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至尊巫师 第534节

  明白了凯恩意思的珍妮,望着凯恩,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凯恩想要实现愿望,比刺杀政要都要难。毕竟政要是公众人物,而赎罪派的真正主事者,却是典型的幕后黑手,不但隐秘,也更放的开,何况还有邪异手段。

  开车的凯恩感受到了珍妮的情绪,扭头冲她微微一笑:“放心,这种庞然大物,从某种角度讲,也就是看着唬人,掌握诀窍,抽调链条,就会失衡而坍塌。”

  话不多,并且也只是泛泛的说了下道理,可自信和笃定,却是真实不虚的,这种情绪也是很有感染力的,珍妮很自然的就从凯恩那里获得了名为安全感的感觉。

  “凯文,你变了很多。”珍妮有些小感叹的说。

  “哦,是么?”凯恩很职业的始终目视前方。“你觉得,是变得更好了,还是不如以前了?”

  “嗯……不太好说,以前虽然总是讲不好笑话,但努力逗我们开心的那种心意,是能明白无误的感受到的。现在的你像座山,让人更有安全感,却也深沉了许多,在你那平和的微笑下面,我感受不到真实的情绪。”

  凯恩又微笑着看了珍妮一眼没说话。

  难道让他说:“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要啥情绪?不就是点跳梁小丑级别的超凡渣滓么?即便我现在是老虎落水,也不惧这些虾蟹鱼鳖,只不过你们这些便宜女票,若是被事件牵累而遭到蹂躏或死伤,比较伤我面皮,以及伤自信。”

  凯恩情商还行,知道有些时候,万语千言不如一默,尤其是面对女人,有些时候讲理绝非正确的打开方式,即便讲赢了,也会输了感情。

  他倒是不怕输感情,怕的是一来一去纠缠加深,不光是担心珍妮和拉娜黏人,还担心他自己不能再以近乎对待路人的心态来对待这俩女人。

  人跟人就是这样,哪怕是仇怨,都是一种羁绊,拉娜跟山姆,不就是由爱转恨,又由深恨而变为深爱么?

  拉娜甚至霸道的认为,这世上,只有凯文,才有资格接手她父亲山姆的遗产,包括珍妮。

  在凯恩看来,这实际上就是拉娜本能的对一个家庭中,缺失的那部分的需求补完。

  凯文在劳伦斯家(山姆姓劳伦斯,珍妮并未跟山姆离异,仍旧随夫姓)扮演的角色,更像是父兄,而山姆在拉娜来说,则更像是一般家庭中子女眼中的祖父。

  调查员作息不规律,拉娜小时后,正直山姆事业上升期,其成长过程中,缺席了很多重要时刻,包括生日、毕业礼、第一次舞台演出等等。

  等到拉娜三观渐渐成型,开始用自己的视角打量这个世界时,山姆已经有了精神病的先兆,恍惚、不耐烦、突然情绪失控……

  再然后就是两人之间的纽带断了,山姆没了老婆,拉娜没了妈,两人心态都爆了。

  可以说,若非是遭遇超凡事件,拉娜多半会在社会中磨成老皮了,才能多少体量山姆的不易。

  真要那样,拉娜多半会跟大多数混迹底层的渣妹一般,在迷茫而又放浪的生活中,将自己的青春资本消耗一空,然后只剩一副提前玩坏的躯壳和受创的心灵,在各种不如意中熬过余生,最终的遗产就是怨恨和遗憾。

  正是因为超凡事件的契机,以及凯文英雄式的拯救,让拉娜幡然醒悟,并感受到了正能量的温暖。

  因此,凯文在拉娜心中是不可替代的,或许多年后,各种琐事,会将凯文在拉娜心目中的形象一定程度的矮化、模糊化,但目前而言,凯文就是拉娜的男神。

  这是导致她心理扭曲,宁愿设套,也要跟珍妮和凯文玩三人行的主要原因。

  在她潜意识里,他们三个人,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当然如果山姆能一定程度的清醒,并被高高供起,那就更完美了。对拉娜而言,是那种弥补愧疚和遗憾的完美。

  这样的过往,决定了在凯恩入院的那些日子里,频繁来陪他的反倒是拉娜。从而也对外坐实了两人的超友谊关系。

  对凯恩来说,拉娜也比珍妮更容易应对。社会阅历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拉娜对凯恩的了解,远不及珍妮对凯文的了解深。早年恨屋及乌,基本没给过凯文好脸色,后来虽然180度翻转,可凯文的事业正是声名鹊起的阶段,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她起腻,而缺乏事件引发的深入了解,只是生活上的一些简单互动,往往只能看到一个人性情的一部分,而不是全貌。

  这就让凯恩有了展示自己真实一面的余地,而不是一味的玩角色扮演。相对的,在珍妮面前,就要难办的多。

  珍妮说凯文变深沉了,这里边也是有些小幽怨的成分的。以前凯文比较黏珍妮,珍妮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母性的关爱,是凯文解压放松的港湾,至于拉娜,说难听点,人模样不差又有钱,从事的职业也神秘感十足,哪怕只是逢场作戏,撩过的妹也不会太少,撇开年轻的胴体,拉娜能让凯文感兴趣的其实不多,往往需要他哄着,他压力那么大,心灵疲累,还想着让别人哄呢。

  齐人之福不好享,这还没怎么呢,就有那么点一碗水没端平而漾动的征兆了。

  所以凯恩觉得不是自己矫情,不涉及伦常的母女花这么嗨的便宜都不沾,而是有些东西好吃难消化,这跟玩完一叠钱放桌上,多话没有直接走人的那种是不一样的。

  说白了,心灵上的亲密,更难得,更具价值。

  出城20多分钟后,下起了雨,本就黑的早的天提前暗了下来。

  车窗外的风雨晦暗,让珍妮联想到了现在他们一家人所面对的局势,源自内心的寒凉,让她在车中开着暖风的情况下,都发冷打颤。

  以凯恩的感知,自然是感受到珍妮的低落的情绪了,而他的情商也不至于蠢的在这种时候加大暖风排量,伸出一支胳膊,揽着珍妮,轻拍其肩膀,让其有依靠感才是正确选择。

  尽管姿势并不舒服,珍妮仍旧将头侧枕在凯恩肩膀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有这个相互依偎的肢体动作也就够了。

  大都会像本源世界的大洛杉矶城市群,由百余座大大小小的城市组成。

  在凯恩眼中,其中一些说是服务设施健全的超大型居民小区也是可以的。拉娜就读的学校,就在这样的一座城市中。

  宁静、美丽、平和、风景如画。

  当然,‘平和’这个概念凯恩不敢苟同。毕竟在他眼里,在这个被旧支来基本法则都扭曲了世界中,人类其实就是野味店临时圈养的动物,随时都有可能被拎走活剥了下锅,甚至经常性的表演以及被开吃了,肢体还十分鲜活的抽动的戏码,一如醉酒基围虾什么的,这样的世界,扯‘平和’太奢侈了。

  进入拉娜就读学校所在的城市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凯恩停车下去买了雨具,这个细心的表现让他在珍妮心中那里获得了认可加分。

  其实车的后备箱中是有雨伞的,但这里不是大都会核心城市,建筑普遍低矮,风来去无阻,靠伞根本挡不住沁寒的冷雨。

  实际上凯恩主要是为了买地图,他认为自己多半用的上。

  主要是因为珍妮在诊所发生的那档子事。

  他判断,当他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将情报送出去后,就已经暴露了。

  菲尼克斯身边很可能有赎罪派的眼线,一旦菲尼克斯的行为触发了激活条件,眼线就会开始运作。

  仗着有深厚的俗世背景,以及邪异的手段,赎罪派俯瞰众生,觉得事情在自己的掌控内。因此才派遣伪装者,试图不动声色的予以控制,关键时刻发力,将已经开始爆的问题握碎在掌心中。

  珍妮告诉他,那个女患者,是插队进来的。

  去珍妮那里就诊,一般都是预约,那女人顶替了某调查员,表示那调查员有事,她也是类似的症状,于是就被介绍来了。

  因为是新人,按照就诊套路,先要做个身体检查,确定一些情况。

  凯恩就在这种情况下闯了进来,那伪装者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但拉娜那边,恐怕就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这就是组织的一大优势了,命令下去,自有执行者,而他只身一人,一次只能处理一个点的问题。

  一路上,凯恩都在思考拉娜这边的种种,有可能在哪里找到她,已经发生状况该怎么应对。

  他抱有的仅剩不多的侥幸心理,就在于赎罪派的自以为是。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跟这个组织正式开撕,那些人不晓得他的厉害。主要是不知道他超凡方面的本领过硬,而只是拿他当见过些超凡现象的高明特工来看待。

  在这种背景下,赎罪派会觉得情况尚在其掌控之内,因此行事没那么烈,毕竟当众撕逼搞出事情,善后是有花费的,能隐秘处理,何必费事费钱还搞的那么难看?

  这个思路向下贯彻的结果,就是相对宽和的态度。具体的说,那个冒充病人的伪装者,理论上应该1个小时前就完成任务了,但按照他的施为,还得再过近20分钟才会苏醒。

  也就是说,伪装者比计划中的晚了至少1个小时,跟其上级报告情况。

  假如是高警惕性的严谨态度,其上级在伪善者延迟半小时没有回信的情况下,就应该一边派人去查看情况,一边提醒这边,加速行动,甚至行为升级,改监控为直接绑架什么的。

  而宽容的态度,引发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在等等,也许有什么意外耽搁了……

  侥幸点,就在这里,若真是这样,那么就有较大可能在拉娜未受什么实质伤害的情况下碰面。

  将车停在停车场,两人步行前往拉娜的住所,200多米的距离,不算远。

  拉娜希望找回昔日上学时的那种氛围,因此选择了住女生宿舍,而不是在外边租房住。

  叫的是女生宿舍,而不是学生宿舍,自然是男性止步。珍妮表示自己进去找就可以,凯恩却是不放心。安危是一方面,还包括有可能错过的重要线索。

  比如,假设赎罪派的人也是在这里埋伏人,静等拉娜自己落袋,那么珍妮的到来,最差也是打草惊蛇,人家回头就通过有效联络,展开强力行动,不再顾忌是否是公众场合,也不再管拉娜身边是否有其他人存在,直接绑走了再说。

  “来,看着我,不要动。”

  凯恩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扁的木盒子,打开后取出数根金针,夹杂指缝间,然后收起盒子。

  “平稳呼吸,看着我的眼睛。”

  珍妮虽然惊讶,但还是照做了。

  这个世界也有针灸,但并非来自东方,而是来自像本源世界的印第安人一般,基本被扫进历史的一个种群。大都会所属的国家,就是在这个种群曾经的家园上建立的,23万平方公里的贫瘠土地和不到30万人的人口,是这个种族仅剩的,所有针灸,算是很小众的、带有蒙昧和神秘色彩的地域文化产物,都不被广泛承认。

  偏偏珍妮的父亲对这些小众东西很有兴趣,用凯恩老家的话说,就是野生的江湖郎中,旁门左道偏方起步,后来系统深造,拿了个行医资格,但总体而言,手法还是很江湖。

  也就是靠这类有那么点方术的神秘色彩的小手段,珍妮才能给调查员看病。

  而在凯恩的认知中,这其实就是古代受旧日支配者影响而学到了一些不尴不尬的超凡手段,一边传承一边改而淌出的野法师路数,你说他没效果吧,有!你要问效果有多好,emmmm……

  凯恩现在的玩法就不同了。万象门体系出品的,倒也不是没有烂货,问题是依照当年凯恩的逼格,烂的他根本看不上眼,值得他死记硬背恨不得镌刻在灵魂上的知识,自然不是凡品。

  哪怕是沦落到耍针灸这种相对而言,局限性很大的生物改造或调制手段(凯恩比较习惯基因编程,主要改造在胚胎时就定好,催生过程中再根据需要微调,虫群就是这么个套路),也照样能玩出花儿来。

  根本没有‘捻’这样的一个动作,就是直刺,瞅准了‘噌噌’的就扎进去了,金针不比不锈钢针,银针,它非常的软,像凯恩这种操作,必然是有超凡力量的,否则根本穿不透颅骨。

  刺了两针后,凯恩为了吸引珍妮的注意力而解释:“这根针插入,你大脑右侧的神经结被阻塞而丧失功能,从而达成不能产生正常恐惧反馈的效果。也就是说恐惧不会让你产生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等问题。”

  珍妮知道这个,肾上腺素超标分泌会兴奋,亢奋,但如果是过度分泌,则适得其反,人被吓的软成一团,站都站不起来,这不是夸张描写,是真有可能发生的。凯恩的操作,就是避免这种事发生。

  “这根针,是通过类高频经颅磁刺激,达成部分脑颞叶被切除的效果。它会导致认知障碍,让你做到百千人死于眼前,也不觉得如何,从而保证可以始终冷静思考。”

  这个也是针对神性照射问题的,简单的说,这样的认知障碍,会让人变得冷漠无情,只要能够给出自洽理由,那么无论是谁死,哪怕是自己死,也觉得就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凯恩前世的某段时间,常用这种手段快速制造战虫,吭哧!吭哧!打造出一台便携核磁共振仪,或干脆就用现成的改,在人的脑袋上轻轻那么一扫,好了,这人就变成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病人了,配合洗脑程序,个个都是斯巴达红裤衩。

  对珍妮,当然不能用这种‘一劳永逸’的手段,临时针对性屏蔽,以免人家一亮小雕像,珍妮这边就当场丧志、崩成傻比,也就可以了。

  另外,凯恩又咬破手指,用血在珍妮额头划了道竖痕,然后一针下去,直入松果体。

  这是开天眼,不过不是让珍妮获得灵视,而是他借助天眼‘视物’。

  这个是有半径限制的,好在宿舍楼不算大,凯恩只需要在宿舍外保证相对位置,就始终能借这只天眼‘看到’景物。

  有了它,基本就能杜绝打草惊蛇,就算对方携带着大哥大,只要其进入以珍妮为核心半径7米区域内,他就可以辨别,然后,就是他暴起发难了。

  7根金针刺入头颅,基本都是一灌到底,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末梢,头发都能盖住那种,额头的,则用留海掩盖。

  之后凯恩一句“回头再解释。”就将珍妮打发了。

  珍妮压下满心疑问,深呼一口气,进入宿舍楼找人。

  站在廊檐下的凯恩看了眼被风推送来的愈发厚重的雨云,兆头不好,希望能顺利过关吧……

第七百二十五章 变心

  这座大学城的主体建筑,统一的辉煌时代风格,类似维多利亚时期的洛可可风,主色调鲜艳明快,线条大多是柔和的弧线,融合多元素,并且注重细节。

  女生宿舍楼也是如此,进门后的大厅,同时也是公众休息室,壁炉里烧着松木,有人坐在距之不远处的靠背椅中一边说话、一边饮着红茶,吃着小姜饼,松木的香味和红茶的香气与壁炉释放的热融为一体,与厅内暖色调的灯具光芒和谐共存,营造出暖融融的温馨、惬意气氛,让从风雨中进来的珍妮感到舒适和放松。

  见到珍妮,围坐的学生们略显吃惊,这时间,这天气,的确很少会有访客。

  但还是有人热心人站起来笑脸相迎,一位自称艾米的女生,艾米甚至邀请珍妮喝杯红茶暖暖身子。

  珍妮哪有心情喝茶,于是在她说明来意后,人如其名,确实显得有几分可爱的艾米表示不确定拉娜是否已经回来,并愿意带珍妮去。

  “拉娜与原来的室友性格不合,调换房间了。”艾米这样解释。

  二楼、三楼,艾米带着珍妮在木质的楼梯间行走,竟渐渐的产生了远离尘世般的静谧的感觉。能清晰听到自己呼吸声、甚至心跳声。

  刚开始珍妮以为是宿舍楼的隔音效果好的缘故,可很快就意识到并不是那么回事。

  就算楼梯上铺着地毯,就算木质阶梯严丝合缝、不会受压发出声响,却也不能连一点摩擦声都没有啊。

  还有,室外风雨大作,一点声音都传不进来,同样是有些怪异的。

  而等到了三楼,就不仅仅是极度静谧了,还多了种让人不安的黑暗。

  这种黑暗就像遮挡阳光的乌云,但却极难描述其存在性,似乎是半透明的影,令灯光黯淡,让四壁的色泽发深,显得阴沉沉的。

  珍妮也能算是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伪调查员,更何况现在的警惕性非常高,她隐约意识到这里的不对劲,但因为清楚凯恩等于是与她同行的,倒也能沉得住气。

  珍妮不问,艾米也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气氛逐渐变冷,快要到走廊的尽头时,艾米指着一扇寝室门扭头对珍妮笑着说:“就是这间了。”

  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珍妮赫然发现,原本模样可爱的艾米神情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狰狞,类似黑暗中用手电筒的光从下颌向上照射时的效果。

  艾米敲门,声音透着特殊的出沉闷,就像木门上蒙着一层厚厚的苫布,又或这门本身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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