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毛神怕是真把天上地下全都看的严严实实了。
真有点传闻中的味道了。
不过那三十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以至于让势头如此之盛的天地神灵全都不见了?
陈玄策心中好奇极了。
不过这等事儿必然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他现在可还够不着这种事,“走,去土地庙!”
‘土地’这两个字刚刚入耳就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缘分!
陈官庄是没有土地庙的,整个清河镇只有镇上才只一座土地庙。
毕竟再怎么着人家也是‘神灵’,再卑微也不至于卑微到去当村干部的地步。
“主人,这里就是土地庙了。”
陈玄策抓出了李惠的命魂,种下了禁制,李惠除了乖乖的认主之外,别无他法。
虽然这种禁制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但李惠又是什么存在呢?他就是一个积年老鬼罢了,又哪里能认得厉害人物来给自己拔出禁制呢?
青阳镇的土地庙,真的太荒废了。
荒草丛生,蛇鼠寄居,当然也少不了人。镇上的乞丐就都盘踞在这里。
也所以庙宇内外黄白之物横流。
有河神庙在,土地庙本身就没有了生存空间,更别说土地庙都已经没了土地公了。天地巨变之后没几年功夫就已经被河神庙挤兑的站不住脚了。
整个荒废至今都二十多年了。
以至于连陈玄策前身这种读书人,都‘忘了’镇上还有一座土地庙。
但周遭人等好歹还有几分敬畏之心,这土地庙便一直都空置着,任由乞丐盘踞,也没人想着去把它改做它用。
“咔嚓……”
夜空中一道雷光闪过,继而暴雨狂风落下。
李惠心中直骂娘,这种天气鬼物最讨厌不过的了。
因为雷电是至阳至刚之物,空气中哪怕只剩下一点点的余威,都足以叫他这种老鬼魂飞魄散。
但陈玄策则丝毫不觉得有威胁,随着雷电划破长空,他甚至觉得自己魂体变强的速度都在迅速的增加着。
而一明一暗之间,土地庙里残破的土地公神像也显得阴森可怖起来。
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反正庙里的乞丐也看不到他和李惠。
陈玄策现在正用心看着庙里的每一寸空间,他明明有种感觉的……
李惠束手立在一侧,看着眼前的土地庙眼睛里满是复杂。
须知道,三十年前清河河神的际遇不知道刺激到了青阳郡多少鬼怪,李老鬼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敢奢望城里的城隍尊位,只期望能得一土地公的符印,那边心满意足也。
但他多少日子里天天来土地庙探看,也没看出个丝毫。
日子一久,什么雄心壮志都被磨消掉了,就又回到了往日在乱坟岗家里蹲的状态了。
刘三水躲在阴暗中瑟瑟发抖,外面的雷霆叫他从睡梦中惊醒,然后他就看到了鬼了。
身为一个天生的阴阳眼,能看见鬼,这是刘三水最大的秘密。但过往二十来年的人生中他见到鬼的次数也不是很多,而且每次遇见鬼都或大或小的要生一场病,所以整个人都要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李惠还没察觉到什么,陈玄策就已经把目光向刘三水投了过去,更准的说,他的目光是投到了刘三水身下的地面。
“原来在此。”
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来的他凌空一指点在了何三水的印堂上,后者吭都没吭一声就昏过去了。
随后陈玄策用手一招,一颗圆珠就从地面上升起,同时间里,一道微弱的神光闪现,一道土黄色的门户就出现在了陈玄策二鬼的面前。
而不提这门户的另一面是什么,就只看天亮鸡鸣,外头的大风暴雨已经停歇,土地庙里的乞丐们纷纷醒来。
刘三水猛地打了一激灵。
脑子里想到了半夜里自己被雷声惊醒后看到的一幕。
“土地爷保佑,土地爷保佑,小子刘三水这两年绝不是有意打扰的。今后小子定寻来香炉给您老人家敬上一炷香火!”
自己撞见鬼了后竟能毫发无伤,刘三水不知道这是天大的幸运,还是有其他什么因果,反正他是感激上土地公了。
趁着其他乞丐纷纷出去,庙里无人的当口,诚心诚意的在土地公残破的神前拜了几拜。没有香火,但心意绝对满满的。
刘三水可是不敢明里拜土地公的,这些年整个青阳郡就只有清河河神一尊神可以拜,要么就是佛道寺院。
土地庙是绝对不行的。
刘三水的行为若是被他人看到了,那可就重重得罪了河神庙了。而他一个臭乞丐,得罪了河神庙后,除了死还能怎么着呢?
肉眼根本看不到的阴土神域。
陈玄策手中把玩着一道几乎只剩下一丝淡黄颜色的神道符印。
这东西赫然就是李惠此前百般渴望而不得的土地神敕了。
陈玄策一个念头转过,这道土地神敕便被他炼化为己有,神识当中一道神敕虚影生成,漂浮在功德金光之中。瞬时间里整个魂体都又强了三分。
而且一个声音告诉他,若是能得众人信奉,那还将会有更大的机缘。
边上的李惠羡慕的眼珠子都要丢下来了。
自己百般渴求而不得的东西,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落于人手了,心中只能感慨‘机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