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许多人尝试过挑战这些怪物，但没有人成功过。
毕竟这些站在普通人世界顶点的生物是凡人们的‘守护者’，占据着‘大义’的名分。
直到混战结束，那些超级人类英雄得意洋洋地在大街上展示自己惩戒罪犯的成果，这些人才得以安心的离去。
诺曼麦凯带着智库组织的秘书长经过辗转，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农场中。
这个巨大空旷的农场中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农夫，农夫胡须拉碴不修边幅，正蹲在一个农用耕种机旁修理着这台充斥着浓郁油味的机械。
秘书长打量着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农夫，即使是这么多人已经站在了这个农夫的面前，也没看到这个农夫有什么情绪波动和行为反馈。
那些握持枪械的士兵和智库组织中的超级战士也没有引起这个农夫的反应。
秘书长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个过于普通的人类是曾经黄金时代最为著名的英雄之一。
直到那个农夫看到无法将这台巨大的农用耕地机修理好，只能单手举起这台巨大的机械走向农场仓库的时候，
秘书长才相信眼前的农夫是曾经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大都会的明日之子，超级英雄中最为闪耀的那颗星星。
秘书长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听到过这个超级英雄的消息了，所以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曾经星光璀璨闪耀地球的明日之子会成为这么普通的中年人。
秘书长正想要主动向前介绍，但天空中降落下一个美丽的女人。
秘书长这次没有看错，因为这个美丽的女人始终保持着曾经的外貌和极其独特的服饰特征。
那是天堂岛的公主，戴安娜。
天堂岛的公主很友好地朝诺曼麦凯这些人点了点头，然后才叫住了那个单手拖着巨大机械的男人。
“克拉克，我们得好好谈一谈了！”
戴安娜高挑的身躯站在男人的背后，却没有靠近男人。
中年的明日之子如今早已经两鬓染上了风霜，就连连着鬓角的长长的胡须也是白色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农夫。
但此时这个普通的农夫陡然转过脸庞，露出了那双骤然锐利起来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曾经的同伴。
即使是天堂岛的公主，对上这个明日之子的锐利眼神之后也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
她立即改口说道：“卡尔，我们得好好谈一谈了。”
自从氪星人的养父母乔纳森以及氪星人的伴侣露易丝去世以后，卡尔艾尔便一直过着避世隐居的生活，很少在外界的目光中出现。
就算是那些有心寻找这个明日之子的人，没得到他的许可也很难找到他的踪迹。
超人的目光恢复了平静，戴安娜才缓缓开口道：“卡尔，我知道露易丝与乔纳森他们的逝去让你的心灵没有了活力，但我希望你依旧是当初那个怀着正义与善良信念的明日之子，”
“就算是露易丝和乔纳森他们，也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消沉的模样。”
听到戴安娜言语之中谈到曾经自己曾经挚爱的那些人，卡尔艾尔眼神并没有什么波动。
他只是转过头来，沉静地说道：“人类终有一死，他们的希望也会消亡。”
诺曼麦凯微微皱了皱眉，联合智库的秘书长也心里微微一惊。
这些并不复杂的迹象却在表明，眼前的明日之子已经逐渐剥离了曾经的人性，朝着神性一样的漠视靠拢。
戴安娜美丽的面孔忽然浮现出愠怒，尤其是卡尔艾尔不仅对曾经同伴的冷漠，也有着对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的冷漠。
她飞奔起来，在空旷的空气中精确地找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然后按了下去。
虚拟现实技术营造的农场天空上露出了如同条格斑纹一样的痕迹，然后这座隐藏在明日之子的孤独堡垒中的农场真面目才显示在诺曼麦凯这些人的眼中。
这是何其庞大的一座堡垒，看起来就像是孤独的神灵栖居人间的殿堂，而栖居其中的明日之子，也正在像那些神灵一样遗忘世间。
“卡尔，你应该找回真正的自己了，而不是沉溺于昔日的幻景之中，”
戴安娜开始靠近这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直直注视着氪星人的漠然双瞳说道：“无论是露易丝还是乔纳森他们，还是曾经的卡尔艾尔，都绝对不会希望他自己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戴安娜的话好像引起了氪星之子的波动，让卡尔艾尔忽然回想起当初的自己。
“当初的我是什么样的？”
人类无法共情几分钟前的自己，但超人也许可以。
于是卡尔艾尔终于点了点头，主动问道：“那你要和我谈谈什么。”
“卡尔，新一代的超级人类现在已经接近彻底失控，他们所带来的威胁也许已经和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们没什么区别。”
戴安娜打开话题道。
卡尔艾尔面目依旧冷漠，语言中更是嘲讽道：“我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就这么说过，但当时我面对的是无数的讽刺与否定，以及对我的嗤笑。”
戴安娜觉得很难用这种言语说服这个心里已经变得如同铁石刚硬的男人，曾经举手投足就能有效制止的罪恶都不能让这个氪星人的正义和善良复苏，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说服氪星人在可能死去的危机前挺身而出呢。
于是一向豪迈刚毅的公主表情变得哀求起来，戴安娜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卡尔，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多年了，从未接触过外界。”
“我希望我能够以曾经同伴的身份，恳求你能够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再做出自己的决定，可以吗？”
卡尔艾尔犹豫沉思了半响，最终才决定打开孤独堡垒的主脑，在这十来年中第一次主动接触外面的世界。
但孤独堡垒主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信息其中有一条尤其明显，新派英雄组织的首领马格在率领正义部队捕捉寄生魔的一次行动中，极其强硬地拒绝了对方的投降要求。
最后逃脱无路的寄生魔用尽最后的力量与原子队长同归于尽，毁天灭地的核爆将堪萨斯州席卷，上百万人都在这次的事故影响中死亡。
堪萨斯州及其邻近部分地区彻底沦为辐射的荒原，没有生命能够存活下来。
美国整个全境都因此而引发了一场大饥荒，影响了数个州的人民。
但引爆这场灾难的马格一行人已经销声匿迹。
卡尔艾尔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到他再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这个沉默的明日之子已经身披曾经的战袍。
黑色的底色映衬着巨大的S型标志，如同这个氪星人眼底的黑色一样。
“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我走出去么？”
卡尔艾尔看向那个面熟的牧师说道：“很好，你们暂时说服了我。”
牧师嘴唇蠕动着，还是沉默了下来。
第379章 红龙的‘计划’
“你必须尽快布置好我教给你的仪轨魔法将我的真身唤醒，才能阻止那条红龙毁灭地球的想法，”
“我的真身一旦醒来，就可以将天穹之上那颗流星停止，”
“但若是那条红龙比我先醒过来，那问题就会超乎想象。”
隐居在哥谭市幕后的黑暗骑士，如今已经是一个即将进入老年阶段的男人，曾经刚毅而带着贵气的面孔不免被岁月留下了许多磋磨的痕迹。
年长的黑暗骑士如今与超人一样，几乎很少露面。
自从十多年前正义联盟信念崩塌，超人隐居。
正义联盟中其余同样信念崩塌的一些英雄选择了与其相似的道路，但也有人坚持捍卫一方平安秩序。
闪电侠依旧在大本营活动，只不过用神速力抹去了自己的踪迹，成为无踪无影的守护者。
鹰侠在太平洋东北部筑巢，专注于动物与环境的保护事业。
灯侠在地球上空打造了一座翡翠堡垒，时刻警惕着来自宇宙的威胁，又好似在等待着故友的召唤。
亚特兰蒂斯隐迹深海，天堂岛也遁入传说。
人类抛弃了那些曾经宛如神明的英雄，而神明亦选择放手人类。
曾经闪耀在哥谭市的蝙蝠之影如今也近乎销声匿迹，唯有蝙蝠机器人经常出没在哥谭市的幽暗深巷中，代替这位接近年迈的骑士维系着哥谭市的平衡。
自从管家阿福从黑暗骑士的身边消失，凡人的生命终结，黑暗骑士就以曾经的管家意识模拟和行为模仿等等创造出了一个完全与管家阿福相似的人工智能AI阿尔弗雷德管家协议。
维系哥谭市平衡的蝙蝠机器人正是被阿尔弗雷德管家协议操控，代替曾经的守护骑士守护着哥谭。
但隐居起来的黑暗骑士不仅仅监控着整个哥谭的动向，也监控着整个世界一些重要的地域。
在地球上空建造翡翠堡垒的灯侠最先发现了那来自于遥远星空深处的威胁，所以将这个消息传给了曾经正义联盟的大脑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但是当蝙蝠侠派出的行星探测机器证实这一消息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管家协议却被一个强大的意识轻易侵入核心之中。
最强大的人工智能在这个意识体面前如同玩具，返回的阿尔弗雷德管家已经成为另一个独立意识的寄生体。
那个独立意识寄生体自称为炽天神使尼依格罗马基雅维利，是掌握权柄的至高天使，在与邪龙的征战中不敌邪龙与其爪牙的围攻而与邪龙一同陨落在宇宙星空深处。
此刻悬浮在布鲁斯韦恩面前的那颗机器头颅，此刻口中发出机械一般的声音，两颗机械义眼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你们的世界中看似荒诞不羁，实则是因为你们世界的真理规则过于散漫而表露于外，而且你们世界的本质是由唯心之力创造而出，因此在最深层的规则之中也存在着这种心力规则的影响。”
机械天使的声音古井无波，“所以你们世界中才会诞生很多很多，多到难以计量的，因为一念之差而走上相反道路的极端者，”
“你所谓的不杀原则，看似是维持自己理智秩序的规则标线，其实也是你本身对抗这种规则的潜意识体现。”
“但那头邪龙是心灵领域之中的至高者，就算我的位格比他高出许多也难以磨灭他的心灵意志，”
“在我真身降临的那时候被这条邪龙的‘浮生一梦’这种诡异的法术拉扯，落入这个最适合他发挥力量的世界之中，”
“在这个世界中，这条邪龙的力量能够超越寻常规则的限制，就算是我的真身也因此而陨落。”
布鲁斯韦恩只是安静地聆听者这个想要主动寻求联合帮助的所谓‘天使’的诉说，面无表情的黑暗骑士内心深处在想些什么即使是那个强大的意识体也无法捕捉瞬间隐藏在重重情绪和想法下的真实心理。
不需要其他的能力，单凭布鲁斯韦恩本身的训练和天赋，他就能在残留的这个意识体面前隐藏起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们真的死去了，又怎么能够复活，难道生与死之间的天堑在你们这种生物面前就是一个玩笑么。”
布鲁斯韦恩低沉的嗓音响起，他其实对于这些生物的好奇心远远比不上他打探情报的初衷，尽管这样不可思议的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如同神话的存在。
“这就是宇宙的规则，生命的法则，或者用你们更容易理解的话语来形容的话就是生命方程式，”
机械天使古板的声音响起，“生命方程式创造了物质宇宙，散布于正物质宇宙之中，融于万物之间，”
“而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严谨，过于自由，所以被那头擅长心灵领域的邪龙捕捉解析，依靠着潜藏于万物之间的生命方程式维持着陨落的生命。”
“那头邪龙本身的天赋无与伦比，再与其他几个怪物的联合，解析生命方程式的速度还要超过我，”
“一旦他们首先从死亡中复苏过来，不仅是我的真身将永沦死亡的领域，就算是地球也会被他们毁灭。”
布鲁斯韦恩微微抿嘴，然后问道：“它们为什么要毁灭地球，总不可能是因为一些滑稽的邪恶理由，比如邪恶的反派总应该有邪恶的样子……”
这个黑暗骑士摊了摊手，机械天使意识体从这个简单的动作看出来，眼前这个并不普通的男人其实对于自己的言语并不信任。
“说起来很复杂，以最简单的话来形容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的，进来对于一些强大的人物来说相对简单，想要脱离这个宇宙就很困难。”
机械天使如此说道：“除非想要脱离宇宙的人能够对抗整个宇宙的总体规则，或者能够对抗曾经创造世界的至高者的意志。”
“但世界并不是完全由力量或者生命层级决定的，他们那样的存在依靠自己的智慧也能找到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他们找到了这个宇宙命运编织的中心地球，只要将地球毁灭，命运交织的中心就会自动重塑宇宙世界，”
“到时候它们就可以在宇宙重塑的亿万分之一毫秒的间隙之内，从那个宇宙起源的中心点朝外覆盖的空隙钻出这个宇宙，从而返回自己的故乡之中。”
“宇宙重塑？”
布鲁斯韦恩微微晃神，他知道这个名词的意义，“你们居然能够在宇宙重塑之中活下来么，不可思议。”
机械天使微微停顿，然后说道：“规则的应用只看智慧，单纯凭借力量的确无法在整个宇宙进行重塑的时间内存活下来。”
“一旦整个宇宙被动进行重塑，不仅你会消失，就连你所怀念的一切，热爱的一切统统都会消失。”
“宇宙重塑过后即使依旧会诞生新的你，诞生和原来相同的万物，但那都不是真正的你，都不是此时此刻的你，那些万事万物也不再是你怀念，你热爱的记忆中的那一切。”
布鲁斯韦恩有些泛白的眉微微皱起，即使心志坚毅如黑暗骑士，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仍旧有些忍不住怅然。
并非恐惧、惊慌，而是有着伤感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