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至尊巫师 第108节

  虽然早在15世纪,意大利人卡内蒂尔就提出了注射器原理,但直到1853年,也就是今年上半年,法国人普拉瓦兹才发明了活塞式皮下注射器,是白银制成的,容量仅一毫升。

  玛丽娅现在用的就是这种。

  凯恩给弗兰他们解释:“这是美洲土著巫师萃取的一种植物精华,能强化神体、增进器官活力,是长寿药。但对巫师而言,它会榨取超凡元素,是用于剥夺施法资格的药剂,我早年浪荡不羁,搞垮了身体,这药本是自用的……”

  弗兰、邓布利多听的悚然动容。

  还有什么比彻底剥夺一个巫师的施法能力更残酷的处罚?反正邓布利多宁肯去阿兹卡班坐牢,也不愿承受这种长寿之法。

  弗兰心说:“约翰说的果然有道理,奥斯顿虽然不是巫师,但应对巫师的手段可一点都不弱。”

  昨晚在他房间里布置的专门坑幻影移形之类空间法术的蛛网和镜反术,则是尤娜·帕西瓦尔的手段,这同样让弗兰高看一眼。

  凯恩一行个个可靠,再看看夏洛特找来的护卫,弗兰心说:“真是凡事怕比较……”

  弗兰带了主观情绪,看人的角度就变了。

  在他眼里,今天这四名护卫倒是不故作高强了,就从斯波尔丁小镇找了马车乘坐。

  不过具体操作过程中,又出了状况,让本就不爽的他起了疑心。

  他们竟然用四匹战马换了两辆半新不旧的双马拉的挽马马车。

  他暗忖:这是智商低呢?还是为人太慷慨?

  战马是很昂贵的,不但血统要好,精心饲养,还要具备遇炮不惊等素质,严格训练。

  另外,还得考虑伤病、骨骼磨损等情况,堪用的时间往往就那么几年。而这四匹马,正是当打之年。

  可以这么说,这个时代英国普通人的薪水,连一匹这样的战马的日常开销都付不起!

  再看另一组数据,这次他雇佣护卫的时间,是连前带后1周,餐宿他提供,支付的薪酬为每人20英镑。(大约相当于现在的46000人民币)这已经是市面上普通人护卫的翻倍薪酬了。

  这四人似乎没有什么金钱概念,而且对饮食什么的也明显表露出挑剔的态度,什么都不懂,弗兰感觉他们比他更像富贵子弟,却又没有贵族的素养,举止粗野少礼……

  “这都什么人?”弗兰心里不禁这么问。

  弗兰对护卫的不满和起疑,凯恩看在眼里,暗自哂笑。

  什么人?现代人呗。

  只要不是生活在贫民窟里或落后山村中的现代人,来了这个时代基本就是各种不习惯、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支着手看的大少爷、大小姐。

  不光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物质生活不够丰富,还因为不了解、不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模式,尤其是细节。

  直白的说就是前置工作没做好,顶了颗脑袋就跑来一百多年前玩角色扮演了,自然是不像。土著又不等于是脑残。

  弗兰正处于敏感期,这一起疑,更多的记忆细节就被他给翻出来了。

  夏洛特·拜伦,被猪队友连累,也遭到了弗兰的怀疑。

  他翻旧账,赫然发现夏洛特身上的疑点也不少,从其细节表现来看,并没有淑女名媛的特质。

  “我怎么就这么快的,就跟她亲近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呢?”

  弗兰的情绪变化、神不思属,夏洛特自然也看到了,她关心的问。

  弗兰开始是敷衍,被问的急了,开始撒谎:“昨夜的刺杀,让我觉得遗产继承必然会起风波。怎样才能压制住这股恶意,将权益迅速而又公正的继承,我觉得得去跟泰德好好聊一聊。”……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性本私

  “泰德,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聊聊。”午后,车队再次进发,钻进凯恩乘坐的车厢后的弗兰一脸凝重的如此说。

  “是遗产继承的事吗?这方面我倒真有些个人看法。”

  弗兰本来是准备跟凯恩谈夏洛特的,听凯恩这么说,先是一怔,随后道:“请说。”

  凯恩点点头,缓缓道:“弗兰,你是个优秀的人,诚实、善良,正派,也很努力。还是个慷慨的老板,我注意到你纺织厂的顾工的口碑,以及你让约翰,帮助那些有实际困难的员工的小把戏了。”

  “谢谢你的赞扬。”弗兰有些小高兴,如果说凯恩前面的那句话有些空洞,那么后面的一句就将之弥补了。弗兰很高兴凯恩留意到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困苦员工的行为。

  凯恩沉声道:“然而这些,在某种背景下,也会成为你的缺点。”

  “嗯?”

  见弗兰成功被吸引,做出了聆听的姿态,凯恩道:“就拿这次事情来说。我偶就建议你改换一下作风。到了山庄,第一件事不是治丧,而是迅速继承爵位,家产可以延后清点,但爵位一定要落到实处。成为猩红山庄的主人,然后才是主持一应事务。”

  弗兰想了想,明白凯恩的意思了:

  先不要走礼,而是先拿权。

  又或者说,继承权力,就是最大的礼。

  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斯卡布罗侯爵并不能跟旧时封邦建国的实土大贵族比,但道理是一样的。拿到这个权,就是在以新一代侯爵的名义在发号施令。

  这样做,反而事少。

  不管这些亲戚们有什么龌龊心思,权势压人,不给他们发作的机会。有那聪明的,就知道大势已定,不再背着撕破脸的风险搞事了,胜算太低。

  反过来,那就说法多了。

  弗兰认同的点点头,道:“那么,我现在就邀请魔法部的仲裁者直接去庄园相会。”

  “嗯,我觉得可以。”

  凯恩用手杖杖柄敲了敲车顶,驾车的林肯将马车停下,弗兰就在马车中书写了信笺,用蜡封了,盖了印戳。

  开车门吹口哨,不多时,一只鹰飞落而下。

  这个时代巫师以鹰为宠物的也不在少数,这种鹰是混血的超凡生物,后世很少见了,关键是环境严峻,成活不易。

  车驾再次起行,弗兰就跟凯恩说了夏洛特的事。

  凯恩没有顺着弗兰的思路,讲夏洛特的不是。那是不智,以他的角色,讲深了容易露底,讲浅了会被人觉得在搬弄是非。

  毕竟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夏洛特也无非就是缠弗兰缠的露骨了点,找来的护卫不堪用。

  这可不算什么大毛病,前者能理解为爱的疯狂,后者能推脱说我也是被坑。

  何况人性多变,弗兰在男女之事方面也没什么经验,现在疑神疑鬼,说不得转过头就被夏洛特又哄的五迷三道。

  因此凯恩换了一个角度说问题:“据我所知,纯血家族,非常注重血脉。这个情况既可以是别人诋毁你的武器,也可以被你利用。”

  弗兰可不笨,凯恩一点,他立刻就明白了。

  被别人诋毁,他回去要是宣布夏洛特·拜伦是他的未婚妻,立刻就会被利用,继承卡雷特家族的纯血巫师,竟然要娶麻瓜女人为妻,你还能不能行了?还有没有起码的家族延续责任感?

  反过来,他也可以用这条怼别人。

  庶长子,你是老侯爵的亲子、并且年龄最大又怎样?你是纯血吗?你母亲在麻瓜里都算是地位低下的,佣人!你也配跟我争?先问问巫师界的纯血家族们答应不答应。

  瑞恩的女儿,其两个舅舅十分讨厌。你们架着瑞恩的女儿就想跟我争?就算不考虑她是女孩,她现在还没有血脉觉醒呢,她有资格跟我争?万一是哑炮呢?

  妹妹和妹夫,妹妹本身就是哑炮,嫁给了麻瓜,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滚。

  姑母,嫁了人的人,你现在还姓卡雷特吗?你跟我争,莫非我还没死,你就想让你儿子将两家合并融合?还能更不要点脸吗?

  所以,他如果这次回去宣布夏洛特·拜伦是他的未婚妻,那就什么逼格都没有了,他的那些亲戚,说不定就是听闻他跟夏洛特搞的火热,这才齐聚而在继承资格上说事怼他呢。

  凯恩一针见血,让弗兰一头冷汗。

  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继承,甚至可以说,相比于世俗地位,纯血巫师家族才是大头。

  卡雷特家族在世俗的清贵,正是因为纯血巫师这一身份。

  说个最简单的:如果不是有这个身份,魔法部、就能义正言辞的严禁他将魔法用在世俗领域。他还能将魔法用在他的工厂中,通过一系列开挂而在纺织领域将那些竞争对手轻松打败吗?

  凯恩见弗兰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到这些切实问题了。

  这其实跟他之前大胆的闯入威灵伯勒男爵家,对其妻子和母亲说的话是一个意思:你愿意为你现在享受的权与利,付出相应的代价吗?

  再往难听了讲,杀与草之歌,说的是什么?心狠手黑与自我尊严出卖!

  跪舔很尴尬,但总比家破人亡强吧?什么王谢堂前燕、飞入百姓家。越到高层,越是不成即死,权利斗争从来都很残酷。

  弗兰现在就面对类似的问题,不是不可以玩真爱,愿意付那个代价就行。

  至于什么代价,比如,从特权阶层跌落,立刻就有相关制度能拿捏。

  魔法部会的人能拿相关条例拿捏,世俗中的王室或当权者,同样能来找事。

  为什么?连接超凡统治层和世俗统治层的纽带作用失去了,凭什么还享受特权?长的好看?

  毫无疑问,凯恩的一剂心灵毒汤灌的相当致命,尽管他只是点了点题。

  恋爱状态的弗兰很难听的进劝。

  凯恩也从不会低估倔脾气和真性情的威力,窝囊废还有血溅五步的时候呢。

  可现在,这点题之言,就是导致雪崩的最后一团雪,剩下的弗兰自己脑补都没问题。

  弗兰先是想到了失去特权的弊端。

  又想到了江山美人的取舍。

  不得不说,面对这个选择,选了美人而不是江山的屈指可数。

  凯恩甚至认为这是个简单的智商问题。

  有江山,才有无数美人供选。

  光有美人,李瑁表示他跟杨玉环婚后很恩爱,可杨玉环最后被有江山的唐玄宗选走了,他还得叫妈……

  弗兰想通了,甚至想的过于通畅,都不愿意再回去跟夏洛特共乘一车了。

  “我都怀疑自己是被灌了爱情药剂,前一段时间的作为,非常不理智啊!”这是弗兰亲口说的。

  凯恩心说:“魔鬼的诱惑再高明,也是从你点头那一刻,才开始生效的。”

  常见女人被骂贱人,可实际上,男人贱格起来,那也是相当可观。

  弗兰是越想越不对头,眼瞅着都进了斯卡布罗地域了,竟动起了怎么把夏洛特打发回家的脑筋。

  他自己想不出好的办法,就求问凯恩。

  “那不现实。我个人的意见,还是先全力接掌权位,然后再跟拜伦小姐解释吧。卡雷特侯爵需要坐镇猩红山庄,很难再回到世俗圈了……”

  这纯粹是找理由,在这个时代可是道德礼仪被提升到英国历史上最高的时代,未婚妻被放鸽子,绝对是名誉扫地,父母都跟着抬不起头。

  可弗兰处于贱格发作期,就是觉得这个理由好充分。

  “是啊,巫师界跟世俗差异很大,她很难适应。再说我也不想的,之前没想到要继承爵位啊!我有愧,我会给她补偿,我愿意去伦敦挨个给人们使用遗忘咒来消除负面影响……”

  凯恩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不时应付几句,事情的进展符合他的预期,但说实话这并没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是再次见证人性之私。

  他目光则透过车窗,眺望寒风卷雪的茫茫冻原。

  那不是平原,而是沼泽,在1990年,这一带是湿地公园。

  凯恩觉得,人心就像这里此刻的景象,不去深究,显不出成色。

  他不想嘲笑弗兰,换他在弗兰的位子上,并不能保证做的更好。

  他由衷的认为,很多时候人之所以看起来还不错,是因为未被架到那个真正用于考验卑劣与否的火上。

  所以智者总是会想办法避免这类火刑架的出现,毕竟不管架上去的是谁,都是件让人扫兴的事。

  车队从通往斯卡布罗集市的大路拐上一条小道。

  凯恩看了一眼镇子北面的山崖,那边有依山崖之势而建的城墙,他一度以为那里就是猩红山庄,然而并不是。

  弗兰解释,那里在旧时是一处海防工事,没有城堡,但有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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