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安静听着,就见烟绯冲他挤眉弄眼。
你不劝劝这位夜叉大人吗?
收到烟绯的暗示后。
钟离点点头,回了一个“我懂”的表情。
然后对魈说:
“是该质问一下璃月七星了。”
“毕竟帝君死因不明,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烟绯听得差点跳起来了。
我拜托你劝解魈。
你不劝就算了,
怎么反而还拱火呢?!
生怕璃月不出乱子么?!
魈沉声道:“钟离先生说的是,我这”
他刚准备起身。
结果钟离又道:“别着急,先吃完下午饭,再去也不晚。”
魈沉默了一会,重新拿起筷子。
他自己都纳闷了。
我怎么这么听话?
.......
夜色降临。
烟绯身子娇弱,于是先歇息了。
钟离登高台,披着月色,眺望着荻花洲。
这江山看似永恒不变。
实则荻花洲的风景,也与千年前大不一样了。
这时候。
“月色真美,非常具有诗意。”
“若是能有一壶美酒,就再合适不过了。”
钟离没有转身。
在身后屋檐之上,坐着一个抚琴的绿衣俊俏少年。
他轻轻拨动琴弦。
“摩......这位好心的先生,可否邀请我这穷酸的蒙德吟游诗人,共饮一杯呢?”
钟离一笑,道:“巴巴托斯,多谢你一直以来,替我照顾魈。”
没错。
身后的这位绿衣少年,正是宛烟谣传的那位寒碜的钟离小弟。
同为尘世七执政的风神巴巴托斯。
魈千年来除魔卫道,杀孽过重,身上邪念滋生,日复一日,有几次,都险些被反噬。
几次危机。
都是风神巴巴托斯,以悠扬恬淡的琴声,帮魈抹去邪杂魔念。
“巴巴托斯?这是谁呀?我可不认识。”
“我叫做温迪,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吟游诗人。”
自称温迪的他,轻飘飘地走来,笑嘻嘻道:
“没想到呀没想到。”
“你这看似最为稳重的岩王帝君。竟然也学起那不着调的风神,开始到处摸鱼了。”
温迪凑过来,热切地询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
“咱们来交流一下,关于摸鱼的心得体会吧?”
钟离表情很认真地说道:
“这不是摸鱼。”
温迪好奇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钟离正色道:“在我们璃月。”
“这叫‘归隐’。”
“哈哈哈!”温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耸耸瘦弱的肩膀:
“这不就是文雅一点摸鱼形容词嘛!”
“这样说起来,你们璃月的仙人,可各个都是经验老道的摸鱼达人咯!”
他胳膊肘小心翼翼地碰碰钟离:
“说给我听听呗。”
“你假死来演一场戏,是想-做什么?”
温迪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
“我总感觉,你这次,又要搞个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出来。”
“就像坎瑞亚那次一样。”
钟离的目光,转向了东-南-方的大海。
在大海之中,有片叫做“孤云阁”的群岛。
当年,
岩王帝君掷枪,封印诸魔于大海之下。
其中,就包括了漩涡魔神奥赛尔。
他缓缓道:
“我只是想看看。”
“失去了摩拉克斯的璃月,是否能独自解决危机,化解矛盾,共同面临困难和挑战。”
“璃月是我养育的孩子。”
“它现在,已经长大,该独自面对风雨了。”
温迪做作地叹息一声:“可怜的璃月,就这么被它的神明抛弃了。”
“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
“你也太狠心了吧?”
他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
“话说,万一璃月真的出了大乱子,甚至闹出人命。”
“你忍心么?”
钟离笑了笑:“我当然会暗中保护,加以监视。”
“不会造成实际的损失。”
“毕竟,这依然是我的璃月。”
他的目光也变得多了几许威严。
“魔神战争,已过去了三千多年。”
“许多战败的邪魔、伪神。”
“有的已经恢复些许实力,有的正在暗中伺机窥探天下。”
钟离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时空。
直指当年那场空前的魔神恶斗!
“我倒要看看。”
“岩王帝君一死,会有哪些藏匿在暗处的宵小,敢趁机作乱璃月!”
“等他们自己跳出来时。”
“便可以一块处理掉了。”
“多方便。不是么?”
温迪打了一个寒噤:“多么心机深沉的岩神啊!”
“原来你不是摸鱼,你是准备钓大鱼啊!”
钟离道:“总之......”
“既然岩王帝君已死。”
“其他的某些魔神。”
“也没必要继续活着了。”
温迪小声道:“你还是没变啊。真够霸道的。”
钟离无视了温迪的嘀咕。
他抬头看着高空。
灿烂的星海之中。
悬空着一片浮岛,俯瞰着提瓦特大地。
天空岛!
钟离选择假死。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给俯瞰众生的天空岛,
释放一个旗帜鲜明、且危险至极的信号!
天理,
我和你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