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气术所望之气,明明是天地元气,但在我的手中,这望气术所观望的,怎么会是气运?”云中君的心头,有了些惴惴不安。
他很清楚,修行者若是能够照观气运,那对于自己的修行而言,有着怎样的好处。
不说其他,光是那运钱其他的修行者,不知自己的根本气运所在,凝聚运钱的时候,稍有不慎,便会伤到根本气运,给自己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患,这使得绝大多数的修行者,在凝聚运钱的时候,都是畏畏缩缩……
但云中君自己不一样。
在他的眼中,他自己的根本气运,和那些游离于他周遭的气运,很清楚的就能分辨出不同来。
那一株九叶草,便是他的根本气运。
他凝练运钱的时候,只要不伤及那一株九叶草,就绝对不会对自己的根本气运,造成影响,更不会对自己的未来,造成什么后患。
这样会有多大的好处,不言而喻!
……
一天以后,云中君点开水镜,运转望气术的同时,又运转起了那凝运法。
在白术的目光当中,那凝运法施展出来的时候,他的头顶上,那五彩的氤氲,便在转瞬间,化作一汪喷泉一般,沸泳起来。
每一次那喷泉当中,无数的气泡滚动的时候,都会有一枚嫣红如焰的,圆形方孔的钱币,从虚空当中,跌落到云中君的掌心。
这便是红运钱。
两个呼吸之后,当云中君散去了望气术的时候,两枚红运钱,已经是躺在了他的掌心上。
等到稍稍的恢复了一些,云中君才是又运转了望气术,观察自己本身气运的变化。
那苗圃当中,无论是那九叶草,还是那内圈当中的氤氲,都是巍然不动,但外圈当中,那一层氤氲,却依然是淡薄了不少,隐隐之间,要四散而去的模样。
而从冥冥之间,玉湖水宫的方向处,亦有一股玄妙无比的力量,垂落下来,逐渐的补充着外圈那淡薄了一些的五彩氤氲……
“果然,外圈的那一层五彩氤氲,便是玉湖水宫对我的助力。”
“这样的话,我将这水宫借予我的气运,凝聚做运钱的行为,岂不就是在挖这玉湖水宫,甚至于挖龙族神庭的墙角?”想着这些,云中君不由得便是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气运,对于这洪荒当中,任何一个修行者,任何一个势力,都可以说是绝对的根本,他这样的行为,一旦被神庭发现,那等待他的,绝对是最残酷的刑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有丝毫犹豫的,云中君手上,便是用力,周身上下的法力吞吐着,将那两枚红运钱给炼化。
在炼化这红运钱的过程当中,云中君的心头,难以想象的满足感,也是油然而生。
与修行者而言,修行之际,吞吐天地元气,本来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否则的话,这无数的修行者,也不会孜孜的,沉迷于修行当中。
但这炼化运钱给云中君的感觉,比之于吞吐元气,还要来的美妙无数倍!
就好比是粗粮淡饭,和天帝所享用的龙肝凤髓一般的差距。
……
东海水宫,位于东海水眼之上,镇压着东海水眼。
作为洪荒三大神庭之一,龙宫神庭的权力中枢,东海水宫的威严,雍容,华贵,自然是毋庸置疑。
虽然名为水宫,但实际上,东海水宫更近似于一个庞大无比,浩然无比的城池。
往来于这城池当中的,基本都是成就了不朽金仙的存在,那些能够占地为王的逍遥真仙们,在这东海水宫之内,可以说是毫不起眼的存在,至于说如云中君一般的天仙,在这东海水宫之内,也只能做一些侍卫,巡城军士之类……
第十二章 东海水宫
东海水宫的格局,四方周正,巍然大气,棱角分明。
四个城门处,四条长街,分别以东西南北四极为名,从城门口,一直贯通到最中间的龙宫之内。
东海水宫,是龙族神庭的权力中枢,而这龙宫,则是东海水宫的最中心。
这里,是龙族神庭的至高首领,祖龙苍所居之处。
苍有十一个妻子,其中九个,皆是为其诞下一子之后,生机耗尽而死,而那九个龙子,便是传说当中的,龙之九子。
由长而幼,分别是,螭吻,蒲牢,狴犴,饕餮,霸下,睚眦,狻猊,椒图。
除此之外,正妻龙母玄,还给祖龙孕育有一幼子,其名为敖,次妻水母娥,给祖龙孕育一女,其名为骊。
……
当云中君在静室内,修行望气术,并映照气运虚实之妙的时候,龙宫之内,一个姿态雍容的女子,浑身上下,都被无穷神光笼盖的女子,被十六驾的撵车拉着,从龙宫最大的宫殿之内,进入了旁边的后殿。
车架缓缓而行的时候,这恢弘浩大的龙宫之内,所有的景色风物,尽皆失了颜色。
这车架的主人,便是这龙宫当中,祖龙的正妻,龙母,玄。
三族神庭的势力,居于鼎盛之后,龙族神庭的首领,祖龙,便是一直在这龙宫之下闭关,不理世事,是以,如今东海神庭当中,一应俗务,都是有龙母玄在打理。
从这方面来说,如今的龙母玄,才是这三大神庭之一的龙族神庭,实际意义上的掌控者。
无数年来,龙族神庭的种种决议,皆是出自于龙母玄之口。
而在她的打理之下,龙族神庭的局势,亦是是蒸蒸日上。
玄的撵架,停在后殿的面前,然后,玄示意周遭的一众侍女们,都退去之后,才是推开了那后殿的大门。
殿室当中,一个十七八岁,头顶两支虬结龙角的少年,正在殿中,和一众蚌女们嬉戏玩闹。
当玄推开殿门的时候,那些蚌女们,都是急急忙忙的,跪倒了下来,五体投余地。
“你们也都散了。”玄的脸色,先是一寒,然后,才是朝着这些蚌女们挥了挥手。
那些蚌女们,急匆匆退出去的时候,不忘掩住了这宫殿的大门。
“母亲。”那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脸不在意的,蒋蒙在眼睛上,能够完全的遮蔽修行者神识的布条给扯开,扔到一旁。
“敖,苍打下来的基业,终究有一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你这个模样,如何能够压服众神?”看着那少年的神色,玄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