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彼由碑只可能在飞天楼往上的楼层。
“碑石所置,依土而立,但这彼由碑却在空中楼阁,倒是奇怪。”林央只觉得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想。
倒是这飞天楼中无人,让他心起警觉,所以行动显得很小心。
谨慎的观察过第一楼层,发现没有任何的异常后,他才终于尝试着往第二层上去。
能够往上的通道只有楼梯,且只有一个入口。
林央快速的掠过,上了第二层。
刚一出现在这里,便是立刻有所动作。
第二层有人!
几个背影正倚靠在楼台处闲聊。
唰唰唰!
但还没等这些人察觉到林央的靠近,便都被林央直接打晕过去。
他与彼由碑一脉并没有仇隙,所以留了一手只将这些人打晕,并未杀死。
只要控制住他们,不引起其他的动静就好。
林央稍微观察了一下二楼,发现只是普通的房间,想来应该是议事的地方,便失了探查的兴趣,继续往上方楼层而去。
一刻钟后,林央登上了第九层。
来时的路上,都是以难以让人反应的速度先发制人,所以一路倒也算得上畅通无阻。
只是到了这第九层,他前进的速度一下子顿住。
原因无他。
一双锐利的眼神正面看向了林央,一张老气横秋的脸上不怒自威。
“在下独孤星成,阁下夜闯我飞天楼,打晕我派系成员,此举不怕成为我之一脉的仇敌吗?”
独孤星成席地而坐,身前放着茶水,身侧的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柄长剑。
他端起了茶水,对于林央的出现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显然林央从进入飞天楼后的所作所为他都已知晓,只是林央并未下死手,所以此时他也并未动手,反而先开口问询。
林央微微一愣,随即轻轻一笑,他看得出来对方没有动手的打算,便也向前走了几步。
“你是在等我一同饮茶吗?”
他开口笑问道,索性也同坐在了地上,于独孤星成的对立面,然后自顾自的提起抓起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好茶。”林央微微掀起遮挡住脸孔的棉布,轻抿一口赞叹道。
其实他哪懂茶好与不好,只是若说茶水难喝,怕是对方当场就会甩脸色。
见面先三分礼,礼尽才是兵。
“你就不怕茶水中有毒?”独孤星成笑意盈盈的问道。
“你喝得,我喝不得?”林央反问。
“看来你是为彼由碑而来了。”独孤星成没有感到意外,既然林央这般反问,飞天楼也就彼由碑最吸引这些武道中人。
林央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饮茶,然后又为自己续上。
“阁下还是请回吧,彼由碑乃我飞天楼至宝,且不说有我在你能否得见是未知数,便是得见怕也会一无所获。”独孤星成摇了摇头。
但林央依旧未答,仍旧是自顾自的饮着茶水。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等了一会儿,林央依旧没有开口,孤独星成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阁下执意如此?”
林央笑了笑。
“你怎知我无法得见?又怎知我会一无所获?”他的脸上充满了一种独孤星成无法理解的自信。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独孤星成开口说道。
“哦?什么赌?”这引起了林央的一丝兴趣。
“你若能撑过我一招,我便许你踏入顶层。”独孤星成笑道。
“但你若是未能撑过我一招,便受我飞天楼奴役二十年。”
“如何?”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但出人意料的,林央却是摇了摇头,这倒是让独孤星成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很能占人便宜啊老头子,一招便想定我二十年为你飞天楼尽忠,这可一点也不划算。”
“这样吧,三十年!”
“……”林央紧接着一句话,却是让独孤星成突然沉默了下来,他突然有点看不懂眼前这小子脑回路是怎么想的。
“呵呵,当然,有前提。若我能撑过你一招,我不仅要见到彼由碑,我还要你的功法和绝学!”
林央为何这么做,当然是带有目的的。
他的感知不会出错,眼前之人并非弱者,无论是他的气势,还是隐藏在身体各处仿佛随时都能一触即发的内力劲气。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剑!
摆放在独孤星成身侧的那柄剑!
对于和剑有关的功法绝学,林央可是一直都很感兴趣的,奈何自万流城中从未接触到过,也并未听说过万流城有擅剑的武者。
玉镖功虽好,百米内所向披靡;浑元功也强,可堪称绝对防御。
但缺少了武器方面的绝学,尤其是他所喜好的剑道,这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
独孤星成有一称谓,名曰“沧澜剑”,冠绝殉道城,声名显赫。
林央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已经迎面撞上了,对方甚至自信的立下赌约,他又何不顺水推舟呢。
“有何不敢!”
对于林央的要求,独孤星成虽是意外,但也没有过多思索,便答应了。
身为殉道城四大派系之一的掌舵人,闻名数十年的沧澜剑。
他同样也看得出来,眼前之人,绝非弱者。
他没有林央那么恐怖的感知,这完全属于是武道顶峰者的眼光。
若是能够收服此子,飞天楼又将会增一大助力。
“既如此……”
林央饮完杯中之茶,轻轻一放。
“出手吧!”
第34章 剑之意
四周的空气都变得静谧,无声。
仿佛若有若无的某种波动在两者之间不断的产生碰撞,于无形之中闪耀着火花。
独孤星成慢慢的放下手,放在了身侧的长剑之上。
虽未出鞘,已是锋锐盎然。
但林央依旧平静如水,对方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也无法阻止他。
他要做的,只是接对方一招而已,又有何妨。
“老夫从小苦练武学,弱冠之年习练剑道,三十年前自掌控彼由碑一脉以来,从未败过。”
“纵是天资卓越之辈,亦有儿时便闻名于武道之人,在我剑下便是殊途同归。”
“见我剑者,当死!”
“世人皆知我为沧澜剑,但却不知我为何为沧澜剑!”
“世人皆知我独孤星成,但很少有人能让我拔剑。”
“今日……”
独孤星成的眸中闪过一种名为悸动的火光。
单手掌鞘,抚掌握剑,缓慢抽离。
伴随着拔剑如清脆般的龙吟之声。
不知何时,他已从地上站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央。
“受此一剑,入我彼由……”
“尔之幸也!”
哧!
一道耀眼的寒芒划过,独孤星成已然在刹那间便将剑举过头顶。
他带着君王般无可匹敌的气势,却又剑斩如掠风。
看似缓慢,实则飞速。
这一剑,乃是他剑之意,斩之心。
意如游龙,心如霹雳!
而此时此刻,依旧坐在地上的林央,抬眼望去,却是刹那间心神巨震。
他本以为自己的心境当如所修功法之境,趋向圆满,置于顶峰。
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但他错了!
错的离谱!
甚至差点心头气急,一口淤血已然在喉间汇聚,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但独孤星成这一斩实在落得太快。
若是差之毫厘,便是失之千里。
林央不得不在瞬间做出反应。
在心境狂乱的影响下,用出了自己堪称无敌的绝对防御。
也唯有这一招,他才有信心能够完美的接下独孤星成的斩击。
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