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倪昆温文尔雅的颔首致谢,走进门中。
待他进去,仁二又反手合上舱门,与仁一好似两尊门神一般,镇守在门口。
同时还稍微收敛了一下听力。
楼船再庞大豪华,也终究只是木制,隔音稍有欠缺。
以两位皇家秘卫的实力,若她们存心倾听,那公主殿下整晚的婉转小调、浅吟轻泣,可都要被她们尽收耳中了。
倪昆熟门熟路步入小厅,掀起月门珠帘,走进公主闺阁。
长乐公主今天也早早洗得香香白白,着一袭薄如蝉翼的淡黄宫裙,里面一片天真纯洁,教倪昆一眼就将她那纤侬合度、饱满玲珑的内涵瞧了个分明。
公主斜椅绣榻,笑吟吟地瞧着倪昆,嫣然道:
“白昼与仁一练武,扭伤了脚踝,你帮我按按。”
这是闺中情趣,倪昆自不会拒绝,过去坐到榻边,握住她纤柔玉足搁到腿上,手法轻揉地帮她按捏起脚踝。
只稍有动作,长乐公主便凤眸半闭,琼鼻漏出甜腻轻吟,晶莹玉趾时蜷时舒,肌肤亦泛起玫红霞彩,宛若蜜桃成熟,分外动人。
“今天都练了什么功夫?”倪昆问道。
长乐公主鼻音慵懒,声线甜美:
“练了剑法和轻功呢,脚就是练轻功时扭到的。”
倪昆轻笑道:
“练武受伤,再寻常不过,扭脚已是最轻的了。练剑时不慎伤到自己,皮开肉绽都是常事。”
长乐公主好奇道:
“你练武时,也曾伤到过自己?”
“唔……”
我还真没“练”过武功……
反正以我的逆天天赋,任何武功,包括雪河剑法、天地阴阳交征大欢喜赋、皇家秘法之类的炼气士功法,听人讲解或是看一遍秘藉我就会了,还能融合功法,推陈出新,且立刻就能运用到实战之中,压根儿没机会练武受伤……
不过回想穿越之前,小时候学武侠影视剧里的角色和小朋友对掌时,确实曾被打破过鼻子,倪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曾伤过自己。”
主要还是不想打击到公主殿下,挫伤她练武的积极性。
“嘿,想不到天下无敌的倪大教主,也有练武受伤的时候。”
长乐公主娇笑一声,玉足在他小腹下轻轻点了两下。
“怎么,脚踝不疼了?”倪昆眉头一扬:“可以开始修炼了?”
说话间,按着她脚踝的手掌缓缓上行,抚上她雪白绵软的小腿肚。
“先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长乐公主轻哼一声,急缩小腿,逃离他掌握,又以跪坐之姿,背身趴下,去翻床头暗格。
她只着一袭单薄纱衣,内里纯粹天然,这背对倪昆跪伏的姿势,立刻将她纤腰之下,那浑圆饱满的完美曲线凸显得淋漓尽致,直教倪昆瞧得心头一跳,忍不住抬起手掌,轻轻一拍。
“做什么呢?”
长乐公主回过头,状似羞恼地白了倪昆一眼,回过身来,将一只丝帛卷轴递给倪昆:
“这是我叫仁二从京城取来的炼气功法,你瞧瞧可还有用。”
三天前,从凤凰山回来的当晚,仁二便被长乐公主派回京城办事,一是传达公主意志处置威远伯,二就是让她顺便带些功法秘藉、修炼资源回来。
后来偃师等人列出所需清单,公主又放飞讯鹰传信,着仁二在京中筹措。
不过仁二固然可以在三天之内,从灵州跑京师,办完事情后又跑回来,可她一人终究难以携带大量物资。
因此暂时只带来了功法秘藉之类,可随身携带的轻便物件儿。
其余大宗修炼物资,还需过上一两日,才能由京师发来的快船送达。
倪昆接过丝帛卷轴,展开一看,乃是一门唤作“太古玄冰诀”的功法。
他翻看功法之时,长乐公主倾身趴伏到他背上,两手环抱他腰杆,下巴搁在他肩头,红唇贴在他耳边,吐息如兰,嫣然说道:
“这太古玄冰诀,乃是一门修炼玄冰真气的功法。传说修至高深境界,可冰封天地,再现太古冰封世代,雪漫山海,万里冰川的场面。
“你的雪河剑气亦是冰属真气,这太古玄冰诀应当正适合你。
“不过我府上只有此功法的‘真气篇’,开脉境以上的后续功法,都在皇宫宝库之中,需回京之后,我亲自去取。”
公主说话时。
倪昆脑海之中,不朽金身的符文闪闪发光,将这份“太古玄冰诀”真气篇的功法,收录下来,化为一枚小号符文。
很快,这篇功法所化的符文,便将“雪河剑法”所化符文吸引过来,吞噬融合,化为一个新的符文。
新符文仍是以“太古玄冰诀”为根本。照此看来,太古玄冰诀的段位,当远远高于雪河剑法。
想来也是,太古玄冰诀毕竟是大周皇家收藏至今的功法,必然不是等闲法门。
而雪河剑法,只是萧忘书意外淘到的一门剑法,品阶虽也并不算低,比得上天剑阁的几门一流剑诀,却远远不及天剑阁真传的几门镇派剑诀。
新功法形成后,倪昆尝试着运转一番,可惜丹田中的真气仍然被死死禁锢,彻底沉寂,无法调动一丝一毫。
暗自叹了口气,正要放下卷轴,与长乐公主同参“先天阴阳悟真大道赋”,公主忽然又将一只瓷瓶递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
长乐公主樱唇轻吻倪昆耳垂,吃吃笑道:
“这是宫廷秘制的‘龙虎益气丸’,历代皇帝都爱用的。我特意吩咐仁二带些过来,给你补补身子……”
倪昆拔开瓶塞,轻轻一嗅药味,立刻辨出里面药丸的功效。
竟是健阳补肾的丹药,效果还相当不错。
“居然拿这样的丹药给我,公主姐姐,看来前几天,我还是太温柔,叫你小瞧我了!”
“呵,别生气嘛,姐姐并不是小瞧你。只是这几晚,你每晚都助我修行到天明,有时还会接着修炼一上午,本宫这是心疼你呢……”
“没这个必要!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真正的本事!”
于是今夜修行正式开始,纱帐里满是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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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73,长乐杀局!]
三天后,黄昏前,公主船队抵达长乐郡。
在郡城水门码头,受了郡城官员们的拜迎,长乐公主便在随行禁卫及地方官兵护送下,前往郡城南郊的长乐宫。
“十八年前,长乐郡本是我庶兄昭王的封地,这长乐宫也是昭王的王宫。后来皇兄第一次亲征北疆之后,便将昭王改封到北疆昭国,领北军大都督,镇守北疆,备御北蛮,又将长乐郡改封给了我。王宫也成了我的长乐行宫。”
大树成荫、宽敞平整的官道之上,兵甲如林、守卫森严的护送队伍中间。
长乐公主乘坐着一辆由八匹通体洁白,无一丝杂色的骏马拉着的庞大马车,隔着窗帘,与骑着高头大马,行在车窗边上的倪昆说话。
“十八年前?”倪昆诧异道:“十八年前,你不是才十岁么?还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就能坐拥一郡封地和这偌大王宫?”
长乐公主轻哼一声:
“十岁又如何?我可是皇兄唯一的同母胞妹。他自小宠我,我十岁时就给我封地、宫室,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问题,封建社会嘛!
更何况大周先帝曾两度亲征,力拒生性残暴、屠戮边民的北蛮,也算是为国为民,牺牲了自己。按照封建君主的道德标准,怎么都不能说是昏君了。
当下倪昆没说什么,只呵呵一笑,抬头看着前方林荫掩映中的连绵宫阙、碧瓦红墙,转移了话题:
“我记得,那韩林曾威胁我说,他大哥乃是北军大都督麾下的心腹将领,统率三百‘血麟骑’、五千铁甲军,深得北军大都督器重?照他这说法,韩家跟昭王也关系不浅喽?”
长乐公主淡淡道:
“昭王正妃乃韩思远本家侄女,两家本就是姻亲。韩思远的长子韩擒龙,武功高强,兵略出众,屡立战功,也深得昭王信重。两家确实很是亲近。”
大周以神凰为图腾,只将龙视为普通神兽乃至妖兽,因此取个“擒龙、斩龙、屠龙”之类的名字,并不犯忌。
倪昆讶然道:
“身为镇守一方的统兵亲王,与朝廷宰辅走得这么近……昭王如此胡闹,先帝就由着他?”
长乐公主撇撇嘴角:
“神凰血脉觉醒没有定律。只要是天子近亲,就都有可能觉醒神凰血脉,并不完全拘于天子子嗣,天子的兄弟姐妹亦有可能。
“昭王虽只是普通妃子所出的庶皇子,但也是父皇子嗣,他也有机会觉醒神凰血脉的。若他觉醒血脉,便会登上皇位,行事胡闹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来如此。
倪昆一笑:
“可惜最后觉醒神凰血脉的,并非昭王。如此一来,昭王与宰相家的关系,在当今天子看来,恐怕就会有些碍眼了。”
长乐公主幽幽道:
“是啊。韩家跋扈,那韩惊涛连本宫都敢图谋,昭王偏偏又与韩家如此亲近,若他还不知收敛,将来的下场恐怕……”
两人说话间,队伍已行至长乐宫前。
行宫门禁大开,长年留守长乐郡,帮公主打理封地、管理行宫的公主府令丞张牧,早领着行宫吏员、管事在门前大礼相迎。
长乐公主温言勉励几句,便进宫歇息。
随行人员自有家令周延、令丞张牧等公主府吏员安置。
倪昆、苏荔,以及师琪、偃师、蚁王、病郎中,都被安顿在公主寝宫附近的庭院。
一座有着雅致园林、池塘假山的大庭院中。
苏荔一看到主宅卧室那张雕花大床,就欢呼一声,扔下包裹,一个鱼跃俯冲,飞扑到床上,卷起柔软的天鹅绒被,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脸陶醉地说道:
“好舒服的大床呀!我可是从小就盼着能睡上既漂亮又软和的大床呢!”
天命教自从被大周打得惨败,被迫迁移至南疆莽荒之后,就立下了艰苦奋斗的规矩,要求弟子们刻苦修行,绝不能耽于享乐,以期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然而几百年下来,这规矩早就走了样。
各地方分舵香堂,早就只顾着争权逐利,总坛的长老、法王等高层们,私下里也都一个赛一个地奢糜。只总坛弟子们,还是得守着老规矩,日常生活清苦的很,睡的都是硬梆梆的木板床,冬天也只给一张薄被御寒。
苏荔年纪轻轻就当上圣女,还没来得及和老东西们同流合污,享受一番奢华生活,天命教总坛就亡了。
所以住大房子、睡漂亮软和大床的心愿,直到现在,都还没能实现。
倪昆见她欢喜,便含笑瞧着她在大床上折腾了一番,方才开口提醒:
“醒醒,这是我的床,你的在那边。”他抬手指向主卧旁边,丫鬟住的小通房,“你得睡那一间。”
“啊?”苏荔一呆:“这大床没我的份?”
倪昆反问:“不然呢?”
“可是……可是我早盼着能睡这么软和舒服的大床了呀!”苏荔坐起来,抱着被子眼巴巴地瞅着倪昆:“教主,就让我睡这儿吧!”
“你睡这儿,那我睡哪儿?难道让我睡丫鬟的小房间?你这是想造反么?”
“不是教主,我的意思是,咱俩可以睡一张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