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仰着头观看。
说是观看，实际上是闭着眼睛，用内视之法，阅览穹顶光幕。
在白晓的内视之下，穹顶光幕一开始模糊不清，后来渐渐变得清晰，有了字的轮廓；最后则是聚焦为清晰的字。
右起第一行，三个大字：太虚经。
“天地开辟贵本根，乃气之元也”
白晓并不懂经真意，不过和阅读太平经的感觉差不多。读穹顶光幕字，总有一种莫名的道理涌过心头，仿佛这天地都是由一根根可见的线串联而成，而他有一种可以抓住天地运转的脉络的感觉。
第1396章 浑身是口难为道
左慈喝道：“不要急着体悟，强行用心念记忆，能记多少是多少。”
白晓心中一凛。他可没有正统修士的心念记忆。
不过白晓有超级大脑，在内视之法的扫描之下，就像是照相机一样，迅速扫过一列列经内容，将其强行“印”在了脑海之中。
在旋照晷旋转的同时，石盘边缘嵌入的九块仙晶碎片，也在一块一块地消散。
三人知道仙缘难得，都在极力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旋照晷的旋转停了下来，那一束天光，也缓缓消散了。
左慈手中捧着的无字玉简，也宣告破碎。
白晓惊道：“这玉简怎么碎了？”
左慈道：“可能是前人设下的感应禁制。只要玉简被解读过一次，就会自毁。”
“为什么？”白晓纳闷。
葛玄道：“公子不是正统修士，有所不知。修仙问道，讲究缘法，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得传大道，这位传下玉简的前辈，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玉简被反复解读，传授给很多人的话，难免鱼龙混杂，反而会酿成祸害。”
白晓虽然觉得这样的解释，并不能令人信服，不过事实确凿如此，他也没有多问。
左慈说道：“我记下了四层经，不过里面或许有一些错漏之处。你们呢？”
葛玄道：“弟子无能，只记下了两层。”
左慈捋须笑道：“这篇经来路神秘，但确实有大用。记下两层，也不错了，足够你受用一生。”
两人都看向白晓。
白晓对于左慈、葛玄，并不会藏私，说道：“我记全了。”
左慈、葛玄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左慈道：“帝君是怎么记的？难道有比心念记忆，更有效率的记忆方法？”
白晓摇头说道：“我只是强行记下了内容。这经共有九层，两位仙长请坐，我口述给你们知晓。”
白晓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九层经就像是九张照片，在他的脑海里放大。
不过，白晓在张口叙述出经的时候，感觉却是变了味。
明明他说的是经原，但却没有了之前那种天地妙理隐含其中的感觉，无法给人带来感悟。
白晓睁开了眼睛，愕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左慈叹道：“这是各人缘法所致，不可强求。”
葛玄也说道：“这是公子的机缘，我们作为辅助者，能够获知前面几层经，已经是侥幸了。”
白晓皱眉思考，他很快弄明白了。
这本太虚经，关键之处不在于经的“字”，关键点，是太虚经本身蕴含的“道韵”。
就比如三卷天书，上卷太平经，白晓已经成诵。
那么，白晓把太平经的字默写出来，是不是能让自己的队友乔蕊，也学到太平经，拥有元力特殊技呢？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除非乔蕊学会道家内视法门，自己观看天书上卷，才有可能得到元力特殊技。
当然，白晓如果修为到了高深的地步，在书写或是讲述经的过程中，自然就会带上太平经的“道韵”，那就可以传授给乔蕊。
只是，左慈师徒来了这一趟，历尽辛苦，还跟神裔生物恶战一场，最终只拿到了一点残缺不全的经，白晓始终觉得有些亏欠。
左慈看出了白晓的心态，微笑说道：“帝君心意，贫道心领了。不过，帝君大可不必介意，还记得仙师宫殿门口的那首诗么？”
白晓回忆了一下，试着说：“浑身是口难为道？”
左慈笑着点头，缓缓吟道：“吾道了然成一贯，不明一字最艰辛。太虚经本来就不是我的仙缘，能得其一二，作为他山之石，增补我的遁甲天书之道，已经是万幸了。”
随后，左慈又道：“我师徒二人，将在这仙宫之内潜修，有望超脱。”
白晓问道：“超脱之后，会发生什么？”
觉醒者“超脱”，大概是完成大一统，晋升进化者。所以白晓比较好奇，原住民会不会超越轮回。
左慈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超脱之后，也许是追随广成子仙师的脚步，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白晓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问道：“左仙翁揣度一下，要潜修多久，才能超脱？”
左慈道：“此地元气浓郁，潜修一年，抵得上外界十年。但是要说成道，实在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贫道师徒能成道就已经是万幸，当然不可能操之过急。”
白晓默默查询了一下。
“这座洞府宫殿，是否属于三国位面世界？”
灵界规则很快给出了答复：“广成子洞府属于一个独立空间。和三国位面世界，依靠河图大阵连接，但不属于三国位面世界。”
“也就是说，三国位面世界的重塑，不会影响到这里？”白晓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