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时!”余弦的手上,一对避开浮现出来,从手肘蔓延而下,将他的十指,皆包裹于其间。
那避开的外围上,是一连串狰狞无比的倒刺,倒刺上,幽蓝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尸体当中,余弦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是一拳砸了出去。
没有丝毫的声响,更没有任何的动静,就算是云中君,时时刻刻的关注着那老树下的场景,也完全没有察觉到,余弦的这一拳,到底是怎么打出来的。
在云中君的目光当中,余弦的这一拳,才摆开架子,余弦面前,那一株老树,就已经是拦腰而断。
强绝无比的力量,从这老师的枝干上,往四面蔓延,这枝繁叶茂的老树,树干上的枝叶,刹那之间,全数炸开来,化作团团的天地元气,带着丝丝缕缕的生机,在天地之间游离。
而在大地之下,那老树的根须,同样是被这一拳的余势,全数崩断。
只是这么一击,云中君的感知以内,这老树枝干当中,隐藏于庞大无比的生机当中的那一个意识,就已经没有了痕迹。
这是真正的,一击而死!
“余弦这么强的吗?”云中君的心头发寒,他连余弦这一拳到底是什么打出来的都没看清,若是易地而处,当余弦出现在云中君的面前的时候,就算是云中君有所防备,也不可能躲得开余弦的这一拳!
“绝对不能叫他欺进我三尺之地!”云中君握住了藏在衣袖当中的那一件法器,手指于镜面上,轻轻一叩。
……
“此间战事已定。”
“云统领觉得,我们该去往哪一处支援?”余弦取走那老树的树心,又捏了一口真火,将那些残枝断根,焚烧殆尽。
章见的法器,乃是两天连山索,之前章见挥舞两座山头,以山为锤,势不可挡,所依仗的,便是那连山索的威能。
可惜,章见陨落之后,这连山索,亦是随着章见的陨落,而化为乌有修行者的法器,有两种。
一者是如同云中君手里的那般,权且使用,可以传之于他人,而另一种,而是性命交修的本命之器,威能强绝,若是修行者陨落的话,这法器,自然也随之崩解,化为乌有。
章见手中的连山索,便是第二类也有修行者到了寿元将尽的时候,拼着大损修为,将那本命之器剥离下来,传之于后辈。
那路康袭杀云中君之前,便已经是将自己的法器,给剥离了出来,交托到了部族手上,以镇压族运。
“余统领觉得呢?”云中君的目光,四下环视了一圈,随着章见的陨落,这法阵的一角,已经崩塌,被‘拘役’于这法阵当中的天地元气,亦是缓缓的散去。
而在他们的后面,镜虾部族的战士,此刻正在漫山遍野的收罗山中的灵药,矿物,神金之类的战利品,顺带着,也看一看,先前冲进法阵当中的野兽们,有没有活下来按照神庭的规则,这些活下来的野兽们,都有机会获取吞吐之法,踏上修行之路。
“归相应对的山神,乃是丰沛山之主,权柄加身,一举一动,皆能调动这丰沛山的山势,不可敌也。”
“纵然是你我加入其间,也很难将之拿下。”
“府主截下的,乃是郎永,轻易之间,也难以取胜。”
“我们往南而走,横穿丰沛山,会合元凯,诛杀丹丘生,再由南至西。”
“最后截断地势,围杀林朝英。”
“如何?”余弦一边说,一边朝着云中君靠拢。
“我们舍近求远,那丹丘生,必不会有所提防!”
“猝不及防之下,你我两人,随便一人,都能斩杀丹丘生了!”
“且依余统领之言。”云中君点着头。
“不错,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猝不及防之下,一人也就够了!”距离云中君还有七尺多的时候,余弦的脸色陡然一变,拉开了架子,跨步往前。
如同先前诛杀章见一般,一模一样的一拳,朝着云中君的头颅,当头而落。
这一拳,有一个名堂,唤做‘裂水’。
但凡虾类,捕食的时候,都会以一对钳子,朝着猎物当头而下。
迅捷无比,势不可挡,倾力之下,拦在猎物之前的水流,都会在这一击之下,裂解做水灵之气,四散而开。
钳子落下的时候,纵然是一些大鱼老龟,都会被这钳子给打的骨骼崩碎,成为虾蟹的口中之食。
开启灵智之后,余弦便是将此化作了自己的一道本命神通,一拳落下,堪称是纵横无敌,概莫能挡。
这裂水之击,唯一所欠缺的地方,便在于距离,不到对手周身丈许之地,便很难命中对手若是无法命中,这一拳威能再如何强绝,也都毫无意义。
“所以,就请云统领安心的去吧!”余弦的目光当中,满是漠然,对于自己的这一拳,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哪怕是云中君能够身化云雾,但余弦相信,自己的这一拳,必然会在云中君身化云雾之前,就打碎他的头颅,将他的元神,一并化作齑粉。
若不是因为少了一套与这拳法相趁的辗转腾挪之术,纵论整个洪荒天地的长生天仙,也必然有余弦的一席之地。
势若奔雷疾电的一拳,朝着云中君当头而落。
这一拳之下,云中君面前七尺之间的天地元气,似乎都是被这一拳给挤压出去一般。
“这一战之后,便去琳琅御书阁中,换取一套最上层的遁空挪移之术!”余弦暗自道。
“躲不开!”这一拳落下的时候,云中君心头,就生出了这样的明悟来,纵然是他已经有所防备,但当这一拳真的砸落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发现,这一拳,自己躲不开。
“这个时候动手,你就不担心,坏了府主的谋划?”云中君周身上下的法力,都在这一刻奔涌而出,如同大江大河一般,发出浩浩荡荡的声音来,想要以此,截断那一拳的来势,给自己争取刹那应对的时间。
“有什么好担心的?”
“章见已死。”
“丹丘生命不久矣。”
“大势已尽在我秋玉湖之手。”
“就算少了一个你,于局势有何妨碍?”
“且大战之间,生死难料。”
“谁生谁死,谁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