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少年成名,也能稳得住不飘的人。
而那些没能忍住得意的春风,飘飘然的人,鲜有不跟女色沾染上的。
“此人武艺过人,心思细巧,更兼精明善察,如果能不夭折,来年必是朝廷一柱梁也。”
“那兄长可要抓住了,能跟这样的少年俊杰结下渊源,这人又是龙禁尉那等要害之处的,日后于大姑娘必有善处。”说罢这林氏又一正色,福身道:“小妹是一妇道人家,见识不多,妄自言语了些话,还望兄长见谅。”
“唉,哪里话,你这都是为了玉儿着想,为兄如何不知。只是……”林如海捋着下巴的胡须,“龙禁尉乃天子爪牙,内里的一些勾当实不是为兄可以掺手的。”
他除了如实的禀报陈玄策的功劳,真就是没别的手段可以帮衬了。
双方差的太远,风马牛不相及也。
“那兄长想个法子把人调出来不就好了吗?这陈玄策年纪轻轻就武艺甚高,又精细善察,我看军中倒是比龙禁尉更适合他。”林氏不以为然的说着。
林如海可是正三品大员,此次回京十有八九又要高升的,哪怕只是会被皇帝高高的挂起来清养,那也是朝廷大员,还能决定不了一个小小的从七品龙禁尉小旗吗?
“调出来,军中……”林氏的话为林如海打开了一扇门,这虽然也不容易,但不失为一条道路。
前舱外的张乘风等人自然把林如海与林氏的这些对话听在了耳中,张乘风眼中闪过一抹羡艳,这陈玄策在林如海跟前的待遇可真不是自己能比的。
而其他三人则根本无动于衷。
什么龙禁尉、军中官啊官的,在他们眼中都不算甚。哪怕是跟官场联系最为紧密的四海镖局的总镖头武在天,也不对此有任何波动。
倒是后舱的陈玄策表情有些不对了。
他人是在后舱没动,但也留神着前舱的动静的,林氏和林如海说话时候可能觉得自己背着陈玄策的,却不知道就她的那声音,比之当着陈玄策的面说话也好不到哪儿。
把陈玄策拉去军中?陈玄策才不愿意呢。
军队里哪有龙禁尉来的自由?
而且他还惦记着任务栏里的那个任务呢。打卡十二金钗,这样有难度的任务如果完成了,收益可不要太惊人了。
===第五十五章 要搞门好轻功===
“签到。”
当座船上响起了“铛铛”的声音的时候,陈玄策知道又是一天过去了。
这红楼梦世界是有钟表的,从座钟到挂钟再到怀表,还有比较珍贵的自鸣钟,可谓品类繁多。
前世没人会对此感到诧异,因为曹雪芹那个时候中国本土的钟表行都已经不少了。
但眼下的大周朝怎么看这时间点也才走到明初啊,顶多是十五世纪初,这就钟表在豪门大户之家就也已经相当普及了。
铛铛声是自鸣钟在报时。
这都是林如海北上的第三天了吧?
“叮,恭喜宿主获取技能值1点。”
陈玄策脸上露出笑,林如海启程当日他获得了一个属性值,现在又拿到了一个技能值,这几天运气真是好的出人意料。
如果能这般保持下去,等林如海到了京城,他都能点亮《全真心法》第五重了。
不过这愉快的心情并没持续多久,很没有由来的,陈玄策就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去,告诉所有人都提起精神来。”
陈玄策立马抓来一个林家护卫吩咐道,后者眼睛瞬间睁大,只觉得脊梁骨一阵寒意直窜头皮。
“平心静气!”
这种内心沉甸甸的感觉陈玄策也是第一次体悟,但他绝不敢携带。之前千面狐行刺时候就是这突然升起的感觉救了他一命呢。
提起百辟刀,陈玄策走向林黛玉所处舱房,内力一吐,门栓就被震得粉碎。悄无声息的打开门就看到雪雁已经在旁边的小榻上睡下了,紫鹃还守在内里床边,坐在凳子上静静的打着络子。
看到陈玄策进来,她是倏然一惊。但还没有出声,就被陈玄策冷冽的一眼给镇住了。
竖起手指在嘴上比一个闭嘴的手势,陈玄策席地一坐,闭上双目,耳朵却支支的棱起来,全身功力凝聚。
紫鹃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她最懂看人脸色。见到陈玄策如此架势,立马知道恐怕又是要发生了,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小脸蜡白蜡白的。
一缕乌云遮住了空中明月,也就在这刹那,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就已经掠过十丈距离,落在了座船顶上。
黑纱遮住了来人的面容,但只从这人的身形上看,却是一个女子无疑。
女人无声无息的来到,又无声无息的从座船中段走到后段,前舱的张乘风等人竟都丝毫未觉。
事实上陈玄策也一样毫无察觉。
也就是女人一掌从船顶上打下时候,陈玄策双目一睁,明明是灯光暗淡的夜里,紫鹃却猛然有种看到了闪电的感觉。
“好胆!”
一声暴喝,百辟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那只手前。
女人很吃惊,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掌下去没有把船舱里的林家姑娘给毙杀,反而迎上了一口刀。
变招显然是不及的。
只能猛地爆发出全部功力凝聚于这一掌中。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觉纤手一痛,差点半个手掌被切开。更有一道厚重的气劲随着刀锋直攻入她臂膀,虽然遂即便被化解,却还是闷哼着倒飞起三丈。
陈玄策一刀斩破船顶,人直接窜了上去。
“再接我一刀!”
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陈玄策的这一刀绝对不比之前一刀逊色,但是女人已有防备下,根本就不跟他硬拼,伸出两根青葱一样手指,在刀锋上一弹一拨,整个人就再度拔高了丈徐,轻飘飘的往运河水面上落去。
“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内功,的确不俗,老夫如你这般大时也要自愧不如。但是你竟敢伤我爱妻,今夜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得你!”
韩螭的声音平平从河岸处传来,但声音中蕴含的那股冷意,却让不知道多少人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