合作愉快的几家大型商会，流水般的划出去大量物资货品清单。
其中一部分用于重建金辉城，一部分自然照旧运抵星火城，用于增援扩大生产计划和进一步改善民众生活品质。
毕竟星火城再如何先进繁华……极为受到民众喜爱的南部烟草、西部红茶、东部香料，都是没办法自己生产出来的，还是全都需要仰仗进口贸易，而这座建立在荒原上的新兴城市，居民难以置信的富裕程度，也让南境各大商会垂涎欲滴……民间的商品展销会现在几乎每个月都会在城中进行，由行政厅下属商业部门牵头，各式进出口订单如雪片般多不胜数。
……
忙完了战利品收缴工作的审阅之后，哈维动身再次前往王宫今日一大早他就收到了消息，圣瓦伦大公在临近黎明时分左右，于深度昏迷中彻底停止了呼吸。
“午后再将讣告张贴出去，如果有贵族和民众自发吊唁……不必阻止他们。”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哈维是没什么兴趣追究他的罪责和错误的，有了教会高阶主祭的认罪证词，施法者谋害刺杀大公的诬陷也早就彻底洗清，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经营一番自己宽厚仁慈的掌权者形象，对于后续招揽人才前往北境效力，也是有极大的帮助和好处的。
装着大公遗体的沉重棺木被缓缓从寝宫中抬了出来，本就仅剩不多的王庭近卫面色悲戚的抬着棺木缓缓向王室墓地走去作为战败请降的一方，他们也并不寄希望于已经彻底失去实权的王室，还能拥有操办大公葬礼的机会，王室墓地本就在王庭之内，简单封土下葬就行。
首席骑士迪金森破天荒的除去了全身骑士盔甲，连御赐的佩剑都未携带，仅穿着简单的骑士训练短袍，一条麻绳束在腰间，如标枪般挺立在大公简陋的墓室大门旁。
姗姗来迟的哈维抬手将他召来，“首席骑士先生……”
迪金森单膝下跪行礼，垂头道：“城主阁下，请不必再称呼我首席骑士了……陛下故去之后，他的首席骑士自然也不复存在。”
“哦？”哈维饶有兴致的问道，“我以为首席骑士是一个并无实权的荣誉封号，一旦册封完成即终身享有。”
他的话语间并无多少讥讽之意，但迪金森听到耳中仍觉得心口微微刺痛，抬头苦笑道：“如果陛下是力战而亡，我自然要竭力替他复仇……可今日局面并非城主阁下一手造成，再加上您本就是抱着以战止战的目的前来，又对待我们这些受降之人没有丝毫侵辱……”
哈维轻笑道：“既然你理解我的目的，愿不愿意替我办一件事情？这件事也是为了彻底止息这场蔓延中部诸国的无端战事。”
迪金森愣了一下，怔怔道：“我？城主阁下，我能有什么资格……”
哈维摆摆手，自顾自道：“你过去曾是王都骑士团的统领吧？如果我让你带着一支北境军前往公国边境战场，劝降仍旧在与达厄斯僵持交战的王都骑士和封地领主们……你办得到吗？”
第460章 重建联合会分部
圣瓦伦王都，金辉城施法者联合会分部。
被修复完毕的大陆级传送阵发出了阵阵嗡鸣，剧烈的魔力波动过后，法阵中央出现了数道身穿施法者长袍的身影，为首的正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奥秘在上！我亲爱的朋友！”法盾弗兰麦考林走下传送阵，张开双臂迎向正面带微笑等在下方的哈维。
“负责重建圣瓦伦联合会分部的……竟然是您？”哈维有些意外道，“麦考林先生，我以为你已经正式升任魔法事务部主管了呢。”
法盾亲切的握住哈维递来的双手，笑眯眯道：“重建分部也是事务部主管的职责范围……当然，具体执行的工作我确实不太擅长，但听闻你本人也在金辉城，我当然愿意领队前来，和你当面叙叙旧。”
哈维挑了挑眉，发现法盾先生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发生了些许改变第一次在阿莱耶以线下真实身份见面的时候，他还并没有顶着论坛“代理人”的特殊身份，法盾对待自己更像是因为同属一个隐秘组织，颇有权势的前辈对新进后辈的无私照顾。
可现在经历了以论坛“代理人”身份牵头与联合会达成深度合作、又成功主导了救援第一首席萨拉斯阁下的行动，手中更是掌握着决定联合会应对魔族的核心武器“湮灭之枪”的研发技术……哈维能明显感觉出来，这位过去自诩前辈的魔法政客现在是真正将他视作更上位者看待了。
法盾简单交代了一下后续工作，随哈维离开正在重新修缮的分部，返回了目前尚处于北境军控制之中的内城王庭。
哈维命人提前安排了一间宽敞舒适的会客室，将托米等人在内的亲卫尽数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