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移动着自己的目光,让目光从除了汉斯之外的另外4名将官的脸上一一划过。
然而,除了汉斯之外的其余将官,都不发一言。迟迟无人说出新的想法。
望着迟迟没有发声的众将官,罗恩在心中暗道着:
看来,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点子了。
见没人发声,罗恩也不再干等下去。
“既然都没有新的想法,那我们目前就先以汉斯制订的这份迎敌战略为准吧!”
“是!”众将官朗声应和着。
然而,就在众将官朗声应和了一声后,汉斯突然轻叹了口气。
汉斯的这小动作,被罗恩敏锐地捕捉到了。
“怎么了,汉斯?”罗恩问道,“怎么叹起气来了?真不像你啊。”
“……公爵阁下。”汉斯在沉默了一会后,沉声道,“我只是在为我们的支援感到担忧而已。”
“叛军的总军力足足有十数万,是只有2000士兵的我们的数十倍。”
“在抵达潘德拉贡城下后,即便我们选择叛军防御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发动进攻,我们要面对的敌军,应该也有2万以上。”
“只有2000军力的我们,真的有办法有效地支援被十数万大军重重包围的潘德拉贡吗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忍不住发出叹息。”
汉斯的这个问题,让整座大帐的气氛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在众人身旁流动的东西,仿佛已不是空气,而是水。
受到汉斯刚才的那番话,以及周围气氛的影响,包括罗恩在内的所有人,都神色一变,脸上布满凝重之色。
只有2000军力的我们,真的有办法有效地支援被十数万叛军围攻的潘德拉贡吗这个问题,自罗恩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驰援潘德拉贡后,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但对这个问题,一直抱持着逃避的态度。
因为一旦去细思这个问题,恐惧与担忧便会像湿了水的毛巾一样,紧紧地包裹着他。
因此,罗恩一直都有意地逃避这个问题,不去细想这个问题。
但罗恩也知道一昧地逃避这个问题并没有用。
同时,罗恩也知道被这个问题所困扰、为这个问题感到担忧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透过汉斯刚才的那一番话,以及现在其余将官脸上的神情,便可知晓以汉斯为首的指挥官们,都和罗恩一样,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忧虑、惶恐。
在沉默了好一会后,罗恩才轻声道:
“汉斯,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就以我们目前的这点兵力,能否有效地支援潘德拉贡,实在是一个问题。”
“但是”
说到这,罗恩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语调变得高昂。
“不论敌我两军的战力相差有多么悬殊,我们都不能退缩!”
“这事关潘德拉贡、事关布列颠尼雅帝国的存亡。”
“别说是十几万叛军了,就算我们要面对百万敌军,我们也要打!”
“你们以后都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会影响到全军的斗志和士气的。”
罗恩的这番话,虽然从表面上来看,是说给汉斯他们听的。
但其实这番话在说给汉斯他们听的同时,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罗恩的这番话,似乎也起到了些作用。
在罗恩的话音落下后,汉斯等人脸上的凝重神色也舒缓了些,而汉斯也朝罗恩低头致歉,表示自己之后会注意言行,不会再说这样没志气的话了。
见自己刚才的发言,起到了些许积极的作用,罗恩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带着满意之色的微笑。
这抹微笑刚从罗恩的脸上浮现,帐外便突然响起了侍卫的通报声:
“公爵阁下!有传令兵请求入内!”
“传令兵?”罗恩扬了扬眉,眉宇间出现疑惑的阴影,“让他进来。”
“是!”
一名传令兵打扮的士兵,撩开军帐的帷幕,走入了帐内。
在入帐外,这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的传令兵便火急火燎地高声道:
“公爵阁下!营外出现了一支奇怪的使节团,他们请求入营与您会面!”
“使节团?!”罗恩的音调和音量因震惊而失控。
不仅仅是罗恩,帐内包括汉斯在内的其他人,都纷纷面露震惊之色。
在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一支指名要见我的使节团?!
罗恩一面在心中这般低吼着,一面急声追问道:
“这使节团从哪来的?!”
“他、他们……”因为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连自己都会感到匪夷所思,所以这名传令兵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
迟迟无法蹦出一道完整语句的这名传令兵,让罗恩感到有些不耐烦。
“快点说!”罗恩气急败坏地道,“再不快点说,我就赏你一个‘晒刑’!”
听到‘晒刑’这个词汇后,这名传令兵的身子因恐惧而抖索了两下,原本迟钝的舌头,此时也终于变得像以往那样灵活。
在舌头变灵活后,这名传令兵便轻吸了口气,随后用洪亮的嗓音,清晰地说道:
“他们自称是米迦勒骑士团的使节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