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不,赵铸,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自信了呢,什么叫我以后肯定会再爱上你?”
“我相信,冥冥之中,会有一条线,始终存在着,联系着两个人,不管生老死别,不管分离团聚,都会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有一种感觉,从来不会骗人,就是我见到你时的那种感觉。”
“我现在可不能留在你身边,我是北院派来的人,我有我的任务。”馨予嘟了嘟嘴,“这可怎么办呢?”
赵铸转过身,看着馨予的眼睛。
“我不管,这次,我肯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我要你陪着我,我也要陪着你,哪怕彼此都忘记了最开始的美好,我们可以重新再培养感情。”
“你还有你的军队,你还有你的野心,你现在还有多少心思可以放在一个完全对你没印象没感觉的女人身上?”
“军队我可以不要,地位我可以抛弃,这一年多来我争取到的这一切,我都可以放手松开,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我们隐居,我们去地球,我们甚至可以去天界,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在一起。”
“你的兄弟们呢,你的故事里,你和你的兄弟们感情很好,你把这一切都丢了,你的那些等待你去拯救的兄弟们,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个,赵铸摇了摇头,“如果他们现在站在这里,他们只会同意我这么做。”
“这……太自私了。”
“是的,是自私了,我遗失了很多美好和珍贵的东西,我正在追寻着他们,他们不能用数量来衡量,当我好不容易终于遇到一个时,我想,我应该毫不犹豫地先去珍惜,至于其他,我不会放弃,哪怕和你隐居,我也可以继续修炼,我相信,我也不会放弃努力。”
“这个,也解释得通,那么,你的妻子呢?你故事里,你已经结婚了,你有一个深爱你的妻子,也是你深爱的女人,你不去找她了么,却在这里和我谈情说爱,这,似乎和你故事的主旋律,有点不通。
还是你想着,和我这里你侬我侬着,就干脆忘记了她,或者,继续找她,找到她后,你可以三妻四妾?”
赵铸的神色,顿时沉了下去。
秦恬恬。
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于秦恬恬,赵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懂去怎么解释,因为这根本说不出口,也无法说出口。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馨予不依不饶道,“你们办过婚礼,在亲友长辈面前见证过,互相许下过海誓山盟,现在的你呢,在做什么?”
赵铸蹲下来,看着地面黄色的草地。
“这就是你的爱?这就是你的承诺?这就是你的痴心?”
馨予也站起身,站在了赵铸身后一声声地问道,“你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兄弟不去救,放弃你自己的一年多努力成果,放弃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赵铸,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不要再把自己伪装和欺骗得像是自己是一个痴情种子一样,像是自己正做着什么弥补内心亏欠的伟大事情一样,像是自己那么高大完美一样,好不好?
这样子的一个男人,就算你的故事是真的,现在的我,也不会喜欢上你,更不会说,去爱你。”
赵铸的眼眸内,开始充斥着一种血红色的光芒,一尊鬼面佛的虚影出现在赵铸身后,梵音响起,似乎是在给赵铸剔除心魔和戾气,但是这种戾气却根本无法化解掉,周围的草地,在此时慢慢枯萎下去。
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在自己无法忘怀的女人面前,被这样子的质问,被这样的数落,像是自己的心,被挖了出来,放在了聚光灯下被所有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自己,到底是对是错,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赵铸陷入到一种深深地迷茫和自我质问之中,如果是别人,根本无法对赵铸产生这种影响,但是这是自己挚爱的女人,她所说的话,赵铸无法回避,也没有地方去回避。
一切的一切,似乎不是赵铸本来所想的那个样子。
双手,抓着泥土,赵铸的脸上开始露出一种疯狂之色。
“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鬼面佛继续吟诵,赵铸身上的戾气终于开始松动,到最后,都转移到了鬼面佛身上,鬼面佛的形象发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在它的掌心之中,像是出现了一道很细小的符文。
“呼……呼……呼……”
赵铸身上大汗淋漓,精神终于恢复清明,浑身湿透,之前的数昼夜和虫子的鏖战,也没让他觉得如此身心交瘁。
简直是,让他窒息。
从地上站起来,赵铸脸上露出了一抹落寞。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现在,也很迷茫,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在这里,注意安全。”
说完,赵铸开始向基地走去,像是一个……逃兵。
“赵铸!”
赵铸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
紧接着,赵铸感觉一个人从后面把自己抱住,温暖柔弱的身子,让自己的心忽然又绞痛起来。
“你迷茫,
你痛苦,
我知道,
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和我一起,我们一起,把你的兄弟,把你的妻子,都找回来,我们之间,不需要承诺,不需要誓言,不需要婚姻,它们,配不上我们的感情。”
听到这些话,赵铸身体一颤,缓缓转过身,看着自己面前,之前还平静淡然的馨予,此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这是赵铸写给陈雨馨的字帖,此时,馨予一字一泪地念出来,泪水,落在赵铸的胸口,温热无比,像是把赵铸的心也融化了。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馨予继续念着,微微抬起头,看着赵铸,泪水是咸的,但笑容,却那么的温馨灿烂。
“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