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看了一眼邪神二哈,倒是没有太过于担心。
毕竟,此时此刻,天安城中的深不可测的高离士出现了,还有其他几位陆地仙也相继出现。
就算是这位神秘存在,也插翅难逃!
单单是高离士怕是就可以碾压这位存在了。
忽然。
所有人都是一怔,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天穹。
却是发现,天穹之上突然化作了一片血色。
天安城之上,血云滚滚,有冰冷的雨淅淅沥沥的从血云中扬洒而下,那些雨水竟是呈现血色。
天降血雨,陆地仙陨!
嘶嘶嘶!
一股寒意,陡然在所有人的身躯之上弥漫开来。
有陆地仙陨落了!
谁?
守山人盯着罗鸿头顶之上的虚空裂缝。
难道是被拉扯入了神秘空间中的天安剑仙?
蓦地。
那裂缝之中……
天下名剑之一的苦陀,摇摇晃晃的飘出。
其上布满了裂痕,最后在一滴洒落的血雨,拍打在剑身之上时,支离破碎。
剑碎,人亡。
守山人扭头看向了高离士,高公公不是说……不会死么?
这才多久?
天安剑仙,一位强大的陆地仙……这就陨落了?!
因为天安剑仙是在天安城证得陆地剑仙,所以这儿算是他的证道之地,因而天安城之上,血雨滚滚。
……
与此同时。
整个天安城的百姓都吓呆了。
一个个惶恐的抬起头,盯着那天空之上,堆积在一起的血云。
以及扬洒而落的血雨。
天降血雨,发生了什么?
许多人莫名惶恐,许多百姓夺回了屋子中,满是恐惧的看着扬洒在大地上的血雨。
东极宫。
太子夏极伫立在长廊,看着长廊屋檐化作丝线洒落的血雨,他伸出手,血雨滴落在他的手掌心,溅开万千血色的水珠。
他看向了大夏长陵的方向,眼眸中有几分怪异。
……
司天院。
闻天行身躯微微颤动,他从棋盘处走到了庭院中,盯着洒落的血雨,怔然。
事情还没有结束么?
天降血雨,有陆地仙惨死。
是谁死了?
而屋内,齐广陵则是平静的拈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死的是天安剑仙,死的很惨,很不甘,很冤。”
齐广陵道。
“怎么会死?在天安城中呆的好好的,怎么死?”
闻天行不可置信,问道。
齐广陵掐指算了算,摇了摇头,道:“与变数有关。”
闻天行深吸一口气,变数?
齐广陵口中的变数……那便是罗鸿!
罗鸿……未死?!
……
天安城外,九百里。
一座枯峰半面仿佛被一剑削去似的,平整而光华,化作了陡峭的悬崖峭壁。
一位白发青衫的剑仙盘坐于此,有浓郁的死气萦绕在他的周身。
蓦地,当天安城中血雨滚滚的时候,他睁开了眼。
“有陆地仙陨落?”
“天安城方向……难道与公子有关?”
陈天玄深吸一口气,平搭在双腿上的地蛟剑,顿时呼啸弹出。
撕裂了天幕,化作一道青色天龙横空而出,磅礴的剑气将满山的树木都给压弯了腰。
而陈天玄一跃而起,踩着青色天龙直往天安城而去。
……
一位陆地仙的陨落,引得整个天下的瞩目。
大周,大楚,金帐王庭皆是有隐世许久的陆地仙意念化作虚影,腾空观望大夏王朝的帝境。
无数双眸光,从各个山川福地中涌现而出,聚焦于大夏长陵。
……
长陵山巅。
罗鸿亦是感觉有几分不可置信,抬起头,看着满天飘落的血雨。
邪神二哈……弄死了一位陆地仙?
艹!
好厉害!
修什么儒,修什么佛,修什么武,修什么剑啊!
果然还是修邪来的带劲!
似乎感应到了罗鸿的眸光,鼻孔放大的二哈邪神流露出了得意大笑。
“愚蠢的小罗,感受到祗的力量了吧?快夸祗!”
二哈邪神话语声轰鸣。
罗鸿捂住嘴,大口咳出了鲜血。
“我觉得该跑了……”
罗鸿道。
他的精气神消耗过度,此刻,他极度的虚弱,那是一种……过度劳累的感觉。
“跑什么?祗无敌!”
邪神二哈道。
不过,他亦是感受到了罗鸿的状态,有几分小嫌弃。
“愚蠢的小罗,你太弱了。”
罗鸿没有说话。
也懒得说话。
我罗鸿若是够强,还容得你二哈邪神在此装杯?
……
天安城外。
血雨在飘洒,但是犹如江南烟雨朦胧那般,渐渐的弥散开来。
一位背负着书箱的儒雅书生,在天安城的地平线尽头徐徐迈步浮现,似是从云雾中来,要去未知深处。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衫,脚踩着干净的布鞋,不然丝毫尘土和泥泞。
他手中握着一本圣贤书。
抬起头,看着血雨笼罩下的天安城。
“血雨纷纷,真是一场好景色。”
书生轻笑。
儒衫飞扬间,一步踏出,咫尺为天涯,缩地成寸,便出现在了天安城前。
“小师弟,师兄带你回家敲钟。”
书生伫立在城门前,轻笑道。
城楼之上。
武统领浑身毛骨悚然,他盯着城楼前那背着书箱,一席白衫的书生,倒吸一口气。
“李状元?!”
他猛地挥手,浑身都有些冰凉。
刹那间,于他一令之下,城楼上的守军,纷纷扬起了手中的长弓。
弓拉满月。
弦音绷紧。
……
轰轰轰!
长陵之外,一道又一道恐怖的气机,飞速降临。
光束横空,冲散了漫天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