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分。
在得知苏诚一行人即将抵达白蒂城后,汉弗莱立即带着一众北境的重臣们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起到白蒂城南门的5里外迎接这位新的米迦勒骑士团团长。
汉弗莱等人的运气不错,今天并没有下雪,所以他们并不用撑着把伞。
“总督阁下。”站在汉弗莱身后的一名中年人伏在汉弗莱耳边低声说道,“已经可以看到团长阁下等人的车驾了。”
“嗯。”汉弗莱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来得比我们预估的要早一些呀。”
这名站在汉弗莱身后的中年人,名叫亚尔林罗伯茨,是汉弗莱的副手,同样也是一名很有才干的人才,算得上是汉弗莱的左右手,在汉弗莱不在北境的时候,都是由亚尔林全权代理北境的事务。
苏诚等人的马车,以及负责护卫苏诚等人的骑兵队,徐徐推进着,慢慢地朝汉弗莱等人靠近着。
在马车队行进到离汉弗莱等人有一段距离后,马车队便停了下来。
随后,这队马车队中间的一辆马车的车门被打了开来。
一名留着黑色短发的年轻人,以及另一名年纪比黑发年轻人要稍长一些的褐发青年才这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2名年轻人的腰间上都佩挂着骑士剑,黑发年轻人佩的是白剑,而褐发年轻人佩的是黄剑。
那名褐发年轻人除了在腰间佩着骑士剑之外,双手还举着一杆长枪。
那是系有着米迦勒骑士团团旗、传承了近300年的米迦勒之枪。
汉弗莱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苏诚和威利二人,但是汉弗莱有看过这两人的画像与简单的外貌描写。
所以在这2名年轻人下车后,汉弗莱一眼就认出了那名黑发年轻人就是苏诚,而那名褐发年轻人便是威利。
苏诚扶着腰间的剑,面带微笑地朝汉弗莱等人走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而威利则是紧跟在苏诚的身后。
时不时有几股微风吹来,令正被威利举着的米迦勒之枪上的旗帜随风舒展开来,露出旗帜中央那大大的风纹。
苏诚稳稳当当地走向了汉弗莱,隔着一点距离后,便躬身行礼。
“米迦勒骑士团团长苏诚,拜见北境总督!”
望着率先向他行如此恭敬的礼、并朝他喊着“拜见”的苏诚,汉弗莱不禁面露几分意外之色。
苏诚是米迦勒骑士团团长兼北方战线最高负责人,论地位的话,苏诚现在已经算是布列颠尼雅帝国的最高武官之一了,只有加百列骑士团团长伊塞尔和拉结尔骑士团团长阿尔伯特二人是跟他平级的,从地位上来看,现在帝国已经没有一名骑士是高过苏诚的了。
而汉弗莱是北境总督,总司北境的一切事务,论地位的话,汉弗莱算得上是布列颠尼雅帝国的最高文官之一兼地位和实权都最高的地方官。
因此,从地位上来比较的话,苏诚和汉弗莱二人是平级的,从某些角度上来看,苏诚的地位还比汉弗莱要高一些,毕竟现在帝国已经没有任何一位骑士的地位是高过苏诚的,而汉弗莱的上面,还有几个地位比他还要高的文官,比如雅各。
地位和汉弗莱同级的苏诚,是根本不用朝汉弗莱行这么恭敬的礼。
望着如此谦虚有礼、姿态做得如此之足的苏诚,汉弗莱心中对苏诚的好感度不禁上升了些。
汉弗莱走前了些,将正朝他躬身行礼的苏诚扶起,然后笑呵呵地说道:
“团长阁下不用向我行如此大礼,更不用跟我说什么‘拜见’,我们两个之间并没有谁尊谁卑,所以不用如此拘礼。”
“总督阁下您比我年长40岁,是我的长辈。尊敬长辈,是我们这些晚辈应做的。”
在汉弗莱将苏诚的身子给扶直后,汉弗莱便开始细细地打量起和他近在咫尺的苏诚。
虽然之前有看过苏诚的画像,虽然负责画画像的画师们的技艺都非常高超,将苏诚的画像画得惟妙惟肖的,但是有一些东西是画不出来的。
比如眼神和气质。
身为北境总督,汉弗莱自然是阅人无数,从苏诚的眼神和气质,汉弗莱就看出了苏诚是一个遇事不慌不乱、很“静”的一个青年。
是一个很可靠的年轻人呀。
汉弗莱在心里头这般暗暗说道。
同时,开始觉得自己在圆桌会议上的投票的最后关头上,写上了苏诚的名字,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
在汉弗莱打量着苏诚的同时,苏诚也在打量着汉弗莱。
汉弗莱虽然今年才58岁,连60岁都没到,但是头发已经全部花白。
泛着淡蓝色的眼瞳充满了自信,身姿挺拔,身上的各处都散发着干练之色。
这是一位在才干和自信的调和下砥砺而成的能人。
苏诚默默地在心中定下了他对汉弗莱的初始印象。
苏诚和汉弗莱二人再次寒暄了几声之后,汉弗莱便将苏诚和威利二人请上了他早已准备的豪华马车,和苏诚与威利二人一起坐着这辆马车驶入白蒂城中。
汉弗莱已经为苏诚准备好了一场简单的接风洗尘宴。
……
“啊,先生与威利先生一起同总督阁下坐上了那辆马车了。”将脸死死地贴在车窗上,好方便更好地观察外面的情况的邓佳尔,这般说道。
在马车队停下之后,阿兰、邓佳尔、海柔儿、戴娜4人便立即靠着马车的车窗,透过透明的车窗观察着下了车的苏诚和威利二人。
在苏诚和威利二人被请上了汉弗莱他那早已准备好的豪华马车后,这辆豪华马车便慢慢驱动了起来,朝白蒂城走去。
在苏诚、威利、汉弗莱3人坐着的这辆马车动了之后,阿兰等人的马车队也重新动了起来,紧跟在这辆马车的后面,随同着这辆马车一起入城。
就在这时,心细的海柔儿突然发现坐在她旁边的阿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阿兰,怎么了吗?”海柔儿关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阿兰摇了摇头,“我身体很好,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罢,阿兰便侧过了头,靠在了一旁的车窗上。
目光透过透明的车窗,投向走在最前面、苏诚正坐着的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