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摇头说：“大主教，如果有一线生机，我也不希望执行这个疯狂计划。但，这是唯一对抗遗民和瘟疫亡灵的办法了。”
“相比起来，我宁愿采纳幕僚长阁下的建议，弃城离开。”大主教阿尔洛说道。
“然后呢？把整个北疆，所有人类都交给那群野兽去做口粮？”白晓的话也很尖刻。
“都不要吵了。”尼古拉斯脸色变幻，似乎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
“那么，就交给王子殿下裁决吧。我再次重申一句，没有王子殿下的命令，我是不会施行这个计划的。”白晓把羊皮纸取回来，在会议室众人眼巴巴的注视下折叠了起来。
“王子殿下，不要让我们成为人类的罪人。”大主教阿尔洛给尼古拉斯施加压力。
白晓保持沉默。他相信，现实的压力，比言语的压力更有效。
尼古拉斯是谁？眼皮子都不眨就能下屠城令的凯恩版阿尔萨斯！他没有立刻拍板同意这个计划，估计还存有一些侥幸心理吧，觉得还有通过正常途径守住黑岩要塞的希望。
最终，尼古拉斯开口了：
“不要发动这个计划。”
没等阿尔洛大主教喘口气，尼古拉斯又补充了一句：
“暂时不要。”
说完这四个字，尼古拉斯吐了口气，坐回椅子上。他没有了继续开会的心情，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都回到岗位准备战斗吧。迪奥和你妹妹，请留下来。”
很快，会议室中只剩下了尼古拉斯、白晓和李淑仪三个人。
“迪奥，这个计划你都做了哪些准备？”
白晓想了想，有选择地向尼古拉斯讲述了一些准备的细节。
“也就是说，你在红叶城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尼古拉斯苦笑，“真不知道是否该夸奖你。你的远见，也许会成为人类的梦魇。”
“但这首先会成为敌人的梦魇。”白晓道。
“说起来迪奥，你和你的妹妹夏洛特，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突然，尼古拉斯说了一句令人意外的话。
第292章 摊牌（第一更）
小会议室的气氛有点凝固。
李淑仪的脸色一变。灵界规则屡次提示，不要暴露非灵界原住民的身份，否则后果自负！
她随后看向白晓文。
白晓文的脸色很平静。
不知怎的，李淑仪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了下来。
“王子殿下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白晓文问道。
尼古拉斯说道：“就在红叶城，我们通过传讯符石见过第一面之后。”
白晓文道：“从那之后王子殿下就开始怀疑我了吗？”
尼古拉斯摇头：“并没有，但是对于你这样崭露头角的人物，我肯定要对你进行一定的了解……”
尼古拉斯从抽屉之中，取出了一份密封的报告，上面正写着“迪奥·斯凯尔布姆”两个单词。
“第一份报告很简略，只是说了迪奥·斯凯尔布姆男爵的过往，从来没有展露过什么巫术天赋。而他的妹妹夏洛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娇弱少女。但是，在红叶城的战斗中，许多人的叙述，都提到了你是一个强大的巫师，而你的妹妹，也变成了一个强悍的女战士。这期间的变化，实在是太突兀了。”
白晓文点点头。
尼古拉斯继续说道：“而你来到黑岩要塞之后，我留心观察了你……你表现出的军事才能，同样让我感到惊讶，而且你提出的战术构想，和我们固有的战术思路有很大的区别，在新颖有效的同时，也显得很另类。根据记录，迪奥·斯凯尔布姆男爵曾经在帝都的贵族学院进修过，但档案上只留下了这个名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突出的军事才能……”
尼古拉斯微笑总结：“所以，我确定你是一个来自异位面的旅行者，你的妹妹也是。不要紧张……以前帝国的其他地区，也曾经出现过来自异位面的旅行者，都被帝国档案馆记录了下来，你并不是第一个。”
白晓文轻轻吐了口气：“王子殿下，不管我是谁，有一点没有改变。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抵抗罪域联军。”
作为“带着原始身份切入”的觉醒者，被原住民识破身份，有时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想要在短暂的十来天时间内，获得较为丰厚的收益，就必须高调行事，和切入身份的历史表现，肯定是不符的。越是在原住民高层面前，就越是容易被识破。
在文化背景就包含了位面旅行的凯恩位面，像尼古拉斯王子这样的，几乎可以算是原住民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层了，本身智商就高，又能调阅大量的情报档案，再加上以前有过觉醒者被识破的先例……
不被发现，才是不正常的好吗。
白晓文也曾经考虑过被识破身份的可能性，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原因就在于两个字，大势。
如果人类阵营独大，把遗民阵营压制的喘不过气，那么白晓文这样的异位面来客，还有被抓起来切片研究的风险。但是，现在的北疆，是遗民阵营占优势，而且是相当大的优势！
另外，白晓文在对抗遗民的过程中，也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崇敬声望是实打实的。
尼古拉斯王子纵使对异位面再有什么好奇心，也不会现在对白晓文两人下手的，为了对抗遗民联军和瘟疫亡灵，他要团结每一分人类阵营的力量。
“是的，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了眼中，”尼古拉斯说道，“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你作为异位面的旅行者，为什么会为了人类阵营这么拼命？”
白晓文露出了一抹深沉的表情：“殿下，因为我也是人族。”
尼古拉斯沉默了片刻，走过来握住了白晓文的手：“谢谢。”
“当然如果能在协助殿下的时候，得到一些应有的报酬，我还是不会拒绝的。”白晓文咳嗽了一声说道。
李淑仪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尼古拉斯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对他来说，白晓文如果不提要求，才是令人不放心。他爽快地说道：“好，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殿下，我对黑锋骑士团很感兴趣，一直在收集黑锋骑士们的誓词，只不过都是残缺版。我希望能得到一份完整版的。”
白晓文狮子大张口，开口就要永久建队道具“黑锋之誓”！要是能从尼古拉斯这里得到，那就不用做支线任务了。
尼古拉斯皱眉说道：“你要的应该是承载黑锋骑士誓词的魔法卷轴吧。每一个新加入的黑锋骑士，都会在魔法卷轴上签下自己的本名，其立下的誓言，也因此具有强大的约束力。不过，黑锋之誓卷轴的完整版只有一份，目前存放在帝都，无法取来交给你。”
白晓文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多来几份残缺版的誓词吧。”他拿出了一份“破碎之誓”，展示给尼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