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久经商场沉浮，心神虽然因为年轻人王那如有实质的眼神一颤，可周蒙仍表现的镇定自若，连声音都没有一丝颤抖。
“黄某人这次来，是真心实意想和贵商号合作，如果周掌柜是这样的态度话，那我就只能抱歉了……”
起身朝着周蒙拱了拱手，向渊作势欲走，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在来小四海商会之前，他早就和摊主在云游天地市走了一遍，调查了一下市场。
云游天地市中与不死神符功效类似的商品确实有，但细节上却相差很大，不是效力相差甚远，就是拥有强烈的副作用。
唯一一款与不死神符相差不多的商品名为沙神镯。
这件器具佩戴之后，能够让使用者源源不断的吸收沙子来修复身体，恢复速度比不死神符还要快上三分，而且还没有头部的致命弱点。
但需要强调的是，这件器具只有在沙漠地带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如果是身处无沙之地，或是海里还这件器具就会完全失去作用。
而就是这样一件具有较大限制的器具，在云游天地市的售价却高达一千四百枚元币。
货源还十分紧缺，经常断供。
相比于此，周蒙开出的一枚不死神符三百元币的价格，还真就是个笑话。
所以向渊才会说他是在开玩笑。
见这黄玄真的起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周蒙一下就有些慌了。
这做生意，都有个你来我往。
我开了价，你觉得不妥咱们再谈就是了，这这这……这怎么抬腿就走啊。
虽然知道自己出言挽留黄玄，必然会在后面议价落于下风，但为了这能够拉高商会声誉的不死神符，他也只能急忙起身，开口道：
“黄先生黄先生，价格不满意，咱们可以再谈，要不您先说个价？”
脚步一顿，听到背后周蒙略带急切的话语，向渊的嘴角微扬。
上钩了……
缓缓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周蒙，向渊老神在在回到位置上，伸出了两根手指：“两千。”
“两千？！”
周蒙神情沉重了几分，不死神符的效果确实出众，可若是价格开到两千，他们再转卖的话，几乎就没什么油水了，里外里就只剩个忙活劲了。
“两千确实有些太高了，咱们能不能……”
“价格就是这个价格，一枚元币黄某人都不会减。”对付这种巧舌如簧，常年在商场厮混的人，向渊的策略就是直接一口咬死价格，根本就不和讨价还价。
任凭你舌灿莲花，我也是权当没听见，反正从方才周蒙主动开口挽留他就能看出，小四海商会是很想做成这笔生意的。
见向渊如此坚决，周蒙也犯了难，正当他挠头苦恼之际，对面又开口了。
“当然，要让贵商号一次性拿出两千万元币，这数字确实有些大了。所以我也愿意接受以物抵资。”
“哦？黄先生说的物是……”听到黄玄愿意以物抵资，周蒙来了兴趣，毕竟相比于真金白银的元币，以物抵资的话，他们商会可是有着不小的库存，说不定就有这位贵客要的东西。
“众生根、母源。”
云游天中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直接翻译交谈者的语言体系，所以完全不存在词不对意的情况。
“黄先生要这两样东西是……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听到向渊要的两样东西，周蒙下意识的询问，可刚一开口，才猛然发现自己越界了。
“怎么样，如果贵商会能够找来这两样东西，我愿意以市场最高价，以物抵资。”
众生根与母源关乎铸星法的修炼，这是向渊目前最需要的。
而哪怕是在云游天地市，这两样东西的出现频率也并不是特别高。
个人收集起来，耗费的时间很长。
但如果是以商会为单位筹措，肯定会比个人来的容易迅速许多，毕竟有些渠道个人是无法接触到的。
“抱歉，这桩生意涉及的货款数量较大，我可能需要和上面商量商量，能不能劳烦黄先生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们一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您看如何？”语气透着几分歉意，周蒙眼神微动。
原本还想着自己做成这单，抬高商会业绩，年底争取看能不能冲击一下二掌柜的位置，结果向渊这一句话，直接把款项拉到了两千万。
这么大的数字，还真不是他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决定，必须要和另外掌柜连同大老板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可以，那就劳烦周掌柜了。”起身点了点头，在周蒙的亲自相送下，向渊来到了小四海商会的门口。
“贵商会口碑极佳，如果可以黄某人很希望能和你们打成合作。
另外，神符其实并不是只有不死一种，如果有机会合作的话，再请周掌柜掌眼……”
临走前，向渊两指夹着一枚雷霆神符在周蒙的眼前一晃。
那蓝盈盈，通体绚烂，流露着天雷之力的神符散发着浓重天威，隐隐有雷音震颤，看的周蒙眼神发愣，刚想张嘴，眼前的黄玄已经迈步离开了商会，转瞬消失不见……
“这个黄玄……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低声念叨了一句，周蒙转身返回了商会，他要抓紧通知大掌柜和二掌柜以及大老板来商议这件事，以免夜长梦多，生意被其他商会截胡。
……
小四海商会外面
向渊出来后找到了正在外面等着的摊主，他们俩约好在这见面。
“怎么样，谈妥了吗？”见向渊出来，摊主随口问道。
“谈了一半，三天后给我回信。”向渊回道。
“三天吗，那就等等好了，大不了这个不成，我在帮你找别的，云游天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商会。”听着向渊的语气平淡没有喜意，摊主还以为是谈的不顺利，于是便开口安慰。
“这几日耽误你摆摊，这是误工费，收着吧。”取出一枚装有一千枚元币的元镯递给了摊主，向渊轻声道。
这几天，摊主帮他跑前跑后，询查商会也算辛苦，这一千枚元币不算多，就当是辛苦费了。
愣愣看着手里的元镯，摊主有些犹豫道：“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一千元币，看起来只是他卖一份云游天详解的钱。
但实际上，他可是好几个月才能卖出去一本，除了向渊这样财大气粗的人，一千元币在云游天还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收着吧，多了的就算后面的辛苦费，这次如果不成的话，可能还要辛苦你几天。”
一千元币对于摆摊的闲散游商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对于一笔生意就涉及千万元币的向渊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那好吧，我就先收着了。”
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碰到一位财富惊人的大佬，摊主攥紧了手里的元镯，心里已然有了几分打算。
……
第377章：独家经营权
三日之后，小四海商会
远比上一次的雅厅要富丽堂皇的多的大厅中，向渊所面对的人，从之前的三掌柜周蒙，变成了小四海商会的二把手，大掌柜姜宫。
“黄先生的货，非常好，价值很高，这几天我们仔细谈论后，都对这次合作非常看好。
只不过这个价格，您看能不能再往下降一降……”
商人逐利，哪怕是之前向渊已经说过，价格是不可能降低的，这位大掌柜依然提了出来，想要最后试一试。
“价格的事情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不能再低。”摇摇头，价格的事情是底线，这一点向渊绝对不会退让半步。
见向渊如此坚决，姜宫又道：“您应该知道，两千元币在地市已经很高的价格了。
所以哪怕我们能把这您的货都吃下去，想要全部变现，还是得花很大的功夫。
如果价格不能降低的话，那我们能不能先交付一部分的货款，等到我们出手一部分货物，回流了资金之后，再支付剩余的。
毕竟两千多万的元币，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商会，想要一口气拿出来，也是比较吃力的。”
轻轻转动手里的宛如水晶一般的杯盏，晃动着里面荡漾星光的液体，向渊道：“我知道你们有难处，所以才提出了以货抵资的办法。
至于你说的先给一部分，剩下的等货卖完了再给……
如果你们一万年卖不完货，我也要等你们一万年吗？
做生意要有舍有得，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倾向于你们，你说对吗，姜掌柜。”
“这……”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沉默了片许后，姜宫心里低叹一声：“您还真是个棘手的客人。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您说的交易，不过我们希望能追加一条协议。”
“什么协议？”向渊轻声问道。
“我们希望独家经营不死神符的售卖，毕竟如果其他商会也有同样的商品，我们的销售策略机会受到针对，这个对我们太过不利，希望黄先生能考虑……”
“原来姜掌柜的真正目的在这啊。”听到一半，向渊顿时明白了这位小四海商会大掌柜，方才故作为难，巴拉巴拉说那么大一堆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为的，就是不死神符的独家经营权。
两千一枚的不死神符，确如姜宫周蒙这些掌柜的所言，本身利润已经很小。
但小四海商会仍旧上杆子要做这笔生意的原因，根本上就是为了通过这件在云游天地市堪称绝品的货物，来提高自家商会的知名度，拉拢客户流。
至于能不能挣钱，能挣多少钱，这反倒是次要的了。
所以，在故作妥协的答应了向渊的价格后，姜宫才会立刻提出附加一个独家经营权的协议。
因为只有独家售卖，才能最大程度的提高自家商会的知名度，如果有几家商会同时售卖，那效果自然会差很多。
“这个条件并不会妨碍到黄先生的利益，想必您是不会拒绝的吧。”轻笑了两声，姜宫云雾缭绕下的脸上其实还有些紧张的。
眼前这个黄玄他实在看不透，很难保证会不会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不过贵商号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
“我可以把独家经营权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全力帮我收集众生根和母源。”放下了水晶杯盏，向渊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众生根和母源……”
云雾下，目露一丝难色，姜宫本能的不想答应向渊的这个条件。
因为这两样东西过于珍贵，一个是生命星辰的本源之力，一个是生命星辰的天心意识凝结体。
整个云游天地市中流通的也很少，想要大量收集，难度不可谓不大。
而且关键的是，地市中有一个商会也在收集这两样东西。
这座商会本身规模一般，但却是天市一个大商会的下属分部，如果小四海商会也开始收集众生根和与母源，必然会和这个商会产生冲突。
甚至是引起其背后大商会的注意。
所以……
察觉到了姜宫为难犹豫的情绪，向渊眉头微挑，这么为难？是有什么隐情吗？
众生根和母源关乎我迈入铸星境，什么隐情都不能阻挡这件事。
心中一定，向渊翻手指尖一动，一枚雷霆神符徐徐浮现，逸散开来的雷音天威之力，让整个厅堂之中开始滚滚轰鸣，震颤浩荡，涌动骇人磅礴的威严。
“如果贵商会答应帮黄某寻找这两样东西，日后此物的独家经营权也是你们的了。”
耳边雷音震颤，眼前电光闪耀，被这异象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姜宫瞬间将所有的后顾之忧全部抛于脑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蹬蹬噔快步走到了向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