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却又反过来,假意中计,以自身为饵,钓他们上钩?”申朋看着云中君,目光当中,满是惊疑。
“不妥,还是不妥。”
“他们既然做了围杀不朽神君的准备,那么横断山中埋伏的不朽神君,就绝对不止一个。”
“就算我和琼明跟雍阳一起去,最多也只是平手而已。”
“想要有更多的战果,委实困难。”
“而且,若是我们被拖在横断山脉,那定波府中,横断江自可从容成就不朽,而后从另一处,杀进新野府。”片刻后,申朋摇了摇头,横断江登临不朽的时候,新野府和定波府的力量,便会失衡,无论如何谋划,这失衡的局面,是无法扭转的。
这是阳谋,挟大势而来。
“光是新野府和定波府之间,力量当然是失衡的,但若是跳出了这两府之地呢?”云中君咧嘴一笑,将自己最终的目的,说了出来。
“神君和周遭几府之地,交谊如何?”
第八十八章 百万载未见之变局
“嘶……”听着云中君的言语,申朋目光一亮,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天机士的弯弯绕绕,真的就这么多吗?”
申朋想起了云中君被调到这新野天府来的原因明明是淳安水系和苍云山脉之间的战争,但云中君却是出乎意料的,舍了苍云山脉,转而之云台水系,从彭云山脉当中,打开局面。
前后之境遇,何其相似也?
只不过是从淳安水系与苍云山脉,扩大到了新野府和定波府。
“邀请其他府地的神君前来,共谋盛举,非是等闲。”
“一个不慎,就是波及数千万里,乃至一亿万里方圆的大战。”
“此事,还需得我先跟琼明和雍阳,商议一番。”申朋神君虽然说着拿不定主意,但他眼中的光彩,却已经彰显出,对于云中君的提议,他极为的心动。
在往大殿而去的时候,申朋突然转身看了一眼云中君。
他莫名的发现云中君有一种很特殊的天赋,很擅长于将小场面,给搞成大场面。
大殿当中,有了申朋的极力支持,琼明和雍阳,也很快是同意了云中君的这谋划。
而这也正是云中君之前,要花费大力气说服申朋的原因说服了申朋之后,有了申朋的帮腔,那么雍阳和琼明,也必然会落入到云中君的节奏当中,在说服他们,同意云中君的谋划,便是顺理成章。
“既然如此的话,申神君你便权且坐镇于这新野天府当中,我去拜访周遭府地。”
“至于雍神君你,就只能假意先往那横断山而行,为我等拖一拖时间了。”
“我觉得,雍神君应该隐匿形迹往横断山脉而去,且一路党中,不得借用空间通道辗转。”当雍阳还在思考,要怎么拖延足够的时间的时候,云中君突然出声,提了一个建议。
“妙!”听着云中君的话,三位神君,皆是目光一亮。
……
“神君,你看。”横断山脉当中,一位天机士,将手中的信报,递给了执掌定波府的神君,麒英。
那信报当中所记载的,赫然是新野武德神君雍阳,舍弃撵架,孤身一人离开新野天府,在大地上,往横断山脉而行的消息。
一路上,雍阳没有借用任何的空间通道。
“倒也有几分谨慎。”看着那信报当中的消息,麒英也是笑了起来,“不过,他们龙族神庭,能够往山峦之间洒下哨探,我们麒麟神庭,难道就不会在河川之下布下哨探了?”
“通知下去,猎物已经离巢,猎手也好做好准备,耐心等待。”
“此战之后,定波府必然是一扫多年颓势,转守为攻。”
“那些山君们,要抓住这个战机,非是易事,神君当早作打算。”片刻,那天机士,又出声提醒了一句。
“此为正理,先生请放心,我已经派出了亲信人手,以阅观军势之名,去各处的山脉当中值守。”
“只待横断山脉当中,大功告成,无数大军,便是倾巢而动。”
“这一次,定要叫那新野府,痛彻心扉,十万年内,无有进取之力。”麒英站在山巅,目光从大地河川之间,缓缓扫过,心中豪气顿生。
……
“真是……”
“我堂堂一个不朽神君,执掌这百万里浩然军势。”
“如今,却甘愿为他人局上棋子……”新野府中,雍阳没有带任何的人手,只是按照之前的筹谋,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机,沿着河水,缓缓而行,往横断山脉的防线,逐步靠近。
摇着头,雍阳至今都还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就被云中君给说服他们这些不朽金仙,若是齐聚于横断山脉,那么顾此失彼之下,其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变故,必然是无力支援。
“可千万不要中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啊!”雍阳心头暗自道。
虽然心中有所担忧,但如今之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有再大的忧虑,也只能将忧虑放到一边,竭尽全力的,保证云中君的计划,正常推进。
而他心中所担心的,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在提出这计划之前,云中君就已经以望气术,观照过新野府的四方。
虽然看不出定波府大军的调动,但定波府中,那些逍遥真仙,以及不朽金仙的踪迹,在云中君的眼中,可谓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这样的情况下,云中君自然不会担心,中了定波府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谋划。
只是,云中君的把握的来由,却不能宣之于口,是以,他才是曲线而动,先说服了申朋,然后在通过申朋的帮腔,在琼明和雍阳未曾反应过来之前,就先将决策定下来。
“神君放心好了。”
“就算是定波府有声东击西之谋。”
“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以最暴烈的方破局。”
“所谓的谋算,皆是先虑败,再定胜。”
“有琼军神君请来的一众神君,这一场战争当中,我新野府,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唯一所虑之处,只在于,我们最后,能取得多少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