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隔着铁门听到的悉悉索索声响立刻消失，羊倌骑士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处宽敞的地底溶洞空间，四面墙壁和地板明显经过人工打磨，但顶部垂下的许多钟乳石还是暴露了它是天然形成的本质。
借着石壁上镶嵌的照明魔石，肯尼看到溶洞大厅中停放着好几辆型号略小一些的炼金载具，相比大家常见的封闭式战争兽载具，这些小型载具明显是直接敞开乘坐的……而且搭载人数就像设置的座椅一样，只能至多供四个人使用。
“行了，坐上去吧！”哈维抬脚就跨进车里，占据了后排的一个座位，肯尼也小心翼翼地爬进去，拘谨地坐在哈维身旁，屁股底下传来柔软的触感……这载具座椅竟然是皮制的。
两名亲卫沉默不语的走上前来，各自坐到了哈维和肯尼身前，其中一人的座位前方设置着一个中空的金属圆盘，看上去就像一个缩小版的机械绞盘。
载具很快被激活，微微颤动的车身载着四人缓缓往溶洞深处驶去，最后径直进入一条冗长的幽深隧道。
“陛……陛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是要去到地底深处吗？”肯尼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刚刚说的虫子……又是在哪儿？”
哈维轻笑一声，“去南坡基地，虫子们都很害羞，听到你这个陌生人的脚步，就全都躲起来了。”
陛下的城堡地底能直接连通到南坡基地！
肯尼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难怪刚才陛下要让他绝对保密，这种涉及地底密道的事情，如果被亲信以外的人无意得知，大概率就只有惨遭灭口一条路可选。
炼金载具顶着两盏魔石灯在幽暗的隧道里行进了一个多小时，随后抵达了一处更加平坦开阔的地底大殿，不少身穿深灰色制服的士兵正忙碌的在其中穿梭，不少人看到哈维的座驾抵达，纷纷转过身向他躬身行礼。
基地主管佩普仍旧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顶着一个金属头盔小跑到哈维身前行礼，又转头打量了肯尼几眼。
“城主大人，这就是您提到过的……养殖专家？”
“嗯，这次的任务需要你俩配合完成，甲虫们这段时间怎么样？下一个繁殖周期还有多久？”
佩普笑道：“虫子们采食频率和活动轨迹都很正常，也就是刚才稍微有些骚动不安，我就猜测肯定是您要来了。”
哈维点点头，突然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随后整个地底大殿突然响起无数悉悉索索的声响，大量微微泛着纯白荧光的甲虫突然从周遭石壁的缝隙中狂涌而出，似乎不再畏惧此刻停留在大殿中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朝哈维站立的位置扑来。
老天爷！这么多虫子！
肯尼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差点就惊叫出声！
好在这些足足拳头大小的发光虫子并没有径直扑来，将他直接淹没啃食……而是沿着哈维站立的位置为圆心将几人团团围住，甲虫坚硬的节肢不断敲击滑动地面的声响，正是刚才在城堡地底时，肯尼隔着铁门听到的那种！
这些虫子从城堡地底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
“别害怕，它们不会随意攻击人类，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躲避。”哈维温声对肯尼解释道，“等你习惯了，就会知道这些小家伙其实性情温和。”
陛下是怎么看出一群虫子性情温和的……何况这数量也太多了吧！
肯尼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了情绪，从地上爬起来。
“陛下，您要交办给我的任务，就是饲养这些发光虫子吗？”
哈维点点头，“不错，边走边说吧，我们先去采食场看看……”
“这种甲虫被称之为吸能甲虫，它的伴生产物是一种重要的战略资源，你所知道的魔能枪和魔能炮中，用于制造弹药的主要材料就是来自于此。”哈维顿了顿，突然转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肯尼，“这种程度的军事机密如果泄露出去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肯尼精神一凛，连忙握拳捶胸道：“属下一定会坚守秘密，绝不会随意泄露出去！”
能将如此重要的军事机密透露给他知晓，至少也侧面说明陛下将他当成了亲信近臣吧，如果能好好办事，肯定往后前途无量。
……
一行人很快来到地下更深处的采食场，肯尼瞬间见到了比大厅中数量更多的发光甲虫，它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有种整个巨大山体溶洞都在发光的恐怖错觉。
“我要养……养这么多虫子？”
“这只是其中一个采食场，平均容纳的甲虫数量在十万只左右，每隔四十天进入一个繁殖周期，结束繁殖周期后雌虫会直接融入魔石晶柱中产卵，而雄虫则会逐渐死亡……最后转化为一枚同等大小的纯净魔石，这是制造液态魔能的唯一原材料……”
哈维说着说着，突然话题一转，朝肯尼问道：“我听说你曾试着将南境运来的普通家猪，和荒原上一种名为长獠鬃毛兽的野兽杂交，成功繁育出了体型更大、肉质更鲜嫩，繁殖周期更短的新型家猪品种？”
这是肯尼一直引以为傲的工作成果，让他忍不住挺起胸膛，微微自豪道：“是的，陛下，我通过观察发现长獠鬃毛兽和南境家猪在生活习性，采食喜好和身体结构上都非常接近，就尝试着让狩猎队捕获活体进行繁衍实验……”
哈维点点头，脚尖轻点地面，一只距离最近的甲虫立刻感知到哈维传递的指令，迅速滑动腿脚顺着他的脚背往上攀爬，最后温驯的停留在哈维手掌之上。
“虫子们很温顺，完全没有攻击型……喜好的食物就是这矿洞中的魔石，活动范围也并不算大，采食场、繁殖场中间就间隔着一个育巢区，它们会自己挖掘出细小的山体缝隙躲藏进去。”
他拍着肯尼的肩膀道：“就像你杂交野猪那样，观察研究这些甲虫，对照佩普之前记录的生物习性，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快速生长，更频繁的进入繁殖周期，让纯净魔石的产量实现翻倍。”
第510章 送上门来的宣战理由
让安比奇肯尼这个养殖专家来负责饲养吸能甲虫，并非哈维的突发奇想，而是这段时间领地中大量军工厂陆续展开了产量提升计划，再加上北境军这一整年几乎无间断地四处征伐，导致一应弹药物资的消耗速度飞快，让哈维不得不重新重视起原材料甲虫的繁殖出产率上来。
自从在南坡基地的地底遗迹中，成功吞噬了魔力核心之后，哈维彻底拥有了感知一切灵魂造物的古怪天赋，同时也出现一个附带的能力……能操控这些数量庞大的吸能甲虫。
虫群似乎将哈维视作蜂巢中“蜂王”般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试图靠近他，并企图将自身储存的纯净魔能以哺喂的形式灌输给哈维可惜身为血肉之躯的他并不能直接吞食液态魔能，说不定等以后肉体衰老彻底更换成炼金躯壳了，这群甲虫就彻底成了他的亿万随身充电宝。
通过操控虫群的能力，哈维也彻底意识到这些从魔石矿脉中伴生出的古怪生物的独特之处它们的生活习性异常刻板，同时又智力极为低下，最多只能理解哈维释放出的少量简单指令，一旦超过其认知范围，就只会急得围在一堆团团转。
比如哈维下达“频繁进食”或“开始繁衍”的命令时，就完全无法得到虫群中任何一只个体的反馈，大概这群根本不存在大脑组织的纯能量生物，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吃饱了还要继续吃，以及不到时候为什么要提前繁衍……
最后他只能寄希望于，让擅长饲养家禽牲口的羊倌骑士安比奇肯尼，过来尝试按照动物饲养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搞清楚甲虫的真实习性。
……
将羊倌骑士丢在南坡基地和主管佩普一起研究，哈维自己则重新乘坐炼金载具从地底隧道返回了城堡。
刚返回书房，阿斯达伦和皮尔斯就急匆匆走了进来。
阿斯达伦的表情自然是无法分辨，但皮尔斯明显一脸难以掩饰的喜悦和兴奋。
“大人，我们派遣到艾森加德边境一带的秘密警察，传回了最高等级的红色情报！”阿斯达伦将手中一张从魔脑通讯器中摘抄下来的密信交到哈维手中。
哈维展开信件扫了一眼，发现上面赫然写着
【艾森加德现任国王赫拉克勒斯因恶魔祭祀而堕落疯狂，将数名同时兼任圣城审判军团长的贵族封臣伏击诛杀，王都铁丘城局势不稳，边境驻军有调动回援的迹象。】
哈维碾碎信纸，站起身来难以置信道：“我们刚决定对艾森加德用兵，他们的国王就突然受到魔鬼蛊惑发疯，然后国内局势瞬间混乱……你们觉不觉得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开战理由吗？”皮尔斯兴奋道，“况且艾森加德的国王发疯应该不是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我们凑巧赶上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罢了。”
阿斯达伦沉吟片刻，缓缓道：“的确太过于巧合，教会方面教皇主动向我们示弱，艾森加德这个南境最强大的教会附庸国，偏偏在这个时间点上突然爆发内乱……种种迹象好像都在表明，教会在南境的势力似乎有了分崩离析的迹象。”
哈维点点头，转而看向皮尔斯，“送上门来的开战理由？借口逼迫他们开放边境，好让我们收容赈济受战争波及的难民是吗？”
皮尔斯脸色一红，讷讷道：“这不是大人您最擅长的招数吗？以救援难民为理由出兵，就能在战争舆论中优先占据道德制高点，不至于背离人心。”
阿斯达伦打断了皮尔斯提议，摇头道：“艾森加德的民众我们不能接受……这些人都是教会的虔信徒。”
哈维走到地图旁边，抬头望着属于艾森加德的那一片广袤的平原领土和蜿蜒的山区国境线。
“总参部的战前准备工作如何了？”
阿斯达伦立刻回应道：“经过反复演算，总参部认为此次越境作战由于距离较远，且补给线过于冗长的缘故，建议投入战场的兵力不宜过多……最好控制在两千人以内。”
毕竟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打通前往神脊山脉大裂口的一条安全入境线路，在那里设置一个能够提供远距传送的永固军事基地，提前完成神脊山脉天然防线的“查漏补缺”工作，并不是想要直接兵临艾森加德王都铁丘城，将那位受魔鬼蛊惑而发疯的国王赶下台。
而这漫长的行军路线中，首先需要穿越的就是夹在两国之间的巫师王国达厄斯，虽然可以通过联合会的关系，提前从外交层面打通两国关系，但毕竟是哈维这位北境之王手下赫赫有名的强悍军队，堂而皇之的入境别国……多少都会引起当地局势震动，就近寻求补给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意味着远征部队需要自力更生携带大量战备辎重。
而正式进入艾森加德会遇到的第一道阻碍，就是该国边境天然存在的绵延山区，仅有的少数几条可供穿越的通路，俱都高墙坚壁重兵把守，任意啃下其中一处都堪称费时费力。
他们还得防备着艾森加德国内那些血脉骑士和战斗神官这些人大多从属于教会中立场激进的神罚派，对于施法者和使用魔法武器的凡人均视若渎神异端，考虑到这一点，总参部特别提出要求也派出两名高阶战斗法师随行，用以应对这些超凡者的突然袭击。
“目前最适合攻破的一处边境关卡是哪里？”哈维指了指地图中被钉上红色小旗的标点，足足有三处之多，每一个关隘都分别从属于一位边境领主的封地范围之内。
“从行军距离上来看，最快能抵达的肯定是狼牙岭，但这处关隘由于常年防备他们一直敌视的巫师王国达厄斯，所以驻军最多……而且还有大量血脉骑士和战斗神官随军。”
“防守兵力最为薄弱的，是稍远一些的焚风堡，是拉米雷斯男爵的封地，只有不到一千的驻军，但焚风堡位处峡谷高崖之上，是绝对的易守难攻地势，如果不投入浮空飞艇，我们很难对其产生摧毁性打击。”
最后一处棘刺城则距离最远，都快毗邻东境精灵族的黄金森林边缘了，如果选择从那里入境，哈维的远征军至少要多耗费一个月的行军时间，而且沿途的纵横山区中还无法得到任何物资补给，直接就被哈维当场否决了。
“先暂缓决定主攻地点，我们不能永远依仗火力优势选择正面强攻……远征军的弹药储备和物资补给经不起这种程度的消耗，进入艾森加德国境内还有更多阻碍，必须精确控制每一场战斗的消耗。”
哈维摆摆手，沉吟片刻后才道，“让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比如从那位发疯的现任国王着手，看看传闻中导致他彻底堕落的恶魔祭祀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问问许久未曾前来拜访的心魔先生，可以得知一些真相。
第511章 第二个上位恶魔
哈维的城堡地底实验室中，有一个单独划分出来的小隔间，里面布置着经过术法固化的献祭召唤阵。
轻车熟路的完成了召唤咒语的念诵后，哈维如愿看到了法阵中涌动的暗红色雾气，随后心魔虚幻的身影缓缓从气旋中不规则的空间通道中走出。
恶魔伸出纤长扭曲的干瘦手臂，做出拥抱哈维的姿势，“好久不见，克尔苏加德先生！”
“好久不见，心魔先生。”哈维笑道，“近段时间我忙于政务，委托阿斯达伦负责你的召唤和接待，但他告诉我你很少回应……”
心魔头部巨大的独眼眨了眨，层层叠叠的话语声同时道：“你知道的，在你的领地里我几乎只能收集到正向愿力，它的成分实在是过于单一乏味，长久持续下去的话……恐怕会导致我的失衡，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哈维点点头表示理解，很早之前心魔就曾告诉他，恶魔一族之所以频繁的通过信仰和献祭仪式与人类接触，本质上就是为了收集人类被激发欲望后释放的愿力，这种独属于恶魔的“食物”成分必须足够复杂多样化，才能让他们维持自身存在的平衡……就像人类也需要保证饮食均衡一样。
只是恶魔一旦打破了“饮食均衡”后果就比较严重，身为上位恶魔自身积蓄的愿力失衡，极有可能在漫长的岁月中不可逆转的缓缓堕落，直接跌入下位恶魔的层次，成为混乱嗜血的低劣存在，这是本就数量稀少的上位恶魔绝不能接受的，比起疯狂们甚至宁愿长久沉睡。
“所以……这段时间你是去了其它地方，重新安排你的信徒们，替你收集负面的愿力了？”
心魔轻笑一声，“那这段时间你在南境有听闻，哪里发生了邪恶血腥的恶魔祭祀活动吗？”
“好像并没有耳闻……”哈维微笑道，“我接触过你的那些信徒，他们虽然行事也颇为疯狂怪异，但似乎也并不热衷于利用无端的杀戮和血肉献祭。”
心魔有些自傲的哼了一声，“那当然，虽然其它上位恶魔中也偶有喜好这种血腥献祭仪式的，但我可跟他们不一样，别忘了我是心魔！比起施加在肉体上的残酷疯狂，从精神层面引爆的恐惧情绪更能取悦我……”
他说着说着突然一愣，血红的巨大独眼再次眨了眨，疑惑道：“你发现了其它上位恶魔的踪迹？”
说罢他双手抱胸，有些不悦地道：“我可没有一直读取你的想法，只是今天的谈话氛围有些怪怪的，我总觉得你在试探我！”
哈维耸耸肩，笑着解释道：“很抱歉，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件轰动性的恶魔献祭事件，我下意识就认为是你出手。”
上位恶魔数量稀少，像哈维这样通过魔网漫游偶然遭遇结识的情况实属罕见，但现实世界之中大部分召唤上位恶魔的仪式和咒语都早已遗失损毁，所以发生在艾森加德的恶魔献祭事件……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心魔。
听完哈维的解释，心魔有些不满的咂咂嘴，“人类的刻板印象真是令人厌恶……但这并非我所为，我对让一个人类国王发疯并没有什么兴趣。”
哈维疑惑道：“所以……还有另一个上位恶魔在其中操纵此事？”
“为什么始作俑者一定就指向恶魔？哼哼……就因为我们是邪恶堕落的化身代言，所以一切疯狂罪恶的行径都可以推到魔鬼头上是吧？”
“也许是服食某种未经验证过的魔药、或是危险的血肉强化仪式……总之能让人发疯的原因有很多，别一股脑都推卸给魔鬼，我还见过一位大贵族宣称自己与子女乱伦是受到了魔鬼蛊惑……教会审判庭的那些神棍竟然选择了相信，还真的为他举办了场盛大的驱魔弥撒，之后就此宽恕了他的罪行。”
心魔越说情绪越激动，似乎吸收了充裕的愿力之后，自身有些不受控制的凸显出欲望与情绪附带的人性。
哈维有些忍俊不禁，连忙岔开话题道：“无论如何，我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真相，就算是假借恶魔之名的卑鄙阴谋，将它公之于众也对我目前的计划有利……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开战理由。”
“你要和艾森加德开战？”心魔语气转为愉悦，径直开口请求道，“将我带去战场吧！反正战争总是伴随着死亡，那些临死前的恐惧、不甘和痛苦，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哈维翘起嘴角，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帮助我调查艾森加德的恶魔献祭事件，换取我在战场上召唤你如何？”
“成交！”心魔得意道，“这对我来说很简单。”
“你需要派信徒潜入艾森加德吧？这可是教会信仰和势力根深蒂固的国家，就连施法者联合会都没办法扎根发展的地方……”
“再耀眼明亮的灯火下面，也绝对会存在一团阴影……放心吧，我在艾森加德当地就有信徒，而且身份地位还不算低。”
……
送走了心魔先生后，哈维立刻返回了城堡办公室。
阿斯达伦端坐在魔脑仪器前，替哈维处理着施法者论坛的线上工作。
“大人，您将会以施法者加冕国王的事情，在论坛中传开后……让这些魔法政客们又躁动不安起来了，这段时间向您单独发送讯息和交流申请的成员可不少。”
哈维撇撇嘴，摆手道：“除了我在现实世界中的那几位朋友，其他的统统不予回复，直接拒绝显得过于傲慢，当没看见就行。”
阿斯达伦点点头，随即道：“那……巴克利公国的大地眷者先生发来的通讯，是否也同样采取不回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