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准提道人所执掌的菩提神木正好是和太真道人所执掌的五行之金相互契合,准提道人若是以这菩提神木来交换太真道人所执掌的蟠桃神树,太真道人当然不会不愿意。
奈何,准提道人执掌火之权柄,受此干扰跳脱不定,故而早早的就将那菩提神木给炼成了一件趁手的神兵,如此一来,他想要向太真道人借取那蟠桃神树,太真道人当然是不依。
毕竟,以水火相激之法引动阴阳之势,那蟠桃神树有极大的可能受到损伤,再加上准提道人本就有着炼化神木的‘前科’,太真道人又岂敢冒这样的风险?
这样一来,准提道人修为迟迟不能突破,又受火毒反噬,久而久之,便是将此事怪罪到了太真道人的身上,对此怀恨于心,认为是太真道人小气,将外物看的比他们彼此之间的情谊还要来的重要。
第四百一十七章 西极旧事,红云道人
一直到三族神庭的兵锋席卷西极之地的时候,又正好准提道人炼化了菩提神木的后患爆发出来,西极五行不稳,以至于地脉动摇于是这个时候,准提道人终于看到了从太真道人手中夺取那蟠桃神树的希望。
一边,准提道人看着太真道人勾连其他的几位神圣,想要抵抗三族的兵锋,而另一边,在三族的兵锋杀过来的前夕,准提道人却是以地脉不稳为名,和接引道人一起将镇元子以及冥河道人邀请到了须弥山,而就在四人联手稳定地脉的时候,三族的兵锋便是随之杀到于是乎,这才有了太真道人独自面对三族神庭兵锋之事。
而在那个时候,被西极那不稳的地脉所拖住的镇元子和冥河道君,就算是明知中了准提道人的计,但对于这样的局面,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枯坐在地脉当中,看着太真道人孤零零的被三族神庭的大军围困,最后被封锁在西昆仑当中。
准提道人最开始发出邀请的时候,镇元子和冥河道君只是以为,这只是一次寻常的查探地脉的行为而已,故此去之前,他们也并不曾相互联系一番这也正是镇元子他们完全没有预兆的就‘抛弃’了太真道人的原因,因为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时间会这么的巧合,就在他们去往了地脉的时候,三族神庭的兵锋就已经杀了过来,更没有想到,准提道人会刻意算计他们,以谋害太真道人的性命。
而此刻,准提道人对接引道人所说的,‘当初就不该避退’的言论,所指的,并非是在三族神庭的兵锋之前避退,而是不应该在镇元子和冥河道君的压力之下放过太真道人。
而接引道人,则是完全理会错了准提道人的意思。
一直到现在,接引道人都认为,准提道人当初算计镇元子等人,乃是因为担心这西极大地的元气在战火之下彻底的堙灭,不得已之下才做出来的避战之策,至于说太真道人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地脉,只是因为太真道人过于的固执,打定主意要和三族神庭一战,为了保证西极大地的安稳,他这才决定要牺牲一心主战,决不妥协的太真道人。
原本按照他们和神庭的默契,他们一直都以为,三族神庭会直接将给太真道人给扑杀于战场上,却不想,最后三族神庭的人却并不曾斩杀太真道人,只是将太真道人封锁在西昆仑中,并且每一次那蟠桃成熟的时候,将蟠桃被带走。
虽然到现在为止,接引道人都一直认为配合准提道人的行为是出于公心,是为了整个西极大地的命运考量,但他对于太真道人终究是有一种愧疚,故此无数年来,他对于太真道人一直都是避而不见。
镇元子和冥河道君也是如此。
只是,镇元子和冥河道君因为是局外人的关系,对于准提道人的用心看得更分明一些,故此这些年来,在对太真道人避而不见的同时,镇元子和冥河道君,也同样是和接引准提两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而心思更加阴沉冷厉的冥河道君,则是干脆就和接引准提两人翻了脸。
“那现在该怎么办?”准提道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实在不行,也只得去向太真道友认个错,说明原委,然后归于天庭的麾下了。”接引道人一脸无奈的道。
“这怎么好!”闻言,准提道人的脸色便是一白,几乎是大惊失色。
当初的事,接引道人不知晓他的用心,但他自己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对太真道人的谋算,不清楚太真道人对他的恨意?
如果说接引镇元子他们对太真道人的避而不见,是因为愧疚的话,那么准提道人对太真道人的避而不见,就单纯的是因为畏惧了。
在暗地里谋划了太真道人不知道多久,他又如何不清楚太真道人的气性他相信,只要自己出现在了太真道人的面前被太真道人察觉到自己的用心,那太真道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就与之拔刀相向。
准提道人自忖,就现在而言,他绝对不会是太真道人的对手,在天庭当中,太真道人若是要对他下手,他连逃都不知道往何处逃。
“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投向巫族?”接引道人神色坦然,相较于去往天庭,这是一个更加糟糕的主意。
以巫族对权柄的控制,他们身上所执掌的权柄一旦暴露在巫族的眼里,那他们绝对不会有丝毫幸免的机会。
……
“唉……”
“唉……!”万寿山中,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声不停的响起,一个穿着月白衣衫,大袖飘飘的道人正围着一株大树不停的转着圈,一边转,一边叹气。
“不要转啦,眼睛都要给你转花了。”那大树的树梢之间,一个穿着红衣的道人懒洋洋的拨开大树的叶子。
“不就是天庭用计想要令你们加入天庭当中吗?这不正说明天庭看重你们?你看这天地之间无数太乙道君,天庭对谁用过这样的计?你们西极的几位神圣,可是独一档。”对于这件事,那着红衣的道人却是一副相当豁达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被天庭用计有什么值得丢脸的地方。
毕竟如今,天地之间的局势就摆在这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天地之间的修行者们,想要安稳,就必然是要在天庭和巫族当中选择一方他面前这仙风道骨的镇元子若是愿意选择巫族的话,也不会从一开始就隐居至今了。
“莫不是,镇元道兄觉得天庭对你们的看重,是因为那位昆仑神君太真陛下的缘故,故而心中有所纠结?”
“以我之见,镇元道兄大可不必如此你们同出西极,同气连枝,他的荣耀,即是西极的荣耀,你们彼此之间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呢?”
“你看,上一个纪元的时候,龙凤三族横压天地,你们四位都隐而不见,太真道人便独自一人撑起了西极之地的天地,可见她对于西极还是很有感情的。”
那红衣道人懒洋洋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在树梢上翻了个身,换了个令自己更加舒服的姿势。
“这……唉,这其间的关节,红云道友你实在是不清楚。”镇元子停下脚步,半晌后,镇元子又叹了口气,无奈无比的出声,继续围着那人参果树转起了圈子。
“我就不信,你们西极的五位先天神圣之间还有什么误会是说不开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去天庭走一遭,为你们说和如何?”那穿着红衣的道人从人参果树的树梢间跳了下来,大包大揽的出声。
“红云道友,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这个性子,以后是要吃大亏的你连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都敢将此事揽过去么,你也不想想,若真的只是寻常情况,我们四人又何必从龙凤席卷天地之后,就一直避着太真道友,就算是在紫霄宫中,也都完全是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镇元子苦笑起来,语焉不详的道,对他们和太真道人的恩怨,讳莫如深。
“可事到如今,镇元道兄你们难道还有别的选择?还是听我一句句话,再大的意气又能如何?最多也不过只是想太真道友低个头而已太真道友尚是不朽金仙的时候,便能够力拒祖巫共工,在这天地之间威名赫赫,向她低头,还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红云道人在镇元子的面前端坐下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镇元道兄,如今的局面,没得选啊!”红云道人回过头,又强调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言语。
“龙凤的时候,我们向龙凤低过头,巫族的时代,我们也想巫族低过头,如今天庭强盛,我们像天庭低头也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于,我们不是不想低头,而是根本就没有脸见太真道友。”
镇元子低着头,露出了一副羞愧无比的神色,整个人的身上,全然看不见先前那仙风道骨的姿态,只余的一身的颓丧。
“这么说吧,当初龙凤的时代,以及巫族的时代,太真道人一人枯坐西昆仑,独守西极安稳,看起来是荣光万丈,但你可知晓,在太真道友独自面对三族神庭大军之前,我们五人曾经约好,要一起面对三族神庭的兵锋,合力将三族神庭的兵锋挡在西极之外。”
“但最后我们失约了,在三族神庭大军杀到的时候,只余下太真道友独自一人面对三族神庭的大军。”镇元子咬牙良久,这才是以莫大的决心,将他们愧对太真道人的缘由讲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镇元道兄你是这样的人。”听着镇元子的话,红云道人先是一愣,然后便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和镇元子相交多年,自认为对镇元子的为人是相当的了解,故此他认为,镇元子绝对做不出来这种在生死关头失约,置他人于死地的事。
但在镇元子讲述了这件事之后,无论红云道人的神色如何变幻,镇元子都是低着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这个时候,红云道人才是信了镇元子所说的那缘由。
“镇元道兄,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苦衷和意外?”红云道人问道。
而镇元子则只是摇头,虽然他对于此事的前因后果已经有了猜测,但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在背后说人长短的性子,三来,无论什么原因,他们对不起太真道人,就是对不起太真道人。
“罢了,道兄你既然不便多言,那我也就不再多问,我这便起身往天庭走一遭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总归是要解开你和太真道友之间的结才是,若不然的话,以你如今的状态,我很是担心你的心境会出什么问题,以至于令你的修为再也无法寸进。”
看着镇元子一副痛苦无比的模样,红云道人便也不再追问,起身便是径直的往万寿山之外而去,而沉浸在悔恨当中的镇元子,却是完全不曾察觉到红云道人的动作。
……
从万寿山出发,红云道人径直的便是去往了星空之上星空被经营稳定之后,天庭的众神对星空的防卫也就不再是如同之前的那般森严,天庭也是大大方方的向洪荒天地敞开了门户,又有专人在天庭当中迎来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