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说出这一番话来的时候,也就等于承认了拜仙会舵主的身份。在座的人一惊之下,纷纷抽出了兵器。身为江湖人,兵器常常不离左右,即使来到江府贺寿,大多人都仍然随身携带着。
就在众人紧张兮兮的准备动手之际,身为事件的主角,风易欣却笑语妍妍的对张毅竖起了个拇指:“你说的果然不错,只要我们说出江树渊的身份,这里的所有宾客都会成为我们的臂助。咯咯,这样一来,就有意思多了。”
张毅摇头苦笑:“你盗取拜仙会严密看护的宝剑,难道仅是为了好玩?”
风易欣丝毫不以为意,捋了捋垂在耳旁的秀发,笑道:“除了好玩外,当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哦,什么目的?”张毅满脸好奇。
“自从老头子退出江湖之后,世人已经快将‘拂柳清风剑’淡忘了。我这次出来,自然是要让世人知道,拂柳清风剑法已经有了传人。”说到自家的剑法,风易欣显得意气风发,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骄傲。
“拂柳清风剑很强么?”张毅有意给这小丫头泼点冷水,故意以怀疑的语气问道。
“哼。”风易欣眉毛一竖,不满的道,“真是孤陋寡闻,居然连拂柳清风剑都没有听过。天下间想学此剑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如果你想学的话,只要你能把我灌醉了,我就教你。”
张毅顿时有些无语,上次拼酒,这丫头连喝十三碗酒之后,还有能力施展暗算,将贺老大一举斩杀。自己想要灌醉他,不知道得再多喝多少呢!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江府中出现的斗篷人已经和在场的宾客恶斗了起来。
张毅注意到,这些斗篷人各个伸手不凡,而且彼此之间配合起来如同行云流水,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才能做到的。而宾客中虽然也不乏好手,但大多是单独为战,很难形成有效的配合。
被斗篷人冲击了几次,宾客们围成的队形已经被冲击的七零八落。现在一个宾客要同时面对四五个斗篷人的夹击,即使武功再好,也只有拼命自保的份儿。
有些不通武艺的人,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斗篷人斩于剑下,浓重的血腥气开始在江府弥漫开来,给人一种萧杀的感觉。
“这样下去不行,江树渊早有准备,这些斗篷人也肯定都是拜仙会的好手。”风易欣显得忧心忡忡。
她没有料到,江府之中竟然藏着这么多剑术高强的神秘人物,若是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冒险来此的。
“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他的管家还没出手呢!”张毅盯向江树渊背后,目光闪烁不定。
风易欣一惊,旋即笑道:“一个管家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把江树渊擒住,他的管家还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在我看来,那个管家远比江树渊可怕的多。有的时候,越是身份低微的人,越发不能小觑。”张毅道。
风易欣若有所思。他们两人正好在宾客中间,被众人重重围住,那些个斗篷人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冲进来。
风易欣突然起身,悄悄地穿过陷入打斗之中的人群,来到了江树渊的身后。
此刻江树渊已经跟番不悔相斗多时。江树渊虽然实力比番不悔高了一些,但番不悔抡起刀来,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要命。一个人在拼命的时候,往往最难应付。现在江树渊就陷入了这种窘境。
明明自己可以轻松的压制住番不悔的五虎断门刀,但每当他打算这样做的时候,番不悔总会不要命的向江树渊身上扑来,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无赖打法。
但江树渊却不愿意跟他拼命,在他看来,跟这样的一个疯子同归于尽根本不值得。还有大把的女人需要他去安慰,大把的银子需要挥霍,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所以每当番不悔攻击到来的时候,他总是选择刻意的躲避。这样打得畏首畏尾,别说压制五虎断门刀了,反而被对方得连连后退。
又是一次激烈的交锋,江树渊再次被番不悔退了三步。江树渊心中恼怒,就要再次提剑上前,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一股劲风,犀利的劲风似乎能够撕裂皮肤。
风易欣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这是她志在必得的一剑。只要能将江树渊一举重创,再配合番不悔的五虎断门刀,她有很大的把握把江树渊斩杀。如果让老爷子知道自己亲手斩杀了拜仙会的一个舵主,他将会是什么表情?
在风易欣出手的那一刻,从江府大厅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莹莹的东西,以划着诡异的痕迹突然朝风易欣的后颈射来。这个东西在空中飞行起来,竟然没有带起一点风声,当真匪夷所思。
就在它即将击中风易欣的那一刻,却突然受到了一股巨力的牵引般,陡然转向,“噗嗤”一声轻响射入了地面。
“咦?”大厅内发出一声轻呼,似乎那人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第69章 仙法惊现
就因为这一点偏差,风易欣的软剑已经击中了江树渊的后背。 她一击击退,像是一条游鱼般,丝毫不给江树渊反击的机会。
江树渊闷哼一声,再次倒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他心中恼怒非常,大吼道:“老李,快出来帮忙。”
老李没有出来,大厅内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番不悔的五虎断门刀再次跟上,势大力猛,与江树渊的长剑重重地交击在了一起。
剑本来是轻灵之物,不适合硬碰硬的对撼,再加上番不悔有的是一身蛮力,所以甫一交手就将江树渊的长剑荡了开去。
这时风易欣再次加入战端,时不时的偷袭一次,让江树渊不得不分出三分精力应付她的袭扰。渐渐地,在两人的合击下江树渊只有招架的份儿了。
江树渊这边叠叠遇险,斗篷人却没有一个出来向他伸出援手的。仿佛此时他们已经忘记了他的舵主身份,而让他自生自灭。管家老李自从开始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露面,更加令人奇怪。
张毅扫视了一下战场,心中估算着形势。从表面来看,宾客这边处于绝对的下风,不时有人被斗篷人击中,倒在血泊中。不过只要风易欣和番不悔能够将江树渊斩杀,斗篷人的士气势必要受到影响,到时候群雄合力之下,未必没有取胜的把握。
尽管看着一个个素不相识的人倒在自己脚下,张毅心中仍有些不忍,但他却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意思。
已经有许多斗篷人发现了张毅的踪迹。对于这个道破拜仙会舵主身份的年轻人,他们简直恨之入骨,所以都争先恐后的往这边扑来。
但张毅就像一只滑手的泥鳅般,在人群中左闪右避,看似忙乱不堪,却总能巧之又巧的避过斗篷人的攻击。
“噗!”地一声闷响,番不悔的大刀一下子切入江树渊的腹中。这一下真够狠的,差点把江树渊一刀斩为两节。
风易欣的拂柳清风剑却温柔的多,就像一片随风飘舞的秋叶,如此优雅而轻灵,轻轻划过了江树渊白皙的脖子有的时候,温柔才是最致命的。
江树渊倒下了,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眼中有许多疑惑与不解,令他不能明白的事情实在太多。在一天之前,他还仿佛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但是现在,谁又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呢?
“江树渊已经死了,都给我住手。”番不悔粗狂的声音如同炸雷般,惊醒了还在酣战的众人。
宾客们同时欢呼一声,在这种险地能够侥幸未死,他们都有种发自内心的轻松与欢乐。番不悔把江树渊的头颅割下来,插在阔刀上高高扬起,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到。
斗篷人果然都停了下来,纷纷摆脱自己的对手,开始往两边汇集。现在斗篷人在人数上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宾客们也不敢贸然出击,所以都聚拢在一起,小心戒备着两边的对手。
现在番不悔俨然已经成了众人的领袖,所有人都为他马首是瞻,毕竟是他杀了江树渊,而且众人之中,也属他资格最老,武功最好。
“小丫头,你的拂柳清风剑是跟谁学的?”在众人停手之后,番不悔第一句话就问起了风易欣。
风易欣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道:“你猜猜?”
番不悔没有猜,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比他说话时还要粗狂而有力,仿佛连大厅上的砖瓦都要被他掀起一样。
“好好好。”他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可见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舒畅,“风大哥终于舍得将他的绝世剑法传人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必须痛饮三天三夜。”
“好啊,咱们一起喝。”风易欣拍手笑道。只要一提到喝酒,她就非常兴奋。
“就你?”番不悔立刻大摇其头,“一个女孩儿家,哪里能喝什么酒呢!”
“如果我不行的话,还有他。”风易欣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与番不悔喝个痛快,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张毅也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