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就沦落到卖房子还债了,王熙凤不心疼死才怪。
直到陈玄策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王熙凤才回过神。
双臂抱在胸前,又是羞臊又是恼怒,还有就是心疼。
而慢慢的,各种感情在她眼睛里就只剩下恨恨了。
房间里的光刺的平儿晃眼,终于从床头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看窗户外头还一片漆黑,怎么屋里就亮了灯了,再看王熙凤都已在床上坐起来了,心中更是骇了一跳。
这可是她绝对的失职。
“奶奶”
“别说话,把灯吹了。”
王熙凤的声音太严厉了,而且明显在压低嗓音,而平儿发现,屋内已经亮了灯了,外头的丫头婆子竟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对啊。
贾家的仆人不可能比主子睡的还深沉啊。
但她最可王熙凤心的一点就是忠心听话,先就去桌上把灯吹了,然后到了床边,立刻就发现自家这个大小就聪明泼辣有心计的大小姐竟然在簌簌发抖,在低声的哭泣。
“”平儿整个人都吓懵了。
这是怎么啦?
王熙凤想哭,偏偏她还要压低了嗓子,好半天才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平儿虽然看不见却还是拿出手帕为她擦了擦。
“奶奶”
这到底是怎么啦?
她都担心死了。
王熙凤这才压低声音呜呜的给平儿说了经过。
三万两银子并不是个小数目,但更让平儿懵楞的是,“那人就这么走啦?”
他凭甚觉得琏二奶奶会给他这笔钱啊?
结果平儿这句话刚一脱口,王熙凤都已经止住的哭泣声又重新响了起来,保住平儿整个娇躯都发抖发颤。
平儿先是忙安抚王熙凤,可接着,脸色猛一大变。
她能感觉的出,王熙凤的内衣
“奶奶,那贼子竟敢”他不是说他是盗亦有道的侠盗吗?
“咯吱咯吱!”王熙凤满口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
“奶奶,我去打水,与您净净身子。”
平儿觉得自己这时候没有晕过去真的是厉害了。
“放你娘的屁!谁给你说了你奶奶我不干净了。”王熙凤气急了狠狠的掐了平儿两把,平儿都要失声叫出来了。
太疼了!
“那狗东西不知道摸了多少娘们的”最后几个字王熙凤没能骂出来,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接着再咬牙切齿说道:“就只把手在我脖子上这么一撩,那东西就没了。”
王熙凤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肚兜除了脖子上的结外,还有背后的那结呢,怎么就一下子从脖子上拽出去了?
“想来是武功之妙吧。宁府那边劲气所致,砖石都变成了粉末,奶奶的肚兜绳”又算啥?
平儿说话中声音好多了。
不是那种事儿就好。真要出了那种事儿,她们连求人都求不得呢!
哪怕王熙凤是受害者受害人,但传扬出去了,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甚至平儿都怀疑自己事后是不是也要给自己准备后事。
她伺候大的这位姑奶奶,那可是从小儿就被笑说有杀伐决断的。为了保守这等大秘密,自己一条命又算什么?
还好不是那最坏的效果。
不过没了肚兜子,这事儿也不好对人说啊,更不好张扬出去,否则别人可不会真以为那贼人只拿去了王熙凤的肚兜。
何况话说回来了,你肚兜子都被人从身上剥去了,还能干净的了吗?
跟王熙凤的不解一样,就连平儿现在都怀疑王熙凤说的是真是假呢,不过她丝毫不敢露出那点怀疑罢了。
“奶奶,那三万两银子?”
好半响平儿才又悄声问。
“要是你说丢了个肚兜”会不会就能把这把柄给抹掉了呢。
王熙凤凤眼眯成了一条线,里头蕴藏的全是森森杀机。“给他!且先稳住他了。”
她可不能冒险,也不愿意冒险。
风险太大,会要了命的。
“不过这事儿不会完的。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儿。他拿着了我的把柄,能就只要这三万两银子吗?”别看那黑衣人表现的很正派,王熙凤却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以己度人,反正她是觉得她就不会只做一锤子买卖的。
“等他下次找上门来时候,姑奶奶我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啊。”平儿给吓了一跳,“奶奶,这可要从长计议。否则,肚兜的事儿,万不能叫外人知晓的啊。”
平儿又是担忧又是焦虑,独没有害怕。因为她觉得这时候王熙凤如果还不想着把那贼人碎尸万段了她就不是凤辣子了。
只不过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才可。
对比银子和名声,那绝对是后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