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的声音中,带着极其明显的哭腔。
他像是害怕伊尔莎会消失一样,紧紧地抱着伊尔莎,一副仿佛想要永远抱着伊尔莎的模样。
包括伊尔莎在内的众人都没有想到平常总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盖尔,此时竟会出现哭腔。
伊尔莎一脸惊讶地望着面前正紧抱着她的盖尔。
父亲……竟然哭了……
自伊尔莎有记忆以来,盖尔对她带来的印象,就基本只有严厉、严肃。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哭泣过、哽咽过。
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那么……脆弱的一面。
父亲这些天一定都很担心我吧……
一想到这,伊尔莎眼眶中的水汽便浓郁了几分。
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后,伊尔莎抬起双臂,紧紧环抱着盖尔的背。
不论是站在伊尔莎左右两侧的雅各和恩利,还是议事厅内的其他人,此时都保持了沉默。
他们都非常识相地明白该给这对差点永远也没有办法相见的父女一点相处的时间。
就在众人默默等待着时,一名文官打扮的青年快步走到了雅各的身侧,将嘴唇贴到雅各的耳畔,朝雅各轻声说道:
“宫相阁下。已经成功将‘陛下和宫相阁下’已成功回都的消息,通报给了外交总管阁下。”
外交总管阁下指的正是目前正闭关在家,潜心研究守城战术的班克罗。
在这名年轻文官的汇报声落下后,雅各点了点头。
然后用只有自己和这名年轻文官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道:
“好,辛苦你了。”
说罢,雅各顿了顿。
随后用自嘲的语气接着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班克罗在得知陛下和我回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
……
伊尔莎和盖尔足足相拥了近10分钟,才终于分开。
在分开后,伊尔莎便朝盖尔说道:
“父亲,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真的是辛苦你了。”
伊尔莎的话音刚落,盖尔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说什么傻话呢,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事,最辛苦的人是你才对。”
说罢,盖尔便牵着伊尔莎的手,朝位于九级台阶之上的皇座走去。
“来,伊尔莎,坐回到原本就属于你的位置上去吧。”
在伊尔莎被盖尔牵着朝皇座走去时,分立在伊尔莎左右两边的雅各与恩利,也终于迈开了他们的双脚,朝各自该站的地方走去。
按照惯例,文官一般站在议事厅的左侧,而身为武官的骑士们则站在议事厅的右侧。
雅各和恩利紧跟在盖尔与伊尔莎的身后,分别朝议事厅的左侧最前方,以及右侧的最前方缓步走去。
在二人站到了各自该站的地方后,便立即有不少二人的熟人凑上前去,低声询问着。
“恩利,你小子,原来还活着呀。”
“是呀。”恩利笑了笑,“运气不错。”
“恩利,你眼睛怎么了?”这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哦,眼睛呀。”恩利摸了摸仍旧被厚厚的绷带缠着的左眼,“也没什么,只是原本应该是眼珠的地方,变成了一道荣誉勋章而已。”
……
“呜呜……”一名年纪稍大的文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雅各说道,“宫相阁下,您能平安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好了,别哭了。”雅各无奈地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老是哭哭啼啼的。”
“我已经习惯了有宫相阁下您坐镇帝国中央的世界,如果您不在了,我会感觉世界崩塌的。”
“是呀,是呀。”
……
盖尔牵着伊尔莎的手,将她带到位于九级台阶之上的那张皇座之前。
让伊尔莎坐上这张皇座后,盖尔才转身坐上独属于身为摄政王的他的王座。
盖尔的王座位于伊尔莎的皇座的旁边。
而且为了突出彼此的尊卑关系,盖尔的王座位于伊尔莎的皇座的稍微后面一点的位置。
因此坐在王座之上的盖尔,只能看到伊尔莎的侧脸。
嗯?
在坐上王座后,盖尔突然在心中“嗯”了一声。
怪了……
盖尔在心中这般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