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若是没有这样大的好处,云中君也不至于是在这弱水开辟出来的刹那,就被那陡然大增的气运所反噬,险些酿成大错。
按照桃枝大仙女的说法,若是他再不醒过来的话,他们就要强行唤醒云中君若是在衍化那弱水权柄的时候,被外力所打断,且不提云中君自身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身上的天河权柄,以及正在衍化当中的弱水权柄,也必然会是在这刹那之间彼此对立冲突,令云中君调和天河和弱水的权柄,以图有朝一日,令两者融为一体的想法,化为乌有!
若真的是到了这一步,云中君后面想要弥补,那需要花费的时间,绝对是以万年计!
至于说为什么这西昆仑的法阵没有将云中君笼盖到法阵之内,那是因为这西昆仑的法阵,乃是以那先天蟠桃灵根和西昆仑的权柄共同作为核心在云中君衍化那弱水权柄的时候,若是这法阵在这弱水之上弥漫,那即使意味着西昆仑的权柄,也在这弱水当中荡漾,而这样造成的结果只会是一个,那就是西昆仑的权柄和弱水的权柄相互碰撞,然后将云中君造化弱水权柄的过程打断,强行的将云中君给唤醒过来。
而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局面真的发展到了这样的情况,那也只是云中君自作自受,完全怪不得太真道人分毫谁叫这弱水才初初一成型,云中君便是直接跳进了这弱水河中,想要在第一时间把持这弱水的权柄,而不曾与太真道人有过任何的交流?
“好险啊!”这一刻,云中君的心头满满的都是后怕。
若不是他在太真道人面前从未有过失礼的表现,若是他的背后,没有太一道人,没有三清等人,那么或许就算是他此时自行苏醒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章 巫族至
“自大,是最恐怖的敌人。”云中君漠然了半晌之后,才是缓缓抬起目光看着桃枝大仙女。
“敢问大仙女,我能做些什么?”
“陛下修为不及共工,必然要借助这法阵的力量才能抵抗共工。”
“故此这法阵的力量,绝对不能分散开来应对其他的巫人。”
“共工前来西昆仑,不可能孤身而至,那些随行而来的巫人,便只能请云先生阻挡了。”
正常情况而言,这弱水河的存在,足以是拦住十二祖巫之下所有的巫人,令那些寻常的巫人们,都只能对着另一边的西昆仑望而兴叹。
但这一次带着那些巫人们前来的,会是水之祖巫共工论及对水流的掌控和驾驭,这位水之祖巫共工绝对不会再任何人之下,云中君怀疑,共工到来之后,他甚至是能够在不曾炼化这弱水河的情况下,强行以自己对水流的驾驭,将这弱水河拦腰截断,从这弱水河中开辟出一条令那些寻常巫人们往来的通道。
“没有了太真道人牵制共工的力量,那在见面的那一刹那,共工便能够将我打杀,然后取走这弱水河的权柄。”
“若是没有我牵制共工对这弱水河的影响,那么共工便能够从这弱水河当中开辟通道,接引那些寻常巫人们踏进西昆仑,如此一来,必须要分心应对这些寻常巫人的太真道人,要么就舍了这西昆仑而走,要么,就陨落于这西昆仑当中。”
“也就是说,我与太真道人之间,不是我单方面的寻求她的庇佑,而是我和她之间,彼此依存,相互依赖。”
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云中君心头,才是稍稍的有了几分安心这样一来,他便不用担心被在这一场战斗当中,被太真道人所抛弃。
“云中君在所不辞!”
“大仙女只管回禀太真陛下,但凡云中君一息尚存,就绝不会令十二祖巫以外的任何一个巫人,干涉太真陛下和共工的战局。”云中君朝着桃枝大仙女肃然道。
……
沟通过之后,云中君便是再度将自己的气机沉入到了这弱水河中。
他信手一勾,弱水河上,一朵浪花便是跳到了他的左手上,而他的右手上,则是有一团天河之水来回荡漾。
当云中君试图将两朵浪花汇聚到一起的时候,剧烈的冲突便是在这两朵浪花当中涌现出来,然后,那昆仑弱水便是在天河之水的侵蚀下崩溃,只余得一缕隐约的地之浊气消散于天地之间。
见此,云中君也不以为怪。
虽然这弱水河乃是源自于天河,但在这弱水河形成之后,地之浊气上涌,于这弱水河的河水混为一体,如今这弱水河的河水和天河之水彼此之间,已经是有了本质的区别。
就算没有权柄的覆盖,两种不同的河水也很难融合到一起。
但实际上,天河的权柄加诸于云中君的身上,而弱水的权柄,却还在孕育,那么这两种河水被强行的汇聚于一处,自然便是天河之水吞噬那昆仑弱水。
当然,若是昆仑弱水的权柄也孕育出来,那么这两种河水汇聚于一处,自然便是两两溃散。
“共工!”片刻后,云中君散去了手中的天河之水,开始思索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战斗。
在正常的前提下,论及对水流的掌控,云中君绝对比不过水之祖巫共工在任何一处水流当中,只要这水流的权柄不曾被人所炼化,那么当共工出现在这水流面前的时候,便能够以自身对水流的驾驭,掌控住面前的河流水域,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一个修行者能够与共工相争,这一点,云中君心知肚明。
不过,这弱水毕竟有别于其他的河流。
弱水的开辟,有云中君的功劳。
弱水的源头,乃是被云中君所掌控的天河。
再加上弱水当中的权柄,正在孕育,而且整个弱水当中,都有云中君的气机在弱水的权柄尚未孕育成功的时候,云中君便能够以自己的气机,代行权柄之责。
有着昆仑法阵的守卫,令云中君不会在见到共工的那一刹那,就陨落于共工之手,然后再仗着这弱水本身的玄奇,以及太真道人对共工的牵制,那么比起对这弱水的掌控和争夺,云中君也未必就会输给共工这位水之祖巫,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太真道人能够在力量上牵制住共工,令其没有抽身对云中君动手的机会。
若不然的话,云中君对这弱水的掌控再如何的有优势,当共工那太乙道君的伟力覆压下来,云中君要么就是借着那通往星空的门扉躲进星空当中,要么,就得死在那太乙道君的伟力之下。
“共工啊!”这个名字在云中君的脑海当中回荡的时候,总是会叫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
“好重的劫气!”弱水当中,云中君以望气术看着自己头顶的气运,眉头皱的老高。
望气术下,云中君头顶的气运,几乎是被那灰黑色的劫气给彻底的浸透。
灰黑色的劫气当中,有九头的龙首正缠绕着云中君的气运天柱,在其上肆意的噬咬,似乎是要将那天柱给硬生生的咬断一般。
“生死劫啊。”云中君叹了口气。
自他踏上修行路以来,他还从未见过自己身上出现这般浓烈的劫气就算是龙汉量劫降临的时候,天地之间所有的修行者皆备劫气缠身,那个时候,萦绕于他身上的劫气,也不过此时的一半而已。
毫无疑问,缠绕于云中君身上的那劫气的来源,最大的那一部分,必然便是因为这弱水河的开辟而被惊动的共工!
不过,当云中君拨开缠绕于自己身上的劫气,看清自己气运天柱的时候,云中君的心情,忽的又变得振奋起来。
这天地之间,得失自有玄奇,有多大的机缘,就会有多大的风险,但反过来亦是如此,只要不是无脑的决策,那么经历了多大的风险,自然便能得到多大的好处越是如此,便越是能够体现出那紫霄宫的玄奇。
紫霄宫中的机缘,是唯一的得了天大的好处,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的机会当然,紫霄宫之后,堵门的十二祖巫,并不能算在其间。
就如云中君这次一般,他要面对的是共工这位成就了太乙的水之祖巫,他所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风险,在顺利的度过了风险之后,他所得到的,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好处。
在云中君的目光当中,那气运天柱虽然在那九头恶龙噬咬之下摇摇欲坠,但在那气运天柱摇摇欲坠的时候,却有丝丝缕缕的氤氲紫气,萦绕于被那九头恶龙噬咬的地方,要顺着那天柱上的伤痕,融入到那天柱当中一般虽然这紫色极为的单薄,但在那通体纯青如天的气运之柱和那灰黑的九首恶龙之间,这单薄无比的紫气,却是显得极为的明显云中君无比的确定,他眼前那单薄无比的紫色氤氲,便是不朽金仙想要登临太乙的第一个关口,紫运。
在云中君的记忆当中,这天地之间,除了那些先天神圣们以外,他从未见过寻常的后天生灵们拥有这紫运除非是那些后天生灵的身上,有先天灵宝的存在。
……
“来了!”云中君第二次沉到那日月潭中不足一年,九首开明的声音,便在这西昆仑当中响起,叫西昆仑中所有的坤道们,都是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