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真的都如自己所想,那自己会让那人知道,什么叫做找死!
可惜,还没等到老周他们的事情有了官方通报,乌衣巷又有一户人家出事,坐在街边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咋就被县学开除了?”
本来望子成龙的这个普通家庭,孩子母亲看到孩子被开除以后,当场就忍受不了这个刺激,昏了过去。
而他的父亲却红了双眼,抱着他的孩子,一直问着为什么。
“父亲,钱不是我偷的,可是丁文书就说是我偷的,还在我的行囊里发现了一两碎银。
父亲,这真的不是我偷的,你要相信我。”
那位父亲又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可是,人证物证都在,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去反驳。
“我的孩儿啊,难道你就要这样蹉跎一生吗?”
这位父亲也彻底崩溃,有了偷窃这个罪名,自己的孩子,前途彻底毁了!
哭泣的孩子,昏倒的母亲,崩溃的父亲,这让梁凡有些坐不住。
这简直就是针对他而导致的整个乌衣巷的倒霉,就差一点了,只要跟自己猜测的一样,邢非,你死定了!
邢非在县衙听着手下的报告,当他听到梁凡还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此迟钝的反应,就算你是文学大家又如何,秦珃果然是蠢猪,竟然栽在了这样的人手里。
“执行最后一步,让我提醒一下他,不然他还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么倒霉?
要是这个梁凡知道这些人都是因为他才有了这些劫难,你说他会不会自己崩溃?”
说到这,邢非忍不住笑了起来,丁文书自然是送上马屁:“大人英明。”
“行了,去执行最后计划吧,我要让这个书呆子明白,什么叫做三人成虎,诛心比死更让人难以接受。”
“是!”
……
乌衣巷突然来了传言,王捕头入狱,老周他们铺子被封,自己也进了大牢,都和梁先生有关系。
就连那个县学的孩子,都是因为此,才被陷害赶出了县学。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梁凡,他目中无人,得罪了新来的知县。
“我就知道,虽然梁先生,不,梁凡有才,但是他恃才傲物,肯定会得罪人。”
“就是,你看以前镇抚军别座亲自拜访,他都不开门,恐怕这也是现在老周他们灾祸原因之一。”
不断有人开始看热闹,嘴中恶毒不断,虽然也有明眼人为梁凡辩解几句,可惜,三人成虎,不外如是。
那县学孩子的父亲,更是满眼通红,自己孩子前途被毁,竟然是因为梁凡得罪了新来的知县大人。
当天他就扛着一桶粪,来到了梁凡门前,准备泄愤。
自家孩子可是县学的读书郎啊,现在前程全毁了。
乌衣巷大多数人都忘了梁凡之前的荣耀,全部都在一旁奚落着梁凡,表明着自己早就预料到了梁凡恃才傲物的后果,宛如先知。
而明白事理的人,发出的声音却迅速被淹没,直到他们失望,不再开口,只能同情地看着梁凡的院落。
你们可曾还记得梁先生给乌衣巷带来的荣耀?
可还记得那个嘴边总是带笑问候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梁先生?
记得那个冬日给街坊送鲜果,过年给大家写春联得温文尔雅的文学宗师?
这些你们通通不记得!
先生,你的好,他们不配啊!
就在那个父亲掏了一瓢粪准备泼在梁凡门前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梁凡一脸平静,君别离和冉逸跟在他身后,而小白就蹲在门口,瞬时间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自己竟然忘了君别离还在这里,自己出声辱骂梁凡,这不是找死吗?
那父亲手拿着瓢,却怎么也不敢再有动作,因为君别离正冷冷地看着他,他全身僵硬,哪里还能有其他动作?
“先生,不用我跟着过去吗?”
梁凡面无表情,头也不回,“不用了,帮我好好看着房子。”
“是,先生!”
梁凡看也不看曾经那些面带笑容和自己打招呼的街坊,一步一步向前,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君别离看着梁凡的背影,眼睛发红,这样的先生自己从未见过,这一次,先生彻底伤心了吧!
小白呲着牙,又想到梁凡的吩咐,颓然把头低下来。
君别离恶狠狠地扫视了一遍周围所有人,那些人哪敢与君别离对视,全部低下头。
看我们干嘛,都是梁凡惹的祸,自己说说又如何了!
梁凡一路前行,步子不大,他看了一眼天色。
很好,天黑了,适合杀人。
不到一刻钟,他就走到了县衙,也没人拦他,看来是邢非下了命令,不用拦他。
邢非见到梁凡一人赶来,君别离没跟在旁边,不由笑道:“梁先生,我还以为你会带着君别离过来,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你简直迂腐到顶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凡却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淡,看着邢非更是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