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了,我和向渊是朋友,他遭遇不平被人迫害,我自然不能视若无睹。来,大家先进城吧,宅子我已经嘱人收拾妥当了。”
领着一众人进了三水城,路上叶爽与向渊道:“伍学长与妖人府的正东将军有些交情,他已经修书一封替你仗言,妖人府对你的陷害,应该很快就会解除。”
“有劳了。”听到这个消息,向渊心里一松,他现在虽然不惧妖人府,但终究不是孤身一人,有妖人府这样的朝廷机构一直追着他咬,多少是个隐患。
“三水城这边你就安心住着,等伍学长来信了,你要是想走再走。”领着向渊和向家人穿过宽敞的街面,来到了一条稍窄一些的胡同口。
“这里左右两边的宅子你们都可以住,我都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指着胡同里左右两座宅子,叶爽本人长居宗门,这些宅子都是空闲的,收拾一下就能入住。
闻言向文栋几人再次向叶爽到了声谢。
替向家人安排了住所,叶爽拉着向渊来到了街拐角无人的地方。
“向兄,你把手伸出来一下。”
疑惑的看着叶爽,向渊还是照做把手伸到了叶爽的面前。
抓着向渊的大手,叶爽翻手取出一枚镀着白金色边框的小罐,小罐罐体透明,里面还有一股淡白色的雾气。
将这小罐按在了向渊的手心上,叶爽嘴里念念有词,发出的音节晦涩难懂。
很快小罐里的雾气开始有了变化,淡白色雾气开始渐渐变多,原本的雾气沉淀在小罐底部,只占据了不到三分之一罐体。
而现在雾气不断上涨,很快涨到了将近一半的位置。
几十秒后,小罐里的雾气停留在了三分之二的位置不再增加。
眼中浮现一缕遗憾,叶爽收回了小罐:“可惜了,还差一些。”
收回了手,向渊看了看叶爽手里的小罐:“你这是……”
“宗门招收弟子以灵魂强度为基准,可惜向兄你稍差了一些,不然我就可以求我叔叔,收你入我啸空坊。”有些可惜的收回了小罐,叶爽道。
以灵魂强度为基准?
默默记下叶爽提及的这个信息,对于叶爽这个人,向渊也有些触动,他似乎还真的在拿自己当朋友,而且还是很真诚的那种。
看着叶爽的目光多了些东西,向渊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是浪费了你一片心意。”
几句闲叙后,向渊欲请叶爽吃个午饭,但叶爽明言门内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两人只得改日再约。
在三水城安顿了下来,向家的逃亡之路也算是暂告一段落。
叶爽给向家安排的两间宅子都不算大,但在三水城这样的大城市里,其价格足以抵上的向家在广陵的宅院十间有余。
两间宅子住向家这七八口人,那是绰绰有余。
没有了妖人府在后面步步紧逼,向渊这一家子的日子重新安稳了下来,抛售了全部的产业,不大手大脚,奢靡度日的话,手里钱足够他们在三水城安稳生活到老。
就这么一直过去了十多天,一日夜里,向渊屋子的桌上,多了一张纸条。
“速赶往天兰崖野鹿庄!”
目光扫过了纸条上的内容,向渊吐出一颗火星将纸条点燃。
翌日,向渊和家人明言自己要外出一趟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同时嘱咐宋宁看好家,不过这边有叶爽照应,大体上也不会出什么事。
安排好一切后,向渊牵了一匹快马离开了三水城,径直朝着天兰崖的方向赶去!
……
第98章:药王阎罗!
野鹿庄
这里曾是一处牧养马鹿的庄子,后来因为鹿茸价格表飙升,马鹿经常遭遇盗猎,庄子里入不敷出,庄子里的人渐渐也就搬离这里,久而久之变成了一座空庄。
而今,早已废弃的野鹿庄却悄然迎来了十几位罕见的客人。
身着罩体的黑袍头戴兜帽,这伙出没在野鹿庄里的客人,与之前意图献祭下渡城的白银教众打扮的一模一样。
黑袍人行走在野鹿庄内,废弃的庄子里漆黑一片,可这些人却好像有着夜视的能力一样,步履轻盈几乎听不到一点脚步声,行走自如,巧妙避开了眼前的障碍物。
一路穿行来到了庄子里原本宰割马鹿的院落,这十几个黑袍人默默的站在院落里,一言不发,安静的像是塑像一样。
无声的等待了半天,怀抱黑猫的药母主教出现。
“见过主教大人!”
药母一出现,在场的黑袍人齐齐用手按在自己的眉心位置,面向她恭敬行礼。
殷红盖头下如有实质的目光扫过了眼前的黑袍人,药母轻声开口:“葬木呢?”
“回禀主教,葬木主教有急事去办,估计要晚些时间才到。”黑袍人中走出一人,低声回答着药母的问题。
“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急事能比夺回圣物更重要。难不成他葬木是想总主教亲自去请他?”抚摸着怀里的黑猫,药母言语冷寒,似乎对这位葬木主教颇有意见。
这边药母话音未落,左侧的房檐上倏然出现了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
脚下一点从房檐上一跃而下,男子手里摩挲着一把寸长的玉柄刻刀,面容平平无奇,眼神却闪耀着一股摄人的锋芒。
“花烟罗,本主教就是迟到了一会,不至于惹得你这么不满吧。”寸长的刻刀在手里飞旋转动,名为葬木的主教冷笑看着药母。
怀里的黑猫冲着葬木发出嗬嗬的威胁声,药母轻抚:“这次夺回圣物是教主下了亲令的任务,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你少拿教主压我,花烟罗,你已经不是总主教了,就不要在这摆总主教的谱。
这次夺回圣物是空老亲自指挥,你我都得听他老人家,他老人家都没发话,有你什么事。”葬木的言语中惊露药母曾是总主教的身份。
抚摸黑猫的手一顿,药母周身气息微涌,身上红嫁衣的裙摆开始晃动,四周更是不知为何升腾起来丝丝彩色的瘴气。
“动手,行啊,让我来看看曾经的药王阎罗现在还有几分底子。”眼角余光瞥见周围浮现的瘴气,葬木呵呵一笑,一把褪掉手上的黑色手套,露出了刻着长发遮面鬼首印记的手背。
看到两位主教要动手,一旁的黑袍教众叫苦不迭,想要远离这里,可又惧怕周遭那些彩色瘴气。
“阴祭法·寒棺!”
三根手指分别亮起了一道阴祭法纹路,葬木不知从拿摸出了一块手指粗细的木头,手里的刻刀化为残影,眨眼的功夫,一幅迷你精致的棺材就安静地躺在了葬木的手心。
“祝你好梦~”冲着药母邪意一笑,葬木手掌一翻将手里的小棺材扔向了地面。
咔擦——
地面震动,一幅散发着浓寒冷意的棺木猛地从地底挤出来,棺木四面合拢,就要将药母封在棺材里活埋。
漠然看着即将彻底合拢的棺盖,药母的指尖涌出一滴鲜血就要喂进黑猫的嘴里。
轰——
巨响突兀响起,一道恐怖且庞大的身影蛮横的撞碎了围墙,冲到了院子里。
一掌拍碎即将封死的寒棺,恐怖身影大手一伸,一把抓住了葬木手里的刻刀,强行从他手里给撸了下来!
“管制刀具,没收!”
“你……我……”
愕然看着右手,葬木面露愠怒,手背上的长发遮面鬼首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缓慢扭动着脖颈。
强横的力量汹涌加持,葬木的身躯开始膨胀,眨眼间的功夫就暴涨到五米多高。
可是当他抬头之时,方才抢了他刻刀的那个人,居然还是比他高大!
咧嘴露出雪白的尖牙,向渊温和一笑,压抑住还在膨胀的身躯道:“没关系,你继续,我等你。”
“你……”神色彻底阴沉下来,葬木手背上的那枚鬼首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他眉心位置。
“够了!”
就在一场大战即将开打的瞬间,一道苍老的声音让怒火狂涌的葬木一下冷静了下来。
依旧是那件蓑衣蓑帽,腰间还挂着那枚鱼篓,面孔隐藏在蓑帽阴影下的老者缓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烟罗,这就是你找的帮手?”
微抬头看了一眼向渊,老者侧身问道药母。
“是的。”药母回答道。
“重迎圣物是我等之首要,你们之间的事等到迎回圣物,随你们怎么折腾都行。”目光在向渊和葬木身上停留了片刻,老者道:“但如果因为你们导致事情出现意外,到时候就修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天空中惊雷闪现,白光刹那,一张几乎将半个天空都遮蔽的恐怖鬼面正低头俯瞰着院落里的所有人。
陡感一寒,众人不敢作声。
老者离去,紧张凝滞的气氛稍稍舒缓了一些。
眯眼看着对面的药母和向渊,葬木沉声索要自己的刻刀:“把我的刀还我!”
“好啊。”
爽快的答应下来,向渊攥着刻刀朝葬木递去。
盯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刻刀,葬木伸手去接,可一抬眸就对上那对那双蕴含着翻滚着赤黑色光芒的眸子。
“拿呀。”
将刻刀攥的死死的,向渊周身气流勃发,体型也在不知不觉中膨胀,浑身肌肉上缠绕着透明的劲力。
望着面色青黑狰狞的向渊,葬木面沉如水,看着身前的刻刀蓦然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看来总主教的面子,我今天不与你争。”
刀先放在你那,事情结束后,我会亲自来取!”言罢葬木便从房顶上消失。
“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将刻刀收了回来,向渊仔细看了看,这把刻刀做的相当精细,刀锋透着白霜,刀柄玉质透着细腻。
幼年未曾习武时,他还学过一段时间雕刻,只是后来习武没了时间,就再没碰过。
现在得了这么把好刻刀,回去后倒是可以把这个兴趣再拾起来。
……
第99章:血战!
“说吧,你想要什么?”
向渊与药母来到了野鹿庄外的一片没过膝盖草杆的水洼湿地前。
这里本是庄里人用来放养马鹿的地方,后来人走鹿亡,马鹿啃食道只剩下草皮的空地,反倒渐渐肥沃了起来……
不相信向渊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帮场子,药母直言道。
“你之前说能帮我入宗门,但是我的灵魂强度达不到宗门的要求,你们能有办法弥补吗?”药母的直言不讳,让向渊也省事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你灵魂强度不够,有人帮你测过了?”有些意外,药母侧过身子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
“灵魂是强大而又脆弱的矛盾体,它所延伸出来的力量,庞大无边,但同时它本身也十分脆弱,一个不慎就会消亡。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既然说过能帮你进入宗门,灵魂强度的问题自然也会帮你解决。
相比于这一点,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应付葬木。”瞩目望着面前平静且倒映着月色的水洼,药母道:
“葬木虽然是新晋的主教,实力也一样不容小觑。你得罪了他,他会千方百计的找回场子。”
药母的提醒,向渊倒是没什么感觉,葬木虽然和药母都是白银教的主教。
但是二者给他的感觉,却有着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