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感觉这个世界,对自己满是恶意,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似乎都没有了自己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
“大少,还不如真的是让我替你进门,你留在这里。”朱建平大声呼喊道。
这时,雨帘之中,一个手持着蛇皮袋自的拾荒者走向了这张长椅。
“干啥子嘛,在这里淋雨干啥子嘛,做啥子也不能糟蹋自己身体嘛,走嘛,跟我去那头躲躲雨撒。”
说着,拾荒者就来拉朱建平。
朱建平混混噩噩地,居然被他给拉得起身,来到了一处窝棚下面,窝棚就一张蓝色瓦片,遮挡着雨也只能算是勉强,还是四处都漏水。
“喝点水要得?”
拾荒者给朱建平递来一个瓷杯。
朱建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这里,很乱,有很多的废品分门别类地堆积着。
朱建平坐在一张小椅子上,那个看得很像犀利哥的拾荒者则是蹲在地上,因为这里,只有一张凳子。
“吃点啥子不?”拾荒者又问道。
朱建平又是摇了摇头,他不渴,也不饿。
拾荒者取出了一个酒瓶,里面还有半瓶白酒,他又拿出了一个一次性纸杯,给朱建平倒上,递了过去,自己拿瓷杯也倒了一点。
“我晓得你伤心啥子的撒,分手了撒?这种事情,放宽心撒。”
朱建平接过了纸杯,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
“对头,这才对嘛,心情不好时,喝喝小酒,让自己醉着睡一觉就啥子事情都过去了撒,喝酒也伤身,但是总比一边伤身一边伤心要好撒。”
拾荒者又给朱建平倒了一杯,“来,干了!”
两个人碰杯,随后都一饮而尽。
“对了,你等下,我给你弄点下酒菜。”
说着,拾荒者去后面端出来一个小坛子,坛子里都是腌制的大蒜。
“给,吃一个,剥两瓣蒜,喝一口小酒,逍遥的撒。”
朱建平不喜欢吃大蒜,因为是因为口味不喜欢,现在则是因为他是吸血鬼,当然,对于他这个级别来说,大蒜银器之类的对于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还是不喜欢吃。
“吃一个撒,当初我在城郊那里捡破烂的时候,有一个开着跑车的年轻人,请我在便利店门口喝了好多罐装的啤酒,我吶,那时候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得撒,但是身上有这一小罐的大蒜,就和他一起分着吃了,他当时心情肯定也不好撒,不然也不可能那么有钱的一个公子哥儿请我这种人喝酒的嘛,但是我一直念着他的好,那个人,有钱,但也不会看不起人,挺纯粹的一个人,这一点我能看出来的撒,所以啊,咱们遇见就是缘分,你不嫌弃我,就陪我喝一口小酒,吃一瓣蒜,成不?”
听了这段话,朱建平笑了,“那人,还真奇怪啊。”
“对的撒,奇怪得很,那晚我记得喝完酒后,我醉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好看见天上出现了两轮月亮类,肯定是自己那时候已经醉成个球了。”
两轮月亮?
朱建平猛地一惊,他的一只手迅速放在了拾荒者的额头上,然后精神力温柔小心翼翼地渗透进去,因为对方正在回忆着,所以朱建平能够很清晰地看见那一幕的画面:
记忆画面之中,一辆兰博基尼跑车随意地停放在路边,赵铸正一个人靠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只手拿着一听啤酒,整个人木讷萧索地看着天上的月光,喝着酒,喝着寂寞。
…………
最近几章,写得真特么好,大家一起用力抱紧龙!
第九十六章凭什么!
温馨的家庭,孩子正在书房写着作业,时不时地咬着笔头,做着思考,很是可爱,这个时候,正是孩子放学回家后做作业的时间;
妻子正坐在客厅里,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看着电视,时不时地看看厨房又看看孩子的书房,眼里,满是幸福,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有这样一个简单温馨的家,就是一辈子的最大幸福。
丈夫则是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餐,丈夫的厨艺很好,厨房里已经不断传出了佳肴的香气。
一切,仿佛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简单却不失精致。
少顷,门铃被按响了,这个家的安静,被打破了。
丈夫从厨房出来,亲自去开门,开了门,客人没进来,丈夫则是走了出去。
门外,不复屋子里那种家庭温暖的感觉。
血海滔滔,这里,这栋房屋,如同是血海之中的一座小岛,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血海之中,有无数的冤魂,他们的手伸出了海面,但是却没有一只怨魂敢靠近这里,最近的,都是十几里之外了。
“你来了。”丈夫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情绪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平静。
“我该来了,于情于理,也都该来了,一些账,是该算算了。”
“于理,你应该来,于情,你不该来,当初你之所以没有陨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的帮助。”丈夫很是坦然地说道,“你欠我一个人情,而且,你也需要我这个人,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继续存在的格局,而我,是现在大厦将倾前的保证,如果连真正的实力强者都不见了,这个世界,将会迅速萎缩和退化。并且,我不信你不知道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场蹩脚的舞台剧,你会看不出来?”
“这,正是我想看见的模样,简简单单,就足以,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没有办法,只能去选择相信,而且,我心里,无论真假,都很不舒服。”
丈夫微微摇了摇头,“我相信你说的是心里话,但是,你并不会这么做,你还是你,无论是以前你的,还是现在的你,又或者是将来的你,你依旧是你,你永远都是你,你变不成其他人,即使你一直在尝试去变。”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需要一些老鼠。”
“我可以帮你去抓。”丈夫直接答应道,丝毫不认为那些老鼠,其实就是自己的同类,就是自己的那帮人,既然面前的存在需要,他就去抓,可能对于面前的这位来说,去抓老鼠,需要投鼠忌器的地方太多太多,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有些熟门熟路了。
“可以。”
“可以。”
“你想要什么?”对方问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
“真是什么,假,又是什么?”丈夫目露沉思,“虚拟之中未必没有真正值得留恋的东西,空洞的真实反而会让人觉得无趣和枯寂。”
“你想要,永远留在虚拟之中的资格?”
“是的,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我可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