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现在的他面临另一种模式的向死而生，而他的种种作为，无非是想要在彻底成为疯子之前，找到解决疯狂问题的办法。
而有可能找到办法的基础要求，是比现在更强，向下只能认命，向上却又得不停倚仗黑暗之力，加速终末之日的到来。
到底是先找到解决办法，还是先疯掉，找到办法时自己还能剩多少理性，是否人格已经支离破碎？
这些他甚至都不敢多去想，以免心理阴影和负面情绪大增，引爆新一轮的情绪失控。
撇开这些，其他倒是挺好的，他比以前更强大了，已经有了一定的棋手资格，而且还处于暗处，主动权在握，悍然出手能让任何个人或势力都损失巨大，如今还悄悄的捞着好处……
赵文睿觉得这大约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但心中还有个声音在衡量得失后告诉他，如今的整体状况比之阴影德时期，要差了许多。
综合压力更高了，通往成功的容错率更低了，而他一度硬着头皮追求的放纵，也没有达到预期。
最关键的是，放纵本身所带来的感觉，远没有预期的那么美好。尤其是在愈发严峻的整体局势衬托下，显得肤浅而无聊，让他意兴阑珊玩都玩不在心思上。
概略总结，意气用事、降智操作，令他损失严重，虽然错有错招，在力量上有着长足的突破，但腾挪的空间变小了，可供达成大目标的整体时间也狠狠燃烧了一截，还弄的一身邪气，得不偿失。
这也让他更热衷于通过横财来补损，哪怕那颗水元素宝珠并不能直接利用，但他还是愿意冒风险将之弄到手，他觉得至少，那也是参与这场冒险盛宴的门票。
C凯恩并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赵文睿这次行动属于剑走偏锋蛇吞象。整体情报的收集都没做到位，就下场捞好处，作的一手好死。
他甚至给赵文睿算了笔小账，认为其很难将水元素宝珠吃进嘴里，因为黑妖的饕餮效率与人面虫的庞大数量比，还是低了些，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
而时间的拖延又会提升变数的增加概率。
更何况，地厅的机关，也不止是人面虫一种，赵文睿想趁机先到先得，其实不过是当了一回探路的马前卒。
然而，赵文睿的运道，却是出离的好，项目分部的不专业指挥，使得出入口封了炸，炸了封，硬是延长了几十个小时，都没能对地厅展开实质的攻略。
这就使得黑妖吃了个沟满壕平。
而赵文睿不敢享用这种污浊的混合能量，于是全都加持在了傀儡奴仆的身上，结果歪打正着，无形中利用到地厅的神级法阵，极大的降低了傀儡蜕变的崩溃概率。
要知道，能将人魂和恶虫合一，除了邪恶本身，这种技术也算是极其给力的。正是该种技术效果，对傀儡的蜕变式晋升产生了积极作用，9蜕7成，这成功率高的C凯恩都眼红。
就这么着，赵文睿手中一下子增添了7名大法师级的黑巫妖，能够镇守一方的骨干级空缺，一下子就填上了。
光是这一点，这一次行动就稳赚不赔，更别说还有其他获益……
第一千二十四章 爽一波
作为一个新晋半神，赵文睿最大的短板之一，就是缺积累。
而地厅中海量的人面虫，算是为他奉上了一波好肥料。
但肥料好，比不上控力提升。
无论哪个体系，控力提升才是王道。
天地之力磅礴，恒星火力强劲，有几人能自如驾驭？
所以这次黑妖借助地厅法阵晋升黑巫妖，弥足珍贵的，就是控力提升。
更精准的说，大量的魂力，在高束缚高压下，完成了量变导致质变的进程，智慧之魂从混沌中迸发生成，这种带有混沌创生效果的变化，才是最为可贵的。
如果说赵文睿是神，那么黑巫妖就相当于圣灵。
重点不在于多强力，而在于聪慧而又忠诚，跟主子的思路最是合拍，忧君之忧，急君之急，能自发自主的展开工作。
所以圣灵们才是神国的骨干，哪怕神殒落了，它们仍旧四处奔走，为神的复苏而努力，不惜将自己搭上。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种铁杆属下，产出自然也困难无比，尤其是那些自行升上去的，而不是神赐封的，可以说是信徒楷模，终极榜样。
赵文睿一得就是七个，何止是瞌睡来枕头那么简单，也难怪连C凯恩都眼红。
而且，晋升狂欢，并没有因此停住脚步，而是还在继续。
黑巫妖诞生不久，就展示了它们数十倍于黑妖的饕餮能力，一面面黑暗漩涡在空中形成，连人面虫带辐射风，一起吞噬。
不但效率提升了，而且生嚼比烧烤更有营养。
如果说之前的胃袋是异次元的，那么现在就是黑暗熔炉，没有其不能消化的物质和能量，就连拉的粑粑都更有营养了。
于是放开胃口狂吃的黑兽晋升了。
晋升后的黑兽并没有变的更加魁梧健壮，相反，全都严重缩水，变得瘦骨嶙峋。并且比之过去更有了几分荆棘傀儡的味道。
如果凯恩本尊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些晋升后的黑兽，跟莎布尼古拉斯的一个面猩红荆棘之主颇有相似之处。
尤其是那些像钢丝绳般凝结的筋肉纤维，墨绿近黑的色泽，带有过度色彩的闪耀着微光的猩红毒刺，使得其整体妖异而神秘。
其实黑巫妖也有类似的特征，下身是章鱼般的触须，数量为十六，看着并不油腻，也不恶心，而是感到狰狞惊悚。
这都是旧支因子显性化的表达，当初黑凯恩大口吞噬莎布躯体，并且莎布又是旧支中的黑暗之主，因此赵文睿黑化后，就成功的刺激到了莎布因子。
代入到万智宇宙，黑巫妖、黑兽，都算是奥扎奇子嗣了，旧支爪牙，带着表吞噬和毁灭的孽物。
黑兽现在应该称之为黑兽人了，它们已经能通过骨骼和肌腱条件，轻易切换人形态和兽形态，没有任何不适。
最重要的是它们要比看起来的重的多的多，不但荆棘触须质密，还有着超凡之力在发挥作用，所以看着瘦弱，实则是不折不扣的战车级大力士。
以力量、速度、耐受力、爆发力来衡量，它们跟平常变身形态下的浩克相当，但更有技巧，更具野性。
黑俑的层次也有所提升，但它们前期投入太少、又非精挑细选，器量有限，所以很快就提升到了极限，甚至有个别的直接失控暴走，化作一团肆虐的筋肉怪物，无差别攻击，没有致命要害，生命力顽强，极其难以杀死。
而一旦被杀，很快就会化作腥臭的脓液，腐蚀性极强，挥发的气体也有剧毒。
显然，比起这邪秽侧的地厅守卫和辐射风，赵文睿的麾下也不怎么样，大家是乌鸦遇到黑猪，谁也别笑话谁。
而活下来的黑俑，则显得更加邪恶，面貌丑陋狰狞，浑身升腾着袅袅黑色烟尘，瘦骨嶙峋，透着一种独特的残酷气息如同某种魔鬼。
赵文睿索性起名魔俑，用于跟黑俑做出区别。
还有就是积累了大量的黑暗物资，比如说原本分泌自黑手，如今黑兽人也可产出的黏稠物质。
这种物质，是黑暗之力的变相物质化产物，也是大力丸的主材料，对赵文睿而言，就是战略物资。
另外一项重要资源，就是扭曲众魂之力。
这种来自人面虫人魂的扭曲精神力，虽然是诞生黑巫妖魔魂，但黑巫妖魔魂成型后，却是不敢再沾，赵文睿也不敢，怕被其中各种负面情绪的杂念烧成疯子。
但来自旧支血脉的技术，却允许他将之作为能量之基利用。
说白了就是蓄电池原理，靠众魂之力，控制大量的黑暗之力，然后进行压缩储备，在需要的时候释放。
毕竟在主物质位面，即便是夜晚，想要大宗的获取黑暗之力也挺费劲，而有了超凡版的蓄电池，无论是赵文睿，还是黑巫妖，都能更迅猛的施展一些威力巨大的黑暗法术。
所以，以物资车、能量车为核心的后勤车队，经过这一轮进补，算是有那么点意思了。
黑巫妖的黑暗漩涡吞噬之法，以一种极效速度将人面虫迅速吞噬，以至于地厅中的连环机关第二环在激活之初就被大幅度的削弱。
原本的设定，是人面虫一旦损失到一定数量后，会激活恐怖怪兽。
而怪兽活转的第一餐，就是人面虫。
另外，人面虫还会以血肉的方式，成为恐怖怪兽的一部分。
但现在，恐怖怪兽虽然复苏，却根本没有足够的人面虫吃，也没有多少人面虫作为其血肉依附，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是肉剃的不太干净的骨架。将内里重要的心核直接暴露了出来。
自带可相互叠加的掉San值的恐怖震慑BUFF和黑暗领域的黑巫妖，宛如水中游鱼，迅速而灵活，同时不断的投射炼狱核火球，而下身触须上的眼睛则发射死亡射线，简直就跟一艘艘太空炮艇般，要穿透有穿透，要爆炸有爆炸。
恐怖怪兽一上来就被炸的懵逼，期间还有走位风骚如鬼魅，冲锋强力如战车的黑兽人打秋风。
虽然论块头恐怖怪兽更大，可不完全体的它们，未必就被黑兽人的吨位更高，因此黑兽人的冲撞还是很有效果的，撞翻之余，还会叼走一些骨头，‘咔嚓！咔嚓’就啃断了。
恐怖怪兽虽然碎骨也能拼接组合，但想要彻底恢复强度，却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大量的核心能量都用在了碎骨拼图上，结果就是看起来简直就是小受，被不断的虐，直到力尽身亡，也没能组织起一次有效反击。
暗中旁观的C凯恩都看的直吧嗒嘴。
恐怖怪兽其实没有看起来这么不堪，稍微给点缓，就有让赵文睿的奴仆队吃瘪的可能，可惜神通不敌天命，硬是活活被围殴致死，让他相当无语。
赵文睿的奴仆队这时彻底进入了一步先、步步先的摧枯拉朽状态。
地厅的防卫策略是一环套一环的，人面虫不敌激活恐怖怪兽，恐怖怪兽不敌激活圣魂守卫。
但现在恐怖怪兽死的太快太惨太彻底，以至于圣魂守卫根本没能获得充分的时间和力量得以武装。
结果被堵在圣柩里一通揍，最后还被黑巫妖们以献祭仪式奉献给了赵文睿。
半神本就像魔鬼一般，可以通过血腥献祭之类的办法来沟通献祭，更别说彼此在一个位面。
而且赵文睿作为旧支一系逼格更高，献祭过程还加入了萃取过滤，赵文睿接受到的是最纯粹的生命之力和灵魂之力。
当时赵文睿刚从浴室里出来，正准备跟妹子开车，突然就能量灌顶，紧跟着七窍汩汩流黑血，毛孔也不断的渗出腥臭黑血，给人感觉像是什么强力诅咒发作，随时会嗝屁，吓的妹子尖叫连连。
赵文睿却心中大爽。
他叛道自然，投效黑暗，很是突兀、缺乏准备，以至于身心遭受了很多负面效果。可以说是暗疾缠身，难以根除。
但这次，却通过吸收纯净生命之力和灵魂之力，来了一次全面的大清洗，可以说是一扫沉屙，还有盈余。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不，就连前世在纽约当拾荒者的生涯都算上，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哈哈哈！”
开心，非常开心！
狱警被妹子的尖叫惊动，跑来一看，赵文睿如此狼狈，急忙关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赵文睿谎话张嘴就来，表示这是兜售大力丸和强行驱策囚犯苦力冒死施工的代价。
狱警跑去将执事找了来，执事又请了治疗型的超凡者帮赵文睿恢复。
赵文睿当然知道这些家伙这么关心他，是因为还要用到他，所以也不领情，坦然接受治疗。
不管怎么说，沉屙以这种暴烈的方式排出，他的身体的确是受损了，因此超凡治疗还是有价值的。
而盈余的生命力和魂力，则用于提高器量，旧日支配者一系其实都是通过类似的吃人流成长起来的，当然，它们基本上什么都吃，其中跟自身力量属性最契合的力量是主食，美食。
不过赵文睿并不急着吞噬大量黑暗之力，强化自身。
他已经发现黑暗之力对他的意识的侵蚀和伤害，并且知晓躯壳作为灵魂的载具，过早的黑暗化，会导致类似身体老化使得精力不济、思维钝化等问题的出现。
也就是说，他现在强壮神魂才是第一位的，否则很快会沦为黑暗的傀儡。
虽然像这种吸纳外来魂力，也不是没有代价，但这代价真正成为必须要面对乃至解决的问题，怕是得千百年之后，而黑暗之力的侵蚀，怕是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就会让他丧失自我，所以从轻重缓急的角度讲，他现在的主要操作其实就是开源节流。
开源，指类似这次这种吸收强力魂力的事情可以多干。
节流，本体动用黑暗之力的事尽量少干。
也正因这样，七名成长到准传奇级、又因为旧支因子而逼格更近一步而成为伪传奇的黑巫妖的存在，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有了这个团队，他就能当一名蜂王，让团队为他猎食，而他可以种田搞科研，开车娱乐两不误，这样的日子貌似还行。
与此同时，C凯恩就多少有点被喂屎的感觉。不是他跟赵文睿有多大仇，见不得对方好，而是赵文睿的运道简直就是一种红果果的打脸，不但总是能转危为安，死中得活，还有这种火中取栗、乱拳打倒老师傅的主角命，简直了。
圣魂守卫也被干掉，地厅的防护体系算是被瓦解了80％，剩下的20％，一个是无休无止的辐射风，一个是保护水元素宝珠的能量防护屏障。
这种设施型的死板防护，在失去了机动力量策应的背景下，想要攻破并不算困难。奴仆团很快就将其拿到手。
之后还扒下了地厅的神级法阵，该法阵的强行融合人魂和虫身，并能在特殊晋升时对魂力起到极大的约束和压缩效果，价值还是很高的。
赵文睿也知道这样的法阵，想要建立的条件十分苛刻，基本上也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搞定的，但相关技术却是可遇不可求，所以能入库入库，能拷贝拷贝。
这一波搜刮完之后，就没有什么高价值的物件了。
赵文睿也没有抠搜到砸金砖撬宝石挖古董的地步，他让奴仆团休整，以备再战。
没错，尝到甜头后，赵文睿得陇望蜀了，想要看看其他项目分部是不是也能捞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