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随身侍从,为何什么都不知道!”
撒御医登时恼了,急地一把揪住那名侍从的衣领,“陛下正在康复的关键时期,快去找!”
是,是!
侍从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回馈了消息,说是陛下本来要去圣僧处,不知为何中途改道,去了郑副后那里。
想必是在那里用膳,至于为何到现在还不回来,那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唉!
撒御医气得连连跺脚,推开侍从又匆忙赶到郑副后住所,宫门前倒也没拦着,但是几次通传过后,只说是稍等,就是不见通传。
午宴到了这个时辰才开始散场,陆陆续续有乐师舞女退出,但依然不见陛下出来。
“麻烦再去通传一下,就说我有急事求见。”撒御医满头是汗地催促。
“呦,您可别这么说,陛下跟娘娘的主我可做不了。”侍从死猪不怕开水烫,仗着自家主子很有可能当王后,口气不善。
你?!
撒御医有心想要闯进去,却又怕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转身就要离开,心头忧虑重重,陛下的病情好容易稳定住,不该再图贪欢。
罢了!
人逼到份上,总会做出一些选择,这和勇气反倒没有太多关系,而是一个人的立场。
“不许进去!”
“我要面圣!”
……
国王刚洗完鸳鸯浴,正搂着身着薄纱,吐气如兰的郑副后共赴巫山,听到外面吵嚷声,不免皱起眉头来。
“不许听。”郑副后娇笑着将两根手指轻轻插入国王耳中,笑道:“今天我要好好弥补陛下这些日子失去的,不要再受旁人摆弄。”
“爱妃此言差矣,圣僧以及撒御医确确实实也治好了我的病。”国王公正道。
“哪里是治病,就是让陛下睡觉而已,这个谁不会,而且啊,我还能让陛下睡得格外舒服。”
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国王久不尝荤腥,激动的血脉喷张,恨不得把郑副后就地正法。
“我要见陛下,让我进去!”
外面的闹吵声还在,郑副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默不作声,国王扭扭头,却被她给掰正,不满地撅起通红小嘴巴:“陛下,都堵上耳朵了,怎么还听得见?”
“嘿嘿,爱妃的声音响在我心里。”国王满脸贱笑,忍不住在樱唇上啄了一口。
温软醇香,勾起旧日的毒瘾,国王重重喘息,大力压了上去。
嘭!
屋门被撞开,一个人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名侍从。
郑副后惊得花容失色,大叫不已,双手捂在重点位置,恼羞万分。国王坐起身,皱眉道:“是撒御医啊,到底所为何事?”
“陛下,此人该杀!”郑副后瞪起眼睛。
国王摆摆手,又问:“撒御医,发生何等十万火急之事,跑到这里来?”
“臣惊了圣驾,万死!”撒御医爬起来跪好,拱手道:“陛下,孙长老说过,陛下身体还需再调养半月,期间不可亲近女色。”
哦,国王耷拉着眼皮点点头:“你的忠心我知道了,我来此不过是泡个温泉,这就回。”
没人会忽视自己的性命,国王依依不舍地拍拍郑副后的脸蛋,站了起来。
“陛下,陛下,就这么走了?”郑副后十分不甘心。
“爱妃,暂且忍耐时日,等我好了不迟。”国王笑道。
“哼,依我看就是撒御医居心叵测。陛下龙精虎猛,哪里就那般不堪?若是不可亲近女色,为何之前无人提醒陛下?”郑副后咄咄逼人。
“是啊,为何从来没人对我这么说过呢?”国王也斜眼儿问。
这个?
撒御医的汗都掉了下来,这是个公开的秘密,陛下被女色掏空了身子,却非要强加一个痴情种的头衔。所有御医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只是将错就错,没人直视这个问题。
“陛下,我医术不精,但圣僧的话不可不听,还望陛下三思!”撒御医砰砰磕头。
“哼,小人!”郑副后嘲讽道:“那几个和尚是你带来的,而且药方从未公开,我也私下打听过,药房一株药草他们都没动过,哪里来的药汤?别是心怀不轨,有心谋害陛下!”
“娘娘,何出此言!”撒御医急了,直起身子辩解:“陛下的身体日渐好转,有目共睹!”
“确实,但既然是神医,为何不妙手回春,还非得让陛下残留病根?陛下,这些和尚的来历当详查,而且这个御医常有抱怨之词,也不能轻易放过。”
“陛下,小的确实等候揭榜人太久,偶有说辞,那是小的嘴贱,可是对于陛下一片忠心,至死不悔!”撒御医脸色雪白,全身冰寒,一滴汗也流不出来了。
“陛下,我才说了两句,他就慌了,说不定真有其事。”郑副后继续煽风点火。
“妖妇!”撒御医彻底恼了,跳起来指着她怒骂:“陛下身体到了今天地步,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己独占恩宠,还培养自己的侍女诱惑陛下,早有人对此不满,正打算联名上书,把你拿下。”
“陛下,你看哪,他当着你的面威胁我。如果是没人的地方,还不得把我给掐死啊。”
郑副后嘤嘤哭了起来,国王也被吵得脑袋大,但是冒犯副后罪名同样不小,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回去后再说。”
第938章 举棋不定
撒御医连忙叩头谢恩,站立一旁。
“喂,你怎么还不走啊?”国王问道。
“我护送陛下离开。”撒御医战战兢兢回答。
“陛下,他威胁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挟你。”郑副后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样子,“陛下,我想起来了,三年前跳井的一个妃子据说就是他的侄女。宫中死了人,少不了被人议论,或许他怀恨在心,将怨气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