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之所以被掳走,是因为仁一、仁二都不在我身边。这次我会让仁二寸步不离。再说,真到了危机关头,我也有保命的本事。神凰火一起,谁能抗衡?料这天下,也没几个人知道我觉醒了神凰血脉。”
“神凰火后患太大,没有修出真气之前,能不动用,最好不要动用。”
“知道啦,我也不想变老不是?话说,我若修为更深,也能大幅减轻动用神凰火的后患,所以……休息这么久了,你可已恢复气力,能否继续修行?要不要先服一丸龙虎益气丹?”
“呵,刚才池子里面,是谁在求饶来着?明明是你需要恢复,才歇了这一阵的吧?”
“我那是佯败,是兵法。我的神凰圣体,可没有那般柔弱。”
“是吗?那便让我瞧瞧,公主姐姐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姐姐的能耐可大着,我也有参悟皇家秘法的……现在便让你尝试一下,我今日新学到的秘法招式……”
公主吃吃笑着,媚眼如丝地瞧了倪昆一眼,轻吻他胸膛,继而又一路向下。
片刻后,倪昆眯起双眼,抬起手掌,轻轻按住了公主螓首。
……
长乐宫中,远离公主寝宫等核心区域,贵人们不会涉足,也不在禁军布防范围,只有原本宫卫偶尔巡视,存储着柴薪木炭的偏僻角落。
一间遍地灰尘炭屑的炭房之中。
“算上这一次,长乐公主十八年来,总共才入住长乐宫七次。七次入住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年……她居然还敢住进长乐宫?”
“呵,她又怎知道,这长乐宫里的侍女、宫卫,早被无生教渗透成了筛子?连代她打理封地、管理长乐宫的令丞张牧,都在两年前,秘密拜入了无生教?”
“不错,有张牧为首的内应,这长乐宫中,咱们不说随处可去,至少也能轻易往来大半区域。长乐公主自恃身边有两位皇家秘卫,又有几百禁军,便可安枕无忧,却不知,这里早成了龙潭虎穴!只等灵州各郡大员齐至,便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话说回来……那天命教主倪昆,真的是从小痴呆?杨纵,你该不会被他蒙蔽,上了他的当,把饿虎当成了肥猪吧?”
“哼,倪昆虽大我一岁,但我入天命教时,他还只有六岁。六岁的小孩,哪有那么深的心机,能一连装痴卖呆十多年?他可是七长老捡回来的孩子,有七长老护着,至少在七长生前,谁敢害他?他又有何必要佯装痴傻?”
“那他为何能突然开窍?就算突然开窍,他从未修炼过,又怎可能以一己之力,击退七派联合?”
“我怎知道为何?也许他本就是老怪物托生转世,二十年才解开胎中之谜。又或者,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若他真是与我们一样的人,那这次就更不能放过他了……”
“不错。主公筹谋灭了天命教,夺了四部魔经以及天命教所有典藉,本以为天命教就此覆灭,就算活下来一个圣女苏荔,也无足轻重,难起风浪。却没有想到,竟有倪昆异军突起,闯下天魔之号。他既是天命教主,又得苏荔追随,定会追查天命教覆灭真相。而今更攀上了长乐公主……此子对主公有威胁,必须除掉!”
“韩惊涛那个废物,亏我们还给他送去天魔化血针、附骨毒火,并帮他联络上病郎中、蚁王,还动了暗子,帮他联络上奉天诛暴大元帅那伙草寇,谁料他竟只是徒有虚名,什么心机似海、谨慎无漏,都只是吹出来的名声,事情办得一塌糊涂不说,还倒赔给长乐公主几个帮手……”
“病郎中等人不足为虑。他们纵小有异术,但我等亦有克制之法。倒是无生教,却真颇有潜力。将来需小心监控,不可令其脱缰。”
“呵呵,无生教潜力虽大,可惜当代教主黄秀峰却是个笨蛋,只知装腔作势、装神弄鬼,只擅经营敛财,余事皆依赖其军师陈武,却不知陈武早就是主公的人了。正因陈武误导,让黄秀峰以为倪昆只是徒有虚名,这次才会尽起教中精锐,布下这长乐杀局。要不然,以他那精明算计的小气性子,知道倪昆真的厉害,纵有陈武鼓动,他又岂肯为我们火中取栗?”
“不过话说回来,照黄权等七派生还者的说法,那倪昆确实凶猛,不好对付……”
“料敌从宽,咱们就当倪昆实力,相当于一位佩戴神兵的皇家秘卫。可皇家秘卫,不是已被调走一个,去往梧风郡了吗?如此一来,长乐公主身边,还是相当于有两位皇家秘卫守护。而两位皇家秘卫,本就是咱们预计中的对手,有何为难之处?”
“不错,倪昆再强,也有个限度。以无生教此次的布局,运气好的话,都用不着咱们出手,倪昆只怕就已经死了。就算不死,重伤削弱之下,咱们取他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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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074,霹雳轰炸!倪昆今日必死!]
两天后,午后。
倪昆双手笼在袖中,站在雨檐之下,仰头看向空中。
天空阴暗,乌云低沉,风中湿气浓重,看来即将落雨。
苏荔捧着个堆满了大块红烧肉的海碗,站在倪昆身边,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口齿含糊地说道:
“看样子又要下大雨了。若是雨水多下几日,灵州水患,怕是要雪上加霜。”
倪昆轻嗯一声,瞥了苏荔一眼,淡淡问道:
“这两天你似乎饭量见涨?尤其大肥肉吃得特别多。”
苏荔避开他视线,略显心虚地干笑两声:
“哈哈,那什么,我不是服了洗髓换血丹吗?修为突飞猛进,体魄越来越强,饭量可不就涨了么?再说咱们练武之人,体魄本来就是大鱼大肉堆出来的。以前在总坛,日子那般清苦,也从未短了咱们的肉食,就是味道太淡,尽是水煮加盐,连点姜蒜都不舍得放……”
倪昆微微皱眉:
“你解释这么多,总感觉像是在掩饰什么。”
“有么?没有吧?”苏荔更是心虚,眼神飘到一边,干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接着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教主,你前两天不是说无生教要在梧风郡搞事情么?我跟你说,我以前听二长老提过,无生教有个叫‘雨神’的术师,有一手极犀利的控水本事。普通的水到了他手上,连铁甲都能轻易洞穿,厉害得紧。”
倪昆道:
“哦?既是这等控水之能,不是该叫‘水神’么?”
苏荔笑道:
“因为那家伙没水就是废物。而下雨天到处都是雨水,因此他只在雨天活动,故有‘雨神’之称。此次无生教若真要在灵州搞事,我看那‘雨神’很有可能出现。”
“嗯。”倪昆随口嗯了一声,一副兴致缺缺模样。
苏荔继续没话找话:
“对了教主,今天早上你回来时,我听到你好像在哼歌,曲子虽然怪了点,但还挺好听的。我当时就听到一句:人生短短急个球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儿,什么什么来着?”
倪昆眼角微微一跳,淡淡道:
“倒拔垂杨柳。”
“对,就是这句!”
苏荔拿筷子轻敲着碗沿,用早晨记下的调子唱道:
“人生短短急个球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儿呀,倒拔垂杨柳……”
唱到这里,她不禁笑嘻嘻地问倪昆:
“教主,我觉得这歌挺衬我啊!”
“……”倪昆无语好一阵,方才淡淡说道:“为何?”
“因为我既是美人儿,也能倒拔垂杨柳呀!总不能是公主吧?她有那个力气么?也不可能是那两位秘卫,她们力气倒是有,可又不是美人儿……那想来想去,这歌就是在说我啦!”
倪昆嘴角微抽,淡淡道:
“你开心就好。”
“嘿嘿。”
苏荔嘿嘿乐呵一阵,又眼波婉转,一脸娇羞地说道:
“教主,这歌……不会是你专门为我作的吧?”
倪昆无语:“我诗都是抄的,哪懂作词作曲?你实在想太多了。”
“啊,不是么?”
苏荔有点小失望,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又敲着碗沿哼唱一阵,愈发觉得这首歌就是在写自己,她心说这恐怕就是教主为我作的,只是他面皮薄,又跟我太熟,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心里好一阵暗自得意,但又怕他恼羞成怒,不敢当面“揭破”他,苏荔便又换了个话题:
“教主,三个月后,我就洗髓换血大成了。下次任务时,趁那三个时辰的准备时间,你说我是不是该先闭个关,先把真气练出来?我神银没花光,还剩七十多两,可以闭关十好几天呢。”
倪昆无所谓地说道:“可以啊。”
“那没有天鬼戮神法,教主你觉得我先修什么真气好?”
“随便了。撼山震岳功、燃木刀、霹雳劲都可以。不过仔细想想,以你的风格,还是修霹雳劲吧。”
“为什么?”
“霹雳劲修出的真气,溜起来更快一点。”
“……教主,我若修出真气,保证凶猛如虎……”
“呵呵。”
“你呵呵是什么意思?笑话我么?”
“没有。”
“那你还笑?”
“我是教主,我想笑就笑,有什么问题?”
“……好吧,反正我只是个小小圣女,你是教主你最大,你想笑就笑好了。”
正闲聊时,一位戎装侍女快步而来,向着倪昆抱拳一礼:
“倪公子,灵州各郡长官皆已抵达长乐宫。一刻钟后,公主殿下将在议政殿与众官商议赈灾事宜,特命婢子前来,请公子前往旁听。”
“好。即刻前往。”
对那侍女轻轻一颔首,吩咐苏荔吃饱之后老实待在这里修炼,倪昆便离开庭院,随那侍女前往议政殿。
……
一刻钟后,议政殿中。
倪昆站在角落,默默看着灵州各郡主官,一一出列,向公主禀报灾情。
长乐公主高坐主座,两手交叠于小腹,风姿威严,仪容端庄,浑无半点与倪昆双修时,那娇柔似水,又热情如火的媚态。
秘卫仁二身负短枪,侍立公主身侧。又有十二位戎装侍女,分立主座两侧。
议政殿外,值守禁军铠甲华丽、兵械精良,站姿标准,似模似样。
议事正进行时。
距离议政殿四十丈开外的一座观景台上,忽地出现了几个搬着箩筐,作本地宫卫装扮的身影。
为首之人身形高大,顶着一颗油亮光头,脸上虬须如针,肤黑如铁,双目似鹰。
他走到观景台边上,手按着齐腰高的白玉栏杆,眯起双眼,看向那四十丈外,屋脊比这观景台还要高出三尺的议政大殿。
目测一阵距离,又默默估测一番风速,此人沉声说道:
“霹雳弹!”
身后几个宫卫打扮之人,立刻将箩筐搬上前来。
其中一人自箩筐中取出一只网兜,网兜里面,裹着七八枚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黑色铁球,铁球表面,还有着纵横交错的凹陷刻痕。
那身量高大的光头男子接过网兜,从中拉出一根长长的引线,心算一番,掐去一小截引线,随后两指捻着线头轻轻一搓。
嗤!
轻响声中,引线头冒出火星青烟,开始燃烧。
光头男子拎起网兜,发力一掷,网兜嗖地飞上天空,横越四十多丈,飞至议政殿上空十丈处,啪地一声绽开,里面那七八枚拳头大小的黑色铁球,顿如四散飞出,向着议政殿顶落去。
光头男子扔出一只网兜后,毫不停歇,动作飞快地接过后面几人接连递来的网兜,将引线搓燃,不停投掷。
当最后一只网兜投出时。
议政殿上空,已是密密麻麻散布着近百枚拳头大小的黑色铁球,高低不一、天女散花般坠向殿顶。其中最先掷出的七八枚铁球,已经快要触及殿顶。
议政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