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我奔波大半年,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么一处可能养出阴灵果的阴煞池线索,没想到地方是找到了,可一池阴煞之气,居然彻底干涸,多年积攒的阴煞灵气点滴不存……
“连僵尸都死得一个不剩,阴灵果更是被连根拔了……老祖大寿在即,我这趟费尽心机,一无所获,又哪有时间去别处为老祖筹措贺礼?
“一定是刚才那个奇装异服的家伙捷足先登,抽干了阴煞池,拔走了阴灵果!
“敢让本公子白跑一趟,此恨岂可甘休!拿了我的,必须给我还回来!”
这黑袍公子恨得咬牙切齿,却全然没有想过,他也不过是依据线索找过来而已。
阴煞池天然生成,并非他建设。阴灵果也是天然生长,非他所种植。
可他偏就将之当成了自己的东西,将之前遇到的那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当成偷了他家宝物的小偷,势要找到对方,夺回阴灵果,并狠狠出上一口恶气。
很快,山村遥遥在望。
黑袍公子脚一跺地,扶摇升起三丈多高,居高临下远远一望,就见方才那个奇装异服之人,兀自坐在溪边,与一个之前没有见到过的女子谈笑,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还没跑掉!哼,还多了一个奇装异服的女人。
“那个女人衣着如此暴露,居然连大腿都暴露在外,简直比我那几个师姐师妹还要放荡……相貌身材倒是不错,或可擒回去献给老祖……”
心念之下,落地之后即对乌合之众们吩咐道:
“去把那两人拿下,莫伤了那个女子!”
首领顿首应是,呼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带着喽罗们冲了过去。
黑袍公子则放缓步伐,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双手笼于袖中,不急不徐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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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袍公子的计划中,等自己用这种高姿态慢悠悠走过去时,战斗应该已结束了。
用不着他出手,他临时收拢的那批山贼,应该就可以仗着绝对的数量优势,斩杀那个奇装异服的男人,生擒那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他只需要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拷问阴灵果的下落就可以了。
然而正慢悠悠走着呢,就见那对男女突然暴起,迎着那群朝他们冲过去的山贼逆冲而上,砍瓜切菜一般杀得人头滚滚、血雨飙飞。
那奇装异服的男子残暴无比,随手一掌,就把一个喽罗的脑袋拍进腔子里。再一爪抓出,又一个喽罗脑门上就开出五个血窟窿。再一抓一撕,一个喽罗的胳膊就被齐肩扯下。
而那衣着暴露,连两条大腿都暴露在外,令黑袍公子分外不耻的女子,武器居然是一根丈八钢矛。每刺出一矛,必然能洞穿一个喽罗的咽喉,再一搅一挑,必然能将喽罗脑袋挑飞。
在两人无比凶残的打法下,那十几个山贼喽罗,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来得及生出,便被杀得一干二净。
而那个得黑袍公子传授了一式杀招的山贼首领,也完全没来得及施展那式杀招,就被女人一矛挑落马背,跟着男子上前,一爪摘下了他的脑袋。
战斗确实如黑袍公子所料,没等他走到现场,就已经结束了。
只是结果恰好反了过来。
这就让黑袍公子有点为难了:
那我是该继续用这种步伐慢慢走过去呢,还是该赶紧加快速度冲过去,又或者……
假装不认识那群山贼,趁还没有走到现场,略微调整一下方向,若无其事地从旁边路过?
好吧,他有点想稳一把了。
没办法,原以为应该没啥本事,只是靠奇装异服、惊人之举搏名位的两个男女,居然如此生猛。
看上去还没出几分力呢,就把一群山贼杀得一干二净。
这份实力,属实有点让黑袍公子看不懂。
虽说以黑袍公子的实力,若要杀那群山贼,一样能有砍瓜切菜的效率……
可这不是那群山贼实在废物,连那对男女的实力深浅,都没能探出几分来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
行走江湖,光有一腔血勇是不行的。
面对不知底细、难辨深浅的对手,正确的作法是暂不与之正面冲突,先避其锋芒,设法搞清楚对方的底细再说。
不过现在才想避开正面冲突,似乎有点晚了。
双方距离太近,那对男女,已经一个满脸挂笑,一个两眼微眯地迎了上来……
“两位朋友,不要误会,我其实根本不认识那群山贼,只是恰好跟他们同路而已。”
黑袍公子有点想这么说上一句。
然而出身名门的优越感,以及出道以来横行无忌、为所欲为养成的骄横,终于还是令他没有把这句有示弱之嫌的话说出口。
“先探探他们的底……若情况不对,以我身法,再走应该也来得及。”
黑袍公子心里想着,随即停下脚步,微微昂起下巴,眼神高傲地看着向他走来的楚天行、钟玉卓,缓缓说道:
“本公子乃黑风老祖座下,十弟子白子虚。不知二位朋友尊姓大名?出身何派?”
一个字都没有听懂的楚天行笑眯眯说了一句:
“能说汉语么?”
同样一个字都没听懂的黑袍公子微微皱眉:
“你这口音……是哪里的方言?会说官话么?”
楚天行摇摇头:
“看来你不懂。钟师姐,这可怎么办?语言不通,没法儿交流啊。”
钟玉卓眯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