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殿下这一次打算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就在各处的水府之间,随处走走,随处看看吧。”敖看了一眼龙宫的外面。
这洪荒天地虽大,但他能去的地方,却不多天空,属于凤凰,大地,属于麒麟,他作为祖龙十子,传承祖龙血脉,他对于龙族,对于龙族神庭的意义,可想而知。
就算麒麟神庭和凤凰神庭,不敢冒着全面开展的风险,伤他性命,但他若是落入了麒麟神庭和凤凰神庭的手上,那龙族神庭想要将他换回来,所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不可估量。
虽然他生性贪玩,但作为龙族神庭的太子,应该知晓的轻重,他还是知晓的。
是以,虽然说着是游历洪荒天地,但实际上,他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四海汪洋,以及各处的河川水府而已。
……
云中君手上,印记缓缓消散,然后一件法器,便是带着煌煌的威势,化作一道流光,笔直的往外飞去。
见此,云中君衣袖一兜,便是将那一道流光罩住,然后他浑身的法力,以及气机,都是涌入了衣袖当中,将那一件法器的去路封住。
那法器的威势,虽然浩大,但无人驾驭,终归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那法器,在云中君的衣袖当中,左冲右突一阵之后,都无法撕裂云中君的衣袖,才终于是无可奈何的,在云中君的衣袖当中安静下来,任由云中君的气机如同流水一般,在自己的身上冲刷。
初步的在那法器上,留下了印记之后,云中君才是满意的笑了笑,从宝库当中踏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大战起
“余兄,大战在即,你何苦要触怒府主?”余弦的洞府当中,元凯眉头紧皱,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元道友,这一场生死之争,你真的愿意去吗?”余弦也不看旁边的元凯,目光直直的看着丰沛山的方向。
“不愿意又能如何?”
“如今岂能由得了你我?”看着余弦的神色,元凯也是垂下了目光。
丰沛山也好,秋玉湖也罢,两方势力当中,如今现存的除开云中君以外的四个统领,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掀开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们四个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部族,平日里,他们的部族,以小规模的,可控的战争,相互砥砺,一点一点的增强本族的底蕴。
但一旦这种完全不受他们控制的战争拉开,他们各自的部族,在这一场战争当中,只怕会是一口气将积攒了数千年的底蕴,都彻底的消耗殆尽。
最重要的是,就算这一场战争,他们取得了胜利,而且全身而退,但他们这些统领能够从这一场战争当中所获取的东西,完全无法弥补他们本族气运的损失。
对于他们的部族而言,这样的生死之战,就算是胜,也只会是惨胜,战争的红利,根本就比不上他们在战争当中的折损的族运。
就算是丰沛山倾覆,这一场战争当中,最后的胜利者,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玉湖水宫的府主连安。
丰沛山覆灭的时候,丰沛山的气运,以及秋玉湖中各大部族在这战场上弥散的气运,都会被连安全数收取,成为连安成就逍遥真仙的,最重要的基石。
这一场战争,与其说是一场战争,还不如说是一次血祭。
以丰沛山和秋玉湖中,几个部族,无数生灵的气运为祭品,给秋玉湖的府主奠定成就逍遥真仙的基石。
是以,无论是为了他们自己,还是为了他们的部族,余弦和连安,都更乐意于保持和丰沛山之间的均是与默契,通过可控的小规模的战争,逐步的增强自身部族的底蕴,增强自身部族的气运……
余弦之前,谋算云中君的性命,也正是为了保证丰沛山和秋玉湖之间力量的平衡。
若非是如此的话,就算是有着白鲤部族的利益在,余弦也不至于是对云中君生出杀意来。
不过余弦并没有想到,他的谋算,竟会是反过来加快了战争的爆发。
“云中道人,怎么可能会有所察觉呢?”余弦心中的惊疑,到现在都还不曾消散。
就如同他在水宫当中提出来的质疑一般,当一个老朽的长生天仙,打定了主意要同归于尽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余弦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稍有大意,便会中招。
但偏偏,云中君就是从从容容的,全身而退,就如同,云中君早就知晓了路康的谋算一般。
这实在是叫余弦百思不得其解。
“事在人为!”余弦转过身,看着元凯道,“府主决意发动战争的底气,无非就在于我们秋玉湖,多出一个长生天仙。”
“但若是这个长生天仙,陨落了呢?”余弦的声音,幽幽响起。
“希望府主被触怒之后,能够暂时将云中道人抛到一边,不做理会。”
“最好是一直到战争开始,云中道人都不曾从宝库当中换取护身的法器。”
“没有护身之器,战争当中,云中道人稍有不慎,便会陨落。”
“只要他先于丰沛山的长生天仙陨落,那么这一张战争,就只能戛然而止,半途而废。”
“到时候,秋玉湖和丰沛山,自然便又回到先前的平衡。”余弦的目光当中,冷冽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你的意思是……”听着余弦的话,元凯的脸色,也在顷刻之间,阴沉了下来,森冷的寒意,顺着元凯的脊背,在他的周身上下蔓延。
“我什么也没说。”余弦转身离开,不在理会元凯,剩下元凯独自一人在庭院当中,脸色阴沉不定。
……
从水宫当中,回了白鲤部族之后,云中君对百方闻交代了一句,令百方闻做好作战的准备之后,就进入了静室当中,开始闭关。
若是自己祭炼出来的法器,自然是一祭炼成功,便能够得心应手,但若是从其他途径得来的法器,想要驾驭得得心应手,如使臂助,就一定要以自己的气机,将这法器上所残留的原主人的气机,给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而这,需要大量的时间。
端坐于静室当中,随着云中君的吞吐,浩浩荡荡的天地元气,化作法力在他的经络之间流淌,将那法器,彻底的封存于法力之内。
而那法器,依旧是在不停地吞吐着,只不过,此时这法器所吞吐的,并不是天地元气,而是云中君的法力。
每一次云中君的法力,在这法器的内外涤荡而过的时候,这法器上,都会有隐隐的电光炸开来,电光涌动之间,云中君的气机,也是一点一点的,在这法器当中弥散,将这法器当中,原主人所遗留的气机,一点一点的挤压排斥出去。
在这过程之间,云中君的脸色,时不时的化作煞白一片。
如云中君这般的,祭炼法器的方式,就等同于是以这法器为战场,在和这法器的原主人交战。
每从那法器当中,将原主人的气机给排斥出一分,云中君周身上下的法力,都会在他的经络当中震荡一次,就好像是有人举着大锤,在他的经脉当中,敲打他的经脉一般。
一个月之后,来自水宫的传讯,落入静室内,云中君才是缓缓的睁开双眼,破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