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任务仅仅只是守城,所以罗歇在进行部队配属时,配给欧仁的5000人,基本全是步兵,没有骑兵。
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用步兵去追杀敌人的轻骑兵,基本就做不到。
轻骑兵的高机动性,使得轻骑兵能够像溜小狗一样,将步兵们溜得团团转。
步兵还没碰到敌军的轻骑兵,敌军的轻骑兵早就跑得没影了。
所以在现在这种没有骑兵的情况下,派军出城击杀敌军肯定是没有用的,铁定连敌军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
“唉……”
平时极少叹气的欧仁,此时也神色疲倦地长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
“难办呀……派人去求援也不行,射杀那帮该死的轻骑兵也不行,派人去进攻那帮该死的轻骑兵也不行……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严峻很多呀……”
正当欧仁苦着脸,抱怨着现在局势之恶劣时,一名和他同样正站在北城墙上、站在欧仁后面的将官沉声道:
“欧仁将军,既然如此,我们不如集合全军,在野外跟布列颠尼雅军决一死战吧!我们两军的兵力相当,即便是野外决战,我军也不会落入下风!”
“野外决战吗……”欧仁轻笑了两声,“那倒不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冒险出城跟敌军野战的。我们现在只需要照旧死守莱尔城,然后静静地等待援军救援就可以了。”
“欧仁将军?”这名将官惊讶道,“你已经成功将‘求援’的信息,传达给其余部队了吗?”
“那倒没有,其余的的部队肯定现在都不知道莱尔城已经被进攻了,但是过几天,那可就不一定了。”
说到这,欧仁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那名将官解释道: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莱尔城,现在是一座将辎重运往舒瑙河北岸的辎重中转站吧?”
“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厄德军的阵地是离这里最近的吧?莱尔城这和厄德军的阵地,仅有60里的距离。”
“我们每5天,就要运送一波新的辎重,传到负责防御舒瑙河北岸中部地区的厄德军的阵地。”
“我们上一次给厄德军阵地输送辎重,是2天前,也就是7月17日。也就是说,按照规定,我们接下来的新一波的辎重,就得要在7月22日的早上,送达厄德军的阵地。”
“等再过3天,等到7月22日的早上,厄德发现没有新的辎重送达,你觉得他会作何想法?”
欧仁的这句话一下点醒了这名将官。
这名将官的双眼猛地睁大,然后高声道:
“厄德将军一定会怀疑我们莱尔城是不是出事了!”
“嗯,没错。”欧仁微笑着点了点头,“等到3天后的7月22日的早上,厄德发现没有新的辎重送达阵地的话,他一定会怀疑是不是我们莱尔城这出了什么事,因此派人来莱尔城这查探情况。”
“厄德军的阵地离这里有60里,如果快马加鞭的话,早上出发,在下午的时候,就能够抵达我们莱尔城这。”
“也就是说,在7月22日的下午,厄德军的侦察兵就能得知我们莱尔城的现状,然后赶回去通报厄德。”
“下午启程从莱尔城回到厄德军阵地的话,大概要到深夜才能回到厄德军的阵地。”
“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太晚了,厄德他不大可能会在深夜行军来救援我们。”
“厄德在7月22日的深夜得知莱尔城正被进攻的话,他大概会在7月23日的清晨才开始进军救援。”
“按照这里的路况来计算的话,1万人以上的大军,要行进到这,需要花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厄德7月23日的清晨开始进军的话,那么他得要到7月24日的时候,才能够抵达这里,救援莱尔城。”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只需要继续死守莱尔城就可以了,只要守到7月24日的早上,厄德的援军就能到了。”
从昨天深夜被布列颠尼雅军的号角声给吵醒了之后,欧仁就开始一直思考如何解决城外的那些疯狂骚扰他们的轻骑兵队们。
在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拿那些轻骑兵队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后,欧仁便不再去思考如何解决掉那些轻骑兵们,而是思考着怎么去打败城外的所有布列颠尼雅军!
在仔细地思考了他们莱尔城的现状后,欧仁便发现他现在完全可以继续死守莱尔城,不用去考虑如何击败城外的布列颠尼雅军,也不用去考虑如何派人跟其他的部队进行报信请求支援。
他的莱尔城的这“辎重中转站”的这一特性,就能够帮助他向其他部队传达“莱尔城出情况了”这一情报!
等到3天后,即7月22日的早上,厄德他发现辎重没有如期送来的话,便一定会派人来查看莱尔城的情况,然后便能够得知莱尔城现在正被敌人所进攻!接着自然就会派出援军来救援!
所以,莱尔城现在的对敌策略,只要仍旧不变就可以了!继续死守住莱尔城,死守到7月24日的早上,援军就能抵达了!
在跟身后的将官讲明白了他为什么选择继续死守莱尔城后,欧仁便苦着脸,转回头去,遥望着北城墙外,仍旧在疯狂地吹着冲锋号的轻骑兵们。
“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要忍耐住这些烦死人的号角声就可以了,只要忍到7月24日的上午,我们就能得救了。”
“其实,这些噪音,我是不怎么怕的,虽然会吵得我们睡不着觉,但是等到习惯了,也就没事了。”
“我现在最怕的是这支布列颠尼雅军的指挥官,除了弄出噪音来骚扰我们,之后还会搞出别的花样来折磨我们呀……”
说罢,欧仁脸上的苦涩之意便越发浓郁了些。。
第280章 往死里折磨(上)
布列颠尼雅帝国皇历290年7月19日。
早上9点27分。
罗林帝国境内,舒瑙河南岸,莱尔城外,邓佳尔的部队大营。
“哈……”
睡了非常香甜的一个觉的阿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她的军帐里走出来。
她和邓佳尔是睡在同一张营帐里面的,所以她的营帐就是邓佳尔的营帐。
当阿兰打着哈欠从营帐里走出来后,她便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醒来的邓佳尔,正全身披甲地在站在营帐的门口,遥望着远处正被她所布置的“骚扰部队”疯狂折磨着的莱尔城。
阿兰刚从营帐里走出来,邓佳尔便发现了。
“哟,早上好呀,阿兰。睡得好吗?”
“嗯,早上好,邓佳尔。”阿兰一边说道一边揉了揉眼睛,“我睡得很香,连一个梦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