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最终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跑车停在了一栋七层小楼面前。
“下车吧！”
苏泉淡淡吩咐一句，率先走了出去。
“哦哦！”
姬凛解开安全带，慌忙的跟了上去。
她刚下车，就被小楼顶端，那鎏金色的三个大字所吸引。
“守夜人”！
“这是守夜人总部？”
姬凛又惊又喜，作为一名从小看热血动漫长大的少女，再加上怪异时代降临，她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像电视里的超自然能力者们那样，为守护人类文明而浴血奋战。
“进来吧！”
苏泉的话很少，他走在最前面，顺利打开总部大门。
大厅里灯是暗着的，看不见其他人影。
苏泉打开冰柜，给自己取了一瓶纯净水，然后又递给姬凛一瓶，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坐吧，不必拘束！”
“谢谢您！”
姬凛有些受宠若惊的点头，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美眸四处打量，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喏。自己翻开看看吧！”
苏泉优雅的翘起二郎腿，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丢到了少女面前。
姬凛将这份薄薄的卡片拿起来，好奇的翻开，其中传来熟悉的悦耳男声，清冷中透着一抹温柔。
“凛子同学，祝你生日快乐哦！”
“是小泉！”
姬凛惊喜的站了起来。
除此之外，贺卡中还夹着一张画卷，上面是一副少女的近距离侧颜素描图，光暗交错，栩栩如生，正是姬凛自己。
“不错，你不是好奇我是受谁所托么？”
苏泉放下水瓶淡淡一笑：“听说你一直视我为偶像，对守夜人组织很感兴趣，所以苏泉特意拜托我，在生日这天带你来参观一番！”
“叮，姬凛情绪值+1000”
“叮，姬凛爱慕值+10”
“小泉……”
姬凛攥紧那份生日贺卡，心中有暖流涌过。
这还是她自从亲人离世后，头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
而且从中可以感受到，少年的用心良苦。
就这张贺卡而言，实际价值或许还没有十块钱，但若是出自苏泉之手，那就不一样了。
对于苏家的掌上明珠，送再贵的礼物都不足为奇，但正是这份愿意去花费心血的手工制品，显得格外重要。
更别提，还有一号序列在这里作陪。
就这份价值放在外界，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机遇。
……
第90章 你猜
嘀嗒，嘀嗒，嘀嗒。
指针在不停转动。
苏泉猛地站起来，向大厅的深处走去。
“来吧，时间不早了，带你参观一下，然后送你回去！”
“好的，谢谢您！”
姬凛连忙跟在身后，看着面前略显娇小的身影，美眸中满是崇敬之色。
两人沿着楼梯来到二楼，面前是一处空旷的大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械，拐角处还有供休息的软椅和陈列各种饮品的冰柜。
“这里就是我们的活动大厅，面积不大，但基于天海市序列者的数量，也足够了！”
“平日里闲着的时候，我们就会在这里锻炼强化自己的身体，至于过道两侧的房间，是我们单独的休息室，有时候忙不过来，就会直接住在这里。”
苏泉一边介绍一边朝楼上走去。
刚上三楼，温度明显骤降。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暗气息。
“这里是各类污染物的收容室！”
“能力诡异，实力强大的污染物，会被单间收容存放，而能力一般的收容物，在最后的仓库集中存放！”
姬凛美眸满是好奇，她指着左手边门牌号上的“1”，疑惑道：“一号序列大人，这个1是什么意思？”
“这个一是房间号，同时也代表着收容物的级别！”
透过玻璃，可以清楚看到房间正中央的货架上，摆放着一副诡异油画，油画的背景调是黑色，画中主题是阴暗的密林以及一条幽静小路。
但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在小路尽头的大树后面，藏着一道人影，只露出半个脑袋，看不真切。
“这个家伙就是我从那次灾难级事件中收容的污染物，非常可怕，被命名为画中人！”苏泉有些感慨道。
收容这件污染物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那会他还没能彻底开发出自身能力，如果是现在的话，也不会那么吃力。
“这么厉害吗？”
姬凛暗暗吃惊，在她心中一号序列大人就是战无不胜的神明，能被他给出如此高的评价，想来也是同级别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愈发好奇的凑到窗户前。
先是打量了一会画卷，见没有任何变化后，她开始观察屋子内的陈设，等再次将视线挪在画卷中时，惊悚的叫了出来。
“画卷里的那个人，好像往前挪了点！”
原本，画卷中的人藏在最深处的大树后面，但此时似乎往前挪了好几个位置。
姬凛也不太清楚，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不错，这就是画中人的特性！”
苏泉解释道：“当你的目光盯着他时，不会触发任何危险，可一旦目光脱离油画，那么画中的人就会偷偷往前挪动。”
“当挪到最前面时，看到画卷的人就会被强行拽入画中，丢了性命！”
“啊！”
姬凛傻眼了，喃喃道：“那岂不是说，要想活命这辈子都得站这盯着油画看？”
“不错！”
苏泉露出一抹笑意，解释道：“不过现在油画已经被收容，画中人翻不起浪花，你不必担心！”
“这样啊！”
姬凛放心了不少，想到一号序列大人就站在身边，她随即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画卷中的人已经挪到了最前沿。
那张狰狞恐怖的脸颊贴在画面上，想要从画中钻出来，但又被一股深紫色的能量束缚着，只能徒劳的挣扎。
姬凛脊椎窜起一股凉意，那是直面大恐怖，大凶险而生成的本能畏惧。
“好了，别再跟它对视了，虽然被禁锢在画中，但普通人看久了还是会产生些负面伤害！”
苏泉用身体挡在玻璃窗前，随即自顾自向前走去。
回过神来的姬凛直冒冷汗，紧紧跟在少年后面，朝着前方大厅走去。
“天海市的收容所一共收容着360件污染物，其中灾难事件中的污染物有1件，地狱事件中的污染物有10件，凶险级别的污染物71件，其余的都是厄运级污染物！”苏泉介绍道。
“为什么要将这种东西收容呢，万一不慎跑出来，那对整个天海市都是一场灾难吧？”姬凛问出心中疑惑。
“不错，不过污染物无法被销毁，只能被收容！”
“而且这些污染物也不是全无用处，如果能被人类掌握，那就会诞生出一尊新的序列强者。”
“换句话说，这里不仅仅存放着360件污染物，还是未来360位超自然强者。”
姬凛眼眸亮了，迫不及待的问道：“一号序列大人，那……那我能掌握一件污染物，加入你们守夜人组织么？”
“你想要掌控污染物？”
苏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朝楼上走去，道：“跟我来吧，希望看过四楼之后，你还会有这种想法！”
“四楼？”
“嗯，那里存放着三年内，为守护天海市而战死的守夜人灵位。”
听到这句话，姬凛的心情顿时低沉起来。
两人上了四楼，入目就是一块大厅。
墙壁上的装饰很简单，只是挂着几十面照片，下方跟着一行行小字，记载着照片主人生前种种辉煌事迹。
姬凛看向墙壁正中央，那里有一张俏丽女孩的照片。
女孩年龄约莫二十岁左右，拴着两条马尾辫，笑容明媚，露出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
“江思思，女，殁年二十二岁。”
“生前为天海市16号序列，掌握污染物通灵笔仙，率队处理厄运事件26起，凶险事件8起，地狱事件1起，功勋卓绝。”
“因长期掌控污染物，被通灵笔仙污染，灵魂同化超过90％，被一号序列斩杀！”
看到最后，姬凛霍然回头，满脸的错愕。
“怎么了？”
苏泉似笑非笑。
“这位十六号序列大人，是被您亲手斩杀的？”
“不错，不仅是她，在这英灵堂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死在了我的手里！”苏泉声音很轻，却让人心头发冷。
姬凛当然不会愚蠢的认为少年是一尊滥杀无辜的大魔头，她的注意力放在“污染”和“同化”上面，轻声道：“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掌控污染物，成为超自然能力者，并非是外界看着的那么风光亮丽，动用污染物的力量，势必会遭受到污染物的侵袭，短时间内还没什么问题。”
“但常年累月积攒下来，一旦灵魂的污染程度超过了50%，就已经进入了警戒红线，整个人会变得喜怒无常，无法控制情绪，而一旦灵魂的污染程度超过了70%，操控者会产生大量残暴，厮杀，喋血等等负面情绪，当灵魂污染程度超过了90%……”
说道这里，苏泉顿了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那她就会沦为污染物，成为新的怪异事件，生前实力越强，怪异事件的级别也就越高！”
“而且，这种灵魂方面的污染是不可逆转的，就按当前局势而言，超自然能力者对污染物的抵抗平均水准只有五年。”
“现在，你还想要加入守夜人组织么？”
看着苏泉脸上诡异的笑容，姬凛只觉汗毛竖立，她紧张的后退一小步，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颤巍巍的问道：“一号序列大人，那您的灵魂污染程度到了多少？”