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里。
泰昌帝眺望着天空,嘴角含笑:“你们说说看,今日京师的上空中会有多少只飞鸽升起?”
“老三、老五、老八、老九,这都是肯定的。老六和老七呢?”哪怕老六是自己的胞弟,泰昌帝相信他也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前几年两淮的银子太好捡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做是他为忠顺,那也会忍不住插一脚的吧。
不过泰昌帝相信老六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他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至于老七!
这一直是他们兄弟中的隐形人,比之泰昌帝当年犹自低调。
但就跟老六一样,泰昌帝也觉得老七亦有动作。
因为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不是?
以他的心性,都觉得难以抵挡诱惑,老七又凭什么抗拒得住?
裘世安低着头只把自己当根木柱子,而皇三子清河郡王、皇四子真定郡王、皇五子中山郡王却不能不发话了。
因为这就是他们的爹在考他们呢。
“六王叔向来公忠体国,七王叔也是本分人。”清河郡王李元昌说。
“三哥说的是。六王叔、七王叔或有小错,可那都是人之常情,亦无伤大碍。”真定郡王李元亨道。
“儿臣以为除几位王伯王叔外,义忠郡王也当留神。”
最后是中山郡王李元礼。
他们是泰昌帝仅有的三个成年儿子,在皇长子和皇二子早亡的情况下,这三位几乎就是下一任君王的候选人了。因为泰昌帝其他的两个儿子年龄相差的太多了。
所以在他还没有把朝政彻底理顺的时候,他的三个儿子也就已经开始了彼此间的明争暗斗。
不过对比他的那几个兄弟,这还是三个爪牙刚长出来的小猫。
裘世安继续低着头,他是皇帝身边的人,不需要看三个皇子中任何一人的脸色,也不能看他们的脸色。
不过作为内侍,裘世安也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他在跟三位皇子保持距离的同时,心中也一样在暗暗为三个皇子打分,那谁的分数要是最高,他也是能悄悄下注的。
三皇子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自己的忠厚色彩。
他是皇帝实际上的皇长子,这‘忠厚’二字与之也是很配的。
四皇子更有冲劲一些,胆子更大一些。
而五皇子在另辟蹊径……
泰昌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紫宸宫总管内心中正在嘀咕着什么,对三个儿子的话也不置一词。
只是昂首看着天空。
林如海啊林如海,这人要是折了……,自己肯定要给勋贵们一个安抚的。
哪怕这贾家首鼠两端~~
===第十五章 氪金大法好===
“驾驾驾……”
京师通往保定府的路上,陈玄策快马加鞭,一点都不留余力。
所以他很快就超过了其他人等,成功的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
“日他娘,跑那么快,急着去投胎啊?”
内卫第一百户所的小校看着疾驰而去的陈玄策,狠狠地骂了一句。
“那可不就是急着去投胎啊。”
与他并肩策马的人借口说道,目光看着陈玄策即将消失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恶意。
陈玄策才不管背后人怎么说,他就要先快马加鞭的赶去保定府。
后者有北直隶除京城与张家口外最大的一处牛马市,在那里,只要有银子,肯定能买到好马。
不过他胯下的良马只是寻常的健马,不是那日行八白夜行一千的千里神驹,再能跑,跑到涿州的时候也已是强弩之末。
这时时间才过了午后不久。
从涿州到京城,从辰时正点(八点)不到到午后(一点多),两个半时辰,陈玄策跑了一百来里路,虽然把马都要累废了,但却也值了。
“去给我寻两匹健马来,再把外头的马给处理了,银子不是事。”
陈玄策都没进城,在南关寻了处酒家坐下,招呼来店小二,不点酒肉,先叫人买马。口中说着话,手上跟着拍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五十两银票加上外头有待处理的一匹健马,这当然够买两匹马的了。大周朝的马匹比之前朝赵宋时候可便宜多了。
毕竟大周朝起于江南,最早定都于金陵,是击败了北方强盛的蒙元帝国之后,才一统天下的。
周太祖李昊乃江左一布衣,南宋德二年赵氏失国,太祖拔剑而起,引着一班兄弟起兵抗元,手下能臣名将辈出,有如神助,却也历时十年苦战方将元军逐出江南。
后又与忽必烈逐鹿中原十余年,才最终西复川蜀,北复幽燕,东平辽东,饮马西域。
做成了陈玄策前世明太祖朱元璋所成就的一番伟业,甚至比之朱元璋更要胜过一筹。
因为周太祖的对手是忽必烈,是鼎盛时期的元军,而朱元璋那时要对付的只是被中原的花花世界给腐朽了的元顺帝。
也所以,击败了蒙古,收复了辽东与西域的大周朝并不缺马。
不管是军用的战马还是民间牲畜,较之两宋时期,都便宜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