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都是因为你，差点害了长老！”
石陀心有余悸，忍不住抱怨，如果唐僧没了，哪还有什么五圣成真一说，这不是要坏大事儿吗？
“长老，如果此次有何不测，芙蓉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难以洗清一身罪孽。”芙蓉难过至极，泪水滴落。
陈懿想要说几句话，却被干粮噎住了喉咙，芙蓉连忙又递上水袋，陈懿喝了几口，才瞪着眼睛咽下去。
“不光是芙蓉姐，无论你们谁遇到危险，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因为我们是一体的，一个也不能少。”陈懿再次拄着九环锡杖站起身，豪情满怀。
众人的眼眶立刻湿润了，这么好的领导，上哪儿去找，更加坚定了保护陈懿的决心。
“战斗还远未结束，柴火消耗太快，手中的雄黄也难说能撑到天亮。诸位打起精神来，，让我们跟毒蛇决战到底！”
“决战到底！”
众人振臂高呼，喊声如雷，握紧各自武器，恢复到战斗状态之中。经过一晚上的辛苦作战，天际终于开始泛白，也许再有两刻钟，太阳就能重生升起。
陈懿看过很多次日出，也画过很多副关于日出的油画，但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殷切盼望。
毒蛇虽然可怕，但却没有人类的贪婪，那些吃了红马以及同类的，肚皮溜圆，已经退走了。还有些只是起到助阵的作用，也许是闲着无聊或者疲惫，也不知何时退去。
此时普通蛇类约两千条左右，而扁翼蛇死伤严重，剩余不超过百条，虽然留下的木材已经不够维系太久，好在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众人几乎要喜极而泣，脸上潮乎乎的，却不是泪水，而是，濛濛的水汽。
抬头看天，陈懿心情压抑的要下大暴雨，即使没有任何天文常识的人，也会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天气，阴！
“不会是要下雨吧？”李元宝咧嘴皱眉道。
“今天没有日出？”程小圣也心头哇凉。
“时辰到了，有无日出，蛇群理应都会退去。”石陀安慰众人，这就是所谓的生物钟。
这话并不奏效，因为暗淡的光线会让蛇群增加滞留时间，届时火堆会燃烧殆尽，蛇群经过一晚的忍耐，会变得更加疯狂，有恃无恐，将比昨晚更可怕。
果不其然，随着部分火堆的熄灭，蛇群反倒是静止不动，也许它们在等待障碍的完全消失，大块吃肉，大口喝血。
“把所有的柴火生成篝火，芙蓉姐，必要的时候，把帐篷也点燃了，上面喷些水，烟气越浓越好。”陈懿无奈的下达命令。
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众人只能照做，剩余的木材和那些带着火星的，被集中一处被点燃。
没了阵法，五人各自举着火把，围在一个小小篝火之外，背靠着背，身体却完全暴露在蛇群之前，这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最后丁点希望。
李元宝练武之人，体格自然不用多说，此时也累得眼皮打架，偶尔站着都能发出呼噜之声。
“元宝，千万不能睡着，天已经要亮了。”程小圣使劲捣了李元宝一拳。
“嘿，就怕白折腾一晚，肌肉练得更结实，毒蛇吃起来更有嚼劲。”李元宝苦笑道。
“元宝，小时咱俩便玩在一处，西来之前，你我曾定下约定，若有一人活着回去，必定视对方母亲为生母，双双生还，便结为异性兄弟，相扶相伴，此生不负。”程小圣眼眶潮湿的说道：“元宝，你我恰恰就从未想过，都会死在此处的结果啊！”
李元宝鼻头一酸，不由落泪，抬袖子抹了一把，咧嘴笑道：“老子还未活够，当然不能认输！”
扁翼蛇觉得，收获的时间终于到了，它们用气息相互沟通，突然再度发起猛攻。
五人的圈子小了，但彼此照应，有条不紊，陈懿的九环锡杖法力不稳定，但只要发挥一次作用，威力便十分惊人，通常是好几条死于非命。
又坚持了一刻钟功夫，扁翼蛇竟然没有得到半点儿好处，反而又损失几十条。
虽然是阴雨天气，亮度却开始增加，众人看到了希望，蛇群却十分不甘心。又有不少普通蛇类退去，但是扁翼蛇却是蛇群中的战斗蛇，没有一个孬种，不达目的不罢休。
而此时，木材已经烧尽，只剩下些星点火光，还烧了两顶帐篷。
“芙蓉姐，你怀里的帐篷怎么不烧掉？”李元宝不满的嘟囔，女人家就是小气，命都要保不住，却不舍一顶帐篷。
“没了帐篷，以后让长老风餐露宿吗？”芙蓉义无反顾，抱着不肯松手：“我这条命是长老救下来的，我宁肯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帐篷。”
众人都没有再坚持，因为一顶帐篷即便烧了，也坚持不了太久。
轰隆隆，天边传来沉闷的雷声，天要下雨了。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了，双方呈现胶着状态，谁都不肯退让半步，都在争取最后的机会。
“唉！早知今日，就该连夜赶路，或许有一线生机。”石陀叫苦不迭，作为修行人，他是不怕死的，但就怕还未得究竟便死去，等待他的，只有再世轮回，却不知能否再遇高僧。
“这话不对，这些蛇应该都是从西方过来的，走到半夜遇上蛇窝才更可怕。”李元宝反驳道，程小圣点头附和，这话很有道理。
有些事不是你提前知道就能改变的，比如陈懿，明知穿越了，却回不去。
提到昨晚，陈懿脑中灵光一现，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笑容：“现在蛇群数量已经减少了，咱们可以换种方式，主动出击，杀出一条血路。”
第12章 杀出重围
程小圣一拍脑门，光想着被动防御，如今火苗已经熄灭，到了绝地反击之时，大踏步往前跨出：“长老，我来打头阵。”
“也不能少我这个先锋！”李元宝紧随其后。
“长老，我负责断后。”石陀站在最后面。
陈懿把芙蓉拉到自己前面，但芙蓉死活不同意，中间最安全的位置，应当留给唐僧，但还是执着的把那口锅背在身后，胸前挂着粮食袋。
面对众人的无奈，芙蓉不肯退让，少了这些东西，长老吃什么！
五人排成一列，各自撕下布条捂住口鼻，防止沾染毒液，随着程小圣一声大吼，快速向着蛇群相对较少的西面厮杀了过去。
蛇群思维单纯，没有料到人类这一招，还以为他们五个主动送到嘴边。
直到守在西边的蛇群被程小圣一刀砍断十几条，蛇群这才反应过来，一阵骚乱过后，疯狂的向着五人围堵而来。
犹如一片波浪起伏的污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蛇群涌了过来，四个男人都杀红了眼睛，这个时候讲经是没有用的，陈懿九环锡杖上翻下滚，全神贯注之下，更容易激发锡杖的法力，成功率很高，数以百计的毒蛇死在了锡杖之下。
令人倍感欣喜的是，被锡杖击中化成血水的蛇，对其它毒蛇也有致命打击，血水滴落在蛇皮上，无不是皮破肉绽，疼得直打滚。
这些半死不活的蛇类便被李元宝挑得远远的，引得一些毒蛇前去啃噬。
芙蓉则负责沿途撒雄黄，熏得那些长虫七荤八素，分不清敌我，乱咬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