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尊泥偶战卒,老实说,碰上内力境巅峰武者,都是不堪一击的。
而那对侠侣就确实有点功夫了,至少也是准大宗师。
那个能飞剑十里取人首级的“大剑师”,更是一位真气境的大宗师。
连两位准大宗师、一位大宗师都相继折在那河神手上,这些古魏镇的镇民,看到楚天行露了手段,却没有任何惊喜之意,也就说得通了。
毕竟楚天行这一手看上去虽然声势浩大,可也并不会比飞剑十里更让人惊叹。
“那所谓的河神,看来还真有点手段。”
剑尊淡淡道:
“既如此,那我们今晚便也在祭坛上等着,瞧瞧那河神究竟什么成色。”
那老者苦涩一叹:
“两位少侠侠肝义胆,老朽等感激不尽。可是……”
剑尊抬手打断他的话头:“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老者抿住嘴唇,眼神复杂看了剑尊一眼,一揖到地:
“如此,多谢少侠了。”
语气听起来并不如何激动,看样子也是对二人没抱太大期待,但终究还是有些感激,以及小小的希冀。
至于队伍其他人,看着二人的眼神,亦是复杂无比。
有感激,有钦佩,有怜悯,当然也并不缺乏讥讽嘲笑,乃至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眼神——坏人哪里都有。
人一多,就绝少不了那种喜欢看人倒霉,乃至遭遇不幸的内心阴暗之人。
剑尊也没叫他们把孩子们带回去,有她在,自不会让那十个小孩,如往年一样作了祭品,只与楚天行打马让开道路,跟在队伍旁边,向着河湾那座祭台行去。
到了河湾,众古魏镇民自去布置祭台。
剑尊与楚天行坐在马上,冷眼旁观众人忙碌。
这时,一个看着有点憨傻的青年,拿着一卷皮尺走了过来,大咧咧对二人作了个揖,说道:“两位少侠,可以先下马吗?”
楚天行问道:“做什么?”
那青年举起皮尺,笑出一口白牙:
“俺跟俺爹是镇上打棺材的。俺爹说,两位少侠侠肝义胆,不能让你们死后没个着落,所以着俺过来给二位量好尺码。明天收回你们的断手,再给你们配个木身,打一副棺材,也能立个像样的坟冢。”
“……”
楚天行、剑尊面面相觑,一脸无语。
“你这家伙,咒我们是吧?”楚天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跟我师姐命硬得很,你孙子都老死了,我们还活蹦乱跳、青春年少。你呀,一边儿玩去吧!”
将这个憨乎乎的青年打发走了,楚天行笑着对剑尊说道:
“看来镇民们都不看好我们啊。”
剑尊淡淡道:
“正常,毕竟有三次失败的经历,这些镇民差不多已经绝望了。”
说话时,又有几个镇民走了过来,将装着酒水、烙饼、鸡蛋的篮子,放到二人马前,然后跪倒在地,对二人磕头。
很明显,这几个镇民,就是今年那些祭品小孩的父母了。
“两位少侠,求你们……”
一个女子哽咽着说道,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显然也并没有对二人抱太大期待,只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破见血了。
剑尊轻叹一声,信手一拂,一股柔和劲力,将几人托起,淡淡道:
“你们放心,有我们在,你们明天……一定能带自己的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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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饿死的真龙【2/3】
天色已黑,前来送祭的古魏镇民,做完仪式后,已经全部撤离。
那十个童男童女,则在祭坛前的芦棚里沉沉睡去。
孩子们当然不是心大,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只是被喂食了掺了昏睡药的糕点。
孩子们的父母自然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自家孩子被挑中时,这些父母应当也是抗拒过的。
可惜逆不过大势,只能强忍着痛苦将孩子送来。
撤离前,那十个孩子的父母们,也是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抱着自家孩儿不愿撒手,但还是被镇民们强行分开架走。有个反抗特别激烈的父亲,还被人一棒子打晕了过去
被拖走时,好几个父母挣脱架着他们的人,冲着楚天行和星殒剑尊,泣不成声地拼命磕头,显然已是将最后的一点希望,寄托在了楚天行二人身上。
“师姐,这浮隙河里所谓的河神,究竟会是个什么妖魔?”
祭坛上,楚天行席地而坐,一边啃着临行前一晚,秦玲给他做的烤羊腿,一边询问剑尊。
储物指环虽不能保温,但有保鲜之能。
只要指环没有坏掉,那么储存在指环里的菜肴,无论过上多久,拿出来时都是新鲜的,只需加热一番,就能食用。
楚天行就用内力把烤羊腿加热,啃起来依然外皮酥脆,内里鲜嫩,一口咬下去,肉汁四溢,满嘴是油。
秦玲给他做了好几只烤全羊,他本来还想给剑尊分享一条烤羊腿的,不过剑尊考虑到形象,并没有像他一样,抱着整条羊腿啃。
只要了一块肋排,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用叉子叉起来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