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杨玄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看不出一点的紧张。
甚至，无比放松的他，竟然睡着了，开始做梦。
梦中，他似乎是再次回到了武神星，回到了那段峥嵘岁月。
杨玄奇异的看着四周，山涛林海，风一吹，树冠如海浪般翻滚，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杨玄的神色很奇怪。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做梦？又为何做梦到了这里。
自修为日渐增长，他神清志明，早已失去了做梦的功能，今日竟然梦回武神，当真是怪的不能再怪。
人在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是为清明梦，或者又叫清醒梦。
当人处在清醒梦中的时候，便能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杨玄之前曾读过这方面的文章，知道有清醒梦一说，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时候，便起了这样的心思。
看着眼前的高山，杨玄忽然伸手一指，口中大喝：“起！”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眼前的山峰无任何变化。
杨玄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半晌后，他又不死心的大喊：“变美女。”
一阵狂风呼啸，眼前的山峰根本不想理他。
哧！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出。
杨玄缓缓转身，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向东来！
天狼向东来！
杨玄又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因为它怎么都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会在自己的梦中，看到那个已经逝去良久，甚至都不曾被他回忆起来的向东来。
“杨兄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童心雅趣，当真难得。”向东来还是那副洒脱的样子，顾盼之间，翩然出尘。
杨玄不语，他至今都不曾搞清楚，为何向东来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向东来踏着布满松枝的地面，直直向杨玄走来，然后站定，沉默片刻后，大声道：“我有一问。”
杨玄依然不语，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向东来目光丝毫不避讳，直视杨玄，声若雷霆：“何为道？”
轰！
九天之上，粗若巨蟒的雷霆轰然而下，那座不为杨玄所动的高山轰然崩塌，石块激射而出，弥漫灰蒙蒙的四周。
杨玄感受着碎石打在身上的那种刺痛，在这一刹那，他似乎是陷入了迷茫。
何为道？
这一问像是穿越了亿万年的闪电，直直的击中了他的心灵，让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当年，在武神星，向东来如此问他，他答不上来。
如今，跨越了亿万星海，当向东来出现在他的梦中，再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依然是没有答案。
何为道？
第九百一十六章 究竟是谁
狂风呼啸，脚下的林海逐渐远去，再看时，两人已经到了一片巨浪的上空。
海水狂跃而起，遮天蔽日，海天成为一色，不分彼此。
向东来双目如炬，直视杨玄，声若巨浪：“何为道？”
轰！
大海瞬间一分为二，巨浪掀起万丈高度，露出了深邃无比的海底，却无任何鱼虾生物。
而等杨玄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脚下却已经是云海一片。
白云之上，向东来负手而立，白衣飘飞，目光悠远。
杨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向东来笑而不语，目光投向更远处。
那边，云海翻腾，霞光万丈，自有一番景象。
“问我之前，不妨自问，你是谁？”向东来淡淡道。
杨玄一愣，口中喃喃：“我是谁？我自然是杨玄。”
“哪个杨玄？”向东来转头看他。
“武神星，燕国，太平城，杨家，杨玄！”杨玄缓缓出声，自报家门。
“是吗？”向东来满脸的讥笑。
“不是吗？”杨玄糊涂了。
“呵呵，是与不是，何不自问。”向东来道。
杨玄满脸的迷茫，半晌才缓缓道：“地球，平海市，杨凡。”
“是吗？”向东来脸上讥笑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